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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零九 念枉求 良緣安在 (下)(重寫) 文 / 沈君璃

    「我自己心裡知道,這一次我是真的非死不可了,可是,我卻並不覺得哀傷。因為我這一死,便能換得她的平安,既然如此,莫說我只是為她送了性命,就算讓我永淪地獄,萬劫不得超生,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迷迷糊糊之間,我彷彿聽到了她的哭叫,看見她從崖壁上飛縱而下,急匆匆的向我身上撲來。我見了這般情狀,心中登時大驚,待要急收法力,然而丹田之中空蕩蕩的,就連一兩一錢的力氣也無,卻又如何攔得住她?」

    「就在這一瞬間,我心裡無數念頭急轉而過,有驚訝,有悲傷,甚至還有幾分莫名的歡喜。我不是怕死,只是我突然發覺,原來在她心中,也同樣對我一往情深,我們就算是死,也決計不會分開。娃娃,這世上若有一個女子肯為你死,那麼,你也該為她而死了。」

    平凡聞言,點了點頭道:「那也說得有理。」過了一會兒,又問:「孟師伯,後來便怎樣了?」

    孟神通搖了搖頭,臉上肌肉忽然一陣扭曲,露出了既憤怒,又無奈的神色來。良久良久,只聽他輕歎一聲,續道:「本來我心中以為,我定然就這麼死了,我能和她死在一起,那也很好,只是我和她相處時日實在太少,連我的心意也不曾告知於她,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可是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了一件誰也不曾想到的奇事。正因如此,我才苟延殘喘,多活了一千多年,可是在我心中,卻寧可當時便死了,也免得受那無窮無盡的煎熬之苦。」

    平凡忙問:「什麼奇事?」

    孟神通澀然一笑,說道:「這一次,你倒沒忘了提醒我說故事。可是這一次,這一次」說著歎了口氣,續道:

    「原來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間光華大放,一道青綠紫色的光柱凌空而降,竟將整座落雲澗都罩了起來。那時我首當其衝,被這道青色光柱一籠,登時全身輕飄飄的,連半分抵抗之力也無。就連的我體內的那顆金丹,也出奇的平靜下來,被一股渾厚柔和的力量一壓,重新回到了丹田之內。與此同時,我只覺全身都如同浸在熱水之中,軟洋洋的提不起勁來。這一下奇變陡生,我登時大感驚駭,心想:此人是誰,怎的竟有這般絕大fa力,無邊神通?」

    「正自駭異,卻見空中一道紫色劍光陡然亮起,轉眼間便來到了我們二人身前。劍光落地,隨即光華一斂,從中走出了一個十**歲年紀,面如冠玉的青袍道人。這道人身材瘦削,個子也不甚高,瞧這模樣,似乎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哪裡有半分玄門修士的風範?然而他往場中一站,登時如淵停嶽峙,氣度凝穩無比。對方人數雖多,竟都被他氣勢所懾,一時之間,竟是誰都不敢搶上前來動手。」

    「這青袍道人走入場心,也不多話,只把兩道冷電也似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場中人數雖多,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與他目光相接。偌大的山谷之中,靜得連半點聲響也無。」

    「過了一會兒,我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青色人影迅捷無倫的欺近前去,悄沒聲息的站在眾人身前。只聽他一聲冷笑,面朝為首的紅袍修士說道:『你是要自行了斷,還是要我動手?』」

    「話音方落,便只見空中青黑兩色光芒一閃,這二人已經動起手來。青衣道人使的,是一口青碧顏色,兩尺來長的古樸飛劍;那邊紅袍修士所用的,卻是一扇霧沉沉,黑黝黝的巨大屏風,至於有什麼名目,我卻叫不上來,只覺黑氣衝霄,定然不是什麼正經路數。青袍道人的劍光,隱隱帶有一絲雷火之氣,卻是道門正宗飛劍。我二人這時危機已除,自然而然的並肩而立,瞧著場中二人鬥法,只等他一落下風,我們便立時出手相助。這人道法雖然精妙,終究也是孤身一人,又怎會這近百名修士的對手?」

    「便在這時,只見那紅袍修士把手一指,屏風上霧氣凝聚,化作了一堵極大的黑色牆壁,迎面向他身上一碾。牆壁飛起空中,彷彿一座大山一般,捲起了一股罡風,直壓得人氣也喘不過來。」

    「哪知青袍道人見了,卻是半點也不慌張,手中劍光一展,化作了一條青色長虹,筆直向那牆壁射了上去。只聽『嗤嗤』一陣輕響,黑牆與那劍光一觸,霎時間變得支離破碎,仍舊散作了一團黑色霧氣,被他信手一拂,登時被吹得無影無蹤。」

