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上來的曹兵就不敢再跑,只好停下來等待。
這時候遠近的樹林子裡就隱隱約約傳來喊殺聲,這殺聲一陣陣像潮水般湧動,「殺……」,「殺……」時高時低,忽近忽遠。
從密林中傳出來殺聲來判斷,也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幾十萬人馬埋伏隱藏著。
【天色陰沉沉的,烏雲越集越厚,但是,沒有風,也沒有雷聲。
這天氣只是增加了悶熱和蚊蟲的肆虐還有曹兵的驚慌恐怖情緒,曹兵們就是在這悶熱和蚊蟲的叮咬之中熬煎著,此時的飢餓和勞累和困頓已經被恐怖所取代,三四萬曹兵就在這無為河的沙灘上艱難的等待著天明。
整個夜間,無為河上游不時地亮起篝火,兩邊的密林中不時地傳出沉悶恐怖的喊殺聲;無為河下游的半里路處,一會篝火滅了,一會又有數十座篝火燃燒起來,令曹兵實在是難以弄明白這無為河上下密林中到底埋伏了多少荊州兵,也沒法估計著想荊州兵什麼時候出來所處自己性命。
夏天夜短,劉琮在下游的高阜處,坐在石頭上,一邊驅趕著蚊蟲一邊注視著曹兵的動向。初時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曹兵來回移動隊伍,也聽見隊伍移動的沉悶聲和人喊馬嘶聲,到四更的時候,曹兵那裡就沉寂下來。
劉琮估計這些曹兵確實是因為飢餓勞累和恐怖而累趴在河灘上了,就計劃著來一次最後的騷擾攻擊:「再來一次,趁著天黑。他們不知道有多少荊州兵馬殺過來,所以只能逃竄,絕對不會反抗。只要這一次攻擊成功,這一支曹兵先鋒隊在數天之內就會喪失戰鬥力。嗯,五天之內,不會行動,等待後邊的運輸隊運送鐵鍋吧。這天氣」
劉琮抬頭看看黑沉沉的天空,低聲笑道:「不用五天,一般情況下,用不到明天天黑,大雨就會」
這後半夜,在無為河上下,劉琮指揮的荊州兵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頻繁的散發著恐怖信息了,所以這些勞累過度的曹兵大部分就死死的睡在了沙灘上,那裡還顧得荊州兵在遠處埋伏,更顧不得蚊蟲叮咬和飢餓了睡覺是恢復體力的最有效手段。
兩千年以前的古人身體特點基本上和後世是一樣的。
好在有哨兵在站崗,睡吧就這樣,三四萬曹兵就倒在沙灘上沉睡過去,一片鼾聲響起,就和那悶雷一般。
鼾聲中夾雜著哨兵走動聲和戰馬得閒鼻聲此起彼伏。
作為主將,徐晃和許褚卻是不敢放開膽子睡覺,儘管也是勞累過度,但是二人正在發愁,對面坐在夜色之中,商議著怎麼辦。
徐晃先說了:「怎麼辦,老許?明天根本沒法行軍了。餓得頭昏眼花的,哪能走路?更不用說廝殺??」
「那怎麼辦?就在這裡等死?」許褚粗魯的反問。
「哎呦,等死倒是不一定就死。但是,不死我們也不能走路了。嗯,怎麼辦?只好就住在這沙灘上等待。」
「等待?等什麼?等著就等出了勝仗?」
「你這老夥計,怎麼就是火嗤嗤的?我是說,我們只好在這裡等著想辦法,嗯,想辦法趕緊回去運回鐵鍋來。吃飯是個大問題,『人是鐵飯是鋼,一時不吃軟嘀噹』。三天不吃飯,連站都站不起來,怎樣廝殺?」
許褚聽了,悶了一會,說:「也只能這樣了。明天,就在這沙灘上紮起營來等吧。嗯,天亮就派斥候回去向丞相報告,請丞相馬上派人送鐵鍋!」
「嗯。」徐晃答應著:「估計丞相大隊人馬已經出了許昌,離我們最遠也不會有一百里路。」
兩人正在這裡商議著,忽然聽見一陣沉悶的馬蹄聲響起,就像那暴風驟雨臨來之前的聲勢一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許褚徐晃正在驚慌之際,只聽見卡嚓一聲霹靂響,瞬間一道閃電劃過,照得山林沙灘一片煞白。
河灘上驚慌失措的曹兵頓時被狂笨的馬蹄聲和霹靂聲驚嚇起來,再次閃電亮起來時,照得沙灘之上蠕動的曹兵就和就像那受了驚嚇的一窩蜂似的四處亂穿。
就在這時,又一聲霹靂響過,隨後一道閃電劃過,照耀著一員天神金剛一般的大將騎馬提刀帶著一群天兵從下河灘上衝殺過來。
電光倒映著這天神滿身的金盔金甲刺目不可直視。
許褚和徐晃見了,頓時齊聲驚呼道:「天啊!劉琮到底是天神下凡啊!聽說能扯雷夾電,這不是,來啦!」
喊罷,兩人同時摸索著找自己的馬匹,想著跳上馬去迎戰。但是,驚慌之中誰知道馬匹在哪裡?
天黑的就像是把眼珠子灌上了墨水,沒有閃電劃過,曹兵曹將就像是一群瞎子在河灘上亂逃亂串,徐晃許褚到哪裡找自己的馬匹?
二人一時心急心慌,就拚命的呼叫衛兵和馬伕。
此時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又是雷聲又是逃跑聲又是人喊又是馬嘶,後邊還傳過來淒慘的驚叫和垂死的哀嚎,誰知道馬伕和衛兵哪裡去了?就是在跟前也不會一下子就聽到呼喊。
原來天神金剛劉琮已經帶著一群天兵摸黑殺進了曹兵大隊之中,曹兵的混亂和天空的雷電助長了劉琮的兇猛,雖然天黑看不見,但是劉琮的劈殺大砍刀真真是有了用武之地,只聽得「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接連不停地切瓜剁菜聲響過,曹兵淒慘的喊聲就跟著此起彼伏。
劉琮知道天將大雨,自己人馬不能吃了大雨的虧,所以也不戀戰,一路胡亂砍殺過來,也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曹兵,也不知道已經殺出了曹兵陣勢,繼續揮刀劈殺時,卻是刀刀漏空,有幾刀用力過猛,險些把自己晃下馬來。
到這時候劉琮才知道已經殺到了盡頭,到了賴胖子他們埋伏的地方了。急忙吩咐騎兵們呼叫,這才把賴胖子麻桿兒他們和三百名步兵呼喚出密林。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