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走之前,再見梁小天一面,畢竟我們好過一場,我想不帶一丁點兒遺憾的去陰界,行嗎?」面對一個靚麗的女鬼如此哀婉悲慼的央求你,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樣?不管你們答不答應,反正我答應了,實在沒法拒絕呀。
可是,你知道在那兒能找到梁小天那……小子啊。」我強把混蛋兩個字嚥下,換成了小子,這孫子,這麼好一馬子不好好珍惜,真是好白菜都讓老母豬拱了。
「他在夜夜笙歌夜總會當dj,晚上去肯定能見到他。」麗娜輕聲說道。
「可你為什麼非讓我們陪你去啊,你是鬼,應該想去哪兒去哪兒啊。」我還是有點含糊。
「我是新死的清鬼,哪些地方的門口都供著關二爺,如果不附在活人的肉身上,我是進不去的。」麗娜很是傷感。
「嗨,那你就上我的身吧。」我心說好歹人家單相思我一回,這點事兒都不辦,還有人性嗎。
「不行,你身上的三昧真火雖然不旺,但我上你的身還是會感到烈火灼身的痛苦。」麗娜一臉的畏懼,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那怎麼辦啊,」我撓撓頭,「嗯,有了。」我和麗娜不約而同的一起看向胖子。
胖子臉都脹成豬肝色兒了,一副似笑實哭的表情:「妹子,哥確實想幫你,真的,對燈說話。可是,哥身上也有三味真火,就我這體格,那還不跟小鼓風機似的,那小火苗子肯定更旺啊,你受不了滴。」胖子假仗義真推諉,這個看似呆頭呆腦的貨,動起心眼來還真不含糊。
「胖哥哥,你說錯了,其實你只是肩膀上有兩盞燈,頭頂上根本沒有燈,所以我附你的身並不痛苦。」麗娜多少有點羞澀,畢竟這次上身不像剛才是硬來,如果當事人不樂意,她還真挺為難。
「臥槽,不會吧,」胖子這次真的是挺震精,「我缺一味真火?mb的,怪不得我一直就能看見鬼呢,我這是缺一門兒,還胡個屁牌啊。」
「行了,好人做到底,你也是挺可憐的一小姑娘,我就再忍一回吧。」胖子實在受不了麗娜欲哭無淚的小摸樣,一咬牙,心一橫,「但先說好嘍,你上我身行,可不能影響我走道說話,這嘎達認識我的人多,我要是娘娘悶悶的,以後還咋在社會上混啊。」
「師兄,這回我終於知道啥叫古道熱腸、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了,兄弟服了。」我抓住胖子的手,無限感慨。
胖子一腳把我蹬出老遠:「滾犢子,回來再和你算賬,整個消腫符你都能給我整出這麼一個大活,你夠狠你。」
將近晚上10點,正是雅克什夜生活正式來開帷幕的黃金時間,我和胖子打了個車,直奔夜夜笙歌夜總會而去。在出租車上,我附在胖子耳邊悄聲問胖子:「誒,被鬼上身啥感覺?」
「啥感覺,你大爺的,我說就跟溜冰一個感覺你信嗎?」胖子沒好氣兒的刺了我一句,然後大喇喇的把右手伸進褲襠去撓癢癢。
「你往哪兒摸呢,討厭。」胖子嘴裡突然蹦出一句女高音,他的左手還重重的打了右手一下。
這當兒,開車的司機回過頭,很曖昧、很隱晦地看了我們倆一眼:「二位,玩的夠前衛的哈,是同志(同性戀)吧,沒事,夜夜笙歌夜總會裡就有人妖,你們兩口子一會拿我名片去,給你們八折優惠。」
此前就聽說很多夜總會雇這些出租車司機跟拉皮條攬客,到時候給司機提成,看來這主兒也會吃這口的。胖子本就不是安份人,索性就拿司機開開心。就見這胖廝一臉賤笑的伸手去摸司機那瘦骨嶙峋的雞胸脯:「老弟,哥一看你就稀罕,要不今晚你陪我,我給你雙份車錢,咋樣。」
那司機渾身一激靈,方向盤都把不穩了:「大哥,大哥,您別拿我逗殼子,兄弟賣藝不賣身。」
這工夫,胖子嘴裡又來了句女高音:「你幹啥呢,你想摸他等一會兒我走了你隨便摸,噁心死人了都。」
