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血月的紅芒照射,夜空為之一暗!
血月神殿前,眾修士頓時停下了鬥法,呆呆的望著西方的天際,一個個驚駭無比!
「那是什麼!一大群黑鴉遮蔽的血月?」
「不像啊,難道是血月秘境中的三階蝙蝠?」
李坊主凝望著夜空,沉聲道:「你們都看錯了!天上飛的是死物,不是活的,看上去比一般妖禽妖獸大的多!其實是週身散發著濃烈的死氣,使得黑霧瀰漫,遮蔽了夜空。」
林凡心中一動,再看屍傀宗的鬼修士一個個手舞足蹈的樣子,林凡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道:「原來是傀儡鬼物,嗯!他終於來了!好大的聲勢,難怪他有斬殺過築基修士的戰績,有了這些鬼物跟隨,連各門派的築基長老都要退讓!」
唐薇和小婉都不笨,頓時恍悟過來,怔怔的望著天際,只有洪康是直心腸的人,丈二摸不著頭腦,奇道:「什麼?傀儡鬼物?你們說的是誰?」
李坊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蒼老的聲音道:「來的是屍傀宗的鬼修士之首,鬼七!此次血月秘境之行的至強者!他終於還是如期而至了,沒有錯過第一天的神殿開啟。」
「啊!」洪康只覺得脊樑骨都冒涼氣,驚駭的險些把自己的舌頭咬下去,吃吃的道:「鬼、鬼七!這麼多傀儡妖禽啊,看樣子不下上百頭!」
附近屍傀宗的鬼修士們見他傻了眼的樣子,陰測測的冷笑道:「我宗鬼七大師兄的傀儡妖禽,不僅數量極多,並且大半兒都是三階的!幾乎是鬼物傀儡大軍,鬼七大師兄以一人之力,足可以橫掃半個門派!」
洪康悚然動容,瞪大了眼珠子瞅著。
林凡也在暗暗的思索對策,衝進神殿一層該如何面對鬼七。
漫天的傀儡妖禽飛下,如一團巨大的黑雲壓城,令神殿前的眾修士。隱隱有些喘不過氣來。
「收!」
一聲沙啞、滄桑的,但又好像是故作深沉的,裝出來的聲音響徹整個天際!上百頭傀儡妖禽,就好像是無數黑點聚攏在一處,盡數鑽進了一個漆黑的布袋裡。
李坊主見多識廣。向林凡他們介紹道:「那是鬼修士用的如意袋!鬼七的如意袋更是驚人。居然可以裝下如此眾多的傀儡。」
最後,漫天的傀儡妖禽收盡,露出了血月的璀璨紅芒!
在這血月紅芒之下,憑空卷下一團黑風。肆無忌憚的飛掠過眾人頭頂,呼嘯而過,甚至連伏獸門的四大強者、紫霄劍宗的雙雄,寒月門的楊瑩等三大女修也不放在眼裡,最後終於停在了陰離上人和厲鴻羽前頭。從黑風中現出了鬼影!
一個身披著黑色長袍、骨瘦嶙峋的鬼影,並且時隱時現,看上去似真似幻,十分模糊!
林凡的瞳孔猛的一縮,悄然用神識打量鬼七,只覺得他的鬼影既不像肉身,也不像魂魄,十分奇異!
林凡趕緊把心神分入碧玉仙谷,請教紫幻仙子。
紫幻仙子通過碧玉指環。散開堪比化神期的神識,掃過鬼七,冷笑道:「他也算是鬼修士的一種,他在淪為鬼修之前,只是個器靈而已。不足為奇!」
「器靈!」林凡心中震撼,器靈也能修煉成鬼修士,這得有多逆天!
紫幻仙子悠然道:「本仙子可以斷定,他生前是一柄不錯的招魂幡的器靈。就好比你那百鬼幽魂幡裡新封印的鬼將。他天長日久的封印在了招魂幡之中,神識日漸強大。不知發生了什麼,脫離了招魂幡,修煉成鬼修士。所以到了現在,他足可以操縱數百傀儡!這是尋常的練氣修士辦不到的,就算是你的小婉師妹,土靈根天資不錯,若換做小婉來修煉傀儡之術,她也辦不到!」
林凡更是暗暗心驚,沒想到這鼎鼎大名的築基之下至強者鬼七,竟然是個神識強悍的招魂幡器靈。
想到了這裡,林凡對鬼七的一切,不再感到神秘,冷冷的盯著他模糊的影子。
林凡甚至還猜測到了鬼七為何會以如此浩大的聲勢,降臨血月神殿前。無非是為了在人前展示他的強大,讓眾修士認為他是個真正的強者,是凌駕於在場所有鬼修士之上至高的存在!這樣一來,就沒人懷疑他的身世,更不會有人想到他會是個魂幡的器靈。
李坊主不去留意這位萬眾矚目的至強者,反而看了看血月的紅芒,喃喃歎道:「離著半夜子時,不到一刻的工夫了!依著以往的經驗來看,每到了夜半子時和白天的午時,血月紅到了極致,會射下一道光束,衝開血月神殿前的禁制陣法!可以讓搶在最前的一百名修士進入,到了一百名後,禁法自會關閉,嘿!上古大能布下的血月秘境,真是奧妙無方吶!」
林凡點了點頭,能開闢一界洞天的大神通修士,在陣法的造詣上,豈是他們練氣小修所能比擬的?
李坊主又回頭看了看神殿的正對面,搖了搖頭道:「鬼七的及時趕到,令混戰的血月神殿前平靜了下來,只怕我們都不大容易混進去了。」
林凡深知李坊主眼光老辣,所見不差,於是散開神識,側耳細聽前面幾位強者的爭執。
就見鬼七在漆黑長袍的遮蓋下,露出了個猥瑣的面孔,擠眉弄眼,就好像是包子似的擰在了一起,讓林凡頗感意外!
林凡暗道:「莫非這器靈奪舍了哪個倒霉鬼,換上了這麼一副猥瑣難看的皮囊,倒好像是個油嘴滑舌的傢伙,令人可發一笑!我原本以為鬼修士個個兒都像商販鬼修鬼十九那樣的骷髏軀骸,兩眼空洞,猙獰可怖。如今一看,大錯特錯了!」
鬼七沙啞的聲音衝著陰離上人和厲鴻羽喋喋一笑,讓林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實在是太猥瑣太滑稽可笑了!偏偏鬼七又故作深沉,讓人更加的忍唆不禁。
但是在場的所有修士,沒一個敢笑出聲來!
即便是初次見識到這位至強者真容的修士,也是強忍住心頭的好奇,生生的憋著,絕不敢露出一絲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