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嘀咕了聲正欲關上門,突然一股疾風就從後面襲來,天辰忙轉過身,只見紅兒一臉的疲倦地衝過來,推開天辰就跑進去,身體像一塊石頭般砸在軟床上,然後就趴在那裡不再動彈。
床板的屍體都被她視若無物。
「姐姐,」
天辰叫了聲。
紅兒歪著腦袋,疲倦地盯著天辰,喃喃道:「弟弟,我都快受不了自己的肚子了,如果再拉的話,我都會脫水而死的,那菜真不是人吃的,我以後再也不吃了……」
紅兒口中的那菜就是那盤青椒炒牛肉,為了證明自己的廚藝了得,紅兒就一個人將那一盤吃了都會吐火的菜食進了肚子,後果也就不用多想了,不過呢,天辰因此能檢查紅兒的身體也是歸功於那盤菜的。
天辰走過去坐在床邊,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的呼吸都有點不暢快,他皺著俊眉問道:「姐姐,你不覺得旁邊躺著一個死人是奇怪嗎?你就不打電話報警嗎?」
「我已經報警了,可警察的效率實在太低了,都不知道在磨蹭什麼,我是沒有地方去啊,客廳也是屍體,而且如果讓同行看到我這窘樣,你說我以後還怎麼混啊,」
紅兒摟著枕頭弓起了身子,就像是一隻蝸牛一樣,她就是想靠縮緊腹部肌肉達到止痛的效果。
「我這裡有抓朱明的證據,」
天辰說道。
「什麼?」
紅兒叫出聲,似乎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忙問道,「什麼證據?」
「他們公司裡阿狼的辦公室內有一個保險箱,密碼我剛剛拿到了,裡面鎖著朱明作奸犯科的證據,」
天辰說道。
「快……密碼多少?」
紅兒變得更加的興奮,就像看到了那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朱明入獄了一樣。
「暫時不給你,等天亮再說吧,我怕消息走露出去,朱明會提防我們,而且現在他們公司都關門了,要去取保險箱也很麻煩,保不準還會遭到槍擊,還是白天去,」
天辰分析道。
「你怕我是內奸吧?」
紅兒瞪了天辰一眼。
「不怕,」
天辰馬上答道,說實話,只要不是被龍槍驗證過的女人,他都會持懷疑的態度,否則被人後背捅一刀都不知道,只不過騙子要裝成紅兒這般率真,估計很困難,而且她還是周局長派過來的,總有點可信度吧。
紅兒緊皺著眉頭,說道:「肚子又開始疼了,都拉了這麼多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不該拉的東西都拉出來了,」
說完,紅兒就像老太婆一樣支起身體,搖搖晃晃走出了房間。
「真的拉好多次了,肚子疼一般不會這樣子的?該不會來月徑了吧?」
天辰嘀咕了句就站起身。
這時,門鈴被按響了。
天辰走出房間,燕芯就已經打開了大門,三名警察馬上就衝了進來,穿著白色大褂的兩名法醫就分散開,一人跑進韓雨的房間,另一個則留在客廳內查看黑衣大漢的屍體。
鑒定完畢,確定是由警方的子彈射殺,又對在場的三人錄了口供,領頭的警察就讓另外兩名警察陪同法醫一起將屍體運走。看了眼天辰,他就問道:「請問一下……紅兒警官在哪裡?我必須對她也錄一份口供好回去交。」
「在廁所,」
一看到這種不知變通的警察,天辰就有點心煩。
「麻煩叫她出來一趟,」
對方笑著說道。
天辰走到廁所邊敲了敲門,很不情願地說道:「姐姐,有警察叔叔來找你,你看能不能出來一下。」
裡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姐姐?」
天辰又叫了聲。
站在客廳裡的警察看了看手錶,說道:「先生,麻煩你抓緊時間,我還要去八一路那邊處理酒後駕車案。」
天辰沒有理會警察,而是繼續敲門,「姐姐,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來了。」
廁所內依舊沒有反應。
天辰似乎預感到了有什麼不對,如果愛是單純的自尉的話,一般聽覺視覺都會非常的敏感,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有驚人的反應,可紅兒都不回答天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進來了,」
天辰叫了聲就扭動廁所的門鎖,卻是反鎖的,看來紅兒也是一個嚴謹的人,處處都知道提防著別人,以防止意外發生。
「你就不能快點嗎?」
在客廳來回走動的警察叫道。
韓雨和燕芯則從廚房拿出水桶抹布之類的開始擦洗客廳的血液。
聽到警察催促的話,天辰就有點惱火,他後退了幾步,深吸一口氣,然後就衝過去,直接撞開了廁所的門。一看到紅兒,天辰就愣在了那裡,整個人似乎被抽掉了靈魂一樣,只見紅兒依舊坐在馬桶上,內褲退到膝蓋附近,蔭戶很難看清楚,都被裙子造成的陰影擋住了,但有一點天辰卻看得非常的清楚,暈厥過去的紅兒手裡緊緊拽著揉成一團的紙,上面都血紅一片!
