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穿暗紅色錦衣,所騎之馬也是暗紅色,猶如一團紅雲,騰挪而至猥瑣五爺身前,迅速拍一掌,掌也猶如紅雲,比起楊松允所發的白色之掌更是大過一倍。
可是他的修為明顯沒有楊松允高強。雖然也運用真氣拍出一掌,甚至更大,但是卻沒有楊松允所發一掌堅實強大。
暗紅之掌剛剛碰上白色之掌,發出「彭」的一聲巨響,暗紅色之掌很快的碎裂消散。而白色之掌稍有減速,還是繼續向前。
而那個暗紅色錦衣家將,迅速揚起馬身迎向白色之掌,用馬匹之肉身去抵擋那凡人真氣高手的至強一招。
白色之掌從那暗紅色高大駿馬的胸部直接拍入,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掌印,不斷往後擴散,頓時血肉飆飛,暗紅馬痛苦悲鳴。
而那個暗紅錦衣家將也受到掌氣波及,向後翻騰,幾丈落地,有退後幾步才能站穩腳跟,再摀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顯然他所受內傷不小。
楊松允雖然是凡人武道高手,但是修為已經接近了修士凝脈期巔峰的實力了。完全可以與一般的凝脈期修士硬拚而不落下風。
再看那匹無辜的暗紅色駿馬,此時已經被一掌之力硬生生的從胸部貫穿,直至它的臀部,形成一個巨大的孔洞,血流滿地,倒地而亡。
那白色的絕強一掌亦隨之消失。
楊松允和那個家將的一攻一守,說起來慢,看起來卻是極快,也就一兩個呼吸的時間,整個比鬥完成了。
猥瑣男五爺看見身前倒地而亡的駿馬,臉色發白難看,冷汗直流。再看那個口吐鮮血的家將,心中暗罵:「廢物!一招都接不了。」
這個話他此時不敢當面說出來,顯然他知道這次他們踢到鐵板了,遇到高手了。之後他們還要靠這些家將打手保護呢,不敢太過苛責,影響士氣。他人猥瑣好色,但卻不傻。如果不是那個家將挺身而出,幫他化解了這一掌,他可能已經和那匹死馬一般模樣了。
再說了此時此地有他的三哥在場,還輪不到他發話。他平時在自己的地盤囂張跋扈還可以,出門在外,他還是知道一些分寸的。什麼事先聽三哥的準沒錯。他從小到大都是受到三哥的照顧,他對三哥還是很佩服敬重而且信賴的。
「鮑猛,怎麼樣?你沒事吧?」那個被稱作三哥的面白英俊青年對著那個受傷的家將問道。
「謝三爺關心,在下一點小傷,無妨大礙。」鮑猛捂著胸口運氣療傷,語氣勉強緩慢的答道。
「沒事就好,接著!」三爺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扔過去。
鮑猛伸手一抄,抓住瓶子打開一聞,喜道:「天香活氣散!多謝三爺賞賜!」他連忙抱拳對著三爺拜謝。
這天香活氣散是凡人武林中治療內傷的極品良藥,特別是因為真氣引起的內傷,更是療效顯著。此藥配製困難,所需各種藥材稀少,所以此藥很是稀有。因此在江湖中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擁有天香活氣散的。
這個三爺能夠這麼大方的賞賜給手下這般珍貴的極品藥品,都不眨一下眼。可見他要不是擁有極多的極品良藥,就是一個懂得籠絡人心,極有野心之人。他懂得好東西要用在該用的地方。
鮑猛是他這次帶出來的十幾個家將打手之中武功排名第二的高手了。其為人又忠心耿耿,從來都是身先士卒,拚死護主。這樣的高手,就算是在他們世子府之中也不多見。武功極高的高手一般都是我行我素,桀驁不馴,很難為他們所用。
武功比大多數家將打手都高的鮑猛,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下來。興致沖沖風風火火而衝出的這一群窮凶極惡之人,頓時啞火,停頓下來,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不敢向前。
要他們為虎作倀,狐假虎威,欺凌弱小,他們在行。要他們衝鋒上陣,以命相搏,他們可就漏氣了,掉鏈子了。他們可沒有鮑猛那樣的勇氣,那樣的不要命。
以他們的武功修為,可擋不住楊松允那駭人聽聞的絕強一招。
此時三爺背後的兩個人影中的一位,策馬而出。他正要上前會一會楊松允。
此時三爺開口了,道:「刁教頭,請慢著動手。」
那道躍出的人影才慢慢退了回來,雲淡風輕,出得快,回得慢,顯示出淡定從容的高手風範。他帶著黑色的面罩,看不清面目。但是卻擋不住李趙緣的神識掃面,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面目平凡,有些微微蠟黃,鬍鬚稀稀拉拉,兩額各有一個金印,印寫著欽犯二字。
