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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二章 獻身 文 / 白水逸夫

    夜重華瀝干了毛巾,蹲下身子,輕輕地將歐陽舞膝蓋上的血跡擦去,動作異常的小心翼翼,處處透露著心疼,臉上卻又帶著隱忍著怒氣,口氣陰冷道:「她居然敢這麼對待你?!」「似乎太后也不知道呢。舒虺璩酉」歐陽舞回想起太后那般的樣子,似是並不知那軟墊的問題所在,只不過想讓她受點教訓罷了。

    正陷入自己的遐想的歐陽舞只覺膝蓋上有個溫暖的東西貼了上去,低頭一看,卻見夜重華低頭親吻她的膝蓋,他的唇若羽毛般,貼在她的膝蓋上,墨黑色的長髮瀉下,輕撫過她的腿,歐陽舞只覺得腿上癢癢的,心裡也癢癢的。

    她愣愣地看著他,卻見他俊美清逸的臉上並無一絲輕佻。

    他這般動作做得自然,彷彿天經地義一般。

    歐陽舞一時傻在那裡,手指微屈,只覺得有什麼熱熱的東西一波一波地朝她湧過來,如潮水一般差點將她淹沒。

    夜重華清潔完她的傷口,仔細觀察之後,見並無有什麼尖銳的物體扎入她的體內,才略略鬆了口氣,朝歐陽舞伸出手來:「藥膏呢?」

    歐陽舞一愣神,回過神來便往懷裡一掏,掏出的卻也不是藥膏,而是裝在小瓷瓶中半瓶空間泉水。

    這泉水不僅可以用來做吃食,更是可以殺菌消毒,對於這類傷口很是有益。

    夜重華接過,並不疑惑,用歐陽舞遞給他的棉花,小心地將水塗在她的腿上,然後拿了紗布替她將膝蓋包好。

    歐陽舞眼見他裹了一圈又一圈,只把兩個膝蓋裹的如象腿般,再也彎不過來,才停住手,接著他便仔細的繫了個結後,臉上這才露出放鬆的神色。

    歐陽舞對著自己這兩條腿,唇角不由地抽了抽,不由道:「這……不需這般誇張吧?」

    夜重華微微瞇眼,眼中精光若隱若現,他涼涼地哼了一聲才道:「自然是越誇張越好了!」

    說完便朗聲將屋外伺候的竹綠喚了進來,道,「去一趟安陽王府,告訴安陽王,就說近日王妃去不了安陽王府給安陽王妃做定時問診。他若問起,便說舞兒進宮被太后責罰,如今膝蓋受傷,一時昏迷不醒,近日舞兒需要好生養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必過來尋她。」

    竹綠疑惑的抬頭看了歐陽舞一眼,王妃分明好端端的。她又快速地看了一眼夜重華,見他一張臉冷的如覆了層寒霜,便不敢多話,低頭應了一聲:「是!」

    便快速的出了門,完成夜重華吩咐的事兒。

    歐陽舞愣愣的看著竹綠離去的身影,抬頭看了一眼夜重華,很快便明白過來。心裡卻還有絲疑惑,安陽王能治得了太后?想著不由好奇地看著夜重華:「這樣……會不會……」

    歐陽舞還未開口,便聽見夜重華冷冷地哼了一聲:「我那皇祖母最是疼愛叔父,叔父這麼多年來沒有子嗣,最著急的便是我那皇祖母,如今由他出面——自然能解決不少難題。」

    只這簡單的幾句話,歐陽舞便回過味來,望著夜重華,嘴角微微上揚,細緻清麗的面上帶了些許笑意。

    夜重華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上一刮:「這樣,你也可以清靜幾日了。」

    他的手掌撫上她膝蓋上的紗布:「只是你受了這樣的苦,本王的心可疼了。」

    歐陽舞心中暗想,我真的沒有這般嬌弱啊,她忍不住重申:「我……真的不疼了。」

    「舞兒,如今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什麼都不必忍著,我一直在你身邊。」

    歐陽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跌進他黑得幽暗的眸子,輕輕地點了點頭。「什麼?不能去尋她?這是為何?」咋聞這消息的安陽王滿臉不信,這段時間他可是很需要歐陽舞啊,她怎麼可以不出現啊!

