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快,咋樣?」胖子一晃巴掌,以為老魏頭回滿口答應。使用閱,完全無廣告!
不想老魏頭一臉不屑一顧地搖搖頭:「你們開玩笑呢,你們要是找對了地方,一天的進賬最少也得兩萬塊,給我五千,你他媽逗我玩兒呢。」
我和胖子有點糊塗了,什麼找對了地方一天的進賬最少也得兩萬塊,這老頭說什麼鬼話呢這是?
「行了,明人不說暗話,進北部原始林區淘金的你們也不是頭一夥兒了,咱也別磨嘰,一口價,兩萬塊,我保證找到你們想找的礦洞,咋樣?」
嗨,我和胖子這才聽明白,合著這老魏頭誤以為我和胖子是進入北部原始林區非法采金的淘金老客了,怪不得他跟窮瘋了似的獅子大張口,一張嘴就要兩萬塊好處費。
可是,這一下我和胖子可有點犯難了,為什麼,差錢兒啊。
說實在的,我和胖子都是大大咧咧、不善於理財的人,雖說17組按月跟我倆工資卡裡打錢,而且黎叔兒生前也給我們留下點兒積蓄,可我們倆一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並沒有存錢防風險的意識。
更何況,我和胖子除了老婆和牙刷不能共用外,什麼錢財、衣服,都是混在一起共產,從不會計較你佔便宜我吃虧的,但這種粗放的生活方式最大的弊端就是: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這次,我們把家底全劃拉了,才湊夠兩萬塊,這要是全給了老魏頭,我們還去個毛的北元洞,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只能一路步行走回雅克什了。
因為在價格上沒有達成一致,我們和老魏頭最終也沒能談攏,沒辦法,我和胖子只好先行告辭,同沈涵回綠波賓館後再作商議。
「行啊,你們,我原來只知道你們倆喜歡裝神弄鬼的,沒想到你們還是淘金老客啊,失敬失敬。」回去的路上嗎,沈涵看著我和胖子,一臉的揶揄,完了,這丫頭徹底把我們倆歸入撈偏門的社會渣滓行列了。
「歇了吧您呢,你見過淘金老客穿山寨耐克的嗎?」胖子一伸腳,露出了腳上那雙打頭的字母n噴反了,一看就跟俄羅斯字母n似的偽耐克運動鞋,一臉的我山寨我自豪。
「嗯,也是,看你倆這樣子,要說你們倆是揮金如土的老客,還真有點虧心。」沈涵歪著腦袋打量了我和胖子一會兒,有點洩氣地說道。
「就是嘛,說真的啊,要是真有淘金的路子,我們哥倆還至於跟錢著這麼大的急,當時就一張10萬的支票砸他臉上,不干繼續砸,直到他干為止。」胖子在那兒一邊意淫了自己有錢之後不可一世的拽樣,一邊嘿嘿直樂。
「要不就算了吧,咱們在滿歸玩幾天就回去吧,好不好?」沈涵瞅瞅我,瞅瞅胖子,自己也有點不自信地說道。
「我們其實也不想去啊,但是,很多事兒,並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妹子。」我苦笑地看著扮鬼臉、試圖使氣氛輕鬆點兒的沈涵,有苦難言。
「既然這樣,那我卡裡還有不到一萬塊錢,咱們湊吧湊吧,給他得了。」沈涵見我和胖子去意已決,知道多說無益,就很仗義地借錢給我們。
「呵呵,好意心領了,我們用你的錢,淨扯呢。」我一看沈涵是認真的,趕緊將她的這個念頭兒堵了回去,兩個大男人讓一個小女生慷慨解囊,這要是傳出去,人家還不得以為我和胖子混得窮途末路了,只能靠耍一些小伎倆騙純潔的小女孩吃軟飯了。
沒錢是小,跌份是大,這是方向、路線和原則問題,決不能含糊。
見我和胖子「大義凜然」地拒絕了自己的一番好意,沈涵也沒了脾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到底想怎麼地呀?」
「回賓館,睡覺覺,天大的事兒,明天再說。」我和胖子相互勾肩搭背地沖沈涵齜牙一笑,朝綠波賓館的方向喊著「一二一」走去。
「瞧你倆那德行,看著就夠二的了,還故意裝二。」沈涵在我們後面悻悻地嘟囔了一句,然後一路小跑地追我們。
回到賓館,我和胖子將沈涵送回到三樓套房、安頓好她之後,就下到二樓我們的四人間。這時候已近10點多,我和胖子不知道裡面的人睡了沒有,開房門時盡量不弄出響聲,以免打擾到別人休息。
不想我們一推開門,好傢伙,兩個大老爺們,光著膀子,正一人一個大茶缸子,就著一堆兒花生米、豆腐乾,喝得那叫一個熱絡。
見我和胖子進來了,那哥倆一回頭,還挺熱情:「哈,兄弟,住這屋,正好,來,一起整點兒。」
我和胖子正暗自好笑,這東北人湊到一塊兒,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酒杯一端,立馬就能拉近距離,三杯酒一下肚,那倆人好的都能托妻獻子了。
「呵呵,你們來你們來,我們剛喝完……哎呦我去,哥們,咋又碰上了,緣分呢!」胖子仔細一瞅,霍,坐在靠窗戶的右面床上、喝得小長死了的那個漢子,正是火車上結識的酒友林德銀,這個巧勁兒,就跟成心安排好了似的。
一看是老相識了,我頓時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林德銀純是個酒漏子,喝起來沒夠。我剛才喝了點兒白酒,這工夫上來酒勁兒了,頭有點暈,正想回來悶一覺,不想又和林德銀碰上了,這一宿,看樣子是睡不成了。
可是,不過去又不好,我只好硬著頭皮和胖子湊過去,和林德銀,還有那個來自佳木斯的遊客,四個人又是一頓昏天黑地的大酒,直到凌晨三四點鐘了,才興盡而散,各自鑽進被窩夢周公。
早上,一陣電話鈴聲將我吵醒,因為是宿醉,我嘴裡發苦,頭疼欲裂,見電話鈴聲響了兩遍還沒人接,只好爬起來去接電話。
電話是樓下前台服務員打來的,說是有人找我,正在樓下休息區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