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鋒已收,火光覆滅。
屈強的身上散發著白色的正義之光,看來他已經催使了體內所有的能量,只是他的心並不邪惡,並不願意去摧毀眼前的這些人,來獲得自己的利益,他深知如果這樣,即使父親看到了他的贖罪,也是徒勞無功。
但是注意已定,就容不得變更。
他的笑意慢慢的變得猙獰起來,「我只是想帶我的孩子們離開,你不要逼我!」
他的聲音有些淒涼,但是殺意十足。也許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事已至此,大開殺戒又有何妨?
左小縛的身邊還站著兩個搖曳不定的小火人,只是那火光已經像是快要燈枯油盡的蠟燭。如果強行拚殺,孰死孰生倒也難成定論,但是既然並非是十足的冤家,又何必要浪費能量,拚個你死我亡?
只見他走向豬臉婦人,與她耳語了幾句之後。
「你要好好帶他們,讓華麗在天之靈得以安息!」左小縛覺得,這些孩子如果一直被豬臉婦人帶著,倒也不是個辦法,第一她沒有強大的經濟來源,第二她也沒有足夠大的能量來保護他們,而且這些既然是華麗的孩子,那麼他們身上流的血也是華家先祖的血,他們的成長、發展對著日後的傳承有著很重要的作用,也許帶他們回屈家村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當年之事已成過往,我的愛戀永恆存在,我會把剩下的愛戀用在我的孩子們身上的。」屈強身上的亮光越來越濃,有絲絲縷縷的光亮正在流向大腳怪手上的孩子們身上。
豬臉婦人留下了多情的眼淚,這麼多年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她雖心有不甘,但是左小縛句句都說在她的心上,讓她這個有著些許異能的人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初衷。
屈強的隨從們也都開心的笑起來,那些笑容沒有奸詐,倒像是欣慰。
屈強身上的光芒在大亮之後,便消失殆盡。
他又回到了先前的那個狀態,要死不活、沒精打采,看上去似乎比先前更加虛弱了。
左小縛有些心疼道:「屈強,要不要我護送你們回去?」
屈強已經無力應答,看來剛才的異能施展已經耗盡了他的底氣。
隨從們見到屈強這般摸樣,便急急忙忙的指揮著大腳怪托起屈強和那些孩子們,向山下走去。他們都知道,自從屈強做了那事之後,家中老爺不僅禁錮了他的男兒之身,而且對他從小習得的異能也做了束縛,只要他使用異能,就有可能加重身體極度缺乏陽氣,最後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變成陰陽人,二是身心枯竭而死。
他會做出哪種選擇,他的隨從們很清楚,當然是後者了,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年只是一念之差,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戀人。如果還不能以男兒之身活著,他願意死去。
他的陽氣很弱,現在除了家中老爺可以救他以外,任何人的能量和施法都是徒勞。所以他們必須馬上回家,這些忠實的隨從們知曉這一切。
他已經不能正常站立了,更不用說走路。
大家已經各自告別,準備分道揚鑣。其實左小縛很想知道那一招「屈龍利」的來龍去脈,也很想跟著他們一起回到屈家村,去修煉一些必須而又強大的技能,但是此時此景,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屈強能夠活下來,像個男人一樣的活下來,那麼日後也會有更多的機會了。
正在大家依依惜別之時,前方閃現了幾絲亮光,接著越來越多。
像是黑夜的幽魂,亮著微弱的目光。
屈強的隨從們站定在那裡,他們身上的異能只有主人解鎖了,才能使用,可是現在屈強自身難保,早已意識不清。所以這些隨從們空有一身不錯的本領,現在卻不得不像個正常人那樣,恐懼的站定在那裡。
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左小縛擦亮紅眼,只見週身已經被一群只露出兩個眼睛的黑衣人包圍了。只有一個人,短髮,身著勁裝,看上去像是個混血的女子,她的臉面猙獰,沒有一絲暖意。
這麼多人,只有一人敢露臉出來,那麼這人應該是這些人的小頭目了?
這個女子就是阿利亞的忠實手下阿春,她的異能領域也屬於攻擊型,用的是火器。
「快讓開!」左小縛咆哮道:「讓他們先走,你們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阿春不理不睬,只是下意識的看了周圍一眼,然後周圍所有的人都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
左小縛知道現在的屈強已經沒有了多少時間,如果一直這麼耽擱下去,勢必會發生不好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對屈強的心裡怎麼會變化的如此之快,但是現在他就知道屈強的命其實很重要。
「讓他們先走!」左小縛揮刀劈砍過去,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
誰知這一擊竟然撲了空,因為沒有能量波的注入,攻擊力緩慢、而且範圍很小。
「交出碎片!我即刻會放他們走的!」阿春的聲音很滄桑,聽起來有些鬼魅。
「交給她吧,我們等不了了!」隨從們無奈的看著左小縛。
左小縛知道他們要的碎片,就是現在六六身上的那一塊,這一群愚笨的人,只想著要碎片,可惜他們還不知道碎片的真正功效,以及收集碎片的真實目的。但是如果這麼痛快的交給他們,是不是會引起什麼懷疑?可是屈強一夥人現在已經沒有了戰鬥力,然而戰鬥一旦打響,隨便幾發子彈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你們這些人總是想著不勞而獲!」左小縛憤怒的說道,又是一刀劈砍了過去,這一次對方的某個士兵沒有來得及躲閃,便已經是身首異處。
「我們只是用實力說話!」阿春的聲音剛發出,就有兩顆子彈無形的射出。
速度很快,左小縛聽到撞針擊打子彈的聲音時,屈強的隨從們已經有兩個人頃刻間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