    「紅袍修士法術被破,臉上不禁一紅,趕忙將手中屏風一抖,現出青黃藍白黑五色光華,團團將自身護住。這道人護了自身,膽氣登時一壯,仍舊把那屏風一展,飛出了五個白森森的圈子,向青袍道人頸中,雙手,雙腳套將上去。」

    「原來是五雲鎖仙屏,怪不得你有如此膽量,連我蜀山寶物也敢搶奪!」

    「青袍道人說罷,忽然間哈哈一聲長笑,把手一指,手中長劍光芒大盛,驀地裡一分為伍,向那五個圈子迎了上去。只聽『叮叮叮叮』一陣急響,五道青色劍芒衝霄而起,把五個白圈盡數劈得粉碎。我見這道人劍術如此高明,心中暗道:『都說天下飛劍出蜀山,果然名不虛傳!倘若換我和他易地而處,只怕未必就能抵擋得住。』」

    「正自歎服,卻只見紅袍修士左手一揚,一團烏光疾飛而出,筆直向青袍道人臉上打來。烏光飛起半空,突然間『砰』的一聲,炸了開來,現出了數百粒藍瑩瑩的粉末,卻是一種不知名的奇特飛砂。藍砂飛起空中,霎時間數量陡增百倍,化作了一個小山般的浪頭,從他腳下往上一卷。我瞧這藍砂份量,少說也有數十萬斤,若是被它迎面打中,豈不是要壓成肉餅?」

    「怎料我這一個念頭還沒轉完,便只見他身子兀然拔起,轉眼間飛起數百丈高,堪堪躲過了這驚天動地的一擊。青袍道人避過飛砂,臉色倏然一沉,順手往腰間一扯,一把將懸在腰間的紅漆葫蘆扯了下來,隨手往空中一拋。口中疾喝一聲:『敕!』」

    「喝聲一落,便只見葫蘆頭下腳下,在空中倒立起來。這道人把手一指,葫蘆口中,登時冒出了一團青色雲氣,將滿地藍砂源源不絕的收了進去。紅袍修士伸手欲奪,卻被他一道劍光斬落,嚇得把手一縮,眼睜睜的瞧著藍砂被人收得乾乾淨淨。」

    「如此一來,紅袍修士怎肯干休?口中不住哇哇大叫,猛一伸手,把自家外袍也扯了下來,用力往空中一拋。但見紅光起處,那紅袍忽然一分為六,化作了六面血紅色的長幡,分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沒頭沒腦的向青袍道人裹了上去。」

    「青袍道人見了紅幡,臉色神色一變,眼中漸漸露出了十分悲憫的神色來。你道為何?原來這空中的六面紅幡非是別物,正是這紅袍修士的本命法器。他這一下出手,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對方拚個死活,這等生死鬥法,自來最是凶險不過,青袍修士縱然有心容讓,卻又如何能夠?」

    「只見青袍道人搖了搖頭,歎道:『道友,我蜀山派與你有何仇怨,你竟然帶人下此狠手!非是我心狠手辣,定要取你性命不可,只是你我若放了你去,掌教師尊須容我不得。你今日喪了性命,可莫要怪我心狠!』說罷,只見他把手一指,空中飛劍疾飛而至,與六面紅幡撞作一處。」

    「『轟隆!』」

    「半空之中,青紅兩道光芒一交,同時在空中炸裂開來。這一下硬碰硬的狠拼,紅袍修士再也抵擋不住,劍光一閃之下,六面紅幡格格直響,先後被他劍光劈得粉碎。本命法器一毀,紅袍修士再要支撐不住,一大口鮮血直噴出來。青袍道人佔了上風,兀自不肯留手,劍光一閃,從他前胸一直通到後背。紅袍修士受了一劍,登時骨骼盡碎,五內聚焦,被這股絕大fa力猛地一衝,哼也不哼一聲,便即鮮血狂噴,身子爆裂而亡。眾人見他死狀如此淒慘,霎時之間,盡皆嚇得呆了。過得片刻,餘下之人發一聲喊,紛紛作鳥獸散,轉眼之間,退得乾乾淨淨。」

    「青袍道人誅殺強敵,臉上卻仍是冷冰冰的全無半分喜色,反而眉頭緊鎖,神色之間,彷彿隱有重憂。過了半晌,才突然轉過頭來,對我問道:『你就是孟神通?』」

    (ps:昨天晚上太累了,洗個澡就睡到了今天中午,我先把這一章重寫了,晚上盡量兩更吧,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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