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打賭——
第一百一十一章打賭
深城大學七棟宿舍樓樓頂,皓月當空,涼風陣陣。
楊宇仰望著天空的月色,總是覺得這大城市裡的月光沒有山裡的明亮。
他幫張遠解決了劉京唐的事之後,自然是不便再在人家別墅裡住了,所以只好又搬回了宿舍。
「楊宇,謝謝你。」
想起自己離開時張雨寒看著自己的溫柔目光,楊宇心裡一陣旖旎,差點就忍不住要人家兌現那個承諾。
「兄弟,想啥呢?」
背後傳來一個叫聲,楊宇回過神來,卻原來是7728宿舍的幾個人。蘇強走在最前面,接著是李翊雲,然後是曹景陽,大塊頭洪泉走在最後,他手裡還提著兩個塑料袋,一臉苦瓜地走了過來。
「呵呵,沒什麼,你們怎麼上來了?」
楊宇看著他們,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整天不見人,現在回來了卻一個人跑樓頂上來,怎麼樣,是不是打算吟詩作賦啊?」蘇強不無埋怨地說道。
確實也是,貌似楊宇這廝這段時間住在宿舍的時候還真是少,週末一到,這廝就屁顛屁顛地盤跑去顧佳怡的小洋房蹭吃蹭住,這兩天又為張雨寒的事情奔走,根本就沒有回過宿舍。
「別說那麼多了,來,喝酒!」文弱書生李翊雲這回卻是豪爽了一回,居然從洪泉手裡奪過幾瓶啤酒,分發給眾人。
洪泉苦著一張臉,著些個傢伙都把自己當老黃牛了,啥重活累活都架在自己身上。
曹景陽依舊一副深沉的模樣,坐在一旁不說話,李翊雲遞酒過來他就拿。不過他肯上來,證明他心裡已經把楊宇當作是自己的朋友了。
「來,干!」
五人舉起手裡的酒瓶碰了一下,喝了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幾口下去,洪泉這貨忽然詩興大發,乾嚎起來。
「滾!」蘇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笑罵道:「就你這貨還裝模作樣的吟詩?」
「這不興致所至嘛,呵呵。」洪泉絲毫不惱,辯解道。
「嗯嗯,不錯不錯,興致所至,可以淫!可以淫!」李翊雲小咪咪地附和道。
「你個斯文敗類!」這回卻是蘇強和洪泉一起朝他不屑地說道。
曹景陽微笑不語,楊宇在宿舍的時間少,哪知道李翊雲話裡是另有是指啊?蘇強和洪泉就不同了,幾人日夜相處,早就摸清楚了這廝表面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暗地裡卻是一肚子的春水蕩漾,典型的悶騷男!所以他才一開口,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噴他。
「楊宇,這幾天都不見你的身影,跑去那泡妞去了?」蘇強拿著一瓶酒過來,和楊宇碰了一下,喝口酒問道。
楊宇白了他一眼,這貨怎麼總是三句不離本行,要說自己也沒你這樣的一張小白臉,要說泡妞也泡不過你啊。
「我說強子啊,你咋老惦記著這事呢?我們現在還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
「切……」蘇強不以為然,這傢伙才多大,對自己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了。最可恨的是,這廝叫自己好好讀書,他卻專去泡校花,深城大學稍微有點名氣的美女都和這廝有瓜葛!
先是楚茵彤,然後是董言頤,沒過幾天又傳出他和三元會的大小姐走在了一起,不過他不得不佩服楊宇的膽子,連三元會的大小姐也敢下手,難道就不怕東窗事發,三元會的大小姐將他劈成兩段?
這時候,洪泉擠了過來,說道:「楊宇,聽說你在咱們學校門口和一個黑衣人大戰,精彩程度和武俠劇有的一比啊,是不是真的?」
「對對對,我們班的一個同學也看見了,他說那個黑衣中年人向你射了一把銀針,結果你虎軀一震,把自己的衣袖震裂了,就這麼輪了個圓圈就把他的非針全接住了,然後你們對了一掌,把他震得連連倒退,真有這麼牛叉?」一旁的李翊雲也插了一句進來說道。
「……」楊宇有些無語了,他並不像欺騙他們,不過這事說給他們聽有害無益,所以乾脆不承認。
「他們說的太誇張了,哪有這麼厲害。」
蘇強和李翊雲點點頭,也覺得不太可能。他們說得楊宇簡直就裡面的楊過,神功無敵,蓋世無雙,什麼暗器輕功都出來了。
現在這個時代,水分太多了,聽到的只能信一成,看到的信個三成就差不多了。所以楊宇在學校和人打鬥的場景雖然在深城大學傳得沸沸揚揚,但大多數人也只是信了半成,剩下的九成半都是傳事者的水分。
蘇強和李翊雲比別人好,他們信了三成,畢竟楊宇曾經和洪泉在宿舍比試過打沙包,他們可是親眼見過楊宇的掌勁有多厲害的。
洪泉則和他們又不同,他是武學設世家出來的,對這方面的事情瞭解的比他們要多得多,再加上楊宇和他說過的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的事情,如果真如他所說,楊宇是一個內家高手,那麼這事是極有可能的。
除了洪泉,一直沒說話的曹景陽也是堅信楊宇可以做到那樣的境界,不是因為他也對武功的事情瞭解得比別人多,事實上,他多武功一竅不通,只不過他曾經見過這樣的高手而已!
