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對不起。」
當瞧見了燕山老人臉龐上的凝重之後,辰夜抱拳說道。
無緣無故,讓燕山老人與天之一族為敵,並非辰夜本心所願。
燕山老人頓時擺了擺手,道:「你和老夫都是性情中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才是我輩應有的熱血豪情,你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莫說因為你得罪天之一族,哪怕四族齊至,也休想讓老夫眉頭皺上一皺。」
「多謝前輩。」辰夜恭敬道,這世界中,並非全部的人,都是無情無義之輩。
燕山老人笑了笑,隨即說道:「老夫的擔憂,並非是因為自己,而是你們。」
話中意思,辰夜心中明白,卻並未去在意什麼,與天元發生的衝突相比,柳之一族,已是不死不休。
他們的確很強大,但也沒有必要擔憂,因為擔憂,也不可能讓發生過的事情,當成是沒有發生過,一切的風雨,辰夜自會去面對。
看著辰夜,燕山老人眼瞳之中,逐漸的湧現出一抹讚賞意味來:「面對磨難,仍然勇敢面對,老夫很欣賞,小兄弟,難怪你年紀輕輕,便是有如此的成就。」
「前輩過獎了,只不過比別人多了一份堅持,一分運氣而已。」辰夜隨之笑道。
「呵呵,說的好,武道之路,堅持和運氣都不可或缺,否則,難以走上巔峰之路。」
燕山老人道:「小兄弟,你和你身邊的女伴,是老夫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為優秀的年輕一輩,有你們的出現,這天地,勢必會更加精彩,同時,以後肯定也會安定下來的。」
「對了,老夫都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
聞言,辰夜劍眉不覺一挑,這話中,竟有著別的深意,沉默片刻後,說道:「晚輩辰夜,這是我的妻子紫萱。」
「辰夜,你就是辰夜。」
不但是燕山老人,那半死不活的易重老魔,以及吳雄墨為等人,均是驚了一驚,很顯然,他們都是從邪帝殿的高手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難怪,連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都是對你如此的忌憚。」
燕山老人歎了一聲,旋即正容道:「小兄弟,你一定,得好好的活著,要不然,這方天地,就會遭殃了。」
「前輩似乎知道的,還挺多的。」辰夜不可置否一笑,說道。
燕山老人頓時笑道:「老夫與天閒等人,所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果然。
辰夜眉心略是一緊,當天為燕山老人復原生機的時候,他很清楚的感應到,後者體內,蘊涵著一絲絲精純的邪氣,當時辰夜就猜想,燕山老人走火入魔後的大戰,定是與邪帝殿的高手大戰。
「前輩,零兒,零兒她,好嗎。」
紫萱顫顫巍巍的聲音,顫抖著響了起來,已經好些年沒見到女兒啊。
自從被邪帝殿高手種下邪心種之後,紫萱心中的思念,越發的濃烈了起來,可是,她將這思念深深的埋在心中最底處,一絲一毫都不會顯露出來,因為,她怕讓辰夜知道後,更加的擔心自己。
在這世界上,讓紫萱放不下,魂牽夢繞的,只有辰夜和零兒。
自己若是不在了,零兒可以在辰夜,在很多人的關愛下,逐漸的長大,然後會生活的很好,可是辰夜他……
「那小丫頭啊。」
提起零兒,燕山老人明顯十分的開心和疼愛:「紫萱姑娘放心,那小丫頭好的很,一幫老傢伙,誰都不敢得罪她,唯她命令是從,而小丫頭的修煉,你也大可放心,日後你們再度相見,必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這一點辰夜從來都不會懷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零兒來講,最大的福氣,莫過於有母親不離不棄的疼愛著,而修煉天賦,也是叫人足夠的吃驚著。
好幾年沒見了,想必小丫頭也長大了不少,以她的修煉天賦,如今即便是辰夜和紫萱,都不敢想像零兒現在的修為,到底在什麼層次。
「那就好,謝謝你們了。」
紫萱緊緊握著辰夜的手,對於零兒,她心中有虧欠,可隨著零兒的逐漸長大,終有一天,零兒會擁有著屬於自己的生活,紫萱能放心。
但放心不下辰夜。
似明白了紫萱心中所想的,辰夜反手將她***的柔荑握著,微微顫抖著。
「小兄弟,天閒老兒有一句話,讓老夫有機會見到了你,便轉告給你,其實,這也是我們這幫老傢伙的意思。」
燕山老人正容道:「東域之事,我們始料未及,知道了後,也都是被牽制住了而脫不開身,是我們對不起你,逝者已逝,請你莫要記怪,請你……」
辰夜猛地擺了擺手,默然了一會,笑道:「前輩,過往之事不提,我很明白自己所面對的是什麼,最終要的是什麼,所以,你和天閒前輩等人不用擔心什麼。」