那司機都毛了,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我:「那聲音,你說的?」
我故意把臉擋在車後座的陰影裡,粗聲拉氣地回答道:「你看我能整出那小聲嗎,大兄弟。」
司機慢慢的回過頭,倆眼盯著擋風玻璃,臉色鐵青鐵青的,小身板哆嗦的跟帕金森患者似的。
我和胖子相視一笑:活該,讓你嘴欠兒,你個臭不要臉的大茶壺。
車到了夜夜笙歌夜總會,我和胖子十分開心的下了車,司機居然都沒和我們要車錢,估計是嚇瘋了都要。胖子故意做出下車就要走的架勢,而後突然一回身,趴在駕駛室的車窗上大聲嚷道:「哎呀,我還沒給錢呢。」
那司機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大哥,我錯了,就算我請客了還不行嗎?」
我和胖子哈哈大笑,扔下20塊錢就進了夜夜笙歌夜總會,身後還隱約聽見那司機的哭聲:「大哥,我不要錢,回頭我給你們多燒點錢,可別再找我了,啊……」
要說這夜夜笙歌夜總會裡面果然氣派,一進大廳就是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一群衣著瘋魔的俊男靚女在兩個站在高台上、穿得小連衣裙遮住上面、露出下面的浪妞的領舞下,正玩著命的蹦迪,四周的吧檯上散坐著一些男男女女,正喝著啤酒嘮著估計都聽不清的沒營養的話。
早聽說這夜夜笙歌夜總會有黑道背景,連公安局夜查都要繞著走,裡面更是黃、賭、毒一應俱全,今日一看,嗯,聞名不如見面,確實透著牛逼呀。
「喂,出來吧,到地兒了。」胖子正聲嘶力竭的對著自己喊,都要喊缺氧了的時候,一位男服務生走過來問我倆:「先生,幾位?」
「啊?啊,兩位。」我皺起眉頭,這地方,太鬧得亨。
「那是在這裡還是定包間啊?」服務生笑容可掬。
「來個包間吧,吵得我腦瓜瓤子都疼。」胖子趕緊接話。
進了包間,果然清淨了許多,點完啤酒果盤、打發走服務生後,我對著胖子說道:「喂,麗娜,出來吧。」
「不急,等一會兒小天來了我再出來。」胖子嘴裡又發出麗娜的聲音。
「嘿,你還呆上癮了是吧,我可告訴你,我喝啤酒走腎,一會兒就得上廁所,你呆著吧。」胖子一臉壞笑。
「行了,別扯蛋了,我去喊服務生,讓他把梁小天叫來。」我起身開門去找服務生。
不大一會,一個身穿跟鬼畫符似的t恤、一腦袋紅毛、左邊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的一個瘦的狼見了都洗心革面改吃素的青年走了進來,一看那腫眼泡和灰白的面色,就知道是縱慾過度外加熬夜,就這副死人幌子的吊樣,麗娜竟然會為他尋短見,這丫頭,腦子不會有病吧?
「你們,找我?啥事?」梁小天一進包房,估計還以為那個大娘們點他出台,一見是兩個他不認識的老爺們,頓時一愣,語氣也有些遲疑與失望。
「梁小天是吧,坐吧,那啥,我們帶個人,過來和你敘敘舊。」胖子打個哈哈,說道。
梁小天挺自來熟的摸起我們放在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剛要點上,聞聽這話一愣:「誰,誰要見我?我不認識你們啊。」
「你馬上就會認識了。」我突然有點同情這小子,畢竟,這見鬼的刺激,還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已經是一腳踏進了陰陽河的癆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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