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翻檢我們去北部原始林區帶的背包時,我意外的發現,那支據說叫定軍箭的黃金打造的箭和那盞攝魂燈竟然還原封不動地待在我的背包裡,也不知尹川山是忘了還是怎麼著,一直也未跟我提這支黃金箭的事兒,我沒猶豫,就將這兩件意外的來的東西都放進了裝那些法器的袋子裡。
因為,那盞黑色的油燈裡面還幽閉著那三個來自大清朝的農民工魂魄,以及那個老女鬼的魂魄和那個狙擊手的魂魄,如果這次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想將讓他們直接交給黎叔兒,讓他們的魂魄都有個去處。
準備完了這一切,我讓胖子用燒酒研好硃砂,又往裡面滴了幾滴我的指血,然後我顯示閉目打坐了一個時辰,將體內的氣息運行一周天,確保週身經絡都被真氣充盈之後,才開始凝神屏氣地畫符咒,並一口氣畫了近百道五雷油池火符咒、斗母玄靈秘咒、破酆都離寒庭咒破、地獄咒等符咒,當我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眼睛一黑,就感覺胸口一陣火燎燎的刺痛,旋即就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恢復知覺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8點多了,我被一陣砸門聲給弄醒了,我穿著地攤上買的大花褲衩子爬起來去開門,一打開房門,我那一人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老爸老媽就舉著手裡滿是油條、豆漿的塑料袋,大呼小叫地進來了馭王驍寵。
胖子這時聽到動靜也爬起來了,瞇縫著浮腫的小眼睛,打著哈欠和我老爸老媽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起得可真早。」
「早啥早,我們一宿就沒睡,和你爹媽幹了一宿的麻將,老過癮了,哈哈」我那老娘瞪著煙熏妝似的兩個黑眼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爸媽,和你們說件事兒啊,那啥……」
我剛要說我和胖子明天有任務,要出趟門,就被我老娘把話截住了:「呵,巧了,我還有事兒要和你們說呢。」
「那您先說吧,我先墊補幾口油條,餓透了。」我老娘嘴快心善,她要是有話不撒愣地說出來,都能把自己憋瘋嘍。
結果我老娘告訴我和胖子,他們老兩口和胖子的父母處得老投脾氣,準備下午帶著胖子的父母結伴去齊齊哈爾我大舅那裡玩玩,特地來告訴我們一聲。
「好啊,去吧,散散心,對了,錢夠嗎,我們給你們拿點兒錢。」我起身準備去翻我和胖子的工資卡。
「坐下吧,。還用你們的錢,你們不和我們要錢,就是孝順我們了。」我媽知道我沒有理財的意識,也知道我手裡存不住什麼錢,就攔住了我,告訴我可別整景兒(東北方言:故意去做某件事兒以引起別人的注意或好感)了。
到了中午,我和胖子打了輛車,帶著我的老爸老媽,又接上胖子的父母,找了家熏羊館熱熱鬧鬧吃了頓飯。期間,我給沈涵打了個電話,但她說不來了,賓館那頭兒還點事兒,不過,我媽搶過電話之後,也不知沈涵怎麼忽悠的她,把我老娘樂得哈哈的,那大嗓門,聲震寰宇啊
吃完了飯,我和胖子買好路上吃的食品和水,並將四位老人送上了車。臨開車時,我老娘突然想起了什麼,打開車窗,掏出塊玉珮遞給我,說是在喇嘛山的廟裡求的平安符。
「媽知道你現在的工作很危險,你是怕我們擔心,不說。好了,把這玉珮戴上,讓媽解解心疑吧。」我媽擦了擦眼睛,說道。
我眼眶一熱,強笑道:「您可別胡思亂想了,我都被鬼玩了這麼多年了,不咋也沒咋地嗎,行了,快走吧,啊。」
送走了四位老人,我和胖子剛回到診所,就接到尹川山的電話,讓我們立即趕到林城賓館,有要事。
我和胖子不敢怠慢,抓起裝著符紙法器的背包,以最快速度趕到了林城賓館,並通過運送貨物的電梯,秘密來到了五樓會議室。
尹川山、沈涵,還有幾名17組的隊員早已等候在了會議室裡。
一見我們進去,尹川山沒有廢話,直接說道:「事情有變,今夜丑時,我親自送你們進鬼門關。」
我和胖子見會議室裡的每個人,包括沈涵臉色都很凝重,不知道發生看了什麼事兒,就問尹川山怎麼了這是。
「我剛才用通靈術和你們師傅進行聯繫時,就感覺我的意念好好像是在穿越一團粘稠的漿糊,很費勁兒,和老黎的溝通也很不清晰,只能勉強聽清楚老黎說地府裡出事兒了,他現在無法脫身上來見咱們,但你們還是可以順著小洋樓的三號鬼門關進入地府,那處鬼門關已經被廢棄,下面無鬼差把守,很安全,至於地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因為後來通靈的感應越來越弱,我幾乎聽不清老黎說的話,只好等你們下去之後再做打算了。」尹川山像我和胖子介紹道。