此人姓刁,名紀,是三爺府上重金請來的武術教頭,武功當屬第一。
三爺身後有兩個黑影,這刁紀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黑影就是那個凝脈期巔峰的修士。他能和那個修士並排而立,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也是得到了那個修士的認可。
刁紀本來是江湖中極其有名凶悍異常的獨行大盜。此人獨來獨往心狠手辣,從不給江湖中黑白兩道任何人的面子。只要惹到他的人,往往被他誅殺滿門,雞犬不留。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長相如何。因此江湖中被人成為滅門鬼盜。
可是他再厲害,還是有人能治得了他。畢竟這是一個修士的世界。修士才是最強大的人類。
這個刁紀太過囂張,竟然滅掉了德武親王喜愛王妃的一個遠房族親的滿門一百多口人。
消息傳到德武親王的耳中,頓時大怒。德武親王請來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供奉出手,終於將刁紀捉拿歸案,打入大牢。他在天牢中受盡嚴刑酷法,奄奄一息,不成人形,差點就武功全失,命歸九泉。
求才若渴的三爺知道了,立刻買通獄卒牢頭,運用狸貓換太子之計,偷梁換柱,用一個死囚當替死鬼,將他救了出來,並救治痊癒。
從此他就隱姓埋名,在三爺府上做了一個看家護院的武術教頭,以報三爺救命之恩。
此次他就是保護三爺來東郡城參加招親大會的。
刁紀回到那個三爺身影中之後,三爺策馬上前,面帶和善,輕聲細語問道:「請問壯士高姓大名?不知有何誤會,有何冤仇,讓壯士出手如此之重,要至我五弟於死地?」
他雖然說話很小聲,但是言語中卻帶著真氣之力,使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傳到了所有的人耳中,聽得清清楚楚,表示出了他的武功也是不凡。
「哼!因為那個壞蛋該死!」楊舒婉怒目嗔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異常的圓大。小莫也跟著霍霍的直叫,表示支持。
「呵呵,姑娘大概是誤會了。我五弟對姑娘可能沒有什麼惡意。」三爺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微微笑道。
「哈哈,好一個毫無惡意!」李趙緣大聲恥笑,反問道:「既然你們沒有惡意,為何大半夜的追趕楊姑娘,還窮追不捨?難道是怕太晚了,荒郊野外的,她容易出危險?你們要當那護花使者不成?」
「沒錯!我就是想當護花使者,護送姑娘而已。」那個猥瑣男五爺應道:「我們是堂堂玉鳶親王世子,怎麼會做出不利姑娘的事情……」
五爺本來還想解釋,被三爺一蹬,馬上止住話語。三爺雙手抱拳,學著江湖中人的拱手禮,微笑道:「我乃玉鳶親王三世子——祐賢,此乃舍弟,祐俊。先前舍弟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與諸位好漢海涵。」
「親王世子?哼,我看你們是土匪吧?」萬玉寶不理會三世子祐賢的話,哼道。
「就是,你們是土匪!」楊舒婉應和道。她才不管他們是什麼王爺世子的,本姑娘不高興。
「姑娘息怒,我想姑娘是誤會了。我們對姑娘可真沒有什麼惡意。我等這次只是奉父王之命去東郡城公幹的。怎麼會是土匪呢?呵呵。」三世子祐賢並不生氣,還是一副和氣可親的模樣。
「楊二哥,嘿嘿,我看你是碰到情敵了。」李趙緣輕聲道。他用的是陰陽之力傳聲,其他人並沒有聽見。
楊松允因為酒醉,原來有一絲鬆懈的精神,馬上又振奮起來。世間兩個恨就是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這小子是來跟他搶老婆的,頓時怒火蹭的就上來了,真氣連忙運集週身,怒目而視。
對方人多勢眾,武功也不弱,萬玉寶和楊舒婉也不敢有所懈怠,但也不想和他們有什麼衝突。雖然不怕他們,但是現在地上還躺著兩個累贅呢。
「少廢話,你們這般來勢洶洶,到底想要做什麼?哼!難道是要請客吃飯不成?」萬玉寶高聲和道。
「哈哈,本世子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跟諸位好漢交個朋友罷了。敢請問諸位好漢高姓大名?」三世子祐賢朗聲笑問道。
「好大的威風,親王世子?哼!我們東郡五傑可高攀不上。這個朋友不交也罷。」楊松允冷冷的答道。什麼王親貴族,他們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