燕山老人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老夫心中很寬慰,接下來,你們會去什麼地方。」
「葬天谷。」
「葬天谷。」燕山老人楞了一下,不由看向那半死不活的易重老魔,也不多問,說道:「你們小心一些,天之一族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這些老傢伙,會為你擺平的,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責任,到底是什麼了。」
「那倒不用。」
辰夜淡然一笑,道:「有一句話,天元那老東西說的沒錯,唯有這些壓力,我才可以成長。」
還有一些意思,辰夜沒有告訴燕山老人,龍族敖天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們這些人,也同樣做不到,所以,有些事情,就別廢那個勁。
真到了將要面對的那一天,生死存亡的時候,四大勢力,會有一個抉擇,若他們該死,那誰都保不了他們。
對於天之一族和柳之一族,辰夜實在難以生出什麼好感,他們高高在上太久了。
「那行,老夫就告辭了,你們多保重。」燕山老人旋即說道。
「前輩好走。」
目送著燕山老人離開後,辰夜一把提起易重老魔,冷然道:「現在,帶我們去葬天谷吧。」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易重老魔更加顫然,若葬天谷還在,或許,柳之一族還會對他生出援助之手,不管怎麼樣,在這中域之北,葬天谷還算是一方不錯的勢力。
易重老魔都在想著,想要葬天谷成為柳之一族在外面的代言人,就好像聽一樓這樣。
如果葬天谷也沒了,他易重老魔又廢了,那就真正的一點利用價值都沒了。
「廢話少說。」
「公子,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也可以和吳雄他們一樣,誓死效忠於您的。」易重老魔連忙哀求著說道。
「公子,我知道葬天谷在什麼地方,不用這傢伙帶路。」一旁,墨為說道。
辰夜點了點頭,旋即,一行人在墨為的帶領下,迅速消失在了這方天地中。
「氣死老夫了。」
天城,那方龐大拍賣會場的幽靜之地中,天元怒火沖天。
天莫行在旁邊,忍不住深深苦笑著。
不提天莫行對辰夜和紫萱有多少瞭解,單是對戰柳宗神,以及紫萱以一己之力應付武無凌和易重倆大尊玄高手還佔盡上風。
就憑這個,天莫行很清楚的知道,縱然以後,那對年輕的男女或許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對天之一族產生強烈的敵意,但是,天元一定得為今天所發生的事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連柳宗神都敢惹,又豈會怕了他天元。
「莫行,派人給老夫盯緊了那小子,只要他們與燕山老怪分開,老夫一定要親手宰了那小子,還有,燕山老怪的行蹤也盯緊了,敢挑釁天之一族,他還以為,這些年的逍遙自在,真是他有這個本事。」
天元惡狠狠的說道。
「五長老,請三思啊。」天莫行忙道,今天的過節,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如果繼續下去的話,若是能夠做到那也就罷了,不然的話,結下這個梁子,太不應該了。
「莫行,你什麼意思。」天元頓時冷冷道。
天莫行再度苦笑了聲,不過卻是定了定神,道:「五長老,在此之前,你要是聽我的,今天的誤會和過節,就不會發生。」
天元臉色更沉:「你是在怪罪老夫,太自以為是了,或者,是老夫把自己看得太高高了。」
「倒沒有這麼嚴重,但如果五長老也別咄咄逼人,我們和他們之間,會有很好的關係,此事,的確是五長老你錯了。」
他日,那對年輕人若是找天元報今天之仇,天之一族勢必不會坐視不理,那麼,雙方的恩怨,將會越來越大。
別人怎麼想,天莫行管不著,他只知道,對於那倆對年輕男女,他自己心中,已有著莫大的忌憚,他也相信,後者二人,在將來,必定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巔峰人物。
與這等優秀人物為敵,不是明智之舉,為了天之一族,天莫行也顧不得給天元面子了。
「混帳,什麼時候,論到你來教訓老夫了。」
天元眼瞳中,有著一抹隱晦的忌憚掠過,他並非是什麼都不清楚,但要他當著天莫行認錯,也無法做到。
而他雖然相信,辰夜和紫萱的未來必定很輝煌,卻也不認為,他們的最後,可以威脅得了天之一族。
因此,冷視著天莫行,天元森然道:「既然為敵,便不能讓敵人逍遙自在的活下去,老夫就不相信,在我天之一族面前,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