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這小子,教訓人家就教訓人家,摸人家小姑娘腦袋幹嘛。」莊老的聲音突兀的在林楓心中響了起來,聽起來極為衰弱,卻依然是那種邪邪的味道。
林楓被嚇了一跳:「…………莊老,你不是去沉睡了麼,怎麼又醒了!」
「老夫好歹要看著你離開昆玉宗的地盤啊,不然老夫怎麼睡得著。」莊老有氣無力的邪笑道,「嘿嘿,臭小子,剛才摸得爽不爽啊!」
林楓臉色一紅,尷尬道:「就摸了一下腦袋而已,我也沒幹別的啊!」
「你還想幹別的啊。」莊老嘿嘿一笑,「臭小子,不用臉紅,你會這樣做,說明你也開始開竅了,說實話那小丫頭長得確實水靈,那裡又沒有別人,我若是你的話,肯定是立馬把她給辦了,既然敢來挑釁你,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行!」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林楓啐了一口道。
「小子,這還沒走多遠,你要是後悔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那裡又沒有別人…………」
「別說了,我想都沒想過,又怎麼會後悔。」林楓板起了臉道。
「這說明你開竅開得還不夠啊。」莊老虛弱的笑道,「若是老夫哪日恢復了能量,一定先控制你的身體,讓你去一笑樓開開葷,一笑樓的烏林十二衩隨便來上一個,就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反正你小子有錢,不花白不花,等到你嘗過了那等滋味兒…………」
「你說夠了沒有。」林楓心中惱怒,打斷了莊老的話,「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亂來,不然的話,我下次晉級的時候絕對不叫醒你,你就在這裡面一直沉睡吧!」
「臭小子,老夫是好心好意要幫你,只有等你知道了女人是怎麼一回事,你才能夠做到絕情,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強…………」莊老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林楓吃了一驚,趕快感受了一下玉墜空間,空間之內莊老依然在那裡,看到他的身影,林楓才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消散,可是莊老的身體卻是更加的虛幻,顯然說了這麼多話,也是耗費了他極多的能量,現在的莊老,也是的的確確陷入了沉睡。
「活該,誰讓你胡說八道。」林楓心中稍安,卻是忿忿的罵了一句。
「你的本心不是我的本心,我的本心便是要守護葉紫,我的心中只會有她一個,可容不下什麼別的女人,至於絕情…………若沒了情,若是不能守護在她的身邊,這人生又有什麼樂趣!」
看著身前無垠的草原,林楓自信一笑,策動追風繼續向前馳去。
…………
林楓回到了烏林城,進入軍營之內。
他的這次離去,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居然是波瀾不驚,軍營之內一切如常,想像中的蕭楊的怒火並沒有出現。
「看來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我離開,去幹什麼去了。」林楓心道。
不過這樣更好,林楓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願挨罵。
把追風交給來自城主府的侍從管理,林楓去飯堂大吃了一頓,然後便是回到了自己的營房之內,開始修煉起虎形拳來。
自上次離開烏林城前往天南山脈,十幾天的時間,他還沒有時間來練習虎形拳,現在自然是要多花些時間。
他現在的目標,除了守護葉紫,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擊敗那名神秘的武者,然後擊殺柳輕舞,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報仇的事情他一刻也不願多等,所以現在林楓提升自己力量的願望也是更加的迫切了。
…………
鳳儀城,城主府。
一天多時間過去了,並沒有再次見到賀遠山三人,柳輕舞站在高高的鳳儀台上,遙望著遠方,青稚的小臉上現出一絲快意的微笑。
「活該。」柳輕舞輕聲道。
現在還沒有回來,那自然是回不來了,雖然不知道是誰出的手,但是這三個老不修顯然已經死了。
這樣的人每多死一個,她心中的屈辱也就能夠少上幾分,至於宗門那邊的反應,她可是毫不在乎。
看了看空蕩蕩的高台,柳輕舞輕聲喚道:「石武!」
沒有人回應。
「石武,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一直都在。」柳輕舞微笑起來。
「我要修煉符道了,石武,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很安心!」
柳輕舞說著,小手輕輕一揮,幾個盛著獸血的玉瓶落在案幾之上,而一桿小巧的符筆則是出現在她的手裡。
又是一柄嶄新的匕首落在案幾之上,柳輕舞巧笑嫣然,符筆輕蘸獸血,在匕首之上緩慢而生澀的勾勒起來。
