第268章
陳羽只覺自己被一團迷霧包圍，世人皆醒獨他醉。
「你得到了雖無痕的記憶？」陳羽冷靜地望著已經面目全非的雖錦緞，沉聲道。
「我既是雖無痕，也是雖錦緞。我們本就是一個人，又何來彼此？陳羽，我和雖錦緞的使命其實一樣，皆是為你而來！我沒有完成使命，我的力量，我的記憶，就會通通繼承到雖錦緞身上。」
「那如果雖錦緞也失敗了呢？」陳羽淡淡道。
「如果我們都失敗了，自然還會有另一個人，懷著同樣的使命，承載著我們的力量和記憶，在某個地方等著你！」雖錦緞答道。
「呼！」陳羽長吁口氣，注視著雖錦緞道：「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使得無數個你要鍥而不捨來殺我？我已經斬斷了過去的記憶，對你們一無所知，為什麼還要這樣？有什麼仇恨，經歷了輪迴都還不能化解？」
雖錦緞注視著陳羽，輕笑一聲，淡淡道：「假如一個生命體的誕生必須要以毀滅另一個生命體為代價，你怎樣選擇？」
陳羽微微一怔，尋思著什麼樣的生命體誕生必須要毀滅另一個生命體。但他想了片刻，沒有答案。只好疑惑道：「我們之間不是可以共存嗎？」
雖錦緞咧了咧嘴，冷冷道：「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陳羽沉聲道：「宇宙長河奔騰不息，生命體的更替是大道的必然選擇。如果一個生命體的誕生必須要以毀滅另一個生命體為代價，那這不是它的過錯，而是宇宙長河的選擇。」
雖錦緞臉色一寒，冷冷道：「我知道結果了！所以，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他的身體突然一分為二，變成兩道身影，分別是雖錦緞和雖無痕。只是這一刻，兩道身影的實力都達到了宿命境六盤巔峰。
「鏘！」雖無痕手中多了一柄長劍，寒光凜冽。
「陳羽，三年前，我大意失荊州，在最後關頭敗在你手中。三年之後，我再次醒來，這次，你沒有絲毫機會。出劍吧，記得三年前，你的劍術還是那麼的拙劣和不堪。」
「鏘！」陳羽身上驚離劍瞬間出鞘，冷冷注視著雖無痕，知道這一戰，避無可避。「三年前你失敗了，三年後，還會是同樣的結果！」
「忽！」雖無痕消失原地，陳羽的第一劍刺了一空。
雖無痕出現在另一處，一如既往的自負，他冷笑道：「你的劍太慢了，你的道太膚淺了！陳羽，今天的你，沒有絲毫機會。」
場外，無數弟子看著融合又分開的雖錦緞、雖無痕兩人，目瞪口呆。眼前這一幕，即便是修道者，也難以置信。
這是兩具分身嗎？顯然不是！那他們為什麼能融合？不但能融合，還能一分為二，化作兩尊絕世強者。
無數目光紛紛朝各府殿府主和殿主望去，希望能得到答案。但詭異的是，所有的府主殿主都沉默不語。似乎知道隱情，但又沒打算告知。
「鏘！」
兩人的劍第一次撞擊在了一起。
雖無痕一擊即退，有些驚喜道：「不錯，想不到你已領悟了『劍心通明』第一重，能夠堪破虛妄，料敵先機。看來這三年，有所進步。」
雖錦緞站立在天刑台一角，冷冷注視著陳羽的一招一式，並不前來。他似乎在等待什麼，又像是有什麼事還沒有完成一般。
無數霞光在他身上纏繞，一道道大道神韻從虛空降落，加持己身。他像一尊神明，威嚴而肅穆。週身散發深不可測的氣息。
而場中，經過試探之後的陳羽，再無保留。驚離劍第十三道封印早已解開，他已能運用其中的一絲劍道之術。
無數劍光化成天幕，在陳羽手中醞釀。
「就讓你見識見識整套《九劍》的威力！」陳羽大喝一聲，無數劍花凝成一朵朵劍花，在空中飄落而下。
每一枚劍花看似空靈曼妙，緩緩飄落。其實，每一朵劍花都是殺意的凝煉，一閃即止。
「鏘、鏘、鏘……」
虛空只聽見無數劍擊在嗡鳴，整座天刑台都被漫天劍氣包裹，形成了一座方圓千丈的劍氣罩。兩人在劍氣罩中閃爍飄忽，每一劍都快到了極致，每一劍都蘊含了無上殺道。
八府十二殿各府主殿主都是超越了宿命境的蓋世人物，幾乎在兩人一動之間，便被劍術吸引。尤其是貢獻殿堯洪烈、丹王府老禿驢燕江以及傳功殿朱長天三人最為震驚。
他們三人，可都是當年長右山山巔悟劍之人。
「堯殿主，此子的劍術非常了得，可與當年那道劍痕有關？」丹王府老禿驢燕江神色陰沉道。
堯洪烈搖了搖頭，皺著眉道：「此子使用的劍術似乎與他自創的那九式劍術非常相像，現在使用的一式應該就是萬花朝宗。不過，這一招似乎比當年犀利了很多。接著看吧，只要他繼續施展下去，總會露出馬腳的。」
第一式三百六十五般變化全部使完，陳羽劍鋒一轉，立即進入第二式：金龍出竅。
一聲龍吟，頭頂那片虛空，消散的五爪金龍突然凝成一股微弱的虛影，激射而下，沒入陳羽的劍招之中。頓時，只見金龍飛舞，無數劍韻源源不斷湧入金龍虛影之中。
「嗤！」金龍急速盤旋，不斷壯大，很快便從一寸來長化作一尺來長，接著又繼續壯大，變成一丈有餘。
陳羽體內真氣源源不斷湧向金龍，龍吟震天，不斷積蓄，變化。
而雖無痕隨即而動，不斷劈劍。每一道劍氣都凝成一道虛影，佇立虛空，並不散去。
「嗖、嗖、嗖——」雖無痕越劈越快，劍氣越集越多。很快凝成九九八十一道劍氣。
「困龍訣！」雖無痕大喝一聲，八十一道劍氣破空而去，靈光閃動，瞬間到了金龍上空。
「呼！」八十一道劍氣瞬間把金龍困死在劍氣之中，一道道劍氣鍥而不捨朝金龍斬去，每一次斬殺，都會消耗掉金龍一部分精氣。
「嗷！」五爪金龍終於積蓄完成，長嘯一聲，瞬間震散了八十一道劍氣。
這才是真正的金龍出竅，世間萬物，誰能捆鎖住神龍？
五爪金龍咆哮著飛上九天，然後在蠻荒神廟所有弟子的驚呼聲中，直衝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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