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最終定格在這一幕上。七寶池面上蕩漾的水波,將過往的故事逐漸模糊,最終消散於無形。李逍塵呆呆望著已無畫面的池水,許久,才回到現實。
他轉望向妙音禪師,說道:「你和老雷都跟我說,天蒙是率領眾真仙打敗邪仙的英雄。可是……這根本就是個謊言!明明天蒙就只是孤軍奮戰,根本得不到支援。這算什麼萬仙大戰?」
妙音禪師呵呵笑道:「萬仙大戰確是不假。魔軍中的邪仙,何止上萬?至於天蒙是否率領過上古仙界的真仙去打敗波旬,真的那麼重要嗎?你有更值得關注的地方。比如說,波旬手下的三位女魔將和天蒙上仙的飛仙套裝。還有你來這裡的初衷。你現在已經知道,魔王波旬是操控秦施主的幕後黑手。你也知道了你的前世辜負了三位女性。那麼在知道自己的過去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一連串的問題,令李逍塵感到頭大。他決定從最想解決的問題開始。
「大師,我來這裡,是想尋求抑制住語菲體內魔性的方法。你帶我過來,展示了舊事。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語菲的問題。」
妙音禪師微微笑道:「老衲可沒有辦法。你想要徹底解決的法子,老衲在般藏寺之時,就已告訴過你。殺掉秦施主,一勞永逸。但老衲知道,你是重情重義之人,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抉擇。因此,老衲也只能教你以楞嚴咒壓制住秦施主,不令她魔性大發。除此之外,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問我?」李逍塵不明所以。
妙音禪師說道:「方纔我們不是才看過過往之事嗎?天蒙上仙在最後的時刻,把對付波旬的計策告訴了朝霞和夕霞兩位仙子,也就是特麗悉娜和羅蒂。你既然記不起前世種種,就無法得知你原先定下的計策。不妨試著去找朝霞與夕霞。或許她們有應對之策。」
李逍塵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作別了妙音禪師,出了葫中界。刻意落後的朱月姬來到妙音禪師面前,說道:「大師既然能用宿命通把過去的事情展現給我們看,想必也能通過宿命通得知天蒙所定下的遺計的具體內容。可你為什麼不把天蒙說給朝霞和夕霞聽的計策告訴我們?」
妙音禪師笑道:「虧你心思細密,竟察覺到了。並非老衲不想說,而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因果。因緣未到,多說反而會把事情弄糟。天蒙的計策是反敗為勝的救命稻草。若老衲說出口,萬一隔牆有耳,那豈不是糟?」
朱月姬也笑道:「在這葫中界,又怎麼會隔牆有耳?」
妙音禪師說道:「你莫忘了,六梵天的波旬時刻都在注視著人界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李施主的動向。小心駛得萬年船。老衲自當保守這個秘密,不讓波旬知曉。如若人界不該滅絕,李施主必能力挽狂瀾。因果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簡單的因果聚合在一切,也會變得複雜。千絲萬縷,難以理清。該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奪也得不到。施主,你以為如何?」
朱月姬知道佛家禪宗的高人,大多都喜歡打機鋒。若境界不到,則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些不學無術者,還會將其斥之為故弄玄虛。她雖然不太明白,但至少知道,妙音禪師是為了怕波旬得知計策而採取應對措施,才守口如瓶。
她不再糾纏這事,謝過妙音禪師,也出了葫中界。
回到現實世界後,朱月姬瞧見李逍塵方纔那一縷陽神已經回竅。他現在正和秦語菲在床上大戰。為了不打擾到他們,她悄悄從另一邊飛了回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把秦語菲弄得嬌喘無力、再也沒法繼續後,李逍塵才鳴金收兵。秦語菲滿足地鑽到他懷中,嬌聲道:「你實在太猛了。人家一刻都不想從你身上離開。可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時都與你……今後的日子,人家要怎麼過嘛∼」
李逍塵聽她說得誘人,立即又來了興致,不斷激烈地愛撫秦語菲的嬌軀。
「討厭,不來了,我都快要被你弄死了∼」秦語菲趕忙抓住他的手,「今晚不能再做了。人家吃不消了。」
