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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96 凌亂的畫面,瘋狂的凌月 文 / 慕瑟

    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讓她覺得整個靈魂都在震顫起來,凌月一連舞出了一百零八招式,招招氣勢凜冽,帶著森寒刺骨仿若實質的殺氣。殢殩獍曉

    突然腦中似被針刺般,腦海裡有一個女聲厲聲喊道,「起來,起來,才跑了一百圈就倒下去,以後還怎麼保護大相;來人,給我把公主關到禁閉室裡,三天三夜,誰也不許求情,更不許給她送吃得;今夜,你若不能把這本策論背出來,孤就罰你雪地站一天……」

    這聲音不是幻覺,凌月的手一頓,手上的劍差點掉了下來,咬著唇,腦海裡閃過很多副畫面,那是一座華麗的皇宮,一個五六歲的女孩,臉上淚痕凍結在粉雕玉琢的臉上,在宮人的監視下,孤獨的站在雪地練劍,在雪中一連練了一天一夜……

    另外一個畫面是,眾皇子皇女站在她的後面,或是漠然,或是幸災樂禍,或是鄙視的看著她,但是誰也沒有上去幫忙或者求情,任大雪覆蓋在女孩弱小的肩膀上,任她一遍遍的摔倒,再站起來,手在顫抖,腳在抽搐,她前面站著一名中年美婦,冰冷地看著她,說,學不會這套劍法,不許吃飯。

    她忍著淚水,繼續練劍……

    看到她劍的手越來越無力,美婦臉色越來越冷,她被嚇得大氣不敢出,但是越是害招式越是凌亂。

    終於有一個大一點看不過去,不顧冰封千里天氣,衝過來,握著她的手,冷靜地教她招式,讓她跟著學……最後,她終於學會了,但是她早就被凍得僵直了身體,第二天,中年美婦看都不看躺在床上的小人兒,不顧她病弱發燒的身體,一把把她丟入了萬毒窟……

    畫面立刻又轉換了,**歲的少女髒被人丟棄在牢籠中與獅子搏鬥,她倔強的站在牢籠裡,與獅子冷冷的對視,那裡很昏暗,籠子也不大,獅子發出餓極怒吼聲,畫面閃得很快,還是那名冰冷嚴厲的美婦,站在牢籠外,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她。

    畫面再轉,已是十五六歲的少女,穿梭在各地,畫面各有不同,或是朝堂論政,或是民間私訪,或是沙場殺敵,每一個場景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少女臉上的表情越發冰冷漠然,完全不像是一個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更像是一個從地獄衝殺而出煞神……

    暗室,墳地,叢林,毒窟,修羅場……每一幕都都帶著蝕骨的黑暗,帶著濃濃的血腥,那個少女,即使是笑著帶著一股虛幻的漠然,那是過去的她嗎?

    凌月頭很疼,她倔強地想要回憶起什麼,越是堅持越是疼,陣陣鑽心的疼刺入她的心裡,血腥的畫面無處不在,疼遍佈全身,她若困獸般,無法掙脫,終於,她難受的仰天一吼,「啊……」

    身子猛的矯健如雄鷹飛舞起來,一劍朝著對面的高大樹木劈了過去過去,對面的樹木瞬間被劈了一半,倒了下來,離那棵樹進一點的暗衛,連忙躲開,媽呀,這是什麼威力,也忒大了點了,比炸彈來厲害啊!而且這是怎麼情況,白小姐怎麼了?

    凌月只覺得心裡住著一個一困獸,她的心裡煩悶無處發洩,紛繁凌亂的記憶衝擊著她的大腦,讓她大腦像是被無數錘子猛力的敲打。

    她完全把場上的樹木當成了敵人來打,一招一式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要命的打發,只是隨心而發,並無任何的套路,身影在樹木間飛動著,時上時下,忽左忽右,快得叫人看不清她的身影。

    滿天的綠葉紛落,映出她粉黛為施的臉,美得不真實,卻帶著驚天動地煞氣,如地獄修羅,帶著嗜血的美。

    炎熱的天氣給不了她溫暖,刺眼的陽光照不進她的心裡,她像是一個負傷的小狼在暗夜的風雨中獨自舔舐傷口,任它連皮帶骨的撕離,將心頭上最刻骨的痛,最蝕人的傷統統剜去,她想把這些黑暗痛苦發洩,是不是痛到了極致,麻木了,習慣了,就不會在痛,是不是?

    她縱身一飛,躍到了高大的喬木上,掌風,劍氣掃過之處,猶如颱風過境,一片狼藉凌亂,凡是物極必反,欲傷人必先自傷,真氣在她的體內四處亂竄,每一招打出去最傷得莫過於自己,但是彼時,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想發洩,發洩……

    羽宮墨來到的時候,看到就是一個殘葉滿地,樹倒,塵土飛揚的狼藉的畫面。

    而凌月髮絲凌亂的站在那裡,塵土染污了她雪白的衣服,夕陽映襯著她的藍眸嗜血一片,全身殺氣盡顯,渾身泛著生人勿進森森煞氣,羽宮墨心裡一驚,第一個想到就是凌月的病毒發作了,想也不想撲上去,阻止她的自殘的行為。

    此時,她猩紅著眼,看到世界一片血紅交織,除了紅,除了血,她看不到其他顏色……恍惚中猛地看到一個人影朝她撲來,凌月本能的揮劍出去。

    「凝汐……」羽宮墨大叫,速度太快,羽宮墨根本沒有時間避開,而且他心繫凌月,根本沒想過要避開,血肉割裂的聲音悶哼聲傳來。

    凌月怔住了……亂竄的真氣也被及時的收住……

    「凌月……」羽宮墨看到他呆怔樣子,心裡更急,完全忘了他身上被刺中的劍,向她又靠近了幾分,試圖叫醒她。

    血肉劃破聲音在這寂靜的場上顯得格外的刺耳,凌月猛地從幻象中醒了過來,看到手中的劍,還有地上不斷滴落的鮮血,她心裡一滯,急忙放開緊握的劍,看到羽宮墨疼的冷很直流的,急聲問道,「羽宮墨,你怎麼樣了?笨蛋,誰叫你不避不讓的衝上來了,該死的,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一邊說著,一邊檢查他的傷口,還好,沒有刺中要害,不過這劍刺得有些深,傷口有些大,不斷滴落鮮血,刺痛了凌月的眼。

    躲在暗處的黑冥衛,聽了凌月的話,高懸的心,落了下來,聽說白小姐醫術了得,那麼主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了。

    「你忍著點,我先把劍拔出來,」羽宮墨蒼白著臉點了點頭,看到凌月不是病毒發作,心裡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不過似想到什麼,他的心有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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