「先生,麻煩你快一點,我還要去小區那邊處理酒後駕駛案,」
警察躊躇道。
「**你,你別在那裡唧唧歪歪的,老子沒有時間和你吵,你再吵,老子叫你過來吃屎!」
天辰罵了句就衝進廁所內。
「小心我告你誹……」
警察剛要罵出口,就覺得皮靴粘到了水,將裡面的襪子都弄濕了。
「麻煩讓一讓,我在洗地板,」
韓雨白了警察一眼就繼續擦著她的地板。
警察眉毛擰在一塊,冷哼了聲就讓到一邊。
「姐姐?」
天辰叫了聲,紅兒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死掉了一樣。
「韓雨,拿衛生巾進來!」
天辰吼道。
韓雨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聽出天辰語氣間的憤怒後,她就忙將抹布扔進桶裡面,然後衝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進去,她差點被地上的黑血滑倒,與床邊的屍體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剎住腳步的韓雨就拉開自己的衣櫃,從最下層取出一包蘇菲衛生巾就衝向廁所。
一看到昏迷不醒的紅兒,韓雨就嚇得說不出話,忙將衛生巾遞給天辰。
「她是不是月徑?」
天辰忙問道。
韓雨皺著細眉看了一會兒,搖頭道:「哥哥,我本來不想罵你的,可你看看姐姐又不是那裡出血,你難道不知道月徑出血是蔭道嗎?可姐姐的血明明是從那裡出來的。」
天辰乾笑了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情急忘記了。」
幫紅兒貼上衛生巾後,天辰就拉起她的三角褲,並放好她的裙角,粗粗看去,紅兒就像是睡美人一樣,只是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天辰抱起紅兒走出房間後就徑直朝門口奔去。
那名還想對紅兒錄口供的警察就想攔住天辰,天辰一看到他,提腳就踹過去,警察被踹得差點跪倒在地,剛要掏出手槍,一看到天辰懷裡的是紅兒,他就叫道:「你為什麼不說她是劉警司,害我白呆了這麼久。」
天辰壓根就不想和他廢話,讓韓雨打開了大門,他就抱著紅兒衝向了電梯。
「媽媽,我陪哥哥去醫院,」
韓雨說了聲就提起自己的單肩包跑了出去。
「倒霉!」
那個警察罵了聲就站起身子,捂著還發疼的肚子就走出了房間。
勤勤懇懇的燕芯則繼續擦拭著地板,她怕清風幫的人還會回來,就忙將大門反鎖了,看著安靜得像死屋般的家,燕芯就有點想嘔吐,也不知這股血腥會何時消失,吐了口熱氣,燕芯就蹲地繼續擦拭著地板。
打了的士,紅兒就在天辰和韓雨的護衛下朝婦科醫院奔去。
「喂,是師姐嗎?」
天辰問道。
接起電話的鍾瑜兒打了個呵欠,慵懶地問道:「嗯,是啊,師弟,有什麼事嗎?師姐正在和周公戲夢。」
「我這裡有個病人,是下身出血,你能不能趕到醫院來一趟?」
天辰問道。
「是蔭道出血還是肛門出血?」
鍾瑜兒馬上變得認真起來。
「是肛門,傍晚吃壞了肚子,拉了好幾次,最後一次就拉出好多的血,」
天辰撫.摸著紅兒蒼白的臉頰淡淡道。
「那些我不懂,我叫李醫生過去一趟,你也知道我是負責乳科的。」
「你直接把她號碼發給我,我自己叫,」
天辰馬上說道。
「好的,」
說完,鍾瑜兒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十秒,李佳音的號碼就發到了天辰手機上,天辰撥通了李佳音的號碼也不多說什麼,就直接叫她到醫院來一趟,懼怕天辰的李佳音當然不敢問為什麼,說了聲「沒問題」就掛斷了電話。
和門衛說了聲,天辰就抱著紅兒走進去,韓雨則付了車費。
「你好慢,」
李佳音臉上儘是職業性的笑容,迎面走過來就帶著三人走向四樓的治療室。
推開治療室的大門後,天辰就忙將紅兒放在床上。
李佳音嫻熟地戴上衛生手套,說道:「麻煩你出去等一下,檢查完我就通知你。」
「韓雨流下來幫忙吧,」
天辰說了聲就走出了治療室,一臉的凝重。
