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紫霧深澗?」黑衣聖女驚道。
是啊!那是歷任聖女必須要去的地方……你穿過幽情森林,在臥女峰的中間有一道同樣瀰漫著紫霧的山隙,那便是紫霧深澗的入口了。」
「必須要去,去做什麼?」黑衣聖女不解地問道。
「你去了自然就明白了,只有在那裡,才得到聖女所具備的東西,只有在那裡,才能洗去你身上的塵跡,變成真正的聖女!」中年女子道。
「紫霧……深澗……」黑衣聖女忽然想起了什麼,「大長老,紫霧深澗是不是獨指峰下,那個終年冒著紫霧的懸崖深澗?」
中年女子道:「嗯,就是那裡,你去過嗎?」她慵懶柔媚的聲音中卻多了幾份凌厲,魔音般令人猛醒。
「沒有!」黑衣聖女忙搖頭道:「我只是聽人傳說,那裡有一條黑龍……」
「多美……」中年女子柔媚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責備,「你要記住,你是聖女,是我們未來的希望……絕對不能隨意聽信人言!」
「大長老,多美知道了!」黑衣聖女道,乖得像個聽從母新教誨的小女孩兒。
那中年女子這才嫵媚地一笑,「那就好,現在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去剛好來得及!」
「嗯,多美去了……」黑衣聖女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中年女子道,伸出雪白的素手自枕下取出一卷黃絹,「這黃絹之上,標注著你在紫霧深澗之中第一要去的地方,你在那個地方會找到同樣的黃絹,上面會給你新的指示!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進了紫霧深澗之後不做黃絹上標注的那些事,你將會永遠回不來!」
黑衣聖女恭敬的從她手中接過黃絹,「多美知道了,多謝大長老!」
「還有……」中年女子瞇起眼睛:「這個黃絹只有進入紫霧深澗你才打開,多美,不要讓我失望,你一定要回來……無論在紫霧深澗發生什麼?你都要忍受,為了我,為了全教,為了我們整個夷國……」
「多美謹遵大長老教誨!」
望著黑衣聖女裊裊離去的身影,中年女子妖媚的臉上顯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
一絲紫色的霧氣從那道狹窄的山縫中洩出,又被山風迴旋進去,竟然絲毫不會消散一點,黑衣聖女在山隙前站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邁了進去。
一片紫霧瀰漫,她能夠看到的,只是眼前一丈多遠的碎石山路,就在這迷霧中憑著感覺向前走著,約摸一刻鐘的時間,她感覺自己穿透了一個極近透明的水幕一樣的東西,然後就又看到明媚的青山,樹木,溪流。
她回過頭去,心裡卻猛顫一下,剛才走來的地方,哪裡還有什麼山隙,而是一面如同斧削的絕壁!
「怎麼會這樣?」黑衣聖女轉身摸上那而山壁,觸手冰涼,堅硬無比……「進了紫霧深澗之後不做那些事,你將會永遠回不來!」大長老的話又在她的耳邊想起,她心神一震,急忙打開那只黃絹,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那黃絹徐徐展開,只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座山上雕刻的巨大半身人面像,雙目突出,鼻孔碩大,嘴張開著,黑衣聖女對這雕像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這是教中的聖像,據說有著搖天動地神秘力量。聖像的前面有一座高大的瀑布,白色的雪水飛流直下,注入下面一座漆黑的深潭之中,在水面上散發出一縷一縷紫色的霧氣。就在那畫上的聖像口下底邊,有一個神龕,神龕中清晰地畫著一張同樣的黃絹。
多美將那黃絹收起,沿著潺潺流動的溪水向上遊走去,她知道這溪水便是從那潭中洩出……
「**!這是蹦極嗎?」急速墜落中的天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猛地一拉,然後向上高高彈起,又掉落下來,又被拉住向上彈起,這樣反反覆覆就有百十次,當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昏頭轉向了。
好半天,天辰才清醒過來,但是看到自己的處境,卻頓時哭笑不得。此時,他身上亂七八糟纏滿了柔韌的青籐,被高高吊在一株橫長在半山腰的一株古樹上。「猿人泰山啊!」他腦子胡亂蹦出這麼個字眼兒。
他往下看,仍然有些頭暈,下面至少還有幾百米深,從這裡跳下去,無疑就是根從三十六樓跳到馬跳上一樣,活是沒希望,如果跳得技術一點或許還能死得像個人樣兒!
