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右前輪的軍用卡車就好像是瘋了的瞎公牛一樣,朝著前面不斷的s型狂奔,這速度已經不可能安全的撤離了。
兩邊不斷有爆炸聲傳來,氣浪一波高過一波,像是被陰影之狐的直升機發現了一樣,爆炸聲不絕於耳,二虎感覺到手上腳上傳來的不協調的感覺,那是肢體在一種極不和諧的情況下用力支撐後的缺氧狀態。
他不時的注意著車附近的狀況,他有點後悔了,為什麼要獨自前來,現在瑪麗就在自己懷裡,只要自己不小心,或者是手麻了,瑪麗就有可能掉下去,就算不被車後輪碾壓,也會被陰影之狐的榴彈擊中的。
瑪麗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如果再這麼下去,兩個人都不會有命活下去,現在,必須要有一個人做出抉擇。不是二虎就是自己。她抬起頭看了眼二虎那堅定地眼神,感覺到攬在自己腰邊的手那不斷顫抖的感覺,她知道二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輛發了瘋一樣超前疾馳的軍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
二虎感覺到懷裡的瑪麗艱難的轉了個身,他小心的配合著,就怕瑪麗會掉下去。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般在一輛疾馳而去的車底做完了一個平時很容易辦到的姿勢。就在瑪麗準備推開二虎的時候,對講機傳來了聲音。
「嫂子,告訴隱殺老大,快點跳車啊!」那是火靈子的聲音,「你們中計了!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快點。要不然。你們就要跟著車一起墜入大海了!」
瑪麗切斷了耳麥的通訊。然後湊上了香唇,「二虎,吻我!」
「瑪麗,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這個,真懷疑你是什麼構造的!」二虎嘴上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湊了過去,雙唇觸碰的一剎那,二虎覺得一雙小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胸口。接著一隻腳踩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那一腳威力並不大,但是,卻將二虎踢下了軍車,那搖擺的後輪相繼從二虎的身側駛過,帶起了一陣塵土。
待到二虎從驚慌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看到那輛軍車不遠處就是懸崖峭壁。他這才知道瑪麗這麼做就是為了要挽回自己,她要挽救自己的生命,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剛才的吻只是想要麻痺二虎而已。
「不!不要!」二虎扯著嗓子朝著兵車跑去。但是,那輛運兵車像是瘋了一樣飛出了懸崖。在運兵車開始下落的時候,二虎似乎看到了車底瑪麗臉上的一絲笑容,「不要!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很快,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沖天火焰從懸崖邊冒起,漸漸落下。
二虎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到了懸崖邊,他朝著下面看去,可惜,除了漫山的火焰和碎片外,什麼都找不到。在懸崖邊沿上面,他找到了一根藍牙耳麥,他將耳麥緊緊抓在了手裡,這是瑪麗臨死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二虎不小心觸動了耳麥的按鈕,那耳麥裡面傳來了火靈子急切的聲音,「嫂子,嫂子!隱殺老大,你們都沒有事情吧?我一發現那輛軍車上面跳下來幾個當兵的,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們到底怎麼樣?聽得到嗎?」
「小火,你是說,我們剛剛進入到運兵車下面,那輛車上的人就直接跳下了車?」二虎朝著耳麥裡面喊道,「告訴我,是不是?」
「是的,就是這樣,隱殺老大,能夠聽到你的聲音實在是太好了,我多麼害怕你們著了道呢!」火靈子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忽然覺得二虎的語氣不對,「隱殺老大,嫂子在不在你身邊?啊?」
「小火,我拜託你一件事情,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屍骨埋在懸崖這裡,我要和瑪麗永遠在一起!」二虎說完,就將耳麥關閉。
「什麼?你說什麼?隱殺老大,喂喂!隱殺老大,你聽得到嗎?說話!」火靈子剛才是免提呼叫的,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二虎的話,神憶常磐和其他一些傭兵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只有火靈子不斷的朝著對講機裡面喊話。
「神憶常磐,你告訴我,隱殺老大到底是什麼意思?」火靈子抓住神憶常磐問道,見神憶常磐只顧著哭泣,又拉過來另外一名傭兵問道,「隱殺老大的意思,是不是說嫂子死了?是不是?你哭個毛線啊!說啊!是不是?」
「火大,嫂子死了,嫂子死了!」那傭兵被火靈子一陣搖晃,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隱殺老大說嫂子死了,讓你替他收屍,和嫂子埋在一起!」
「不好,隱殺老大是要去報仇!」神憶常磐頓時醒悟過來,「你們幾個現行撤離!我和火靈子去支援隱殺老大!」
「不行,我們也不是孬種,我們也要一起去!」那個猥瑣的傭兵本來是準備離開的,但是聽到瑪麗的死訊後,他居然第一個說要一起去。
被他一鼓動,其他人也都叫囂了起來。
「咦,這是怎麼回事?」黑海漁夫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是不是知道我辦完了任務,在這裡給我慶祝的?頭兒,你不用吧!居然感動的哭了!」
「黑海,瑪麗剛剛死了,隱殺老大一個人去報仇了!」神憶常磐按住了黑海漁夫,將事情給他說了一遍,只見黑海漁夫從武器箱裡面拿出一把把強力武器衝著一幫傭兵喊道,「那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跟我一起衝過去,把所有人都突突了,為嫂子報仇!」
見黑海漁夫第一個衝出了戰壕,神憶常磐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也從武器背囊裡面掏出了一些自己熟悉的武器,背負在身後,跟在了黑海漁夫的身後第二個衝了出去。很快,整個戰壕的傭兵們沒有一個落下,全部衝出了戰壕,他們打算好好打一仗,為瑪麗報仇!
