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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姜氏當家爭奪篇 【第144章 】過去篇 -上古仙界 文 / 水木睛華

    「老衲以宿命通得知人間界未來的浩劫,也知曉李施主是過去和未來因緣際會的能夠拯救蒼生的人。今日因緣已到,老衲就帶你去瞧一瞧你過往的故事。」妙音老和尚逕自除了飛仙閣,去向七寶池畔。

    李逍塵和朱月姬互相看了兩眼,也跟著老和尚走了過去。其實,他對自己的過去也很有興趣。天蒙上仙是那麼富有傳奇色彩的一位仙人。他擁有著怎樣的過去呢?或者說,李逍塵很想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仙人,有著怎樣的傳奇故事。

    妙音老和尚來到七寶池之前,拂動袖袍。那漂浮著朵朵七彩寶蓮的清澈池水便蕩漾出一幅巨大的畫面。李逍塵和朱月姬定目一看,那水中映出的,是被夕陽染成了燦爛美景的無際流雲。如流水般潺潺湧動的雲霞之上,有一座頂面平坦光滑的巨石。巨石中央,生長出一顆參天巨樹。此樹遠看上去,好似一朵綠傘仙菇,像極了李逍塵在神雷眼藏中見到的那顆神樹。

    巨樹之下,有一人拎著酒壺,悠然喝著裡邊的美酒。這人修八尺有餘,面如冠玉,一頭烏黑的長髮被銀白色的七寶髮冠束起,纏成了一個大馬尾。一身飄飄白衣之外,著了亮銀色的戰甲。最外頭還穿了一件繡有星象的紫色大氅。

    「那是飛仙紫穹氅!」見到了那件眼熟的大氅,李逍塵忍不住叫道。他不自覺地攥緊雙拳,十分興奮。這個衣袂飄飄、灑脫不羈而且帥得掉渣的倜儻男子,一定就是天蒙上仙!那份彷彿看透人間悲歡的淡然瀟灑,那好似視千軍萬馬如無物的淡漠神色,除了天蒙上仙,還有誰能有此氣度?

    天蒙倚靠著神樹,出神地欣賞著那片壯觀而美麗的流雲蔚霞。舉到半空的酒壺,竟停住不動。一時間,他被這片美得令人心醉的雲霞吸引住了。他曾看過許多次被夕陽上了色的晚霞。但過去的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令他陶醉。

    他也是第一次覺得,除了美酒以外,原來雲霞也可以這麼漂亮醉人。

    「我織出來的晚霞,竟然能令上仙忘了飲罷壺中酒。這忘情的神態,真是令我倍感榮幸。」一位白衣如雪的仙子施施然落到巨石上。她身上佩戴了許多仙界的銀白珠寶,看上去光彩照人,美得令人窒息。

    「夕霞仙子,你贏了。」天蒙把同樣倚在樹旁的飛仙劍扔給這位美麗的仙子。

    夕霞仙子愛不釋手地撫著劍身,問道:「真的可以借給我嗎?」

    「當然。你織出來的雲霞,令我著迷得忘了喝酒。這個賭,自然是你贏了。」說著,天蒙把頭一昂,狂飲了幾口瓊漿。

    夕霞仙子微微一笑:「聽聞飛仙劍是天蒙上仙的貼身之物。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也與它寸步不離。沒想到,你竟然肯為了一個玩笑似的打賭,把飛仙劍借給我。」

    天蒙哈哈大笑,說道:「我即是劍。劍即是我。劍我兩忘,方為劍術的最高境界。我借你的,是劍?是鐵?是石?你又可曾懂劍?我並不是不願借劍。只是除了你,從來沒有人有膽開口問我索要飛仙劍。」

    夕霞仙子笑道:「我不懂劍,也不懂你說的大道理。但我明白,你和飛仙劍是一體。我手中握了劍,就像擁抱著你一樣。」

    說到最後,夕霞仙子俏臉微紅,露出了嬌美動人的羞澀。只顧飲酒的天蒙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心意。他一口氣飲下了八大壇瓊漿仙釀,才滿足地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酒壺,讚道:「不愧是只有在仙界宴席上才被拿出來招待仙人的美酒,果然好喝!」

    夕霞仙子還想跟他多說一會話,便道:「我再多去取一些來給你,好麼?」

    天蒙還未回答,一道驚人的閃電從天劃過,落到了他的旁邊,化成了一個大鬍子的壯漢。從模樣很裝束上來看,李逍塵認得出,這傢伙就是曾被囚禁在神雷眼藏中的上古雷神。

    上古雷神火急火燎地大聲道:「天蒙!六梵天的邪仙進犯!仙帝喚你前去退敵!」

    「走!」天蒙習慣性地想從身邊握起飛仙劍,卻撈了個空。夕霞仙子雙手把劍捧到他身前,說道:「打仗需要兵器。你還是拿去吧。」

    天蒙看向夕霞仙子手中的寶劍,微笑道:「對付那些螻蟻,何須用劍?飛仙劍暫且放在你這兒。等你玩夠了,再還給我也不遲。」

    說完,他化作一道銀光,星馳電掣地飛向了仙帝的居所。夕霞仙子抱著飛仙劍,癡癡地望著那道銀光,直至它消失在流雲與蒼穹的極遠交界處。良久,她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嘟囔道:「要是他能多留一會就好了。」

    迷戀她的美貌的雷神呆呆看了她好久,乾咳兩聲:「我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哎,請留步。」轉身想走的雷神,聽到了夕霞仙子的呼喚,立即滿心歡喜地駐了足。夕霞仙子向來對誰都是淡淡的,也從來沒有挽留過他。這一回,難道自己有門了?