他環顧了一周,忽然發現離自己最近的一面山崖上有兩塊突出來的大石,看上去有幾十平米那麼大,天辰估算了一下距離,又伸手使勁拽了拽吊著自己的那根青籐,「**,總不能在這上面吊死吧!拼了……」
天辰看過特種兵絕技,飛人表演,還有猿人泰山,不過他哪能有那個本事,笨人用笨法,於是他開始蕩起來,左晃右晃的幅度越來越大,直到他開始能夠撞到一邊的山壁。
他雙手死死抱住山壁上的一塊大石,讓自已的身體不再蕩回去,然開始一點一點解正纏住自己的青籐。
天辰雙腳踏踏實實採到石地的時候,他已乎已經虛脫了,舔了幾片葉子上的霧水,又仰面躺了一會,這才昏昏地站起來。
「哈哈,黑衣聖女,鶯兒,你們沒想到吧,我天辰沒有死!」他想起一心想要殺死他的鶯女,心中不禁得意起來。他在大石上坐下來,目光掃過整個山谷,「哈哈,景色還真好啊!」
那瀑布真大啊,比黃果樹瀑布還要大上一倍,再看那瀑布下面的深潭,簡直就是一個座大湖嘛!最妙的是,好像那紫霧有治療瘴氣的功效,自己原來吸入瘴氣的難受勁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很快他就樂不起來了,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處可去,就在這幾十平米連根草毛都沒有的地方,過不了兩天他就會被曬
干。天辰捂著咕咕作響的肚子開始心寒起來,「**,還不如摔死呢!」
他的手觸到一件軟軟的東西,是小瑤的香囊,「小瑤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唉,還不如在那裡自己跳下來呢,折騰了半天又被那鶯女扔了下來……」天辰心中不平道,看著那圓圓的大紅香囊,猛然間想起自己也有一個錦囊來著。
「操!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天辰念動了一個真訣。
一陣冷風飄起,環繞著天辰急急吹了十幾圈。
「**!你繞什麼繞啊?」天辰冷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都快趕上空調了,而且最低溫度一定是零下的。
冷風這才忽悠悠地在他面前停下,仍舊是左搖右晃不停,看起來像喝醉酒一樣。「喝了咱地酒啊,上山下水不回頭啊!喝了咱地酒啊!**泡妞不低頭啊!」
「操!我說老大……你怎麼才想起我來啊!」殷三笑道。「嘿嘿,剛才你晃得勁太大了,我現在還緩不過勁來呢!」
天辰也笑起來,「三兒!咱們商量個事兒行不?」
「主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看你這笑臉我怎麼滲得慌!」殷三道。
「嘿嘿……也沒啥大不了的!」天辰遙搖一指,「你把那鳥給我抓下來!」半空中一隻白頭大鷹在盤旋著,張開的雙翼足夠有十幾米寬,兩隻爪子就像巨大的鐵耙子。
「操!」殷三倒抽一口冷氣,連忙道:「就那傢伙還不把我抓碎了啊!主人,大哥,換個小鳥兒成不?」
「不行……」天辰搖搖頭,「小鳥兒怎麼夠吃?」
「操!你怎麼不早說……」殷三這才明白原來天辰是餓了,「這個好辦,我一會就回來……」
「唉……」沒等天辰出聲,冷風已經旋起,轉眼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操!這鬼能給老子弄什麼吃得來呢?」天辰暗自尋思道,「虎?」他搖搖頭,「鹿?」他搖搖頭,「雞?」他點點頭,這個差不多,「操!不行,鬼最怕雞叫了……唉!等著吧,反正我要求不高,能填飽肚子就成!」
天辰懶洋洋地躺在大石上,抬頭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嘿嘿,這裡的空氣就是好啊,天爭藍爭藍的,可不像原來那城市裡面整天烏煙瘴氣灰濛濛的……」
不大一會兒,他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因為先前看到的那隻大白頭鷹依舊不停地在這上空盤旋,也不離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操!這鷹不是得了禽流感把神經燒壞了吧,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天辰心道,眼神隨著那只鷹轉啊轉啊……
「操!這鷹這麼大,要是能騎上去溜一圈兜兜風,感覺一定爽呆了……」天辰不禁心癢起來,「楊過,哈哈……不行,一會兒還得刺激刺激殷三那小子,讓他想辦法把這鷹給我弄來玩玩!」
天辰正琢磨怎麼讓殷三捉鷹的進候,一陣冷風旋處,從半空中呼啦啦落下許多長著紅花綠葉的大木頭棍子來!幸虧天辰閃得快,否則肯定會挨砸沒商量。
「操!你丫的幹什麼!」天辰張口罵道,待他看清那些木頭棍子的時候,卻倒吸一口冷氣,愣了一愣,那哪裡是什麼木頭棒子,根本就是一根根粗大的人參嘛!
