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符藏經》第一冊主要講得是符咒法術。記得上警校時,因為居心不良,經常逃課邀請心儀的女生去鐳射廳看鬼片,每每鬼出現時,女生便會心照不宣的往我懷裡鑽,心猿意馬中,還是記住了英叔(林正英)身穿道袍、口唸咒語做法的一些瀟灑橋段。
可是,在看了《陰符藏經》的講解後,我才明白,合著咒語與咒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咒術指的是施咒的技藝、技術、方法,而咒術則包括咒語、儀式和法物三大要素,咒語只是咒術的要素之一而已。、
不過,《陰符藏經》也特別提到,無論是在道教還是在毛南黑白巫術中,咒語都被認為具有神力、魔力和法力,是一種十分強大的能量。同時,配合符咒法術發揮巨大能量的,就是符篆。
按我們查《現代漢語詞典》中的解釋,符篆是道教認為可用來「驅使鬼神、祭禱和治病」的「天上神的文字」。可據《陰符藏經》的介紹,符與篆是兩碼事,符的內容主要是祈禳(祈福和禳災)之詞,篆的內容主要是鬼神之名及形貌。
換言之,符主要被道士巫師等用來作「驅鬼召神」或「治病延年」等的秘密文書,而篆則主要是道士的登真篆,也就是道士的名冊,是道士個人修身立業,遷升道職的資格證。所以,篆雖也具有符那樣的防災除疾等作用,但這種作用只為自己不為他人。
我和胖子越看越來勁兒,我擦,這簡直就是一部宣傳封建迷信的大不列顛百科全書啊。
按照《陰符藏經》的描述,符篆的發明者是牛逼哄哄的張道陵祖師爺,但他老人家的靈感是以薩滿教咒術為基礎,並在吸收了古代西南少數民族巴、氐等民族的某些符咒術及儀式而發展起來的。所以,符篆上那些畫法就不是文字,而是來源於是蠻夷部族的原始文字符號。
「你妹啊,我說咋看那些道士畫符跟鳥拉的巴巴似的呢。」胖子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
我們接著往後翻,與翻譯成簡化字的語句一對照,才知道那些曲裡拐彎、跟雞腸子似的圖片都是各種符的畫法。我倆迫不及待的往下看,更是歎為觀止:
《陰符藏經》中提到的符咒分筆咒、水咒、硯咒、墨咒、硃砂咒等很多種,主要用筆墨、硃砂、黃紙等用品。畫符時講究存思運氣,一鼓作氣畫出所要畫之符,中間不可有任何間斷停頓。畫符時要吹氣於符中,同時還要一邊畫一邊用嘴輕輕唸咒。此外,不握筆之左手要作出書符時必用的日君訣、月君訣、天綱訣等手勢。據說是取日、月陰陽真氣,引氣入符,借神靈助威,驅邪伏鬼,增加符的靈驗性。用天綱訣,也在於用此指法指揮鬼神,畫符時借天綱指取綱氣引入符內。
畫符完成後,還要將筆尖朝上,筆頭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貫注於筆頭,用筆頭撞符紙三次,然後用金剛劍指敕符,敕時手指用力,表現出一種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嚴感,最後將已畫好的符紙,提起繞過爐煙三次,如此這般,畫符儀式才算完畢。
這還不算完,《陰符藏經》裡除了用筆將硃砂水或墨汁畫於木板、石塊、磚、紙、布或絹絲上的常規畫符方法外,還有更弔詭的幾種特殊的畫符法,如用舌尖畫符、用手指憑空虛寫虛畫、用銅劍、師刀、令牌憑空虛寫虛畫等等。
《陰符藏經》還特別提到,每年農曆的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這四天不可亂畫符,否則不但不靈驗,而且還有害。