「誒,你們背的這都是什麼啊,鼓鼓囊囊的,怎麼回事兒?」尹川山注意到了胖子背的、裝滿了法器的背包,遂問道。
我和胖子據實回答道,結果把尹川山給氣樂了都:「你們生怕那些鬼差不知道你們是大活人是吧,還帶著硃砂、柏木釘、柳條鞭、銅錢劍,你們怎麼不再背上孫悟空的雕像啊,那多管用啊鼎煉乾坤最新章節!你們不長腦子啊,那些柏木釘、柳條鞭、銅錢劍經過了術士反覆的把玩使用,其陽氣極盛,如果將它們帶到了只有陰氣一極的地府,勢必會引起鬼差的注意及恐慌,於是,那些鬼差和惡鬼們就會結成同盟,將你們打入火山地獄,飽受烈火焚魂而不死的慘烈之苦,到時候,就連玄真子道長都無法幫你們,因為,是咱們理虧在先,偷著派活人闖入地獄,只能以否認你們是17組的成員來維護組織的形象,所以,你們一定要慎之又慎,切不可掉以輕心。」
「那我們該咋辦呢,總不能一人拎著塊大磚頭子就去地獄吧,啊?」我和胖子見尹川山將我們準備的裝備全給否定了,心裡一下子就沒底兒了,遂又氣又急地問道。
「除了符咒,你們什麼都不能帶進去,這也是為了你們自身的安全考慮。不過,一會兒去了小洋樓之後,我會幫你們壓制住體外的三盞燈,使你們看起來不再具有陽氣,這樣一來,一是可以使你們看起裡滿身陰氣,瞞過那些鬼差;二是你們還可以暫時具備鬼魂飄行、隔空取物等能力,在配合以你們自身的不化骨和符咒等能量,相信你們在地府也可以游刃有餘地應付任何突發事件了。」尹川山一笑,安慰我們道。
「好吧,借您吉言吧,就當我們哥倆是打不死的農村葫蘆娃吧,嗯。」我看了一眼似乎對我和胖子信心滿滿的尹川山,有氣無力地哼哼道。
「好了,現在大家去吃晚飯,然後休息一會兒,晚上11點鐘準時出發。」尹川山簡短地發佈完命令之後,就宣佈散會。
在五樓的小餐廳裡吃晚飯,我和胖子一看離出發的時間也差不幾小時了,加之心裡有事兒,睡不著,也不管沈涵了不樂意,我們倆就腆著臉跟著她回了她的房間,有一搭無一搭地嘮著嗑打發時間。
不過,就在我將那個裝滿了法器的背包放進臥室裡的衣櫃中的時候,我幾經猶豫,還是將那隻金箭和黑油燈掖到了腰上,好在我瘦,那身佐丹奴又是休閒版的,很寬鬆,所以誰都沒有發現我身上的貨。
當時,我絕對沒有想到,就是我這一個猶豫了又猶豫的舉動,卻使我們後來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正是憑藉著它們才得以死裡逃生,殺出地府。
到了11點,尹川山帶領著我、胖子、沈涵,還有三個看起來都是40多歲的漢子,一同乘貨運電梯下到地下室,然後又從地下室的一道暗門進入地下停車場,隨即指揮我們鑽入一輛早已等候在此的金盃麵包車,悄然駛向那棟久違了的小洋樓。
夜晚的雅克什依舊燈火聽命,深夜了仍在營業的飯店、烤吧等場所門前依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看著這些活得很滋潤、甚至是醉生夢死的人的時候,我和胖子不禁感慨萬千,生活在同一個地方,一個城市,這些市民們每日燈紅酒綠其樂融融,而我和胖子,還有17組的成員們卻每日都要繃緊神經,與那些無孔不入的邪教分子做生死搏鬥,並且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我們到底圖的是什麼?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坐在副駕駛上的尹川山幽幽地說道。
「你會讀心術?」我一驚,不是只有鬼魂才會無師自通地會讀心術嗎?
「不要把什麼事兒都想得那麼複雜,你剛才看著窗外,眉頭緊鎖,唉聲歎氣,我就猜出你是在感慨為什麼人家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們就要出生入死地去玩命呢。對吧,所以說,以後做事情不要先入為主,也不要把很簡單的事兒人為搞複雜了,一定要牢記什麼事情都要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去處理,記住了嗎?」
「記住了,真記住了。」我和胖子對尹川山的大道理聽得還是很贊同的,的確,能將複雜的事兒簡單化,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到了,下車!」不知不覺,小洋樓已經到了,尹川山一聲令下,我們就先後鑽出麵包車,站在了小洋樓前面的林蔭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