那些人參個個都有小臂粗細,均枝繁葉茂。要知道人參五百年才長一葉,這麼多葉子,哪只也有萬年以上的參齡,這可都是無價之寶啊!「哇,發財啦!」天辰心中一陣狂喜,不過他抬頭又看到那只鷹,忽然有了主意。
「**!我讓你去找吃的,你給我弄這麼些蘿蔔來幹什麼!」天辰當即跳起來,大聲吼道。
殷三的冷風仍在旋著,「不會吧,這可都是萬年參王啊!」
天辰不答應理,仍舊暴跳如雷,「他**的我是醫師,我還分不清蘿蔔和人參嗎?!你小子怎麼能拿這個糊弄我!」
殷三也急了,辨白道:「這難道不是人參嗎?我以前見到的人參都是這個樣子的!」
「操!」天辰嘿嘿笑起來,「八成是以前你總把蘿蔔當人參吃了!」
殷三被天辰的一吼一乍整得濛濛的,「操!怎麼會是蘿蔔呢?」
天辰繼續「上眼藥」,「唉!算了算了,蘿蔔就蘿蔔吧,總比餓死強!」說著,就地坐下來,挑一根大的準備開吃。
「主人,大哥……」殷三呆不住了,「你怎麼能吃蘿蔔呢?我怎麼能讓你吃蘿蔔呢?我再去找……你等著啊!」說著,就要旋起冷風離開。
「慢著慢著……」天辰連忙道,「挖了這麼多蘿蔔,你也不容易,先歇一歇再說吧!」
「這麼行呢?」殷三著急道。
「啊哈……上鉤了!」天辰心中暗笑,當下可憐巴巴地道,「要不這樣吧……你幫我把那鷹弄下來我騎著上去,我總不能困死在這裡吧!」
「上去,這好辦?我帶你上去就是了,那鷹真的不好弄兒啊!」殷三為難道。
天辰悶悶樂的做下,繼續開始啃「蘿蔔」,殷三無奈,只好道:「那我就試試吧,不過要借你的長刀一用!」
卻說那黑衣聖女和鶯女兩人對天辰真的不錯,不但給他留了個全屍,連刀也給他「陪葬」了。
鐺啷一聲,天辰把長刀扔了過去,殷三冷風捲起來,遙遙向那只仍在半空盤旋的白頭大鷹吹去,順便還捲走了幾根天辰在身上解下來的青籐。
「操!要活的不要死的!」天辰連忙喊道,那陣冷風早已遠去。
「他**的,老大這是怎麼了?突然想起玩鷹!」殷三在半空中盤旋著,「這哪裡是鷹啊,分明是大雕嘛!」
要知道鳥類之中至剛至猛至凶至殘的便是雕,當然也叫禿鷹,座山雕,他可以說就是鳥類社會中極端好戰分子,似類於我們西方單獨大陸上的某國,專門欺軟怕硬,欺善凌弱的咋種。
俗話說,鬼怕惡人,當然也怕惡鳥。事實證明,鳥的凶殘程度絲毫不遜於人類,曾經有某個國家某個島嶼上就曾經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人鳥大戰,數以億計的海鳥衝擊這個島上全副武裝的數以萬計的人類,人類雖然在前期取得了勝利,但大量的鳥糞鳥屍卻使這些人再也無法在島上生活,只得撤退。人鳥之戰,以鳥的最終勝利告終。
所以聰明的人往往不和鳥鬥氣,尤其是不和一些鳥人鬥氣。
別笑,殷三是個聰明人,不,是聰明鬼,否則他也不可能根著天辰混。
但是他現在為自己的原來的選擇有點兒後悔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平常只對女人感興趣的人,對鳥也這麼感興趣,真他**的是個鳥人啊。