    竹綠被這一嗓子喊的縮了縮腦袋,小聲道:「王妃現如今還昏迷著呢。」

    安陽王略略吃驚,舞兒怎會昏迷?不由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

    竹綠心裡牢牢的記著夜重華的吩咐,張口即來:「太后娘娘今日宣了王妃進宮,奴婢也不知發生什麼事兒,王妃卻是被王爺抱著回來的,膝蓋上儘是血跡,說是被太后娘娘責罰了。」

    安陽王聽的臉色發沉,母后怎的這般糊塗,舞兒那般好的孩子,卻要這般對待?更何況他今日本來想去寧王府討幾個月餅的呢,王妃這兩日沒有吃到舞兒做得月餅,看起來好像都瘦了。

    安陽王想著王妃今日又要吃不到月餅,失望之餘,對太后的做法很是不喜,當下便攜了安陽王妃往芳華臀太后處行去。

    安陽王是太后最為喜愛的兒子,太后娘娘一見到是安陽王來看她,便喜不自禁道:「阿詢、心兒你們來了。」

    安陽王妃素來溫雅,輕輕行了一禮,安陽王行禮卻很是敷衍,臉色帶著些陰沉的鬱悶。

    太后許久未見安陽王,心裡高興之餘,卻被他這般擺了個冷臉,以為他心中有事,便將目光移到安陽王妃身上,安陽王妃只是安靜的低著頭,治好問道:「怎麼了?阿詢,是發生了什麼事麼,難不成見到母后還不高興?」

    「兒臣自然高興。」安陽王冷哼了一聲,繼續道:「若是母后沒有責罰舞兒,兒臣便更高興了。」

    「哦?」太后一臉的驚疑,安陽王是她親自撫養長大的,對他的性子極為瞭解,不說自命不凡,卻也不輕易給人好臉色的,如今居然護著夜重華的媳婦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安陽王一臉的憤憤,抬頭看向太后,一字一句道:「母后,因為舞兒,心兒才能懷孕,兒臣和心兒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這是真的?」反應過來的太后一臉地欣喜望著她平坦的腹部,心兒終於懷孕了?這麼多年,終於……也不枉她為了阿詢能夠有自己的子嗣,到處的求神拜佛了。

    這般想著,口中便不由說道:「真是佛祖保佑!上天待你們不薄啊!」

    安陽王越發鬱悶,急道:「母后,是舞兒治好了兒臣的病啊,不然心兒到現在還不能懷孕呢。」

    太后的臉上半信半疑,腦中回想起歐陽舞那絕美的臉,那般的女子,能有這能耐?

    安陽王見太后不信,便又想起一件令他惱怒的事情,臉上便又帶了幾分惱恨:「兒臣真不知您為何要責罰舞兒?心兒自懷孕後便一直沒有胃口,卻惟獨喜愛舞兒做的月餅,現如今母后將舞兒責罰得昏迷不醒,心兒便是想要吃個月餅都不能,您說兒臣高興不高興?」

    太后不禁楞了一下,好奇道:「聽說那月餅味道甚是不好,價格又貴,心兒怎麼會喜歡吃這個?心兒,你若喜歡吃,母后令御膳房替你做可好?」

    還未等安陽王妃開口,安陽王便搶先道:「御膳房做來做去都是這些東西,早就吃膩了,有什麼好吃?」

    太后不由想起夜非熙那日與她說的話,便不由擔心道:「阿詢,歐陽舞那般蛇蠍心腸的女子,你怎麼放心讓心兒吃她做的東西?若是出了問題可怎麼好。」

    本就在憤怒的安陽王,一聽這話便如一頭暴跳的獅子,衝口便道:「母后,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后絲毫不以為意,恨恨道:「那歐陽舞令芸菲不能再度懷孕,這樣的女人?!說她蛇蠍心腸都已是輕了。」

