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方便面且不提話說我和胖子還有沈涵跟著黎叔兒說說笑笑的就來到了那片所謂的沼澤地其實就是一片浩瀚無邊的沙漠後黎叔兒多少顯得有些面色凝重我和胖子覺得挺納悶的心想咱們一路上斗倀鬼、滅忽律獸按說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就眼前這片沙漠一馬平川的連個沙丘都沒有肯定不會刮沙塵暴怕個球啊
見我和胖子望著那片「沼澤」撇嘴搖頭、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一白二十幾個不含糊的吊樣黎叔兒老臉一沉兒照我們倆的後腦勺一人給了一個大耳帖子:「奶奶的讓你們不害怕也他媽沒讓你們翹尾巴、裝犢子啊你們以為這片沼澤真像你們看得那樣風平浪靜呢不信你們試試」
「試試就試試它還能咬我的小鳥鳥啊呵呵」胖子不信邪信手從地上撿起塊石頭就朝那沙漠扔去
石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距離我們約兩米遠的沙漠表面石頭剛一觸碰到沙子、就見原本平靜如海的沙漠瞬間就像開了鍋的滾油一樣一股股黑色的水泡就像火山噴發一般翻湧而出與此同時一條條長著魚頭蛇身、還有四肢的黑色動物從黑色的水裡一躍而出用那尖利的牙齒「卡卡」有聲地爭搶、撕咬著那塊石頭很快那塊石頭就被咬得粉碎隨即那些魚蛇也在此沉入水底河水的表面再次為沙子所覆蓋並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手腳被嚇得冰涼
「叔兒這是啥玩意兒啊亞馬孫食人魚嗎」胖子眼睛失神地看向黎叔兒嘴唇都哆嗦了
「它們叫冉羽是血池地獄裡那些永世不得輪迴的怨靈幻化成的地府將它們投放於此原本是想警示那些初入地府的鬼魂們下一世一定要修身向善切不可像這些冉羽一樣受此生不如死的酷刑折磨眼下這裡成了禁地那些冉羽心中充滿怨念自然是將怨怒撒到它們碰到的任何物體上別說是石頭現在你就是扔個原子彈下去它們也能給你啃沒嘍」
「叔兒那聽你這意思咱們肯定是過不去了唄」我一聲哀歎向黎叔兒投去求援的眼神
「嗯辦法倒不是沒有我吧可以架著你們飛過去可是呢因為你們人太多飛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沒勁兒了就得把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扔下去給我墊腳然後我再踩著那個倒霉鬼飛起來所以你們商量一下看誰做這個犧牲品啊」黎叔兒眨巴著天一黑都看不清睜眼閉眼的小眼睛一臉戲謔地看著我和胖子
「我來當吧反正這次來我也打算回去變成了鬼還方便找我媽媽」見我和胖子瞪著眼珠子虎視眈眈地看著黎叔兒不說話沈涵幾乎沒猶豫搶先說道
「去你跟著添啥亂大人說話小孩被瞎插嘴」我看著一臉視死如歸、就跟岳飛那個傻鳥似的沈涵哭笑不得
隨後我和胖子挎著手臂、迎著黎叔兒那狡猾的眼神就衝了過去到了黎叔兒跟前胖子陰森森地一笑:「叔兒飛到了一半要是我們哥倆把您推下去我們仨踩著您的這身老骨頭是不是也能飛到勝利的彼岸啊再說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您看您把我們倆教的也不大離兒了那啥您就犧牲一回小我成全我們這些大我吧佛曰您不如地獄誰入啊是吧呵呵」
「嘿我他媽還真是養虎遺患啊整了半天我他娘的教出一對冤家是吧這來不來的就先把我填大坑了好呀你們可真有出息啊行有你們的哼哼」黎叔兒咬著後槽牙看著我們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你們師徒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得沒大沒小的這會兒就開始骨肉相殘了你們丟不丟人啊還有你們楊小凱和汪一飛你們現在只是假冒鬼魂難道你們的人性真的被狗吃了我真鄙視你們」沈涵一聽我和胖子說的話肺都要氣炸了粉臉漲紅痛斥我們的冷血與沒人性
「哈哈妹子你還是缺乏生活啊不是你見過那個傢伙要害別人的時候還會得得餿餿地湊過去主動告訴人家餵你大爺的你他媽注意了啊後天十二點我要在你家樓道門口用豆腐砸死你丫的給我記住嘍是後天十二點」見沈涵真當真了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順嘴兒解釋道