現在,他面前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和天空中飛著的惡鳥鬥,一個是和地上坐著的那個鳥人鬥。
「操!任命吧!」殷三歎口氣,他可不想得罪那個姓師的鳥人,否則他念聲真訣自己進了那該死的錦囊,就真成了籠子中的鳥鬼了。「他**的,不就是一個鳥嘛!」殷三衝了上去。
剛才說了,殷三是個聰明鬼,不會笨到真和那個惡鳥面對面的打架,就他的經不起風吹的身子骨,更經不起那鐵嘴鐵爪的撕扯,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跟姜子牙學的一招法術,「嘿嘿,這個連老大都沒告訴!」
看著殷三終於上當受騙去給自己抓鳥兒,天辰嘿嘿一樂,坐下繼續啃「蘿蔔」,但這次他只輕輕咬了一小口,就開始脫衣服,把那些大「蘿蔔」全包進了衣服裡。「操!果然是萬年蘿蔔王啊,勁兒真他**的猛,要不是老子我身子骨壯,這一口就足夠我噴鼻血的了……」,
天辰拿著剛才咬了兩口的萬年參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深深吸了幾口大氣。
在兩口參肉還有濃香參氣滋的潤下,天辰剛才的疲憊一掃而空,現在精力是旺盛得不行不行的,就連下面的副將身子似乎也粗壯了很多。他雙手抱頭,仰面躺著,美滋滋地看天邊的一抹烏雲追著那只白頭大鷹繞圈飛跑。
那隻大鷹好像也預感到了危機的臨近,一聲高亢刺耳的尖嘯,雙翅猛扇,身子卻凌空來了個老鷹翻身,直向那烏雲撞去。
「**!」天辰心中一驚,「這老白毛鷹還真夠霸道的,嘿嘿,小三兒,這回就看你的了!」
那朵烏雲見白頭鷹撲來,顫抖了兩下,瞬間把烏雲化作一片牛毛細雨,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三兒,你丫屬兔子的,見鷹就跑啊……他**的,還不如兔子呢,人家兔子急了還蹬鷹呢?你溜得可真快!」天辰跳起來,瘋子一樣指著空空如也只有一隻白頭鷹的天空大呼小叫。
「拜託,大哥……你看清楚點兒再喊好不好!」一陣冷風自天辰耳邊滑過,接著就傳來殷三抱怨的聲音。
天辰猛地抬頭,驚訝道,「操!小三兒,你幹什麼呢?我可不要凍死的鷹!」
此時,烏雲化作的牛毛細雨已經淋在白頭巨鷹身上,瞬間結冰,把白頭鷹的翅膀凍成了一個巨大的白疙瘩,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搖搖擺擺地直向下面墜來。
「放心吧,老大!這鷹可不是一般的鷹,它可是大有來歷的,凍不死的!」殷三說著,冷風夾著幾根青籐牢牢纏住下墜的白頭鷹,牽引著它向天辰飛來。
「大有來歷……什麼來歷?」天辰道。
殷三旋起的冷風托住已經被凍僵的巨鷹,打著旋兒穩穩飄落在石地上,「這我怎麼知道?不過,能讓我使出這獨門絕招的傢伙,絕對是有來歷的!」
