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基地的電梯與小洋樓那架老爺電梯確實不可同日而語,時間不長(起碼對色迷迷的胖子而言是這樣),電梯就停了。
胖子儘管有些「恨**苦短」,但還是慇勤地要搶先替老火開電梯門,不過這廝在光禿禿的四壁劃拉了半天,也沒找到按鈕,只好臊眉耷眼地衝著老火傻笑:「那啥,還是領導給打個樣兒吧,嘿嘿」
老火忍俊不禁,不經意間露出了女孩天真、頑皮的萌相,但卻是一閃即逝,旋即又恢復了職業的冷靜與不動聲色。
我心下一聲歎息,本應是小鳥依人、無憂無慮的俏麗佳人,卻偏偏投身如此詭異、如此摧殘人性的職業,如果不是興趣使然,那麼,她的背後又會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且不說我讀三國掉淚,替古人擔憂,但見老火將一隻手按在前方的電梯牆壁上,而後閉目蹙眉,似乎進入了一種冥想的空靈狀態。
就在老火進入沉思的奇怪狀態的時候,我就感覺腦袋上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抬頭,就見電梯頂部的圓形穹頂伸出了四個銀色的管狀物。
「我靠,這大概是攝像頭吧?」我捅了捅眼神兒在老火身上刷得都「刺刺」的直冒火星子的胖子,耳語道。
「操,這設備也忒落後了,跟快捷酒店的電梯有一拼啊,呵呵」胖子漫不經心地掃了那四根管子一眼,耍起了貧嘴。
就在我和胖子吃櫻子(東北方言:開玩笑)的時侯,老火依然手抵著電梯牆壁一動不動,但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香汗。這把胖子急得,還不敢打擾老火,一個勁兒地問那三個下屬:「她這是嘎哈呢?不會有危險吧。」
「暫時不會,但如果你要打斷她,就會很危險。」三個人當中最瘦的一名男子對著胖子回答道。
胖子聽出了話外音,訕訕的一笑,縮到一邊看著老火乾著急。
又過了一會兒,老火睜開眼,一笑:「最近可能有點累了,傳輸信息有點吃力,不過總算完成了。」
「喂,我能問個問題嗎?」我看著已經有些微喘的老火,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問吧,不過要短,門馬上就開了。」老火笑著轉向我。
「你剛才是幹啥呢,你別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里傳音啊。」我學著老火剛才的動作,問道。
大概我蹩腳的動作很像便秘加蛋疼併發症,老火撲哧樂了:「我是以電梯牆壁為導體,通過大腦裡植入的芯片,將咱們的信息傳輸到烽火系統,以便在得到確認後,基地派人打開電梯門。」
「嗨,咱們頭上不是有攝像頭嘛,裡面的人只要盯著監控錄像不就能看見了咱們嗎?」放著現成的捷徑不走,我覺得老火多少有點故弄玄虛。
「攝像頭,什麼攝像頭?」老火一怔。
我努努嘴兒,指指頭頂上的四個銀色管子。
老火表情有些誇張地看著我:「你認為這是攝像頭,天吶,真是被你征服了,我告訴你,這是激光發射器。如果我剛才傳輸信息連續兩次出現錯誤,那這些激光發射器就會啟動自發裝置,瞬間將咱們烤成外焦裡嫩的大肉串。」
「啊……你們這是啥地方啊,龍潭虎穴啊。」我再次好好看了看那些「陰險」的激光發射器,一連嚥了好幾口吐沫。
鬧了半天,我們的小命剛才全攥在老火的手裡,準確說應該是她的大腦裡,如果剛才她當時一時心急,記錯或遺忘了信息,那我們只能是往自己身上撒點椒鹽、辣椒面,然後哭嘰尿嚎地等著被激光一頓爆燒,那麼,基地工作人員中午就多了一道大餐:草原烤全屍。
胖子看看我,一臉的哭相:「虧著我剛才沒裝逼,瞎捅咕,真玄吶。」
胖子話音未落,電梯門就打開了,我們跟著老火走出電梯門,在即將跨出電梯門的時候,我似乎感到右手手臂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扯得我肩膀一陣刺痛,我看了看周圍,也沒發現什麼礙手的物件,只得搖搖頭,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
出了電梯,我和胖子出於好奇,左顧右看:這神秘的基地內部倒很像是潛艇艙,走廊是一條頂部呈弧形、類似地下工事的圓形通道。道兩側全是一個一個的辦公室,裡面是一群忙忙碌碌的男男女女,與平日裡看到的那些政府工作人員並無二致。
我們跟著老火繼續往裡面走,又看到了一些裡面擺滿各種電子設備的辦公室,一些身著疑似防生化服的人正在緊張的實驗著什麼。
因為老火走得很快,我和胖子也無暇多看,跟著老火往裡面走。
這圓形通道看著很窄,可是卻是九曲十八彎,我們跟著老火左拐右繞,感覺就像走地下迷宮一樣,很快就無心再看景兒,只顧著緊跟老火,以防迷路。
走了大概有10幾分鐘,老火終於在一處四周全是水泥牆壁的死胡同停下了腳步,我和胖子也停下腳步,這才發現,此時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那幾個老火的下屬早已不知去向。
「這是禁區,未經同意,我都無權進入。」老火看出我們的疑惑,解釋道。
老火接著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她特意加重了你們的語音,似乎在提醒我們,她要離開了。
「可是,我們怎麼進去啊?」我看看那條好像擱垃圾桶等雜物的死胡同,苦笑著問老火。
老火莞爾一笑,轉過身,扭動腰肢,如風擺柳地走了,女人味兒十足。
「操,這丫頭,真是個尤物……」看著老火的背影,胖子讚不絕口。
可惜,胖子那個飽含銀蕩的「啊」字還沒說出口,我們的腳下「嘎啦啦」一陣輕響,我們倆一個趔趄,隨著腳下的地面開始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