    「你在天蒙身邊,與他並肩作戰,對吧?」夕霞仙子問道。

    雷神若有所失地點點頭。原來她是為了天蒙的事。

    夕霞仙子說道:「他太過相信自己的實力了,往往會在作戰時一馬當先。身為主帥,這樣做固然可以提升將士們的士氣。但也容易成為敵人的目標。凡是親力親為自然沒錯,但也要為他自己的身體著想。別每次打完仗之後,都負傷歸來,總讓別人為他擔心。你……可以幫我把這些話轉達給他麼?」

    雷神又默默點了點頭,抱了一拳,向著天蒙離開的方向飛去。

    等到巨石上只剩下夕霞仙子一個人的時候,一位巧笑靚兮的仙子偷偷站在了她的背後,趁著夕霞仙子愣神時,忽然開口:「哎呀,某仙子動了凡心啦∼」

    聽到背後有人說話,夕霞仙子頓時嚇了一跳,轉過身去,看見是自己人,才鬆了口氣:「朝霞,別亂說。這話要傳到仙帝的耳朵裡,我可要受罰了。」

    朝霞仙子嬉笑道:「怕什麼。到時候,自有天蒙上仙為你說情。他可是仙帝跟前的大紅人,凌駕於眾仙之上的上古真仙。」

    夕霞仙子嗔了朝霞仙子一眼:「你怎知道他會為我說情?」

    朝霞仙子笑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啊。他把自己的愛劍都給你了,難道不是對你有意?若非對你動心,他怎肯把自己的至寶交給你?他肯把他最寶貝的兵刃寄在你這兒,自然是把你當自己人啦。」

    夕霞仙子說道:「別胡說了。你說我對他有意。你自己又何嘗不是?」

    朝霞仙子搖頭道:「我織出的朝霞,哪兒能和你的相比?天蒙方才可真是看得癡了。你的手藝比我好多了。」

    夕霞仙子歎道:「夕霞縱然再美,也不過轉瞬即逝。一旦黑夜來臨,便什麼也沒有了。」

    朝霞仙子也跟著歎氣:「朝霞也不是一樣?晨曦過去,還剩下什麼?」

    兩位仙子齊聲再歎,各自搖頭。在她們黯然神傷之時,天蒙已覲見了仙帝,正在聽取軍情。今次六梵天的魔王波旬親率魔軍大舉進攻,聲勢浩大,不同於往常。若不能集合強大的戰鬥力量,只怕無法把他們徹底擊退。可是這個上古仙界的邊疆一向由天蒙負責守護。千萬年來,他從來不曾出過差池。安享慣了的仙人們,還能上戰場廝殺嗎?

    更麻煩的是,天蒙戰功赫赫,已引起了其他仙人的忌憚。大家都有意無意在排擠他,趁他不在的時候,向仙帝說他的壞話。久而久之,就連仙帝,也怕天蒙功高震主,總有一天會取而代之。所以一聽到天蒙提議要全民皆兵、共禦外敵,仙宮內的其餘仙人都紛紛皺眉。

    「仙帝,萬萬不可啊!」終於,站在末席的裂白仙人出來勸阻,「天蒙上仙勇不可擋,每每都能擊退來犯者。我們上古仙界之所以萬古安詳,全仰仗天蒙上仙的威猛無匹。如今波旬親率大軍來犯,雖然陣勢很大,但對於天蒙上仙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您也曉得天蒙上仙有飛仙劍在手,當世無敵,又豈會懼怕區區的魔王波旬?他提議讓所有的仙人們上陣,分明是另有目的!」

    「對、對!」受到了裂白仙人的鼓動,一位仙人也站了出來,「以前每次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擊退強敵。偏偏這一次,非要讓我們這些久疏戰陣的仙人去拚殺。我看……恐怕,天蒙上仙……」

    下面的話,他不敢說出口。

    裂白仙人倒不怕死,明著替他說了:「恐怕天蒙上仙已有反意。他想藉著魔王波旬來犯之際,趁機奪權,坐上仙帝之位!」

    「大膽!」寶座上的仙帝一拍青玉台案,「竟敢污蔑天蒙!他為上古仙界立下汗馬功勞,戰功顯赫。如若他要奪權,早就奪了,何必等到現在?」

    裂白仙人咬牙說道:「這正是天蒙上仙的高明之處。明著奪權,肯定會落人話柄,背負千古罪名。如果能讓仙帝在戰場上光榮戰死,那他就是聲望最高的仙帝候選者。再加上他在三軍之眾威望甚高。登上仙帝之位,是遲早的事。天蒙之所以等到現在,正是為了名正言順啊!還請仙帝三思!」

    臉色陰晴不定的仙帝,瞅了瞅裂白仙人,又看了看天蒙,忽然喝道:「天蒙,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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