他還在燕京的時候,曾經在舅父家裡見過一次,那人的武功比他們描述楊宇的時候厲害多了!
所以說,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敢相信,那麼就有可能!
「楊宇,你武功那麼厲害,能不能教教我?」洪泉問道。
楊宇搖搖頭,說道:「你練的是外加功夫,我的武功你學不了。」頓了頓,他忽然想起在古籍中看到的一個調息法,說不定對他有用,於是說道:「這樣吧,我這裡有一個調息心法,你試試看對你有幫助不。」
外家功夫講究的是橫練,也就是以硬碰硬,最後誰最硬誰就贏!根本就不像內家功夫那麼靈活變通,可以軟硬兼施。
當然了,外家功夫如果是練到極致,也可以有很大的殺傷力,畢竟不管你如何軟硬兼施,如何變化多端,你招架不住人家的力度,人家一拳就把那打飛了,那又有什麼用?
只是一般將外加功夫練到極致的人,往往對自己的傷害也是等同的,因為要想練到那種程度,起碼要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才行。
外家功夫的練習不同於內家,內家練的是氣,所謂氣血氣血,氣通則血暢,所以,內家功夫的修為越深厚對自身就越有好處。
而外家功夫是練體,是通過長時間的擊打來提高身體的強度,以至於達到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境界,但這種擊打本身就是對身體的一種傷害,更何況是長時間的擊打?
就好像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外家橫練功夫,當一個修煉此類武功的外家高手修煉到刀槍不入的時候,那麼他的身體肯定也是損害過巨的。
或許這種傷害短時間內無法看得到,可日積月累之後,問題就出來了。表現為同一種傷害,練外加功夫的人傷勢要比內家功夫的嚴重,甚至還要比常人嚴重。就算他無病無痛,到了老的時候,身體各種機能都下降的時候,這種傷害就會加速他們的生命的燃燒,所以,外家功夫練到極致的人,極少有活到七十歲之後的!
楊宇想到的這個調息法就是可以緩解因為練功而對人體所造成的傷害,當然,他還有另外的方法可以減少因為修煉外家功夫而給人體帶來的傷害,比如可以用藥物調理。
不過以洪泉目前的修為,根本就還用不著楊宇用藥物為他調理,他的修為還差的遠呢。
「我說你們別老是武功武功的,現在是喝酒時間,啥都別說,喝就行了!」李翊雲忽然插口道,這傢伙就喜歡插!
「好,我來跟你喝。」洪泉拿起兩瓶,遞給李翊雲,「吹了!」
「嚇?吹了?」這貨頓時蔫了,「投降喝一半行不?」
「哈哈……」旁邊的楊宇和蘇強忍不住大笑起來,就連不苟言笑的曹景陽,也莞爾不已。
不知不覺,酒已完,興也盡,夜,已深。
蘇強他們可不像楊宇一樣不懼寒暑,不畏疲勞,到了這個鐘點,他們已經扛不住了,再不去睡,明天上課可就要釣魚了。
幾人招呼著,網樓下走去,楊宇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再坐一陣子就回去。他們也沒在意,架起李翊雲下了樓道,這貨的酒量實在是太差了,兩瓶下去就喝趴下了,居然還喊得那麼豪邁,實在是丟臉啊!
樓頂上一開始的時候還有另外的人的,不過在他們的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全都下去睡了,這個時候,就只有楊宇一個人了。
忽然,一條人影悄然出現在樓頂,月光下,楊宇依稀看到一張面容如花的俏臉。
「龍九?」
「呵呵,你還沒走?」
剛才他就已經發現了來了一位高手了,所以才沒有和蘇強他們一起下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來人居然是龍九!
龍九笑靨如花地看著他,說道:「我沒走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談不上,只是有點驚訝而已,你的任務不是完成了嗎?我還以為你任務完成了就改回去了,這麼晚了還來找我,不會是想我了吧?」
這廝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居然嘻皮笑臉地吃起了龍九的豆腐。
龍九看著他,實在是搞不定這人怎麼會如此的自戀。
「你的計劃不錯嘛,居然想到跟蹤我。」原本今天下午她就要飛會燕京的了,不過她看新聞的時候看到忽然看到劉京唐死了,本來劉京唐的死活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不過她昨晚才將人交給劉京唐,第二天他就死了,這很明顯就是一個局。
張遠一直都不知道誰在幕後顧隱龍的人對付他,現在劉京唐剛從自己手裡接過人質就死了,那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他們故意讓自己抓到張雨寒的,好查到誰才是幕後的僱主。
好一招引蛇出洞!