    安陽王不知太后為何會有此一說,卻終究是忍不住咆哮道:「母后,您剛從九華山回來,知道些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污蔑舞兒?那李芸菲之前假孕嫁禍舞兒,後來檢查出來是血崩,本來是性命危在旦夕。舞兒本可以不救她,卻還是撿回了她一條命,卻沒想到李芸菲居然還反咬了一口,若是如此,舞兒當初就不該救她!」

    「這麼說……」太后一臉的震驚,這與非熙與他說的全不一樣啊!莫非……

    「莫非哀家……冤枉了她?」太后素來以仁厚聞名,不願相信自己冤枉了歐陽舞,可他也知自己這兒子素來說一不二,一時心裡覺得悶,一口氣有些喘不上來。

    「何止是冤枉?您居然重責與她,如今她膝蓋受傷,昏迷不醒啊!」

    「胡說!」太后臉上惱怒,高聲斥道:「哀家不過讓她小跪了半會,怎麼會……」

    怎麼會令她昏迷,她身子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嬌弱!

    只可惜後面這句話還沒說出來,便覺那口氣再喘不上來,腦袋無由地一陣眩暈,胸口突然憋悶了起來,她跌在椅上,撫著心口喘的厲害,卻如何也喘不利索。

    安陽王被太后這一著弄的有些懵,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看著太后的臉色極為煞白,心裡一驚,兩步跨了上去,急聲道:「母后,母后,您怎麼了?」

    太后喘的厲害,卻還是艱難的擺了擺手,嘴巴一張一合,安陽王將頭湊了上去,才聽到太后氣息微弱道:「許是路上有些疲乏了,不礙事的。」

    這幾日,太后從九華山那邊趕回來,路途遙遠,受了些勞累,身子並不十分舒爽,如今覺得頭暈,胸口悶得厲害,還以為只是累了。

    安陽王臉上驚疑不定,卻見太后想要起來,剛想說什麼,卻見太后捂著心口一頓,眼睛微張,便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

    「母后!母后!」安陽王驚的一把扶住太后,臉上血色全無,便轉身衝著對一旁的人喊道,「快傳太醫……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還有寧王妃!馬上去請寧王妃!」

    芳華臀頓時亂作一團,丫鬟們臉上都帶著擔驚受怕的模樣。歐陽舞的腿本就無大礙,用空間泉水消毒後更是覺察不出疼痛。可硬是被夜重華按在床上哪兒都不許去,令她在床上養傷,其實這種小傷什麼都不處理過幾日也便好了。歐陽舞想要自由不能,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樣陪著我也不覺得悶嗎?」

    「能與舞兒這般坐著,只有我們,本王便覺得心情愉快。」夜重華唇邊勾起淺淺的笑意,順便從一旁端了茶水來餵她,歐陽舞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只覺得心裡發毛。

    此時,竹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王妃,宮裡來人急報,說是太后昏倒了,要宣王妃進宮醫治呢。」

    太后昏倒了?

    她這要昏的還沒昏,怎的太后卻昏倒了?

    夜重華不以為意,宮中那麼多太醫是擺設麼?隨即冷聲道:「去回話,王妃暈過去了,還未甦醒。」

    竹綠道了聲是,便聽到腳步離去的聲音。

    歐陽舞想要起身,卻冷不丁的被夜重華重新按回床上,道:「王妃正暈著呢,怎麼能起來?來,躺著繼續暈吧。」

    「我……」

    歐陽舞一臉的無奈,道:「若是太后真的出事了怎麼辦?其實這可是討好太后的最好時機。」

    「繼續給我裝暈!」夜重華用手指點住她的額頭,微微使力令她往後一仰,繼續躺倒在床上,「欺負我的舞兒,還想讓我這麼快原諒他,門都沒有!」

    只是這宮中的人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請來一次又一次,直至第三次來人跪在寧王府外戰戰兢兢,夜重華才吮許歐陽舞「悠悠轉醒」。

