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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76章 巧得不化骨(上) 文 / 八步風雲

    「別磨嘰,趕緊拿出來,我急用。」我沒時間跟老魏頭兒細解釋,只是催促他趕緊拿槍。

    老魏頭兒和魏二愣子翻騰了一會兒,總算把用塑料布包裹著的被拆解開的半自動步槍找了出來,沒用幾分鐘,魏二愣子就將槍組裝好,並「嘩啦」一聲,將折疊至槍管背面的槍刺掰回到槍口的位置上,並固定好。

    我拎著沉重的半自動步槍鑽出草窠子,朝著仍在玩命兒踢飛屍的徐羽菁喊道:「徐哥,接槍!」

    徐羽菁接住我扔過去的步槍,擱在手裡墊量了一下,而後一個弓步突刺,雪亮的三稜軍刺就疾如閃電地直奔飛屍的胸口刺去。

    徐羽菁的爆發力驚人,即便是附著在胖子臃腫的肉身上,但那氣勢與速度,不由得不讓人對其當年武鬥時的戰鬥力不寒而慄。

    徐羽菁利器在手,如魚得水,將一支半自動步槍舞得是虎虎生風,針扎不進,水潑不進,就好似羅成再世一樣。

    就連那飛屍也被徐羽菁逼得連連後退,不斷地飛起落下,以避開徐羽菁凌厲的攻勢。

    在攻守逆轉的有利形勢下,徐羽菁虛晃一槍,先是作勢要用槍托砸飛屍的膝蓋,趁飛屍身體前傾、兩腿後退的空隙,「嗡」的一聲,徐羽菁用半自動步槍的三稜槍刺猛地直接刺中了飛屍的胸口。

    徐羽菁這一刺是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其力道自然不小,可是,就在三稜槍刺刺中飛屍的胸口之後,槍刺就像紮在了一面鐵牆上,根本扎不進去一分一毫。

    於是,槍刺在巨大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相互對決中,驟然彎成了一個弧形,精鋼打造的槍刺在兩股強大的力量的作用下,高頻振動,發出劍嘯龍吟的「嗡嗡」聲。

    徐羽菁這一刺拼盡了全力,身體重量也壓到了槍身上,這樣做的弊端就是他無法很靈巧地後撤,而那個飛屍則抓住了徐羽菁的這一破綻,用粗大的、乾硬的右手掌對著胖子肉身的胸口就是狠命一擊,好在徐羽菁見機快,立即鬆開槍托,已彎曲到極限的槍刺瞬間復原,積蓄的強大勢能突然釋放出來,徐羽菁藉著這股反彈之力,飛速後退。

    饒是如此,那飛屍的一掌還是將胖子的胸口抓破,留下了多道血痕。

    飛屍一擊得手,欺身進逼,此時的徐羽菁雖然靈魄無損,但無奈胖子的肉身已經無力再支撐徐羽菁靈魄的高難度動作,不禁令徐羽菁的靈魄暴跳如雷,恨罵連聲。

    眼見飛屍落回到地面,一步一步逼近即將虛脫的胖子的肉身,一聲槍響,原來是躲在茅草叢裡的沈涵見勢頭不對,就用雷明頓狙擊槍照著飛屍的腦袋開了一槍,以給徐羽菁解圍。

    這一槍,7。62毫米的彈頭都撞扁了,依然沒有能讓飛屍爆頭。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馬勒戈壁的,這玩意兒他媽到底是什麼材料研究的,連半自動步槍子彈都無奈他何,這場架還能再打下去嗎?

    不過,沈涵這一槍卻引起了飛屍的注意,他轉過身,就準備朝沈涵藏身的壕溝飛過去。

    一看沈涵要有危險,我從地上隨手劃拉起一個魏二愣子喝完了丟掉的二鍋頭的小玻璃瓶,然後用地扔向那個飛屍。

    玻璃瓶擊中飛屍的頭部,一下子就碎成數片,連飛屍的蒙古帽都給砸歪了。

    奇怪的是,那飛屍並沒有以為我的攻擊朝我撲過來,而是一臉興奮地用手去摸粘在臉上的殘留酒夜,還將手伸到嘴裡,似在吧唧滋味兒。

    看著那飛屍一副十足酒鬼的嘴臉,我的腦海裡靈光一現,一個除掉飛屍的大膽計劃油然而生。

    「二愣子,還有酒嗎,扔幾瓶出來,快呀。」我朝老魏頭兒父子藏身的草窠子裡喊道。

    魏二愣子還真不含糊,就跟撇手榴彈似的,「堂堂堂」一口氣扔出四五瓶半斤裝的小瓶二鍋頭。

    那些二鍋頭落到長滿雜草並落滿松針的地上,瓶子沒碎,但因為相互撞擊,發出悅耳的「叮噹」聲。

    那飛屍看著那些叮噹作響的玻璃瓶子,明顯有點蒙,我一看,這什麼意思,還得跟動物園逗猴吃大蒜似的,得先做個樣兒啊?

