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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衛生間有鬼(上) 文 / 八步風雲

    這裡要交待一下,田啟功此次能幫黎叔和我度過這一劫,純屬偶然。其實他此前是到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主持召開一個會議,當然參會人員都是靈異事件調查總隊派駐各盟市的秘密工作人員。而直到很久後來我才知道,就是在這次會議上決定的一件事,注定了很多人杯具的命運走向,其中就包括我。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表。且說田啟功開完會後,一想海拉爾離雅克什也不遠,更何況這裡還有鬼魂監獄這個重點單位,就順便過來視察一下,不想卻無巧不成書的救了我們一命,想想真是後怕呃。

    送走了田啟功,黎叔到跟撿了寶似的,繞著新增的、裝著小珍母子魂魄的玻璃瓶嘿嘿的淫笑。見老傢伙一臉的賤相,我不由得感到尾骨一陣陣的發麻:「黎叔。你昨天不才去過洗頭房嗎,你不會、不會是在打小珍的主意吧?」

    「別扯犢子,操,我老人家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哎呦呦,說禿嚕嘴了,莫怪莫怪啊,」黎叔沖裝著小珍母子魂魄的玻璃瓶連連作揖,而後賊眉鼠眼的呲牙一樂,「小子,你說你叔我幫劉義紅兩口子辦了這麼大一件事兒,他們咋也得有點表示吧,啊,哈哈哈……」表示你妹啊,你個老財迷,剛他媽撿回條老命、還沒捂熱乎呢,又琢磨起怎麼敲竹槓了,挺大歲數了,你能不能高尚點啊。

    還別說,這老傢伙真料準了,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正香,老傢伙手機就響了,果然是劉義紅來的電話,晚上要請黎叔和我在建興大酒店吃飯,電話裡黎叔哼哈的還裝呢,等撂下電話,老傢伙大嘴岔子一咧,樂得竟然哼上二人轉了,而且居然還是小寡婦上墳。我一琢磨,可也對,這昨天要不是這老傢伙怕折了名頭、楞裝大個的瞎起哄,沒準劉義紅還真就得變寡婦給李柏林上墳了,您還別說,這猥瑣蛋疼的老傢伙,還跟那擅長即興創作的台灣歌手張帝有一拼。想到這,我嘿嘿直樂,順手拍了拍黎叔:「叔,要不,以後我就叫您帝哥吧。」

    「滾他媽犢子,眼珠子亂轉,一看你就沒憋好屁。」經過昨晚的生死一戰,黎叔和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好多,那種感覺就像共同患過難、一同經歷過槍林彈雨的戰友一樣親密,因而彼此說話也變的很隨意,這種感覺我很喜歡。說起來真的很有意思,現代的人與人之間好像越來越客氣,看著倒是一團和氣彬彬有禮貌似和諧,但實際上卻是漠不關心小心提防,彼此都在扮演著路人甲、路人乙,所以我總感覺現在的人情味就像小姑娘身上的衣服一樣,越來越薄,薄得連骨子裡的冷酷、麻木、自私都遮擋不住,你說這有意思嗎?

    要說在雅克什這個只有十幾萬人口的小城市,建興大酒店可算是上檔次的飯店了,一頓飯吃個幾千塊那是稀鬆平常。看得出,劉義紅兩口子真拿黎叔這就脫褲子最溜兒的老騙子當活神仙了。席間,唇青臉白、看小樣確實被小珍嚇得不輕的李柏林一個勁兒的給黎叔勸酒,就差稱黎叔為再生父母了。看他那孫子樣,我不禁歎了口氣,這人啊,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唉。我下意識的一歎氣,倒把劉義紅、李柏林嚇了一跳,劉義紅結結巴巴的問我:「小師傅,你、你有話直說吧,是不是、是不是我家柏林他還有啥坎兒啊?」啊,我一愣,頓時苦笑不已,大姐,你這也太過了吧,有木有搞錯啊。我正想跟她解釋,黎叔那接話了:「徒弟,你劉姐也是誠心禮佛之人,你就和她實話實說吧。」

    我暈,啥時候我又成您徒弟了,您是我一個人的親大爺還不行嗎,咱抓鬼歸抓鬼,是吧,不帶搞這封建糟粕的,您以為您是本山大叔呢,動不動還帶收徒弟的。再有,您讓我說啥啊,咱在家不是都綵排好了嗎,一會劉義紅要是給錢,你裝孔子(聖人)我當孫子,你婉言謝絕古道熱腸我手疾把錢裝兜裡,除此之外您也沒說別的啊,咱可不帶這麼玩的,您怎麼老是臨時改劇本呢,這誰受得了啊。

    見我張口結舌的,黎叔神情也黯淡了:「唉,這孩子心軟,不想讓你們兩口子鬧心,不提也罷,咱們接茬喝酒吧。」要說黎叔這招可太陰損了,明明想說卻又裝出一副欲語還休的死樣子,非逼著對方苦苦哀求聲淚俱下,臨末了還得擺出副我不說你非讓我說、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的嘴臉,你他媽要是沾上毛,比猴都精,眼睫毛都得是空心的。

    果然,一聽黎叔這話茬,劉義紅眼淚刷的就下來了:「黎叔,求您給我們指條活路吧,我給您跪下了行嗎。」那李柏林登時就傻了,端著酒杯的手抖跟帕金森似的,那頻率就是k藥了都嗨不成那樣。見火候差不多了,黎叔一聲長歎:「出家人慈悲為懷,看在你我有緣,我就明說了吧,」聽了這話,我差點沒噴出來,您老人家夜夜贊助失足婦女、就差堵著和尚廟門口罵大街——禿驢,把師太還給老衲了,您還出家人慈悲為懷,您留點口德吧,您不指著留著那啥生個一兒半女啦。

