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剛才翻滾了一陣子,看樣子有點累了,正盤在水裡養神呢。使用閱,完全無廣告!忽見我和胖子直眉瞪眼、殺氣騰騰地朝它游去,一時半會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據我揣測它的心理活動應該是:你們這倆二貨是真二啊,我正愁找不到你們,你們還lang得自己送上門來了。
大蛇昂起頭,對著我們呈戒備防禦姿勢。
胖子一比劃我,意思是讓我在正面佯攻吸引大蛇的注意力,他則從後面設法爬到蛇背上去攻其七寸要害。
雖然我覺得這個方法成功的幾率幾乎可以歸零,但因為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所以只好一臉皮笑肉不笑地游到大蛇的正面去撩扯他。
要說這扁毛畜生到底還是畜生,它愣沒發現我們少了一個人,就那麼瞪著一雙烤瓷的眼珠子看著我,似乎在打量我肉的成色。
「操,別幾吧磨嘰了,想吃我就過來,我他媽整死你,你信不信。」我像個混混一樣,一手攥著骨頭刀,一手指著大蛇挑釁。
說實在的啊,別看我嘴上罵得歡實,其實心裡面虛著吶,我一個臉無四兩肉的猴子去招惹一個霸王龍,還指著人家的鼻子裝大個兒,我這不純是要瘋嗎?
所以啊,我一直偷眼看胖子,就求菩薩保佑這死胖子能夠盡快把這大蛇給上了,不是,是上到它後背,然後「卡嚓」一下給它來個爆肛,然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因為,那條大蛇已經開始將頭昂起,咽喉部分則變得扁平,這是蛇類要發起攻擊前典型的熱身準備啊。
死胖子,香蕉你個拔蠟的,你丫倒是再快點啊,要是讓我對著這條已經暴怒的蛇再罵一會兒的話,估計我就真得跪下求饒了,這也太瘆人了啊。
好在,胖子已經上了大蛇的後背,正以一個標準的小偷的姿態,弓背曲腰、神態猥瑣地往上面爬著,眼看著就要到達接近7寸的位置了。
大蛇對此一無所覺,而且對於它這樣的巨無霸級別選手來說,後背上爬個人就跟一個成年人的後背掉進根頭髮一樣,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了。
我一邊繼續硬撐著和大蛇罵街,一邊偷眼繼續觀察胖子的進度,近了,又近了,看著胖子一步一步接近目標,我的心也一點一點的開始下沉,願上蒼保佑,這一切都快點結束吧。
我正暗自祈禱,就聽見胖子一聲「驚呼」,使我本已放鬆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什麼狀況啊這是?
他大爺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胖子幾乎要得手的緊要關頭,這倒霉孩子一聲驚呼,使本來對我們有利的局面霎時出現了大逆轉。
大蛇回過頭,看到在它背上又蹦又跳的胖子,頓時怒不可遏,頸部一伸一張,就將胖子彈了出去。
不待胖子落入水中,大蛇的尾巴又捲向半空中的胖子,看來,這大蛇是動了真怒,要一擊斃命胖子。
我呆了一下,然後幾乎是本能的舉起手裡的骨頭刀,照著大蛇的身體就紮了下去。
這一刀我是出了全身的力氣,力道之大遠超出我的正常水準,而且鋒利的骨刀竟然真的戳透了堅韌的蛇皮,給大蛇留下了不大不小的一個創傷。
猝然遭到襲擊,大蛇的尾巴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而就在這短暫的幾秒鐘裡,胖子剛好擦著蛇尾落下,免遭被腰斬之厄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擊得手的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大蛇尾部入水裡擊起的巨大水花淹沒了頭頂。
我憋住一口氣,在水裡潛行了幾米,然後才衝出水面,正好與剛剛緩過神來的胖子回合了。
我在瞅清胖子沒大礙以後,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旋即那叫一個氣不打一處來:「你丫怎麼回事兒,到手的鴨子都能飛了,你喊啥玩意兒啊。」
「這個,這個,」胖子一臉尷尬地看著我,有點欲言又止,「那啥,也是巧合,我爬到地兒了,突然大蛇身上的鱗片裡爬出一堆跟火柴盒那麼大的紅色蠶蛹,差點沒咬到我的手,我一驚,這不就……意外,啊,絕對的意外。」
「你不知道,我打小就怕帶殼的蟲子,天災,天災。」胖子又心虛的補了一句。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敢拎著鐵鍬和20多個黑社會強拆分子玩命死磕的胖子居然會被蟲子嚇掉鏈子,這要傳出去,還不成為雅克什江湖上的一大笑柄啊。
「操,我看你一個人也成不了事兒,這樣吧,咱倆這回兩面夾擊大蛇,咋樣?」胖子此時已經面露疲態,如果再讓他一個人衝鋒陷陣,我委實不放心。
「不是,那你啥意思啊,長話短說行不?」胖子看著大蛇已經掉過頭,正虎視眈眈地瞄著我們,有點著急了。
「你看那大蛇的腦袋兩邊不是有兩個象角似的凸起嗎,一會兒咱倆趁大蛇低頭要咱們的時候,一人抓住一隻角,這樣就可以居高臨下的干它,還有,這樣它也不容易咬到咱們,這叫燈下黑。」我加快語速,一口氣說完戰術設想,聽的胖子直長出氣兒,憋得慌。
「這,行嗎?」胖子皺著眉毛,有點兒不置可否。
「行不行就它了,沒時間了。」我一推胖子,大蛇的腦袋正好落在了我們中間,剎那間水花四濺,一股大lang將我和胖子猛然沖了起來。
機會來了!
趁著水lang將我們托起的一瞬間,我和胖子從大蛇頭部的兩側猛地一條跳,左手死死抓住大蛇頭上的角質凸起,同時身體緊貼蛇的後腮扯成順風旗,以防止大蛇劇烈抖動時身體兜風而被甩出去。
大蛇感覺腦袋上突然多了兩個大耳墜子,肯定不舒服啊,於是就無限膈應地左右狂甩頭,就跟剛磕完藥的癮君子似的。
我和胖子被甩的七葷八素,胖子體內因為有徐羽菁的一魄,尚可勉力支撐,但我體內所爆發出的超強戰鬥力卻讓我很是意外,要說納盾玄蘊符的效力早就過了,我怎麼還能感覺到體內的能量流呢?
不過,這些雜念只是一閃而過,我集中精力,全力抓緊蛇角,防止自己被甩出去跌死。
大蛇甩了一會腦袋,見沒什麼效果,索性整個身體沒入水中,開始快速的游動。
這一招可真夠雞賊的。我和胖子被大蛇帶著快速前行,就像被綁在了摩托艇的兩邊,渾身被蛇身激起的水花擊打得都麻了,即便不受內傷,一身的瘀傷沒個把月恐怕都養不好。
饒是如此,我和胖子還是抓住蛇角咬牙堅持,這當口,拼的已經不是技術和體力,而是意志,誰能挺到最後,誰就有了6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