龍九自問沒有人可以跟得上自己的輕功,包括楊宇在內,可不想自己這次卻在陰溝裡翻了船,被楊宇擺了一道,她頓時有一種被玩弄了的感覺。
所以,原本訂於今日下午的回程,她並沒有上飛機,就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楊宇擺了一道。
「你還不離開就是為了這個?」楊宇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為對於殺手來說,任務才是最重要的,沒想到她還會在意這些。
「老實說,你武功那麼高,這個計劃的風險還是很高的啊,還好,總算有驚無險,對了,你不會是來給劉京唐報仇的吧?」
「哼,劉京唐算什麼東西?值得我為他報仇?」龍九不屑地說道,「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不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殺不了我的。」這廝得意洋洋地說道。
想起楊宇的凌波微步,龍九就恨得牙癢癢的,心裡暗道:這傢伙有那麼玄妙的步法護身,硬來肯定不行,看來只能智取了。
「我知道,既然你這麼厲害,敢不敢咱們來賭一把?」龍九打定主意之後,開口說道。
「賭什麼?怎麼賭?」楊宇似乎很有興趣,問道。
「賭命!就比輕功,郊外有一座獅子山,此去三十多里,誰先到達誰贏,如何?」龍九挑釁地問道。
「你有病啊,動不動就拿命來賭。我要是答應你,那我就真是病的不輕了。」楊宇沒好氣地說道。
好好的自己幹嘛要和她賭命?再說了,獅子山在哪他都不知道,那豈不是輸定了?
不過他想了想,長夜漫漫,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和她耍耍也無不可,於是說道:「賭命就不必了,咱們賭點別的吧?」
龍九愕然,她沒想到楊宇根本就不上當,問道:「你想賭什麼?」
「嗯,我想想,要不這樣,要是我贏了,你就陪我一晚,要是你贏了,我就陪你一晚,怎麼樣,很公平吧?」這廝無恥地說道。
「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說這話的時候,龍九腰間的軟劍已經出鞘,向楊宇直刺而來。
這廝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再說出這話的時候,早就留意她的一舉一動了,見她軟劍劃來,身形也隨之閃動,輕易避開了龍九致命的一擊。
龍九一擊不中,雖然明知道自己傷不了楊宇,惱其出言輕薄,也不收手,連連幾招狠招駛出,弄得楊宇手忙腳亂,上蹦下跳,狼狽不已。
「停……停……」這廝胡亂揮著手叫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麼認真?」
「咱們就賭你的劍法,我的步法,怎麼樣?」
龍九這才收了劍招,站住,看著他,問道:「好!就依你!」
自己的劍法雖然凌厲,但這傢伙的步法卻更玄妙,用自己的步法來賭他的步法,絕對是自己佔了便宜!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什麼時候開始?」
「那麼急幹什麼?我都還沒說目的地。」
「不是獅子山?」
「你真搞笑,獅子山在哪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你賭?」
「好,那你說個地點。」
「我想想啊,要想個咱倆都知道的地方才行,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在欺負你。」這廝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忽然大叫一聲,說道:「有了,就去我們那晚交手的地方怎麼樣?誰先到誰就贏。」
「哼,還說不想欺負我,這裡的環境你早就瞭然於胸,佔了地利;而且這麼短的距離,根本就考驗不了內功修為,你內功略遜於我的劣勢也不足為慮,如意算盤打得真是不錯。」龍九一下子就說出了這傢伙心裡的小九九。
「得了吧,要說這裡的地形,你恐怕比我還熟悉的多!我就不相信你來擄人的會不事先踩點?」龍九聰明楊宇也不笨,她是來綁架張雨寒的,而張雨寒又在深城大學讀書,打死他也不相信龍九不會事先來這裡踩點。
「至於距離,咱們比的是輕功又不是內力,自然是要選個合適的距離才算公平,要是為了比試輕功而跑個百八十里的,那還不如直接坐下來拼內力得了!」
龍九愣住了,她沒想到楊宇這廝居然一點也不笨,他所說的一點也沒錯,附近的地形她早就打探清楚了,不但是附近的地形,就連深城的主要交通要道和重要街道再來之前她就瞭然於胸!這是作為一個殺手必須要學會的一種技能,因為每次執行任務他們都會去到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市。
所以,提前熟記當地的地形是弄清方向的重要前提,以便撤退的時候做到有條不紊。
楊宇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想到這些,並且將自己的劣勢盡可能地減低,可見他的心思是多麼的縝密,這個人,要是和隱龍作對,還真是一大勁敵!頓時,龍九心裡又起了殺心。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平靜,隱龍並不是她的家,甚至她還有些痛恨這個地方,這裡曾經是她的噩夢!
她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願望,那就是希望楊宇和隱龍成為敵人,最好是將它一手摧毀!不過很快她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楊宇連自己都打不過,憑什麼和強大的隱龍作對?龍頭老大的功力深不可測,就算是十個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楊宇碰到龍頭老大,恐怕只能束手待斃,連還手的機會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