見沈涵嬌嗔地對著我和胖子怒目而視小胸脯都一起一伏的真動氣了黎叔兒、胖子也都繃不住了笑成一團
「你們……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沈涵被我們搞得是不笑不得悻悻地一跺腳轉過身不再看我們
「操蛋了真生氣了還不過去哄哄啊」一見沈涵生意了黎叔兒也覺得玩笑開過分了畢竟沈涵不像我和胖子跟黎叔兒廝混已久人家好歹也是陸軍醫院的護士對於我們這種市井行徑不適應也是情理之中
我一臉諂笑地走到沈涵跟前:「那啥別生氣其實我們沒惡意就是想放鬆一下緊張情緒就算是死我們不也得含笑九泉嘛呵呵」
「噢放鬆是吧」沈涵突然朝我一笑笑得很詭異我正暗呼不好就感到右小腿遭到了一記鏟踢疼得我當時就抱著腿坐在了地上
「這回放鬆了嗎」沈涵冷笑著看向我問道
「嘶……放鬆了放鬆了不信你看松的我抬頭紋都開了呵呵」我吸了一口涼氣趕緊討饒
「呵呵行了呃別鬧了那啥船來了」黎叔兒一聲吆喝總算為我解了圍
我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跟在沈涵後面來到黎叔兒跟前就見黎叔兒和胖子正朝著那沙漠方向張望
我也抻著脖子往沙漠方向看果然看到一艘就像烏篷船一樣的黑色小船正在沙海上緩緩地向我們劃來
那黑色小船來到我們跟前一個身穿黑色長袍、只露出一雙瘦骨嶙峋的慘白雙臂撐著竹蒿頭上戴著竹製斗笠還垂著黑紗看不清來人的面目
「上船」那船夫衝我們冷冷地說了一句
黎叔兒朝我們一使眼色壓低聲音說了句:「上船後別亂說話啥也被碰」說完黎叔兒縱身一躍先上了船
那三個鬼魂很機靈一見有船來都沒用我招呼就化作三道白影「嗖嗖」地飛進我懷中的攝魂燈裡
那黑色小船離河岸大約還有三五步的距離我和胖子還有沈涵也飛身一躍沒費什麼力氣就上了船
我們都上船以後那船夫還是一言不發用竹蒿將小船調了個頭就朝沙海中心撐了過去
那小船不知道是什麼木頭製成的坐在上面就感覺冰冷如鐵可用手去摸卻又分明是木頭材質而且船頭還還設有一個香爐裡面三炷黑色的香正冒出裊裊青煙但其味道卻不是檀木香的沁人心脾的味道而是發出一股混雜著燒紙與屍臭的味道聞之欲嘔
香爐後面是一尊與船身同樣顏色的木質神像雕刻的是一個人面蛇身、相貌猙獰、怒目虯鬚的猛男看其衣著倒也不似中原風格的神像
「媽了個蛋的這船透著一股子邪氣呃」胖子附在我耳邊像蚊子哼哼一樣地耳語道
我點了點頭暗中用意念催發出右臂的不化骨以防不測而沈涵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小船的詭譎之氣下意識地貼緊了我
那船夫手裡的竹蒿似乎並沒有挨到沙面,但小船卻似另有動力的在沙面上迤邐而行船底下不時傳來什麼東西撞上船體的「彭彭」聲不用問肯定是那些魚頭蛇身的冉羽在下面穿行所致
小船很快就行進到了距離對岸只有一箭之遙的沙面看著灰色濃霧瀰漫、隱約還可看到一些樹冠的河對岸不僅我和胖子還有沈涵都送了一口氣就連黎叔兒也面露喜色覺得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小船突然停了
「船錢拿來」那船夫將竹蒿插進水裡轉向我們伸出一隻細如鳥爪的白手乾巴巴地說道
「啊船錢我操這渡陰船啥時候改收費的了」黎叔兒對於船夫要船錢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很吃驚地問道
「你們倆身上有紙錢嗎快翻翻」黎叔兒摸了摸身上轉而一臉尷尬地看向我和胖子
我和胖子緊閉著嘴搖搖頭
「王八羔子你們現在可以說話了操」黎叔兒很著急地罵道
「叔兒這個真沒有沒事兒我們弄一堆紙錢帶身上幹嘛啊是吧」我苦兮兮地看著黎叔兒一攤手
「那啥今天我出來的著急身上沒帶冥幣要不先欠著行不你不認識我嗎我是老黎黎頭兒地球人都知道呵呵」黎叔兒一看我們要丟人趕緊和那船夫套交情想賒賬
「這裡是地府概不賒欠」那船夫搖搖頭根本就不給黎叔兒面子當場把黎叔兒給就給撅了
見黎叔兒一臉無計可施地被晾在那兒我靈機一動順懷裡掏出懷裡的黃金箭遞向船夫:「這個頂船錢總夠了吧」
「陽間的黃白之物別污了我的手」那船夫帶著斗笠、蒙著密不透風的黑紗的腦袋略微一動還是不同意
「操你大爺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咋地」胖子焦躁起來忘了黎叔兒的囑咐跨步就朝那船夫逼去要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