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劉琮在這裡?」
「是的主將。」
「誰說他是劉琮?」
「他自己說的。」
「恩——,劉琮?不可能。作為荊州治中,儘管帶兵過了漢水,但是,作為主將,他不可能親臨前線。身邊大將哪裡去了?還用他親自出面帶兵?」
張路想到這裡,就瞪著眼盯著天空思索,思索一會就冷靜下來,轉臉問俘虜:「什麼樣的一個人?嗯,長得什麼樣?」
苟長喚就上前一步,結結巴巴的形容道:「主將,這劉琮歲數不大,也就是十六七歲,個子挺高,寬寬的肩膀,圓圓的臉龐,還有,無論走到哪裡,身邊總是跟著一群衛士和親兵。
恩,還有,劉琮全身金盔金甲,腰佩一把劍鞘是金黃色的寶劍。
旁邊有的軍官說,這寶劍天下一共十把,一把在皇帝手中,其餘九把都有皇帝賜給了各州刺史,劉表就有一把。
這是皇賜寶劍。
劉琮身上佩帶這把,一般就是劉表的。」
張路聽了一會,就翻著眼呵斥苟長喚:「你知道的不少啊!誰告訴你的?」
苟長喚就驚慌地說:「主將,他們都看見過劉琮。劉琮還給所有俘虜講過話。那聲音,那可真是,真是真是聲若銅鐘!恩恩,聲若銅鐘。
一人站著講話,滿峽谷回聲不絕,震得人耳朵發聾。」
張路就罵起來:「你娘的,劉琮就成了神仙啦?還是羅漢?嗯,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劉琮派你們回來策反?說!」
張路這樣一呵斥,苟長喚就嚇得不敢吱聲了,撤了一步回到俘虜隊裡。
張路就站著生氣,生了一會,又問另一個俘虜:「劉琮身邊還有那些將領?劉備關羽張飛也在那裡嗎?」
這俘虜就回答:「主將。在下不認識劉備關羽張飛他們。只認識一個,叫什麼魏延的。那一張臉又黑又紅的,好像曬乾了的紅棗。個頭一般,身膀骨很結實,就是兩隻眼厲害,看起人來,那眼光就和錐子扎人一樣難受。」
張路聽到這裡害怕起來,不是害怕劉琮魏延的形象,而是害怕劉琮的能力:「娘的,就那十六七歲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是那樣多的本事。
劉表將管理荊州地大人交給了他,他就能管理起來。
恩,別的不說,據說就是劉備關羽張飛這些天下名將,都被劉琮管理的服服帖帖的。
還有,就眼前的情況來說,他親自帶兵殺過漢水,過來就把鄧縣攻克,馬上又把樊城包圍。
恩,我那主將夏侯淵,哼,還在家裡運籌帷幄呢,卻不知道人家劉琮,一下子就識破了他這點詭計。
就是連我也沒有想到,劉琮會親自帶兵過來在蘑菇嶺峽谷埋伏,並且一戰成功,不到一個時辰,就把曹寬的五千人馬,全部收拾了。」
張路這樣一害怕,馬上覺得蘑菇嶺四面山野之間,全埋伏著劉琮的荊州兵,都在橫刀挺槍的,等著收拾自己這五千人馬。
於是張路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一害怕就彎腰縮肩的往遠處看,看了一會,並不見劉琮魏延帶著荊州兵從天而降,心情就平和了一些,問面前這些俘虜:「你們過來時候在那邊張羅什麼?又喊又叫的。」
苟長喚就說了:「主將。劉琮派我們回來,是讓我們傳話給您,命您馬上帶兵過去投降!」
張路不愧是夏侯淵帳前重要將領,見過世面,凡事情想得開。
聽得苟長喚這樣一說話,心情就輕鬆多了。
為什麼輕鬆?他知道,劉琮派俘虜過來傳話讓他投降,就說明劉琮給了他考慮的時間,就不會馬上帶兵過來收拾自己。
