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81、珍珍
張寅從李祥家裡出來,已是深夜十點多鐘,空蕩蕩的大街上看不見行人,半輪彎月在雲彩中穿行。張寅今晚喝了不少酒,感覺身子有些輕飄,他恍恍惚惚總算走到夢姐的家門口。在李祥家時還不覺得怎麼,剛才被夜風一吹,酒氣直往上湧,醉意更濃了。他感覺胃部一陣翻騰,一股酸水只頂嗓子,他趕快走到廁所旁的豬圈牆邊去嘔吐,一股又酸又辣的流體被吐了出來。他用小手絹抹了一把嘴臉,一邊解腰帶一邊往廁所裡晃悠,進到廁所他掏出水槍正欲發洩,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說:「別別別。」原來有個人還在裡面蹲著,張寅正想返身走出,卻被那人死死拉住。張寅仔細一看,原來是珍珍。
珍珍知道張寅今晚去了大咧李祥家吃酒,因此早早就在門口外面等著,當她看到張寅到豬圈邊嘔吐時,她藏進了廁所,她心裡充滿了矛盾,她喜歡張寅,渴望與張寅親近,可是卻害怕張寅拒絕,又擔心讓別人看見,正在這時,張寅晃進了廁所,她緊張得要命,既欣喜有害怕,直到眼看著張寅就要掏水槍泚她時,她才不得不叫出聲來。她用手死死地拽住張寅的褲腿,忽的站起身來,一把摟住張寅的腰,說:「我想死你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把張寅搞得措手不及,他想掙脫開,可是卻被珍珍用手地死死纏住,他的下體與珍珍的下體已經緊緊地親密接觸到了一起,一種本能的衝動就像一匹餓極了的狼在他的血管裡咆哮洶湧著,:「我要我要我要。」可是另一個聲音在他的心裡呼叫著:「不能不能不能。」終於,張寅的理智漸漸清醒,他猛地掙脫開珍珍手臂的糾纏,提起褲子,趕快走出廁所。他沒有進夢姐的家門,而是直接向自己的家裡走去。
一連兩天,張寅都沒去夢姐家,這天,夢姐抱著孩子來看張寅,對張寅說:「珍珍的二姨有個姑娘十八歲了,模樣長得挺俊的,珍珍想給你介紹介紹。」張寅說:「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以後再說吧。」夢姐說:「你也不小了,在部隊考軍校的希望也不大,要是遇到合適的就別錯過了機會。」張寅說:「今年沒考成,說不定明年就能有機會考了,還是等等吧。」夢姐說:「我看別等了,人家珍珍可是為你好,咱可不能把好心當作了驢肝肺呀,今天中午到我家去吃飯,吃了飯讓珍珍領著你到她二姨家一趟,先去看看再說。」張寅不好再說什麼了。
吃過午飯,珍珍領著張寅去她二姨家。珍珍的二姨在劉家溝,與張寅他們張家莊只隔一道山梁,曲曲彎彎的山路也要五六里路。張寅跟著珍珍來到她二姨家,姑娘叫小花,今年十八歲,長得確實俊俏,有一種山裡姑娘特有的健美與樸實,談話間得知,小花今年高考落選了,現在正準備復讀呢。張寅鼓勵她努力學習,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不要為了感情影響了高考成績,小花也勉勵張寅在部隊不要放棄學習,爭取明年有機會參加考試。二人見面後都表示好感,只是現在要專心讀書,婚事以後再提。
從小花家裡出來,珍珍說說笑笑,很是開心。她對張寅說:「我就是喜歡你,你要是能找上小芳,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交往了。」張寅說:「你現在已經成家了,還要與瞎眼好好過日子呢,可不能再這麼胡思亂想了。」珍珍說:「唉,你懂什麼呀,那瞎眼如果光是眼瞎還好呢,他什麼都瞎,沒有男人那本事,和他睡覺一點意思也沒有,想想與你在麥場那一夜,想得我都要瘋了,像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呀。」說著,她突然停下腳步,看看這裡山坡野草的四下無人,就又大膽地摟住張寅一陣好親。張寅連忙說:「快走吧,快走吧,如果叫人看見了多不好呀。」說完就加快了腳步,向著山下的村莊走去——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