「操!」天辰暗罵一聲,走上前去,撫摸那被緊緊裹在寒冰中的白頭巨鷹。
「真漂亮啊!」假如這東西要是擺到故宮博物館,肯定連那最nb的十國總統都要來參觀,本登拉沒準也會來觀賞觀賞。
天辰圍著那巨鷹轉來轉去,殷三則忙著把那些青籐不斷地套上巨鷹的脖子,一圈一圈,直到把那鷹紮成了一隻青籐風箏。
「小三兒,你這是幹什麼,還怕它跑了啊!」天辰問道。
殷三依舊把那青籐在鷹脖子上纏了一道又一道,一條又一條,「主人,大哥,那是啊,我這殭屍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再說,你不是還要駕鷹游天嗎?」
天辰嘿嘿笑起來,興奮得有些不知所措:「操!這回可有得玩兒了,丫的,長這麼大沒騎過這麼大個兒的鳥兒!」他搓搓手,把那衣服包著的十幾根萬年參王費力的扔上鷹背。
「操!老大,你還要那些蘿蔔乾什麼,死沉死沉的,扔到山下面去得了!」殷三不解道。聰明鬼也有不聰明的時候,那就太相信人的時候。他生前要是不那麼相信人,怎麼會輪到現在作鬼呢?
天辰哈哈一笑,隨口道:「這些蘿蔔其實倒是挺新鮮的,帶回去給士卒們熬湯喝!」
殷三也嘿嘿笑起來,將最後一道青籐緊緊捆在了巨鷹身上,然後把青籐的一頭交給天辰,「行了,老大,你現在上去,一會兒它就要飛了,你只要拉動、鬆開這籐,他就完全聽你指揮啦!」
有道是人言可畏,頭上三尺有神明,天辰的這句違心的玩笑話,最後倒真的成了現實。幾十根萬年參王被放進幾十口大鍋,士卒們每人一碗的喝……天辰心疼得啊……但是沒辦法,誰叫他把這些「蘿蔔」帶回來呢?
黑衣聖女站在聖像下,神色莊重地緩緩打開那只黃絹,不遠處瀑布轟隆隆鳴響著,黃絹上用墨筆單線勾勒著一隻展翅飛翔的白頭巨雕。巨大的雕背翅翼上坐著一名美艷的黑衣少女。正朝著那條瀑布的最上端飛去,那裡有一個用重筆描繪的山洞。在畫上那個山洞並不明顯,實際看去,因為水霧的升騰,根本看不清楚。
「白頭巨雕……在哪裡呢?」黑衣聖女舉目四望,天空中除了朵朵的白雲,根本空無一物。
她望著那高聳的瀑布,想像著騎乘著巨雕的感覺,是飄飄欲仙嗎?那瀑布的頂端,是神仙洞府嗎?
「啞……」一聲高亢的鳥鳴,半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直向下撲來,那黑點越來越大,最後看清楚了,正是一頭白頭雕,與黃絹上畫得一模一樣。黑衣聖女不禁一陣興奮。
「爽啊!」天辰八爪魚一樣趴在雕背上,手中緊緊抓住那條捆在巨雕脖頸中青籐,臉色蒼白,但仍舊興奮不已狂叫,惹得身邊保護他的殷三一陣陣尖笑。
這巨雕也是靈性之物,自然不甘受天辰的擺佈,雖然頸中有青籐勒住,沒有辦法帶著他飛,但是卻不斷的翻身,時而扶搖直上,時而迅猛撲下,想方設法要把天辰甩下身去。
「操!」天辰的自尊心受了嚴重的打擊,「不就是個鳥嗎?粗大一點兒還是鳥兒……**,有什麼好怕的!」他把心一橫,牙一咬,手中青籐使勁,終於一搖三抖地站了起來。這時那雕吃痛,頭被迫抬起,雙翼猛扇,又向上飛去!