    當夜重華抱著裹著厚厚紗布的歐陽舞進了宮時,眾人投向他們的眼神都帶著複雜之意。

    安陽王妃見歐陽舞來了,便鬆了口氣,上前急忙道:「舞兒,你來了就好,母后,母后她……」

    歐陽舞見安陽王妃紅了眼,忙安撫道:「太后娘娘怎麼了?」

    安陽王妃靜了靜,才繼續道:「王爺與母后起了爭執,母后說著說著便昏倒了,王爺這才急得將舞兒喚了來,如今還在裡頭守著呢!」

    歐陽舞抬眼看了看夜重華,只見他雙眉微微皺起,便道:「進去看看吧。」

    安陽王妃將兩人引進了屋內,安陽王正急急的徘徊在太后床前,一見歐陽舞來了,便馬上迎了上來,道:「舞兒,你終於來了,快幫母后看看!」

    一旁的下人們忙從一旁搬來了軟椅,讓歐陽舞坐得舒服一些。夜重華看著床上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太后,雙眉緊蹙,怎會病得如此重。

    床上的太后臉色鐵青蒼白,呼吸略略急促。連歐陽舞看著她都不由地有幾分驚慌,她仔細的號了下脈,頓時秀眉皺起,這次恐怕有些麻煩了。

    安陽王見歐陽舞的臉色不好,便急道:「舞兒,母后她這是怎麼了?」

    歐陽舞並不言語,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聽診器,戴在耳上,仔細地查看了起來,心臟有雜音,心律不齊,太后娘娘得的可能是急性心肌梗塞呢,半晌,抬頭看向眾人,道:「皇祖母心律不齊,恐怕是得了冠心病。不過太醫已經給皇祖母整治過,暫時無生命之憂。只是這畢竟是治標不治本的的法子……」

    安陽王聽的不甚明白,卻也知病情嚴重,便愈加的著急起來,問道:「那舞兒可有方法醫治?母后怎麼還不能醒來?」

    宮中的太醫已全部看過,雖說是已經令太后保住了命,可太后如今遲遲不醒,安陽王心中很是著急。他知道歐陽舞醫術高明,便將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歐陽舞又替太后把了脈,淺淺笑道:「若是要痊癒比較困難,不過若是日後仔細調養,或許便不會再發生今日的狀況了。」

    安陽王想著是因為自己過於激動導致太后這般,道:「舞兒可一定要救救母后啊,一定要讓母后早點醒過來!」

    歐陽舞點頭,卻又為難道:「可否請叔父和嬸嬸去外面等著呢。」

    「這是為何?」

    「叔父莫急,舞兒只是想人少些,空氣便更加流通,對太后娘娘的病便愈是有益。」歐陽舞笑著解釋道。

    安陽王妃上前拉了安陽王一把,這才將不情不願的安陽王退出了房間。

    安陽王過於急躁,在一旁反而不妥,歐陽舞這才將他打發了出去,看著床上的太后陷入了沉思,急性心肌梗塞是一種危急的病證,它的主要病機是心脈瘀阻,心氣衰微,益氣活血便是本病的基本治法,若是用現代的醫療工具過於麻煩,還是用中醫方法吧,雖然時間較長,卻也更能治本。

    夜重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歐陽舞行醫,他的舞兒不管如何,臉上都散發著一種引人的光彩呢!

