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聽了瞪大眼睛說：「這事情應當辦。好事。」轉念又問：「眼前只能給益州提供蠶繭。但是。益州蜀錦行業前景如何。治中是否瞭解。」
劉琮回答：「以前。益州織錦事業一直與荊州合作……荊州提供蠶繭。益州自己繅絲織錦。
後來荊州江北多年戰亂。將種桑養蠶事業毀壞。所以多年沒再合作。只好自己發展種桑養蠶。
今年益州蜀錦銷路大好。所產蠶絲難以滿足織錦需要。所以就過來協商合作。
這個本人看來。荊州養蠶繅絲事情應當進行。前景看好。
當然。辦事不能完全依賴別人。所以本人就打算現將種桑養蠶開辦起來。同時派人去益州學習繅絲織錦技術。一是為了將來自己織錦。二是防備益州將來出現變故。不會使我們的養蠶事業半路夭折。呵呵。甘壯士你以為此事是否妥當。」
甘寧是辦過大事的人。聽了劉琮分析。覺得劉琮雖然年紀少。卻是慮事周密。心中很是敬佩。又考慮到劉琮正在荊州開張墾荒屯田的事情。知道屯田不容易。卻不知道劉琮用什麼手段把工作展開了。還能說服劉備關羽這些天下豪傑跟著他幹事情。想著瞭解一下。就問：「治中。種桑養蠶不容易。墾荒屯田更不容易。您怎樣把屯田這事情發動起來了。」
劉琮卻不從正面回答。笑道：「世界上的事情沒有一樣容易做成的。但是。人們都在做。
就像你吧。甘壯士。你這一行謀生就容易嗎。如果讓我來做。我根本就辦不成此事。但是。你就辦成了。這說明你就有辦成此事的能力。
比起你來。我就沒有你這種能力。
種桑養蠶不容易。但是。幾年前荊州就辦成了此事。並且辦的不錯。這說明養蠶賣蠶繭事情不難作。既然以前能辦成了。現在為什麼辦不成呢。所以我就辦了起來。我相信一定能成功。
對國家對百姓都有好處的事情。一定會得到百姓的響應和擁護。這是前提。有了這前提。什麼事情都會辦起來的。你說是吧。」
甘寧聽了點頭答應著。
劉琮又說：「曹操當年屯田成功了。我們屯田就不能成功嗎。
有人說屯田需要三個條件……勞動力。土地。生產資料。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他們分析說。曹操當年屯田成功就具備了這三個條件。我們荊州現在不具備。所以不能屯田。還詳細分析說。勞動力必須是一無所有的流民；土地是多年沒有了主人的廢棄土地；生產資料就包括的多了……現成的耕牛。犁耢耙具。打糧的場院。存糧的倉庫。木掀簸箕等等。
這些人說。荊州現在屯田。這三個條件沒有一個。怎麼屯田。
但是。我經過十天的考察發現。這三個問題都能解決。所以。就把屯田的主張堅持下來了。
屯田首先在新野開始。現在全荊州已經全面展開。形勢一片大好呢。」
甘寧聽到這裡心裡思索道：「屯田可是件大事情。如果成功了。幾年下來。荊州糧草豐足。到那時候。就在荊州這上千里的疆土上站穩腳跟。天下誰敢過來爭鋒。曹操也只能望江興歎。」
甘寧接著想：「劉琮想著讓我帶兵押船進西川運糧。此事義不容辭。
但是。此時劉琮心中一定還有疑慮。只不過像他這樣辦大事的人。輕易不會流露自己的情緒。再說吧。這種疑慮不止劉琮會有。就是荊州衙門裡所有當事官員也都會有。
不是嗎。將一件關係到荊州前程的大事輕輕托付給一個**頭子。叫誰也是不能放心。
不行。既然劉琮這樣看的起我。他又是這樣有本事的人。正是我要投奔的主子。我就要以誠相待。剖肝露膽表明心意。
只有這樣。才能取得主人的相信。才能得到全荊州官員的認可。
對。就這樣做。」
甘寧想到這裡。就說：「治中。去益州運糧。現在正是水枯季節。江面上水流平穩。正是航運的好時候。若是春水突發。河水猛漲。不用說我。就是技術再高超的艄公也不敢行船。這事可辦。要是主公信任的過我。甘寧義不容辭。」
劉琮一聽站起來。高興說：「那就這樣定了。甘壯士。三天以後。去益州的貨船按時出發。你就準備一下。到時候押船西行吧。
恩。這兩天以內。甘壯士還要回去安排一下自己家裡的事情。事情急迫。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這個。的時間我當為甘壯士把酒送行。哈哈。」
甘寧見劉琮這樣就做出決定。心想：「辦事這樣乾脆。痛快。真是一個辦大事情的人。但是。是否有一些草率呢。我的名分沒有確定下來。現在還是一個**頭子。他就敢把事情托付給我。這樣的人物還真是少見。」
甘寧自己辦事情從來就是雷厲風行不拘小節。想不到劉琮比他都豁達。
話說到這裡。甘寧就自覺地從氣勢上比劉琮矮了一截。既然矮了一截。甘寧慮事就謹慎起來。依然坐著不動。仰望著劉琮說：「治中。在下還有話要說。」
劉琮低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好好。甘壯士有話只管說來。我正在這裡聽著呢。」
「那在下就說了。主公要在下押船去運糧食。但是在下身份不定。真正辦起事來。所帶隨船人員誰聽指揮。」
「哈哈。這事情我已經替你考慮了。那天我就會當眾宣佈……任命你為荊州衙門航運校尉。任命書當眾頒發。
由你挑選二百名精幹水兵隨時聽命。
恩。還有。出門在外。名不正言不順。衙門賜你自有生殺大權。遇事自行決定處置。」
甘寧一聽放下心來。停了一會又說：「這樣我就正式領命。但是。既然封我為航運校尉。我就只管航運事情。在我授權範圍之內行事。屬我權限之內的事情。如有差錯。甘當處分。職權範圍以外的事情絕不過問。」
劉琮聽了翻著眼皮想了一下道：「那當然了。至於和益州衙門交涉的其他事情。我自會安排別的官員同船隨行。甘壯士不必多慮。」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