再往後翻,就是具體如金刀利剪符咒、天羅地網符咒、銅楠桿鐵桶桿符咒、剪飛刀符咒、五雷油池火符咒、鐵圍城符咒等具體符咒的畫法及所需念誦的咒語,把我和胖子看得是雲山霧罩,迷個登的。
說實話,看完了《陰符藏經》第一冊,我和胖子都沒勇氣看第二冊了,太玄妙了,簡直已超出人類胡逼咧咧的最高境界了,你說這古人是咋琢磨出來的這些東西,要不怎麼說很多古人留下的建築現代人無論用怎樣高科技的手段都無法復原,看來,這超自然的能量果然存在。
「胖子,咱們哥倆貌似要發達啊。」我看著一張大餅子臉因激動而漲紅如猴腚的胖子,無語凝咽。老天爺,你他媽玩兒了我二十多年,哥們今天終於見到回頭錢了呃。
「嗯,捋一捋,捋一捋,師兄我腦袋現在有點亂。」胖子漫無目的站起來,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然後如腦血栓患者似的一個平衡木雙腿起跳,怎麼看怎麼像《鄉村愛情》裡的趙四兒。
「凱子,整倆口杯(一種在東北、內蒙流行一時的成杯包裝的白酒),不,開一瓶1952年的domperignon,慶祝一下。」胖子興奮地有點語無倫次。
「啥玩意兒?別jb和我說英語,那是我心頭永遠的痛。」媽的,警校時處的第一個馬子我真動了真情了,見天給丫打飯、陪看電影。可那柴火妞為了考托福,在榜上內大(內蒙古大學)一個外語系的呆鵝之後,就像彈一粒鼻屎一樣的讓哥們瞬間成了過去式,干你娘的,打那以後,說跟我說英語我跟誰急,心裡刺激受大了。
「開一瓶冰糖雪梨得瑟一下,山炮。」胖子無限鄙夷的夾了我一眼。
我轉身從黎叔留下的為數不多的一件家用電器——那個通上電叫的聲比排氣管子壞了的摩托聲還大的冰箱裡去取了兩罐罐啤,扔給胖子一罐:「別狗長犄角,整洋事兒了,1952年的馬蒂尼沒有,海拉爾罐啤也就兩個了,你愛喝不喝啊。」
「哎,你說咱是不是得整點硃砂、黃紙啥的試吧試吧啊。」胖子喝著罐啤,又開始不安分。
「你忘了黎叔是幹啥的了,資深老神棍,他還能缺這個?」我指指黎叔那靠牆角、都看出本色兒的木櫃子,頂上全是黃表紙。
大家都是年輕人,缺錢缺閱歷缺愛情,可唯一不缺的,就是熱情,過剩的熱情。說幹就幹,我和胖子找來毛筆、硯台,心說試驗點啥符好呢,那些請鬼上身、降妖除魔的符咒不敢試,萬一真靈驗了我們倆棒槌請神容易送神難,還不得被人家玩死兒啊。誒,我看著依然胖頭腫臉、被打的傷口還沒結疤的胖子,來了靈感,對呀,咱就試試止痛消腫咒唄。
我倆按照《陰符藏經》的記載,點上香燭,擺上供品,然後起壇作法。既然胖子是是傷者,自然我就責無旁貸的要客串一會法師了。
見我擰逼搭撒的伸腰抻胳膊,胖子就像一支等待實驗的小白鼠,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兄弟,要不就算了吧,這玩意兒,邪性,別再擦搶火玩出點事兒來。」
「擦,丫行不行啊,一個治病的符咒,瞧把你嚇得,拿出你那拎著大板鍬和拆遷隊肉搏的膽兒,怕個毛啊。」我暗自竊喜,這看戲果然比演戲爽啊,要換了小哥我,也得尿嘰,這鬼神的事兒,誰說的準啊,是吧?
(這一章類似教科書,肯定有點枯燥,但為了以後劇情的推進,請各位大大稍稍忍耐一下哈,還有,小小的劇透一下,下一章兩位主人公將為自己的第一次施法付出啼笑皆非的代價,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