成功駕奴了白頭巨雕,天辰心中大快,「我欲乘風飛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白頭巨雕忽上忽下,發瘋一般飛著,有時候甚至想向山崖上撞去,「操!好烈的性子!」天辰牢牢掌控著青籐,讓它向東,它便只能向東,讓它向西,它便只能向西,總在最危極的時刻避開那堅硬的懸崖和大石,真正體驗了一把:「極度驚駭」……「爽啊!」高速飛沖的快感和刺激讓天辰興奮得想要大喊,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一個腦筋急轉彎,問:直升機在飛行過程中為什麼會忽上忽下,搖擺不定?
天辰哈哈大笑起來,這個真是個可笑的笑話!只有殷三在緊張的盤旋在他的左右,生怕他一個失控,就此報消了帳。見他忽然大笑起來,又是一陣陌名其妙。
「有什麼可笑的!」殷三乾脆也不旋了,索性也停在了雕背上,於是天辰背後就多了一條淡淡的虛影。
天辰仍舊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哈……」他當然不會把這個笑話講給殷三聽,因為就算講他也聽不明白,這個殷三鬼可是商朝的鬼啊,還直升機呢,肯定連沖水馬桶都不知道。跟他講,不是對牛彈琴嘛!「嘿嘿………」
天辰笑夠之後,這才專心操縱著那根青籐,開始訓練這頭桀驁不遜的白頭大雕。他見過訓馬的,無論什麼樣的烈馬,當他被馴服以後都會死心踏地的跟著自己的主人。「嘿嘿,要是有這麼個雕當座騎,上了戰場誰能是我天辰的對手?另外,泡個妹妹也方便多了……」
這樣在天空盤旋了數圈以後,白頭巨鷹好像終於認命了,老老實實地在天辰的指揮下平穩的飛翔起來,「問:直升機怎麼又不搖晃了!」
「因為駕駛員酒醒了!」天辰又忍不住狂笑起來……
這次殷三倒沒有再驚訝,他以為是降服了這頭白頭巨鷹,天辰心中高興……
黑衣聖女瞪大眼睛,顧不得因為仰視太久而酸痛的玉頸,驚訝地看著那一人一雕,她實在不敢相信,林楚天竟然還活著!而且竟然還在哈哈大笑著把玩應該屬於她的大雕!
不過她隨即又高興起來,林楚天沒有死!而且降服了這頭白巨雕!她眼睛濕潤了,「冤家啊……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樹林裡那
的一吻,就足讓她對眼前這個狂妄無賴的男人銘記一輩子。
「操!怎麼會她……」天辰也見到了站在崖下的黑衣聖女,「她怎麼會來到這深澗裡?怎麼還哭了?」天辰心裡也是一陣酸楚。
不知為什麼,一向對女色並不十分看中的他,對這名黑衣聖女卻有著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什麼?愛嗎?喜歡嗎?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心裡弄不明白。這是迷一樣的一個女人!
對於楚玉,他好是多年積累的感情,忘不掉,也斬不斷地真愛,也就是為了這個真愛,天辰才走到這一步。對於小瑤,則是真心的喜歡,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對於這個身著黑色,經常面目冷肅的什麼聖女,所見的幾次感覺,竟然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女人!雖然他們只是有著兩面之緣和那淡淡的一吻。
一吻定情啊!天辰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只有那些多愁善感的小男生們才會為了一個女人哭鼻子抹眼淚,尋死覓活,他才不是。他活得灑脫,女人只是灑脫中不可缺少的一個元素罷了。什麼叫灑脫?灑脫就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喜歡的女人,有感覺的女人,衝冠一怒為紅顏,上刀山下火海絕不含糊,哪怕是背上千古罵名也無所謂。對於逢場作戲的女人,該上就讓,該樂就樂,玩過了,樂過了,一拍兩散,沒有那麼多唧唧歪歪!
天辰一鬆青籐,大雕便凌空直下,短暫的訓練它已經明白了身上這個男人可能也是主人的意圖。靈物就是靈物,腦子可比一般的人快!
「上來吧!」天辰嘿嘿一笑道。
「我要去那裡!」黑衣聖女腦子一暈,指著瀑布上面道!說實話,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對待眼前這個男人,是敵人?還是情人?
