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二字出,滿場皆震,所有天劍門的人,遙空看向黑衣蒙面女子,一股說不出來的意味,在每一個人眼瞳當中,緩緩的浮現,
片刻之後,李承勳獰聲道:「原來劍宗看上了我天劍門的天劍居然以沐家人為洱,好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對我天劍門出手,你這劍宗,也不外如是.」
聞言,念晨嗤聲笑道:「李承勳,我劍宗行事,可沒有你天劍門如此卑鄙無恥,而且,劍宗若真要對天劍門動手,一定需要理由嗎。」
世間實力為尊,所謂燒殺搶掠,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都可讓人心動進而手段盡出,在這個世界上,好人和壞人,並未有什麼界限,只是在每一人眼中呈現出來的不一樣而已,
在念晨眼中,辰夜是個好的不能在好的人,而在邪帝殿人眼中,辰夜怎可能是好人,這就是區別,
「小丫頭,換你劍宗前輩來說這句話,老夫會很忌憚,但你,沒那個資格。」略頓片刻,李承勳惡狠狠的吼道,
念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知道,你天劍門背後,如今有著一尊了不起的大神,否則的話,我劍宗的人,你不敢動,或許,你可以現在把那尊大神請出,來幫你天劍門度過這次危機,不過我想,要請動那位,你天劍門付出的代價,必定是不小,對麼。」
「你。」
李承勳臉色為之大變,倒不是念晨說中的他心中所想的,敢在北域無視劍宗,這本身就需要太大的底氣,如果沒有,誰敢,
天劍門既然做了事,對方猜出來,一點兒也不奇怪,
令李承勳震驚的是,這個蒙面女子,好像知道的,比他自己還要多,這意味著什麼,莫非劍宗,就是背後那位想要對付的人,
如果是,那就遭了,
天劍門中存在著的那位,固然他李承勳萬萬是惹不起的,可要憑他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劍宗,根本做不到,
黑衣蒙面女子既然敢來,而且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便代表著,劍宗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準備好的劍宗,李承勳想像不到,究竟需要怎樣的實力,才能夠將之擊潰,而在這個過程中,天劍門,必定首當其衝,
這與李承勳剛開始所想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李承勳,天劍是你,是你天劍門唯一的希望,你還遲疑什麼。」
「放肆,狂妄。」
李承勳盛怒之極,就算一切都成定局,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劍宗弟子,來剝奪他天劍門的存在資格,何況,除非劍宗大舉壓至,否則,輸贏猶未詳知,
他李承勳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又豈是那種畏畏縮縮之人,
怒極之時,李承勳身如閃電,穿透了虛空,下一瞬,便出現在了念晨身前方,黑色長劍開天,數十丈黑色劍芒,自劍尖處暴射而出,對著念晨,狠狠刺去,
「不見棺材不掉淚。」
念晨冷然輕笑,左臂輕動,黝黑光芒灑向天際之上,當那幽芒長劍凝形而出之時,整個天劍門中的長劍,都是在發出驚懼的顫抖聲音,便是那黑色劍芒的速度,在這一刻,陡然減慢許多,
「嗤。」
幽芒長劍破空,褪去無盡漆黑,化作璀璨紫芒,光芒頓時如陽光一般輕灑而下,霎時間,在紫色光芒所過時,空間被輕易的切開倆半,而那道龐大的黑色劍芒,遭遇到紫色光芒時候,如同寒冰遇到了烈火,瞬間的消散開去,
就在片刻之後,李承勳抽身暴退而回,他手中的長劍,此刻,已只剩下了一截劍柄,
「你究竟是誰。」
天劍門同樣以劍為器,自然是關注著劍宗,所以知道,劍宗最大的手段,便是所謂的本命神劍,而本命神劍又分幾個層次,黑色最次,紫色最為尊貴,
這黑衣蒙面女子擁有最尊貴的本命神劍,無疑,是劍宗最為出色的人,以她的年紀來判斷,那麼,前者必定是劍宗年輕一輩中最優秀之人,可李承勳從不知道,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存在,
「來取天劍之人。」
念晨已懶得與之廢話,身影一動,化做光電,其人暴射而出,半空之上的紫芒長劍,如影隨形而至,當要到達李承勳身前的時候,觀戰的所有人,已經無法將紫芒長劍和念晨分開了,就好像,一人一劍,,已經完全融在了一處,