    黎叔入戲很深,要不怎麼說騙子裡面也有大神、大屎之分呢,你得愛崗敬業。黎叔就是典範,雖然他狠狠地瞪了我一下,但面上依舊是萬分沉痛:「柏林雖然逃過一劫,但那女鬼已在陰間向閻羅天子遞了訴狀,告柏林騙奸婦女,這等罪孽,是要下誅心小地獄、受開膛破肚之苦的。依我看,柏林恐命不久矣。」啊,劉義紅差點背過氣去,李柏林倒乾脆,凳子向後一揚,又是一個漂亮的361°轉體一周半,然後趴在地上接地氣,我心說這哥們是不是落病了,怎麼單好這口兒呢。

    一看藥量下重了,場面有點失控,黎叔趕緊把話往回拉:「嗨,你看你看,這是咋說的呢,事情還是有緩兒的,不過嘛……」

    「黎叔,您老人家有啥難處就直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我們砸鍋賣鐵也干呢。」劉義紅是泣不成聲。

    「嗯,你們呢,得破費一點,多積陰德,就是多燒點紙錢,然後呢,我豁出這張老臉,再設法跟鬼差通融通融,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嘛。」

    一聽這話,劉義紅麻溜從斜挎包裡拿出一個挺厚的紅信封:「黎叔,這本來是想給您的一點謝禮,你看,能不能你先用著給柏林操辦一下,回頭我們還另有一份心意。」

    「啊,啊,這個世俗的東西,我不喜歡,你們也不要這樣搞,否則我會不高興的。」黎叔估計此時心裡早已是百爪撓心、刺癢難當了,偏面上楞看不出來,這老裝逼犯,不服不行。

    戲到這份上,該我出場了:「叔,您慈悲為懷,就幫幫劉姐他們吧,都不容易。」

    「對對,小師傅說得對,姐謝謝你了啊。」劉義紅見我幫她說話,趕緊就坡下驢,將錢塞進了我兜裡。

    「小孩子,眼窩子淺,真是的。」黎叔故作嗔怒的瞪了我一眼,「好了好了,喝酒喝酒,一醉解百愁。」

    見劉義紅兩口子跟伺候劫匪似的小心翼翼的拍著黎叔的馬屁,我喝了幾瓶啤酒,來了尿意,就打個招呼出去找衛生間。

    按說現在才十月份,氣溫還不至於多冷,更何況這建興大酒店裡面到處是立式空調,氣溫很恆定。可我一進入男衛,就冷得打了一個機靈。在密封的不錯的wc單間裡尿尿時,我甚至感到了輕微的冷風拂面而過,就跟有人在你跟前用手扇風似的。尿完尿出來後,我倒洗手池處去洗手,看見一二十多歲的胖子跌跌撞撞的衝進來,然後撅著他那估計都能甩出葷油來的肥腚,趴在洗手池那哦哇一頓放呲花(呲花:一種外形類似於香似的、點燃後火花四射的煙火),看樣子這哥們可沒少喝。因為洗手池並排是四個,我忍著噁心,到第四個洗手池洗手。這功夫,那胖子說話了:「你他媽來湊啥熱鬧,你也尿手上了?」我一瞧,這衛生間沒別人,就我倆,和我說話呢,可我不認識他呀。懊,說醉話呢。所以我沒搭茬,洗完手剛要走,這胖子又說話了:「你他媽沒事老進男廁所幹啥,你變態啊。」

    娘的,老子是瘦點,可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臉、老拿三七疙瘩話擠兌老子啊,簡直就是chiluo裸的挑釁啊,叔能忍嬸也不認了。我真急了,也是喝點酒,順手操起衛生間的拖布就沖那胖子吼道:「媽的你沒完了是吧,不是社會人,你他媽還竟嘮社會嗑,想整事兒是吧?」

    那胖子愣了,一嘴酒氣的問我:「啥意思,哥們,小體格不大,排氣量不小,幾個缸的,嘿嘿嘿……」

    「別他媽扯淡,說吧,你想咋地。」我小時候被鬼玩兒不是不想還手,而是沒機會還手,

    可這胖子是一大活人,這麼玩我,要不拿出點血性來,我腫麼挽尊,還算是東北小爺們嗎?

    「不是,哥們,咋地了,我不就說了那死老鬼幾句嗎,你說他也是,一個不帶把兒的娘娘腔,還老往男廁所跑,我來建興幾回了,回回在廁所能碰上他,多他媽膈應人啊。不是,你倆是……親戚?不像啊,你雖然陽氣不旺,可你確實是喘氣的啊。」

    「你、你嘮啥鬼嗑呢。」我心說這死胖子要麼喝多了。要麼就是故意嚇唬我呢,這衛生間就我倆,他他媽直眉瞪眼得和誰說話呢,還一個勁的往我身後瞅。

    「哎呀,臥槽,喝得兒(得兒:發den的音,一聲,東北方言裡一般形容人缺心眼,也用作形容喝大了)了,忘了你們看不見鬼魂了,誤會,誤會。剛才我看他緊跟著你從衛生間裡出來,估計是偷看你尿尿呢,就忍不住說了他幾句。」

    我呆了1/3秒,然後一聲蒙古長嚎,跳起來徑直躲到了胖子的身後。因為,十幾年被鬼玩兒的資深經驗告訴我,死胖子所言非虛,我確實感覺到了最不想感覺到的感覺——我的後面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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