公私不分,是所有女人慣有的毛病,她也不例外。前提是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外界因素影響女人,是極為可怕的。這就是為什麼天辰第一次遭到鶯女的追殺,第二次又被扔下懸崖,黑衣聖女都無動於衷,甚至默許的原因。一切都是因為有鶯女的存在。
大雕緩緩降下,終於見到了它真正的主人,不待天辰指示,便溫順的蜷起翅膀,跪倒在地,白色大頭衝著黑衣聖女點點,一雙眼睛示意她上自己的背。
這回天辰真呆了,呆呆地看著黑衣聖女以極其優雅的姿式跨上了雕背,和他並肩坐在一起!
「操!真他**是一隻色雕,也屬於見到漂亮女人挪不動腳的那種!沒出息……」天辰心中恨恨,發覺耳邊吹來一陣冷風,「主人,大哥,你真是艷福不淺吶,我看這個女人不是什麼易惹的,沒想到竟然跟你這麼客氣!」
「嘿嘿……」天辰心中一笑,隨口念動了一串真訣,殷三來不及驚叫便已經被他收入了錦囊之中。
「我們走吧!」黑衣聖女道,一雙美目注視著天辰,淚痕已干,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風情與溫柔。
天辰還沒有回答,那大雕好像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興奮的長鳴一聲,碩大的扇翼忽拉拉展開,震翅欲飛。
「**!你這頭該死的色鳥!老子還沒急……你急什麼!」天辰心中罵道,手中青籐一收,白頭巨雕平地而起,直向那瀑布頂端飛去。
「你……」,「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相視而笑。
天辰擺出紳士的良好風度,「啊……你先說!」
「你怎麼沒……啊,這隻大雕怎麼會聽你的?」黑衣聖女一笑之下,媚態自生。她本想說你怎麼沒死,忽然想到這樣問有些不妥,畢竟是自己把人家扔下來的,再問怎麼沒死不是太沒意思了。
天辰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意,也避過不談,抖了抖手上的青籐,一笑道:「有它在,這傢伙能不聽話嘛!」
看那堅韌的青籐深深勒入大雕的羽毛中,黑衣聖女有些心疼,不過她卻也對天辰的能力大為折服。
自古美女愛英雄,射鵰英雄也罷,騎雕英雄也罷,都差不多啦。
這時他們已飛到了瀑布的中間,黑衣聖女已經能夠看到黃絹圖上的那座山洞,她凌空一指,對天辰道:「那裡!」
天辰點點頭,表示他也看到了,手中還沒有發出指示,大雕卻自動地向那山洞飛去,跟回自已家一樣熟悉。「這才多大一會兒,就光聽美女,不聽我的了!你這頭色鳥兒,真讓我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聽天辰罵鳥兒,黑衣聖女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起來,美目流轉間的柔情蜜意又多了幾分,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誇獎,而且是自己心意男人的誇獎。
「哦……對了楚天,你剛才想說什麼?」黑衣聖女柔聲道。
「啊哈……」天辰一笑,楚天是他的假名字哈,沒想到她還記得這麼清楚。
本來他是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不過現在卻覺得肯定會大煞這神雕俠侶的良辰美景,想了想,卻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脫口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在白頭巨雕的高亢鳴叫聲中,兩人很快就到了瀑布的頂端,這才看清,原來瀑布流水之內竟是一方畝餘大小的石坪,石坪前有一幽深的石洞,黑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在外面看,由於有瀑布水幕的遮掩根本沒有人發覺,這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多美!是這裡嗎?」天辰指揮大雕衝進水幕,徐徐降落在石坪之上。
「嗯,就是這裡,楚天,你走吧!我獨自進去好了……」多美的目光掃過石洞,已看清那石洞的外壁上有一個同樣的神翕,那裡是存放下一張黃絹的地方。
天辰一愣,「操!這叫什麼事?我又不是司機,憑什麼趕我走?」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道:「你自己行嗎?要不我跟你一起進去,有事情我還能幫上些忙!」