李逍塵笑著說道:「是你先勾引我的。現在反倒是你自己先叫暫停。」
秦語菲嬌嗔道:「誰知道你會這麼猛嘛∼弄得人家都要虛脫了。」
李逍塵摟著秦語菲,柔聲道:「我前世負你,今世自然要補償你了,蘿伽。」
秦語菲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是蘿伽?」
「果然是你。」李逍塵在秦語菲的額上輕輕一吻,「我猜的。除了蘿伽,誰能在床上表現得這麼風騷淫-蕩?」
秦語菲勾上李逍塵的脖子,嗔道:「哪有你這麼說你的老婆的?就算我在床上再怎麼風騷,也只對你一個人啊。」
李逍塵嗯了一聲,說道:「可惜你不是朝霞或者夕霞。」
「你……」秦語菲忽然一愣,「你怎麼連這兩個名字也知道?你是不是也想起了你的前世?」
「你別問了。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李逍塵心中一動,問道:「既然你記起了前世的種種,那麼我把朝霞和夕霞一併娶過門,你不會再反對了吧?」
「不准。」秦語菲撅起嘴巴,有些吃醋,「我才不要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你弄過了別人,又來弄我,多髒啊。而且我們之前說好的。結婚以後,我們彼此一心一意對待對方。身心都忠於對方,只屬於對方。你可不許反悔。」
李逍塵知道自己的確答應過她,只得暫且把這事放下,日後再作計較。又漫無天際的聊了一會,他迷迷糊糊擁著自己的美嬌妻,一頭睡去。
次日,秦逸川派來的人,一大早來把秦語菲接回去。臨別時,秦語菲依依不捨地望著李逍塵,連半刻也不想從他身邊離開。在李逍塵的好言安慰下,她也只能盡量忍耐。等正式大婚後,她就能片刻不離地待在李逍塵身邊,任他寵愛。為了美好的未來,她按耐住相思之苦,作別了李逍塵一家人,回天目市去了。
妙音禪師曾要求李逍塵全天候陪在秦語菲身邊,絕不分離。可世事總不會如意。為以防萬一,李逍塵早已悄悄在秦語菲的體內畫下了瞬飛符文。一旦有變,他也能夠及時過去制止。這樣就不算違背與妙音禪師的承諾。
在秦語菲離開之後不久,朱月姬便給李逍塵打了個電話,約他到銀洛市外的曠野。李逍塵匆忙趕到之後,發現朱月姬早已在指定地點等候。手裡還捧著一個碧玉色的羅盤。
朱月姬表情嚴肅地說道:「自從你服食了人皇丹、突破到陽神境界之後,就再也沒有進境。然而劫難距離我們卻是越來越近。你的修煉速度的確比其他修仙者驚人多了。但你是天蒙轉世,天賦異稟也不奇怪。不過昨晚我在觀看了天蒙與波旬的對決之後,瞭解到你現在的修為與天蒙存在著巨大的差距。按照你目前的修仙進度,只怕你這輩子都很難達到天蒙的水準。」
李逍塵問道:「你特地叫我來,是不是要教我速成的方法?」
「不是。」朱月姬把手裡的碧玉羅盤交給李逍塵,「要走捷徑,只有吃下地皇丹。但是地皇丹的最後一味藥材還沒找到,所以你目前沒有捷徑可走。今天我叫你過來,是為了幫助你更進一步。也就是教你度雷劫。」
李逍塵心中一緊。太玄天清道的第七層雷劫,是一個很特別的境界。這個境界裡,根據渡劫的層次,可以把修仙者分為九等。早在李逍塵剛剛認識秦語菲的時候,她就是一重雷劫的高手了。可現在李逍塵已經到達第六層陽神境界。而秦語菲卻還停留在一重雷劫。可見度雷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可以說,度雷劫是相當困難的。困難到在度雷劫的時候,修仙界稍有不慎,就極有可能會灰飛煙滅。
「想必你多少也心中有數了。」朱月姬罕見地流露出如此認真的神情,「度雷劫,對修仙者來說是九死一生。古往今來,有不計其數的修仙者因為度雷劫失敗而喪命。但修仙者們依然試圖挑戰雷劫。因為大家都渴求力量。我相信,你也一定很想獲得力量。那麼元神成長到瓶頸之後,你除了度雷劫,別無選擇。看看你手中的這個碧玉羅盤。它就是仙輪派用來引雷的法寶。」
「引、引雷!」李逍塵抬頭望著不斷匯聚烏雲的天空,嚇得差點把碧玉羅盤扔到地上。
朱月姬做了個深呼吸,對他說道:「正常來說,修仙者的軀體雖然鍛煉得很強韌,但在天雷面前,不值一哂。如果你扛不住天雷的連續高強度轟擊,渡劫必定失敗。那麼如何才能抗住天雷?」
李逍塵想了想,回答道:「要麼用法寶,要麼避開天雷。」
朱月姬搖頭說道:「不對。那樣做,只是在躲避天雷,並不是度雷劫。真正的度雷劫,應該是以自身的軀體和元神承受住天雷的轟擊,並從中吸收天雷的能量。你有辦法在保住性命的同時,去吸收天雷中所含藏的能量嗎?」
李逍塵搖了搖頭。
「你沒有,我們朱氏世家有。只要你獲得了朱氏世家的百草印,就擁有接近於御天冰鎧的強大恢復力。天雷便劈不死你了。」朱月姬微微一笑,「接下來,我就把朱氏世家向來不外傳的秘印。百草印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