    歐陽舞腦子裡飛快地運轉,想好了醫治的方法,令夜重華取了紙筆,快速的開了張藥方:「跟叔父說,按照這個藥方去取藥吧。」

    夜重華點頭離去後,歐陽舞便艱難的起身,她現在是真的怨夜重華了,給她綁成這樣,行動都很困難。

    摸著床邊坐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了一粒呈透明的藥丸,餵給太后服下。自上次醫治過容七之後,她便精心研製了關於心臟這方面的藥丸,與益氣活血最是有利,歐陽舞做完這一些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夜重華不過片刻便趕了回來,便看見歐陽舞坐在床頭。因著出來時他在她臉上多抹了些白粉,此刻她的臉看起來分外蒼白,他只覺得這樣的舞兒虛弱無比,快步上前,道:「舞兒,誰讓你亂走動的?腳不要了?」

    「我……」

    歐陽舞看著夜重華臉上的表情,不由地扯住他的袖子,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他讓她裝的,到了最後不放心的還是他。

    夜重華確定歐陽舞舞兒,再看床上的太后,呼吸已漸漸的平緩起來,看起來已是好轉許多。

    「母后,母后,太醫呢,太醫哪裡去了?」屋外傳來一聲怒喝,接著便見一明黃色的身影進了來,皇上急急的走到太后床前,夜重華將歐陽舞重新抱到了一旁的椅上。

    皇上一臉的焦急,身後跟著安陽王和安陽王妃,俱是一臉的焦急。

    歐陽舞出聲道:「太后娘娘已無大礙,現下正在休息,父皇和叔父莫急。」

    安陽王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看著歐陽舞一臉感激,道:「舞兒,這次多虧了你。」

    歐陽舞唇角含笑,不置可否。

    在眾人的等待下,太后終於悠悠的醒了過來,雖然還是很虛弱,臉色已是好看了許多。

    到這麼多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問道:「哀家這是怎麼了?」

    說著環視了四周,看到歐陽舞也在,眉目不由一凝。

    歐陽舞只靜靜的坐著,並不開口說話,一旁的安陽王卻急忙道:「母后,剛才您暈倒了,多虧了舞兒,您才這麼快醒過來。」

    太后這才回想起自己真是暈倒了,再想起暈倒前安陽王說的一番話,心裡透亮了起來,莫非,她真的錯怪了歐陽舞麼?

    再仔細的打量了下歐陽舞,只見她依在夜重華懷中,臉色蒼白,便不由道:「舞兒,你這是怎麼了?」

    歐陽舞輕淺的笑,道:「無事,只是有些暈罷了。」

    太后鬆了口氣,卻不想夜重華冷哼一聲道:「流了那麼多血,怎會不暈?」

    夜重華口氣很是不好,惹得皇上瞪了夜重華一臉,喝道:「非白!」

    夜重華卻不懼,語氣帶著淡淡的疏離:「兒臣只是不明白,皇祖母既然如此責罰舞兒,總該有個由頭吧?」

    太后的臉色有絲難堪,歐陽舞卻在此時開口道:「是舞兒不好,笨手笨腳的,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了皇祖母的身上,這才……」

    說著,她一臉的泫然欲泣,很是楚楚可憐。

    太后知是歐陽舞救了自己後已經對她有所改觀,現如今又見她這般的乖覺,便也覺得自己先前的做法有些過分了。

    歐陽舞卻掩了掩臉,繼續道:「皇祖母生舞兒的氣也是應該的。」

    太后一時無語,眼見歐陽舞這般憔悴的模樣,心下也有些內疚起來。

    「即便是這樣,責罵幾句便也罷了,怎麼能讓舞兒跪哪種東西?」夜重華卻是一臉的不忿,臉上心疼的意味越濃。太后卻似不明白般,疑惑反問:「什麼東西?」

    「皇祖母,孫兒將舞兒從那墊上拉起時,舞兒的膝蓋上都是血,皇祖母還有何好說的?」

    站在一旁的皇上和安陽王等人也是瞧出了不對勁,並不出聲,只靜靜的聽著。

    太后被這般一說,腦中似是靈光一現,那日,歐陽舞,似乎跪在了一個軟墊上?那軟墊是……

    「王嬤嬤,王嬤嬤,傳王嬤嬤!」太后急忙朝著外面喊道。

    在外屋等著的王嬤嬤咋聽太后喚自己,心裡一驚,走進去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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