多美臉上顯出一絲冷肅,剛才短暫的女兒情懷又被聖女的使命所替代,「不用了,這裡是我們族內的聖洞,除了聖女之外,任何人不能進去的!」
天辰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本來想問你到底是什麼聖女,但見到多美冷肅的面容,又不想再問了!「操!有什麼了不起,不讓進就算了,干我什麼事?!」
「那好吧,我無去轉轉,兩個時辰後我在這裡等你!」天辰說道,又返身上跨上了白頭巨雕。
「楚天……」多美一雙美目望向天辰,又含著幾絲柔情。
「還有什麼事?」天辰轉過頭來。
「啊……沒,沒事了,你多小心!」多美沉吟了一下,道。
天辰心中偷笑,他閱女無數,堪稱情道高手,多美的所言所行,已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明白多美這聖女還是對他頗有情意的,只不過可能涉及族中的某些規矩,有些為難罷了。當下一笑道:「好!我去了,你也小心!」說罷,手中青籐一抬,白頭巨雕高鳴一聲,沖天而起,穿透水幕,直向天外飛去。
望著一人一雕飛去,多美臉上顯出一絲紅潤,「楚天,不是我對你無情,實在是命中注定!」良久,她才微歎一口氣,轉過身來徑直走向那座神翕。
黃絹緩緩打開,畫上圖展現在她的面前。多美乍看之下,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急忙將圖合起來,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四下無人,這才又將那圖打開細看。
同樣是墨筆勾勒的圖畫,簡單的筆墨卻頗為傳神,一個**女子正站在一方乳白的池水潰洗浴著,她的左手撫著高聳的前胸,右手摸著細滑的玉腳,臉色微紅,看起來似乎春心萌動。多美正在失神地看著,不知不覺想像起自己的嬌軀在這池中的樣子。
一陣冷風吹過,多美手中的黃絹抖了一抖,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口中很乾,她微舔了一下鮮艷的紅唇,將黃絹捲起,依然放入那神龕之中,又望了望四下,仍舊是空空如也,這才放心地向石洞走去。
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就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滿心的忐忑不安,黃絹上的女子的嬌態總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砰砰急速的心跳。
向來走了兩步,心緒這才平靜一些,不禁啞然失笑,為剛才自己四下張望,「這石洞在瀑布頂端,除了自己還會有誰能有這個本事上來呢?」想到這裡,
多美長吸一口氣,雙目微閉,口中唸唸有詞,兩隻纖纖素手舉過頭頂,兩隻閃著幽藍的螢光蓮花悄然出現,在她的身前身後盤旋著。在兩盞蓮燈的照耀下,她徑直走入了漆黑的石洞。隨著她的身影,還有一支冷風盤旋著吹入。
石洞很深,幽暗得如同黃泉之路,幸好兩隻蓮燈幽藍的螢光閃爍著,照亮幾步內的距離,多美一步一步向前走著,藉著蓮燈的幽光,她朦朧地看到四周的牆壁上竟然畫著無數**的女子,姿態各異,做出各種各樣的嬌媚動作。
「這是什麼地方?怎以會這樣?」她心中疑惑起來,但又隨即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大長老的話應該不會錯,「無論在紫霧深澗發生什麼?你都要忍受,為了我,為了全教,為了我們整個夷國……」
不知往前走了多遠,她忽然見到了一扇閃著青光的白玉大門,玉門之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龍,不待她走近細看,那門卻像有靈覺一樣,自動地向兩側打開。
接著就見一片炫目的光亮起,多美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她聽到了一陣轟鳴的巨響,像巨大的機關運動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富麗堂皇所震懾住了。「這是哪裡?」
這簡直是一個黃金和白玉鑲嵌的世界,寬廣的洞壁竟是純金打造,白色的玉柱,玉凳,玉桌,玉床,純白玉石打造的真人大小凸目挺鼻圓口的聖像,聖像的下頜上也放著一隻黃絹,多美知道那是指示她下步所做的事情。
聖像前有一座由整塊透明玉石打造的巨大的水池。池中卻不是水,而是乳白色的晶瑩的液體,如奶汁一般稠滑。
她也不為那畫上的春色所害羞,變成了正常的參聖前的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