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嬰兒破繭而出之後,開始不停地伸展肢體,而伴隨著他們的扭動,身子就快速地變大,很快就變為一個赤身**的成人,或者說更像是未開化的野蠻人。
那20名起死回生的騎兵重新恢復人形後,似乎喪失了心智,變得更加暴戾殘忍,只見他們撿起地上的彎刀之後,就「嗷嗷」怪叫著朝我們撲了過來,對雨點般打到身上的子彈渾然不覺。
我和胖子當時屁都嚇涼了,腦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的就是:這玩意兒沒法整了,怎麼燒死一回之後反倒更加生猛了,這誰受得了啊!
再說那20名血赤呼啦的騎兵就跟一窩蜂似的衝到我們藏身的甬道跟前後,猛然看到那只站在甬道口的白色犛牛+,頓時硬生生止住腳步,然後用一雙雙就跟蛇一樣渾濁的眼睛打量那只犛牛,似乎很是忌憚。
趁此機會,我們趕緊招呼那些槍手後撤,因為既然連五雷油池火符都奈何不了這些怪胎,僅憑幾支微型衝鋒鎗就像擋住他們,無疑是癡人說夢。
與其做無謂的犧牲,還不如保存有生力量,而後再見機行事。
於是,那些個個帶傷的槍手將我和胖子,以及洪衛東圍在中間,一臉驚恐地慢慢後退。看著那些眼神絕望、無助的槍手們,我知道,這些槍手已經被嚇破膽了,完全喪失了鬥志,基本上算是指望不上了。
可是,就現在這種近乎山窮水盡的局面,除了這些只是憑著一種本能在機械地扣動扳機的槍手,我們還真就無人可用了,這可真是一則能讓人笑出眼淚的黑色幽默啊,我擦!
經歷了那麼多的命懸一線的危險場面,但惟有這一次,我真切地感到一股寒意由打後脊樑骨直衝後腦勺,我知道,我也快要陷入絕望的境地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船到江心補漏遲」,就在我們急得兩眼發黑、兩耳失聰的時候,那頭就跟石雕一樣喜歡靜止的白色犛牛也不知道抽的哪股邪風,居然甩甩禿了吧唧的尾巴,撩開四蹄跑走了。
呵,我一看那只白色犛牛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閃了,差點沒當場吐血身亡,我操,你個敗家的扁毛畜生,哥們全指你保駕護航呢,你可倒好,自己先溜之大吉亞克西了,也太不仗義了吧。
沒有了白色犛牛的阻礙,那20名憋得相當難受的騎兵這下可來勁兒了,揮舞著彎刀就衝了過來,一下子就將我們的隊形衝散了。
那些槍手早已經被眼前的這些沒有皮膚、全身都是鮮紅的肌肉組織的惡鬼給嚇得肝膽俱裂了,如今再面對面地和他們交鋒,更是手腳酸軟,連槍都握不住了,乾脆倆眼一閉,伸頭挨一刀得了,省得受這活罪。
眼見那些槍手放棄了抵抗,洪衛東也沒轍了,此時是前無進路,後無退路,就連個援軍都沒有,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恐怕也得急出腦溢血,真是沒咒念了。
那20名騎兵就跟腳下踩著滑板似的,一錯眼珠兒的工夫,就已經到了我們鼻子底下。只見那些血淋淋的騎兵手起刀落,一道道血瀑就從那些哀嚎倒地的槍手們身上激射而出,並噴濺到石壁上,留下一片片猩紅的死亡記憶。
眨眼之間,就有三四名槍手身首異處,那些騎兵開始爭搶地上的人頭,搶到人頭的騎兵,迫不及待地張嘴就去啃咬那個眉眼還在活動的人頭,而沒有搶到人頭的騎兵則更加瘋狂地去砍殺那些已然呆若木雞的槍手,以求獲得一顆新鮮的人頭。
這時,兩名體型彪悍、全身就像剛扒了皮的野牛一樣的騎兵手持彎刀,一步一步向我和胖子,以及洪衛東逼近。
洪衛東一聲怪叫,跳起來轉身就朝我們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和胖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兩個赤身**的怪物,很奇怪,我們居然一點都不害怕了!
因為,我們都有心愛的女人在前面等著我們去搭救,這是我們的承諾,更是我們的責任,所以,我們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唯有勇往直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我和胖子相視一笑,隨即心念一動,心中殺意漸濃,而右臂也開始蒸騰起氤氳的黑霧,右手五指指甲迅速變長,成為五把切金斷玉的利刃。
胖子伸手從背包裡翻出那根比成人胳膊還粗一圈的雷擊木,圓瞪著一雙怪眼,汗津津的胸脯子起伏不定,看樣子,這死胖子是真要玩命了!