門「砰」的一聲就關上,天辰就坐在了走廊長椅上等待結果了,他雙手握緊捂著嘴巴,冷峻的眼神冷冷盯著發出青光的地面,如果紅兒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從發病到發現紅兒暈過去持續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天辰為了得到密碼還不顧紅兒的安危,和燕芯母女在十一樓玩虐待的戲碼。
想到自己不經意犯下的錯,天辰的眼神變得更加的陰冷,就像要散發出死亡的光線一般。他仰靠在牆壁上,眼中漸漸顯出難言的悲哀,也許……他真的愛上那個潑辣成性卻天真無邪的紅兒了。
而這時輕微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天辰馬上就警覺起來,摸著口袋內從紅兒身上取來的手槍就握緊,眼睛則死死盯著樓梯口。
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是鍾瑜兒。
穿著那身灰黑相加吊帶裙的鍾瑜兒沖沖走過來,看著目光有點呆滯的天辰就忙問道:「於庭,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在等消息,」
天辰捂著有點發疼的腦袋就掃了鍾瑜兒一眼。
「噢,我是擔心你會出事,所以過來看看,還帶了燕窩過來給她補身子,」
說著,鍾瑜兒就拿出藏在身後的白色保溫瓶遞給天辰。
「謝謝,」
天辰擠出笑容就接過鍾瑜兒走中的保溫瓶,手不經意摸過鍾瑜兒柔滑的手臂,天辰就愣了下,差點打翻保溫瓶。他忙回過神抓緊保溫瓶就將它放在了椅子上。
鍾瑜兒撫著裙子坐在椅子上,歪頭看著一臉愁雲的天辰,就問道:「她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
天辰答道。
「你老婆?」
鍾瑜兒笑著問道。
「更不是,」
天辰答道。
「奇怪,那你為什麼會流露出這麼深的悲哀?」
鍾瑜兒似乎很有興趣知道天辰與紅兒的關係。
「我做了警方的線人,她是負責保護我的警司,其他沒有什麼的,」
天辰噴出重重的鼻息,扭頭認真地看著鍾瑜兒,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的鍾瑜兒格外的美麗。
天辰慌忙扭頭不敢去看鍾瑜兒,就怕自己會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如果是平時,他就想做那些過份的事情,可這一刻,他不想做,不只是沒有心情,更是因為紅兒生死未卜。
「我記得做線人很危險的,於庭你不怕嗎?」
鍾瑜兒問道。
天辰搖了搖頭,說道:「做越危險的事情就越有收穫,這點我很堅信,如果一輩子都怕危險而不去努力,我就永遠是一個為了溫飽而到處奔走的大專生了。」
「怎麼感覺你一下子長大了呢?」
鍾瑜兒瞇眼笑著。
「師姐,主任怎麼樣了,早上有沒有受到驚嚇?」
天辰叉開話題道。
「我媽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哪會怕呀,除非你開一輛坦克說要轟了醫院,醫院可是她的心血噢,別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鍾瑜兒露出迷人的微笑,讓偷偷探看鍾瑜兒的天辰都愣在了那裡,手就不自覺伸過去放在她的手背上。
受驚的鍾瑜兒像隻兔子一樣縮回自己的手,臉蛋就有點紅,忙將頭歪到一邊,看都不敢看天辰,不安的目光直看著幽長的走廊,這不經意的觸摸就讓鍾瑜兒想起了那晚自己喝醉酒趴在床上蒙睡的情景,而且第二天她媽媽鍾楚宏說是天辰扶她上樓的,她就更加的不安,因為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就沒有穿衣服,連女性最私密的地方都暴.露在空氣之下,那也就說明天辰也許看了自己的身子……(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