石武自然也是在鳳儀台上。
他的身影如同輕煙一般,以柳輕舞的實力自然無法看到他。
石武看著一臉幸福笑意的柳輕舞,深邃的眼眸中現出一絲惘然之色。
陪在她身邊,本就是他想要的,而被她所接受,更是讓他也有些開心。
然而他的壽元已經將盡,他的軀殼與正常的人完全不同,而對於鮮血的渴望,也讓他不得不與她保持足夠的距離。
「不要想其它,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度過我最後的日子吧。」石武默默想道。
…………
赤虎軍的軍營之內。
顧小方枯坐在房間之中,臉色極為陰沉。
前日晚上刺客來襲,城主柳輕舞第二次發信號令他救援的時候,他為了保存實力,違抗了命令。
雖然赤虎軍在哪個城市都不隸屬於城主府,但柳輕舞畢竟是宗主的女兒,為了應對宗門的責難,顧小方也是準備了一套說辭。
然而一天多時間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似乎柳輕舞和宗門都忘記了這件事情一般。
「柳輕舞…………這個下賤放蕩的女人,我越來越看不透了。」顧小方心道,這種無法捉摸的感覺讓習慣於掌控一切的他極為不舒服。
想起前天晚上那慘烈的一戰,顧小方狠狠地咬了咬牙。
這一戰,令他十年的心血瞬間毀於一旦。
原本要靠這一支赤虎軍重振北顧城顧家的聲威,爭取再次獲得一座城邑,然而那神秘刺客的一通亂箭,卻是令這一切化作了泡影。
而不中用的叔叔顧十方,一個虎形拳第九重的強者,也是在這一戰之中隕落。
「蓬。」顧小方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胸口急劇起伏。
「我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振作!」
「北顧城顧家,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更不能放棄!」
雖然未曾目睹當年破城之後顧家的慘景,但是當年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想像。
男丁全部被殺,女眷發賣為奴。
他年幼的姐姐顧歡兒,也是在其中。
「這麼多年了,姐姐不知道是否還在活著!」
「若是她還活著,一定也是很想報仇吧!」
「不知道今生有沒有機會見一見我那苦命的姐姐…………」
「落雲宗。」顧小方咬牙切齒,面色陰沉。
「將來在戰場之上,我一定要用更多落雲宗崽子們的血,來祭奠顧家所有的亡魂!」
…………
烏林城。
松風軒開門半天,依然沒有一個顧客,毒醫紀松風施施然走了出來,關上大門,大步走了出去。
路過門口的麵攤,紀松風隨手扔出一個金幣。
麵攤老闆意外的看了紀松風一眼,撿起金幣,深深地低下頭去。
烏林城並不算大,很快紀松風便是來到了一笑樓,進入到了後院,到了顧歡兒的小院之內。
陽春三月,楊柳依依,小院內也是春光明媚,顧歡兒臉上薄施粉黛,俏生生的站在院中,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美麗。
她的目光透過圍牆,看向了湖畔的煙柳,眼眸深處也是有著一絲哀愁。
「歡兒,怎麼了。」紀松風輕笑道。
「松風,你來了。」聽到紀松風的聲音,顧歡兒臉上的哀愁瞬間不見,回過頭來時,已然是滿是笑容。
紀松風拉著顧歡兒的手,在花樹之間的鞦韆上一起坐下,微笑道:「剛才怎麼了,在想心事麼,跟我說說吧,這麼多年了,你還把我當外人,這樣可不好!」
顧歡兒嬌嗔的白了一眼紀松風:「人家哪有把你當外人!!,剛才歡兒不過是想家了而已!」
「想家…………」紀松風臉色微微一動。
「松風,成為你的女人的時候,歡兒還不到十四歲,這一晃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這裡的恩客越來越少,也就只有你不嫌棄我人老珠黃了。」顧歡兒喟然一歎,輕搖臻首道,「二十多年啊,我這一生就這樣一晃而過了,我的家鄉,我是再也見不到了!」
「想家了麼…………」紀松風沉默片刻,乾笑一聲道,「呵呵,歡兒,這麼多年了,還沒聽你提起過家鄉的事情,跟我說一說吧,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的!」
「我的家鄉!!算了,不說了,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再提!!,松風,今日大好春光,讓我為你唱一曲吧,你不是最喜歡聽我唱歌麼,我唱一首你教過我的歌吧。」顧歡兒臉上浮現出淺淺笑意,輕聲道。
「好。」紀松風輕輕點頭。
顧歡兒展顏一笑,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瑤琴,輕輕撥動琴弦,清脆的歌聲漸漸響起。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歌聲中有著無盡的哀愁,小侍女聽了,眼中也是現出淚水。
錚的一聲輕響,琴弦斷裂,顧歡兒悵然若失的抬起頭來,清淚滾滾順著面頰滾落而下。
紀松風把顧歡兒輕輕擁入懷中,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