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撲哧」一樂,我就知道這裡面他一定動手腳了,就踢了他一腳,悄聲問道:「別jb樂了,你丫往裡面放啥了,不會是拿鹼當鹽了吧?」
胖子忍住笑,直擺手:「不是,我就是把那二斤辣椒王全剁碎了放進去了,估計吃一口的口感就跟喝硫酸似的,哈哈」
我一臉駭異地看著胖子:「你丫真是作死呢,那崔執事心眼小的跟耗子**似的,你玩兒他一下,一會兒他就得玩兒死你。百度搜索,」
我正罵胖子,就見崔執事掛著一臉蜘蛛網落了下來,而後一雙紅得跟快要沒電的小燈泡似的鬼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和胖子:「這水煮魚誰做的,啊?」
胖子渾身一哆嗦:「我、我、我最的,咋地了?」
我在一旁趕緊滿臉堆笑地替胖子解圍:「那啥,崔爺,我師兄一向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地主崽子脾氣,根本不會做飯,這次他是為了表達對您的敬仰之情,初次下廚,您多……」
我「擔待」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崔執事就』嗖」的一下子飄到胖子跟前,滿身的下水道味兒熏得胖子一陣乾嘔。
崔執事沒介意胖子的大不敬,反倒十分興奮地看著胖子:「小胖子,你太有天賦了,頭一次做飯就這麼好吃。嗯,你不知道,這些年本差官沒少吃貢品,可他媽的大部分都是味同嚼蠟,這jb轉基因食品可太難吃了。嘿,就今天你做的這道菜,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味覺,色香味俱全,好,小胖子,我喜歡你,以後會經常來找你做飯給我吃的,哈哈」
我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心說這崔執事沒病吧,這不純是蹲廁所啃香瓜,不知道香臭嘛。至於胖子,更是呆若木雞,欲哭無淚——本來是想整整崔執事出口惡氣,不想卻歪打正著,勾起了崔執事的口腹之慾,而且還要經常來找胖子打牙祭,這不是生要胖子的命嗎?
胖子真是徹底崩潰了,可黎叔兒和崔執事的胃口大開,不一會就風捲殘雲地吃光了辣肺子、水煮魚。
「好了,吃飽喝得,打道回府了,你們來也自己多照顧自己,啊。」黎叔兒看看天色已將破曉,準備走了。
「慢著,黎頭兒,咱還有事兒沒辦呢。」崔執事攔住黎叔兒,陰陽怪氣地說道。
「啊,對了,你相中那款車了,我們馬上燒。」我知道崔執事一向是連吃帶劃拉,肯定惦記那些車呢。
「嗯,車是必須燒的,還有,你是不是該把東西還給我了?」崔執事看著我,伸出手。
我被造愣了,一臉乾笑:「啥、啥東西啊,我好像沒拿您什麼東西吧?」
「操,裝糊塗是吧。」崔執事還真是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伸出鬼爪子對著我胸口就抓。
我大張著嘴,看著崔執事將鬼爪子伸到我身體裡,掏出了一道白影——我靠,竟然是林叔兒的那道靈魄。
「崔執事,你這是啥意思?」我一見崔執事將林叔兒的靈魄從我體內攝走了,登時急了,要知道,經過在地下墓室的一番苦鬥,我對林叔兒是感恩戴德,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樣,如今崔執事要將靈魄取走,真跟摘了我的心似的。
見我真急了,黎叔兒說話了:「小凱,你別誤會,崔執事這麼做沒惡意。你體內有攝魂珠,老林的靈魄如果再呆在你的體內,就會被你吸收掉,到時候,老林幾世輪迴,都只能是個癡呆兒。」
「可是,可是,唉,叔兒,麻煩您回頭跟林叔兒說一聲,我會給他燒很多金銀元寶和大娘們的,決不食言。」我知道黎叔兒說得是對的,所以儘管很是不捨,還是看著崔執事將林叔兒的那道仍在他的鬼爪子中扭動、似乎在向我告別的靈魄放進寬大的袖子裡,心裡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一飛,你也是,明天去徐羽菁的墳上拜一拜,把他的那道靈魄也還給人家吧,人家一番好意,咱們可不要害了人家。」黎叔兒看向胖子,囑咐道。
胖子順從地點點頭,黎叔兒很滿意,見我還有些惻然,不禁莞爾:「傻小子,你們倆習練已有小成,再加上你們體內有了攝魂珠嗎,日後每降服一個鬼魂妖仙,自身功力就會有所增強,更何況,你們還有潛在的天蠶子的魔性,儘管你們現在尚無法隨心所欲的駕馭這股力量,但一般的邪魔外道也是不敢招惹你們的。不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像打傷我的那個高手,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啥山貓野獸,你們還是要多留意才是啊。」
這時,一聲高亢的公雞啼鳴之聲穿雲裂帛,讓人聞聽之後心神一振,黎叔兒有些不捨地看看我和胖子,轉身慢慢隱入地板裡,崔執事緊隨其後,就在腦袋即將沒入地板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我和胖子:「喂,記得燒那輛國產的迪亞特給我,日本車我不要,開不慣……」
呆了半響,我和胖子看看已經是陽光明媚的窗外,感覺一切都恍如夢境。
不過,我們倆還真就沒時間感時傷懷,因為,到了晚上,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去趟徐羽菁的墓地,一來祭拜一下,二來將胖子體內的靈魄還給人家。
此時,忙碌了一宿的我和胖子感到困意陣陣襲來,遂和衣躺在床上,進入了晨晨的夢鄉。
夢中,我彷彿又回到了墓室裡,但似乎又不是哈麻的墓室,而是一間更加宏偉壯闊的墓室,裡面的陳設也更具帝王之氣,更可怪的是,在墓地中央,我還看到了一根高高矗立的、頭上是一個三股叉、底下全是黃色流蘇的古怪兵器,氣勢懾人。我走過去,好奇地撩開厚厚的黃色流蘇,裡面竟然全是一個挨著一個、就像葡萄串似的人頭骨,並且,那些頭骨一看到我,就張開黑洞洞的大嘴,蜂擁著向我咬來……
我一聲驚叫,坐了起來,渾身汗濕。胖子被我嚇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咋了,做惡夢了還是做艷夢了,咋造成這樣了,呵呵」
我揉揉頭疼欲裂的太陽穴,沒理會胖子的打趣,從兜裡摸出煙,丟跟胖子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抽了幾口,一看手機,已經快五點了,看來,我們得準備準備,一會兒去給徐羽菁上墳了。
我和胖子裝好香燭燒紙和果蔬貢品,然後出去到小吃部要了兩碗醬大骨,又喝了一兜啤酒,之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出了小吃部,並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徐羽菁的墓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