見我和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那兩名騎兵會錯了意,以為我們倆跟那些槍手一樣,已經嚇傻了似的,遂咧開不斷淌出粘液的嘴巴發出「喝喝」之聲,同時揚起寒氣逼人、寬約一尺的厚背薄刃彎刀,用力朝我們的脖子砍了下來。
「來得好」,胖子一聲爆喝,隨即抬起左腳一蹬他面對的那名騎兵持刀的右手手腕,兩隻手則死死握住雷擊木的下端,再扭腰展背,以腰背發力,帶動那塊雷擊木自下而上地猝然擊在了那名騎兵的下巴上。
就聽得「啵」的一聲悶響,那名騎兵的下巴轉瞬就變成了番茄醬,連下頜骨都被擊碎了。
再說說我這廂,我自忖沒有胖子的凶悍與實力,不敢貿然以硬碰硬,,便低頭縮身,腳下一個側滑步繞道我要對付的那名騎兵的身後,隨即右手直插向他的後腦,準備給丫開顱。
不想那廝反應著實靈敏,身子沒動,腦袋一個360度托馬斯全旋,就轉了過來,並張嘴要咬我的右手。
好在我見機快,立即中途換招,將五隻鋒利如吳鉤的五個指甲抓向對手的喉嚨。
由於距離太近,加之我體型較瘦,身手較那騎兵相對靈活,所以一擊得手,右手五指就像抓豆腐一樣,很輕易地就刺穿了那命騎兵的脖子,我幾乎沒猶豫,右手五指猛然攥緊一抽,就將那名騎兵的大半個脖子撕了下來,溫熱的血濺滿了我的胸襟。
那名騎兵碩大的腦袋失去了脖子的支撐,整個垂了下來,耷拉在胸前,而身體因為無法辨識方向,也開始不辨方向地朝胖子的那個對手撲去,並撞在了一起。
兩個怪胎似乎並沒有智商,在糾纏到一起後,相互瘋狂啃咬,將彼此臉上身上的肌肉組織咬得是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此時,我和胖子都已經被血腥刺激的開始莫名興奮,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彼此的異常反應:胖子身上不斷放射出越來越強的紅光,而我的身體則不斷放射出妖冶邪祟的藍光,而且,我們的臉上幾乎同時浮現出殘忍、嗜殺的詭異笑容!
隨後,我和胖子就這樣帶著一臉笑意地朝那些正在爭搶啃食人頭的騎兵們走去。
那些騎兵似乎也感覺到我和胖子身上的殺氣,一邊蠕動著嘴裡的人皮和碎肉,一邊握緊彎刀看向我們。
我和胖子看著那些騎兵,舔了舔嘴唇,然後就毫無徵兆地撲向他們,痛施殺手。那一刻,我們真的是迷失了心智,否則,打死我們也不會幹出這種sb行為,可在當時,我們就像鬼迷心竅了一樣,就想享受殺戮帶來的快感。
我不斷揮動右手,重複做著將手臂插入那些騎兵的體內,再攥緊右拳將那些騎兵的身體撕裂的動作,而胖子則表情專注用雷擊木一下一下地搗碎那些騎兵的腦袋,樂此不疲。
最後,整個甬道裡,只有我和胖子滿身鮮血地站著,並一臉意猶未盡地看向那些端坐馬上、十分安靜的騎兵們,而在我們腳下,遍地血污,並橫七豎八地躺著全部被斬首的黑衣槍手的屍體,以及那些肢體斷裂、正在一點一點努力復原的鬼魂騎兵們。
那些騎兵們終於行動了,只見他們一聲呼哨,就策馬揚刀地朝我和胖子衝了過來。
我一臉不屑一顧地看著那些呼嘯而至的騎兵們,待一匹青驄馬的碗口大的馬蹄高高揚起、即將踏上我的腦袋的時候,我一矮身鑽到馬腹下,而後右臂一發力,就洞穿了連硬弓都不易射透的堅硬馬皮,我猛力一抽右手手臂,就將小孩手臂粗細的馬腸子拽了出來。
青驄馬一聲長嘶,頹然摔倒,將背上的騎兵壓在了身下,胖子不失時機地衝了過來,將手中已經浸滿鮮血的雷擊木重重敲向那名騎兵的腦袋,雷擊木與騎兵的腦袋幾乎是同時碎成數塊。
這時,更多的騎兵打馬圍了上來,並開始驅動坐騎圍著我和胖子繞圈,看來,他們是要採取車輪戰,將我和胖子慢慢地折磨死。
此刻,我和胖子已經入了魔障,根本不會考慮自己的生死,心中只有一種意識越來越強烈,那就是將我們見到的每一個生物都消滅掉,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感受到一種久違了的快樂與尊嚴。
胖子彎腰撿起一把彎刀,虛空劈砍樂了幾下,似乎感到有些不順手,笑笑扔了,隨即搶過我的背包,翻出那支黃金箭(定軍箭),並從衣襟上扯下一塊布,將黃金箭與他的右手緊緊綁在一起,怕一會兒激戰時武器脫手。
可是,一見到那支黃金箭,那些騎兵就像見到了瘟疫一樣,爭相調轉馬頭向石窟裡逃去,就恨爹娘少生了了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