那般凌厲,如果無法抵擋,只怕這整座山脈,都會被硬生生的一斬為二,
李承勳再也無法心中平靜,他身子再度向後暴退,同時厲聲喝道:「來人,將沐家等人帶出來,老夫倒想看看,她劍宗如何來取捨。」
對於這話,念晨恍若未聞,紫芒包裹之下,速度施展到極致,呼吸之中,璀璨光芒,已是蔓延到了李承勳週身外,
如此近的距離,李承勳能夠清晰的感應到,紫芒之中,那傳蕩出來的凌厲劍意,儘管他是地玄五重境界的高手,仍然覺得頭皮發麻,
「想用老夫來交換沐家人,你做夢。」
李承勳覺得自己領會了念晨意思,當下怒喝連連,一舉震散了率先而至的劍意之後,人在高空中的他,雙手猛然結出一道晦澀難懂的法印,
見此,念晨心中會意一笑,攻擊速度,不作刻意的減慢了一些,給李承勳足夠時間,來將天劍召喚出來,
與此同時,下方,一眾沐家的人,在天劍門高手的揮趕之下,慢慢出現在了廣場上,
「劍宗之人,你若再不住手,休怪本座心狠手辣了。」
沐家眾人之前,天劍門門主薛凱怒聲喝道,而在他的大手中,小小的沐風無力的被他箍緊著脖子,呼吸不暢,以至於沐風臉龐一片鐵青,饒是如此,沐風雙眼中,並未任何的害怕,
唯有來到廣場,見到高空中,正在大戰著的念晨後,沐風這才緊張了起來,同時,也分外感動,自己沐家,與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啊,
「轟。」
念晨並未住手,自那虛空深處,卻有一道宛如驚雷般的滾滾之聲暴響而起,伴隨著如此聲音迴盪在天劍門上空的時候,一道身影,也是快速現出,
「放了他們。」
辰夜沉聲喝道,望著那一眾,較之上次遇見時,還要淒慘數分的沐家人,他眼瞳當中的殺意,無法繼續隱忍,
薛凱朝向天空看了一會後,收回目光,看著辰夜,森冷笑道:「放了他們,可以,用你們的命,來換他們的命。」
「我們的命,應該沒有靈心髓值錢的,你們不要靈心髓了嗎。」壓下了怒火,辰夜淡淡道,
「靈心髓。」
薛凱雙眼,陡然火熱一片,無視了劍宗,廢盡心力抓回沐家等人,為的就是靈心髓,天劍門與劍宗之間,沒有半點恩怨,而他天劍門背後要對付的人,或許是劍宗,但在這之前,無人知道究竟是與不是,
這個舉動,全都是為了靈心髓,
而今聽到這三個字,怎不叫薛凱興奮不已
辰夜旋即手心探開,在紫色光芒包裹下,靈性之極的靈心髓,散發著碧綠之色,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快點,把它交給本座。」
以薛凱一宗之主的身份,都是免不了在此刻露出猴急之狀,他甚至在得到了靈心髓的消息後,就已經在幻想,擁有了靈心髓後,他天劍門未來是何等的存在,而他薛凱,又是怎樣的存在,
辰夜道:「放了他們,靈心髓就是你的。」
「小子,你別忘記了,現在能做住的,是本座,而非是你。」薛凱獰然笑著,那箍住沐風的手,似在不經意間,增加了一分氣力,
辰夜心頭頓寒,望著氣已喘不過來的沐風,他冷冷道:「沐家若有一人傷亡,我敢擔保,你天劍門將什麼都得不到。」
薛凱手掌再度的緊握一分:「小子,你找死。」
「沐風,你可怕死。」
「不怕。」
「沐老爺子,你們可怕死。」
「小兄弟儘管放手施為。」
「好。」
辰夜大笑,手掌之中,玄氣暴湧,那在掌心中的靈心髓,頓時碧綠光芒黯淡許多,似有著不堪重負之聲,緩緩的傳蕩出來,
「小子,你住手,快住手。」
辰夜厲喝:「沐家眾人,你放是不放。」
「我放人,你把靈心髓交給本座。」薛凱真怕對面之人將靈心髓給毀了,而辰夜表現出來的,也不是在開玩笑,
聞言,辰夜再不猶豫,手掌輕揮,靈心髓緩緩向著薛凱掠去,
而薛凱也是放開了沐風,身影一動,向社靈心髓暴射過去,與此同時,喝道:「抓住他們。」
「堂堂天劍門門主,居然也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只要能夠成事,過程並不重要。」
一把握住靈心髓,感受著充沛的靈氣撲面而來,薛凱放聲大笑,旋即向著辰夜直奔而去,他是東西要留下,人,更要留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薛凱陡然詭異的發現,前方的年輕人,已身在遙遠處,而沐家眾人,在一道紫色光芒的籠罩下,一個個的,向著廣場之外走去,他的天劍門弟子,竟然全都被阻擋在了光芒之外,
不但如此,他更是感應到,已被自己收好的靈心髓,蠢蠢欲動,大有要離之而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