「報告!(英)」一名中士朝著古斯塔夫中尉走去,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那輛軍車已經報廢,車下藏匿的兩人應該已經死了。(英)」
「很好,盡快找出鬼刺總部的地下通道,與狼共舞老大最後的通訊就是在這個坐標消失的!(英)」古斯塔夫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身上沒有了一個聯邦軍人應有的拘謹,有的只是弒殺,「派人密切注意那些傭兵的動向,發現後,雞犬不留!(英)」
一聲爆炸聲在古斯塔夫所在的臨時野戰指揮所旁邊炸響了,幾個全身焦黑的士兵從營帳外面被丟了進來,營帳內的士兵們立刻拉開了保險,等著外面的人進來,不過,等了很久,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忽然,從頭上落下來兩枚瓦斯彈,整個營帳內的人都發出了劇烈的咳嗽,武器什麼的掉了一地,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這時,營帳外面走進來一個人,乾淨利落的用匕首將一個個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士兵解決,最後,他來到了古斯塔夫中尉的面前,一刀插進了他的大腿根上,古斯塔夫中尉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不斷湧進嘴裡和鼻子裡面的瓦斯,只是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這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將他困住雙手,然後將他粗魯的拉了出去。營帳外面已經有了一點亮光,古斯塔夫中尉意外的發現,營帳外面自己部署的一個小隊38個機動部隊的精銳士兵全部被人一刀割斷了喉管。
「你…你是隱殺?(英)」古斯塔夫中尉剛剛說出口,就覺得自己的左邊大腿上面也被狠狠的插了一刀。
「說人話,說我能夠聽懂的,雜碎!」二虎的聲音從眼前傳來,古斯塔夫中尉像是見鬼一般盯著二虎,他不明白二虎是怎麼活過來的,又是怎麼將自己佈置的暗哨明哨不發出一點動靜下全部幹掉的。
「隱殺,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古斯塔夫中尉衝著二虎威脅道,「公然襲擊殺害聯邦士兵,這個罪名可不小,你就等著接受聯邦最高法庭的審判吧!」
「還會威脅人,那就說明還沒有大礙!」二虎將左大腿上面的匕首用力拔了下來,然後又再次插了回去,「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雜碎!」
「啊~~!」古斯塔夫中尉覺得自己要瘋了,隱殺凶名已久,沒有想到隱殺還是一個瘋子,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那個身份說什麼也不能說出來的,不光是自己的妻兒老小,還有另外一層因素。
「沒想到一個聯邦中尉也有這麼高的覺悟。」二虎說著,將右邊的匕首拔出來,照著剛才的動作又重複了一次。
古斯塔夫中尉又發出了同樣淒厲的慘叫聲,但是他仍然沒有說出哪怕半個字來。
看樣子,與狼共舞選了一個不錯的合夥人。
從隱殺的嘴裡聽到與狼共舞這四個字後,古斯塔夫中尉的最後的心理防線被衝垮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在那輛車上可沒有透露任何有關…有關他的事情!」古斯塔夫中尉說完就感覺後悔了,接著,無論二虎怎麼詢問,他都一聲不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