於是張路就看看天色,發現天色不早了,就覺得今天晚上必須就在這附近住宿,自思道:「現在返身逃跑時不行的,肯定劉琮早有打算。說不定此時已經將我包圍了。對,既然劉琮給了我思考的時間,馬上安營紮寨。就在這條小河北岸紮下大營,作出不逃跑,準備投降的樣子,一邊慢慢尋找逃跑機會。」
於是下達命令安營紮寨,接著,整個曹兵隊伍就開始行動起來。
張路就在此回過頭來問俘虜:「劉琮要我軍投降,沒有讓你們回來說說具體條件?」
苟長喚就開始回答:「主將,那劉琮吩咐我們帶回四句話給您。」
「那四句?說吧。」
「第一句,他說他就是荊州治中劉琮,特意帶兵過來和您廝殺。」
「嗯,看樣子真是劉琮!」張路說。
「第二句,他說,這峽谷中五千曹兵被他們殺死四千,剩下的都做了俘虜。」
「確實是這麼回事嗎?」張路問。
「確實是。主將,我們就是他從俘虜隊裡挑選出來的。」
「這一千多俘虜現在哪裡?」
「都集合在峽谷之中,等您答應投降後,就派人送過來。」
「唔——」張路唔唔著,唔唔一會又問:「第三句呢?」
「第三句,劉琮命您馬上帶所有人馬投降,可免俘虜一死。若是不投降,劉琮馬上殺掉所有戰俘。然後再過來消滅我們這些人馬。」
張璐聽到這裡就跳起來,瞪著眼喊道:「這麼霸道啊?不容商議嗎?還說什麼?」
「第四句,只要您答應投降,劉琮馬上派使者過來談判協商接收事宜,同時將俘虜帶過來安排交接。」
這時候曹兵已經將大營紮好,兩員副將就過來請示劉路:「主將,大營已經紮好,您進中軍大帳去休息?」
張路站起來仰頭一看,只見這座軍營背靠後邊山梁,前臨東流的河水,就在這小河北岸上一字排開著數十座帳篷,營地周圍都用鹿柴圍了起來。雖然是草創,但是卻也具備規模,鹿柴後邊都已經安排上了弓弩,強弓硬弩上都搭上了箭鏃,箭鏃直直的朝著大營外邊,噌亮的箭頭,被西下的陽光映照的一閃一閃的泛著亮,很是刺逼人眼。
張路見了,就起身往中軍大帳走,一邊走一邊思索,走了幾步,忽然想起還有回來的俘虜在身後,就吩咐:「一塊進大帳裡邊說話。」
於是,張路和十幾員副將,帶著一群衛士,還有這二十幾個被劉琮放回來的俘虜,就來到了大營之中。
此時,張路正和幾員副將,站在站在中軍大帳外邊商議著事情。
張路說:「確實是劉琮帶兵過來了。這伏擊戰就是劉琮和魏延指揮的。
恩,夏侯將軍和大家開會時,只是說劉琮帶著四萬荊州兵過了漢水,把樊城包圍起來。
又傳達魏公命令,命我們抓緊時間救援樊城。
於是夏侯將軍就安排了這次繞道偷襲新野的計劃,誰知道劉琮怎麼就知道了夏侯將軍的意圖呢?竟然親自帶兵過來設伏。
現在倒好,兩支精兵,立時被他收拾了一支。唉,都死在了蘑菇嶺峽谷裡。只剩下了一千多俘虜。嗯,情況就是這樣,大家都知道了吧?」
副將們就答應著。
張路還要繼續往下說,轉臉看見這來回走動的士兵,就吩咐道:「大家進帳說話。」
於是眾人就進了大漲,又是張路開口說話:「劉琮派我軍俘虜送信過來,命令我們投降。
恩,大家聽明白了,我先表示一下態度。我張路從參軍以來,蒙受魏公厚恩,誓當以死相報。今天帶兵偷襲新野,想不到半路被劉琮阻擋在這裡,也不知道劉琮卻是帶著多少人馬,所以我軍此時前進不得,後退無妨。
敵情不明,難以決定具體行動。儘管處境險惡,但是,本將決定和劉琮死戰到底,絕不投降!」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