    沒辦法,我只好撿起一瓶酒,擰開蓋,嘴對嘴地喝了一口,然後朝飛屍一身大拇指:「好喝,人生馥郁香啊。」

    要說這粽子這玩意兒確實不奸,就長個吃的心眼,一看我喝得甜嘴抹舌的,這蒙古粽子好像也明白了,飛過去撿起酒瓶子,用嘴一咬,比瓶起子都好使,一口就將瓶蓋連同一小截瓶頸咬得稀碎,隨後一仰脖,半斤白酒就下肚了。

    霍,這一瓶小酒下肚之後,那蒙古粽子徹底嗨了,也不搭理我了,就跟吃冰棍似的,「卡嚓」一口咬碎瓶蓋,「咕嘟嘟」將酒喝下肚,然後再卡嚓、再咕嘟嘟……

    沒多大功夫,四五瓶二鍋頭就進肚了,我一算,這也小二斤酒了,應該差不多了吧。可在一看,你妹的,那蒙古粽子居然用兩隻白眼仁傷心欲絕地盯著我,意思是我喝的正美,酒咋沒了?

    我一看,都說蒙古人善飲,這話還真不是蓋的,看樣子,這個蒙古粽子生前也是個大酒包,要不怎麼連三魂七魄都沒了,還知道管我要酒喝呢?

    可是,我又不敢不給,不給他要真急了,就用那張亞賽瓶起子的大嘴咬我一口,我都受不了。再說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喝酒,喝得越多才越好下手。

    想到這兒,我擺擺手,意思是讓那蒙古粽子等會兒,隨即又朝魏二愣子藏身的草窠子裡喊道:「二愣子,再來幾瓶酒。」

    這次,魏二愣子不順著草窠子往出仍酒了,而是老大不情願地喊道:「沒了,沒酒了,我看你這招兒純是敗家啊,你就是整一油罐的老燒,他也都能給你造進去,你還是相別的辦法吧。」

    我一看魏二愣子這孫子是捨命不捨財啊,也沒慣著他,朝那蒙古粽子齜牙一笑、意思是稍安勿躁之後,就喊道:「魏二愣子你個狗日的,你跟我劃弧(打馬虎眼)是吧,行,你丫不是沒有酒嗎,好,我讓這粽子直接找你要去。」

    說著話,我撿起一個蒙古粽子咬碎的酒瓶子就扔進魏二愣子藏身的草稞子裡,然後故意喊道:「誒,看見沒,那裡有酒,快去吧。」

    蒙古粽子愣模愣眼地看著我,沒動地方。其實,我這完全是在嚇唬魏二愣子,飛屍不過就是一具仗著一股天地靈氣苟活的行屍走肉,哪裡能聽懂人言?除非發展到象旱魃那樣可與神靈平起平坐的層次,才可以再次擁有智慧。

    不過,那老魏頭兒爺倆哪懂這個,我一個酒瓶子扔過去,就聽見「啪啪啪」扇大嘴子的聲音,接著就是老魏頭兒的罵聲:「你個王八羔子,是喝酒重要還是命重要,你他媽拿來吧你!」

    然後,就見兩瓶60度的悶倒驢老白干被撇了出來。我一看,這玩意兒我和胖子喝過,喝一口就跟吞了把火鉗子似的,嗆得肺管子都疼。於是,就撿起那兩瓶「悶倒驢」,扔給蒙古粽子。

    蒙古粽子看樣子有點等著急了,接過兩瓶「悶倒驢」後,「卡嚓」一口將兩瓶酒的瓶蓋連瓶頸全咬碎了,而後「咕咚咕咚」死猛灌。

    此時,仍附在胖子肉身上的徐羽菁似乎看出了點端倪,好意提醒我道:「兄弟,那飛屍不過就是一具空殼,他喝酒就跟鬼魂吃貢品似的,不過就是吸點兒貢品的精華、沾個味兒而已,你是不可能灌醉他的,所以別白費力氣了。」

    「灌醉他?呵呵,徐哥你咋想的,那啥,你就別操心了,繼續趴那接地氣兒,讓胖子的肉身好好緩緩再說吧。」我朝徐羽菁喊了句,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一沓五雷油池火符,晃晃悠悠地溜躂到蒙古粽子的背後。

    要說喝酒這玩意是真耽誤事兒啊,那蒙古粽子只顧著喝酒,根本就沒注意我已經踅到了他身邊,此時,我離那蒙古粽子也就不足兩米了,呵,一股酸臭味兒混合著燒紙味兒,這把我熏的,眼淚都下來了。

    不過,我憋住一口氣,腳踩丁八步,口中默念:「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賜吾燒邪師,弟子頭帶火帽,身穿火衣,腳踏火鞋,燒得東方邪師,燒得西方邪師,燒得北方鬼怪妖魔,燒得中央邪法,一切魍魎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即一提丹田之氣,怒睜兩眼,舌綻春雷地大喝一聲「叱!」

    我這一嗓子喊出去,那個蒙古粽子也覺出不對了,猛然轉身面向我,張著一張肌肉乾癟、露出一床黑牙花子的大嘴,凶狠地朝我咬來。

    來得好!我一聲大喝,捻著劍訣的右手食指中指夾住一沓五雷油池火符,迎風一晃,符紙迅速燃燒、而後,就在蒙古粽子張開仍散發著濃烈的酒味兒的大嘴,企圖用那一嘴比瓶起子還牛逼的尖利黑牙要咬我的瞬間,我飛快地將符紙塞入蒙古粽子嘴內,並迅疾後退。

    蒙古粽子本能地用力一咬嘴裡的一沓熱乎乎的符紙,就聽見一陣悶雷似的轟響之後,一股黃綠色的火焰從蒙古粽子的嘴裡迅猛躥出,隨後,那蒙古粽子週身都開始冒出黑煙和紅色的火苗,離遠了一看,就跟一根燃燒的巨大蠟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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