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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百二十七章 長阪坡5 文 / 半了散人

    有張飛護著,又有差不多兩千的老兵緊隨,劉大一點兒沒慌,連夜撤走,連有驚無險都算不上,可是脫離戰鬥跟曹軍拉開距離在林中尋覓一處密林一休息下來,劉大的眼淚也就嘩啦嘩啦的留了下來。

    劉大明白曹孟德這是玩兒他,這是貓捉老鼠,斥候遇到曹軍的時間地點都匯報給他了,作為老行伍,作為對曹孟德有足夠認識的老朋友,作為也有深重地惡趣味的同道中人,劉大太明白自己這隻老鼠為什麼會在跑了大半路程眼看著就要接近終點的時候被抓住了。劉大是有算計的,如果按現在的速度他就是再走十天也不一定能到,可劉大絕不會再走十天。他盤算著將十萬流民帶到當陽縣,然後把所有的精兵集中起來,由趙子龍率領去取江陵。三弟張飛帶著所有新兵守住當陽,不用多,拖一下時間就行。而他自己則繼續帶著百姓,孫乾、簡雍、糜竺、糜芳協助,但不走原定的路線了,改道由漢津渡口去江夏。這是諸葛孔明走了以後他才琢磨出來的,並甚覺大妙。這一路上絕無危險,前面已經有關二過了一遍,諸葛孔明又過了一遍了,有敵對的也被他們掃滅了。等從當陽縣出發的時候將新的路線派傳令兵去告知江夏就行,而且江夏那邊兒的船帶著軍馬到漢津渡口下船,剛好空船就運載流民走,先就近送到江夏,以後要是趙子龍拿下了江陵,再走水路去江陵也行。而他現在已經到了當陽縣界內了,景山就是屬於當陽的,再有一天就能到當陽縣城,最後一天呀!

    如果老曹的貓捉老鼠再玩兒得稍微徹底那麼一點兒該多好呀!劉大心裡埋怨曹孟德太小家子氣。這兒到江陵不是還有十天八天的路程嗎,就不能再過三五天才伸爪子?

    忒玩兒不起了呀!

    劉大一連眼淚的摸樣是常態。呂清廣隱身的扁舟就在他對面,看著他流淚聽著他嘮嘮叨叨的抱怨,但一點兒不同情他,覺得這傢伙這是夠糟糕的,同時也不明白,就這樣的一個虛偽的混蛋為什麼還有十萬人棄家捨業的跟著他跑呢?

    這問題讓呂清廣百思不得其解,他就不明白了,這到底為什麼呢?

    這時候又有一小群兵馬過來,卻原來是一隊新兵跟著糜芳一起逃了出來,摸到這裡來了。被張三派出的斥候發現。因為有糜芳在內,所以就直接帶過來了。

    糜芳氣急敗壞的報告道:「大事不好啦!趙雲投曹孟德去了。」

    劉大氣樂了,他一把將眼淚都抹掉,吼道:「放屁!老子還不瞭解子龍?哼!不要亂嚼舌頭。」對這個小舅子他是信得過但也信不過,信得過的是對自己沒二心。信不過的是他的能力。

    張三是個疑心病重的,別說是嚼咕趙子龍了,就算是嚼咕關二他都信,而且為這種懷疑就曾經跟關二拼過命。他跳腳痛罵趙子龍,而對劉大的保證完全置之不顧,罵了還不解氣,跳將起來,一把拎起丈八蛇矛槍,翻身跳上馬背。騎著他的黑馬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趙子龍的情況呂清廣是瞭解的,他真沒投曹孟德去,跟三國演義裡一樣的,他沒投敵。從深夜曹軍殺來開始,趙子龍就一直在戰鬥,也一直在尋找。因為是四更鼓左右的時候都在睡覺呢。曹軍來得突然,雖然在曹軍到之前斥候報給了劉大,劉大也派傳令兵向下傳達了,其中就有專門來找趙子龍的,可是大家分散得太遠了,這個傳令兵還沒到趙子龍那兒曹軍就想到了。張三和劉大還有一點兒準備時間,趙子龍是一點兒沒有緩衝都沒,還沒有睜開眼曹軍就殺來了。

    帶著身邊兒十餘個親衛他只能去一陣子又一陣子的廝殺,殺到天亮,再看身邊兒居然有了四五十人了,這些兵卒都是在慌亂中遇上的,見到趙子龍就有了主心骨了,跟著他一起衝殺起來。兩個多時辰的廝殺聚攏的當然不止這點兒人,不過活下來的並能跟得上隊伍的就這點兒了。趙子龍不可能停下,他必須要四處去廝殺,因為他要尋找,尋找劉大的家小。這一趟逃亡途中劉大都是白天跟老百姓在一起的,不可能有時間照顧家人,晚上則是到隊伍前頭與兩千老兵在一起,也顧不上家人。劉大在拜祭完劉表墓之後就將家小全都托付給子龍了。這是信任,不是一般的信任,相當重大的信任,而趙雲就得對得起這份兒信任才行。

    要是把主公的家小丟了,要是被曹賊擄掠去了,說什麼都是無意義的。

    趙雲就只能拚命,不是拼掉自己這條命而是拚命將主公的家小都救出去。可他已經不知道去哪裡能找到他們了,他只能完人多的地方湊,往爭鬥的地方跑,跑了一處又一處。

    糜芳看到趙雲奔曹軍那邊兒去了,他沒看錯,趙雲還真是奔著曹軍去了,不過他不是去投敵的,而是去救人的,曹軍抓住的人他就得救,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是主公的家小,他不敢冒險。

    衝過去一陣廝殺,倒是救下一位來,不過不是他想要救的而是簡雍,當然了,遇上簡雍也不能不救。不僅要救還要拍一名親隨護送簡雍安全離去,而且親隨的馬也得讓給簡雍騎,這是必須的,領導要走先。

    簡雍肯定是嫌這不夠的,他一把拉住趙子龍坐騎的籠頭,激動的叫道:「子龍將軍,你知道不知道主公在隊伍的最前頭,咱們現在應該一起往那裡去才對呀!你怎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呢?趕快跟我一起去保護主公,和主公一起殺出重圍,要盡快趕到江陵,如果遲了,要是讓曹賊先一步佔了江陵。咱們的麻煩可就大啦!」

    趙子龍知道簡雍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是劉大將家小托付給他,他也會先顧大局,主公比主公家小重要億萬倍。可是他承受著信任和責任的,別人可以不管他不行呀!「我得找到二位夫人和阿斗。」趙子龍堅定的說。「主公將家小正式的托付給了我,不找到他們我怎麼有臉去見主公呢。」

    簡雍是明白人,他知道當責與否之間的差異,在他看來夫人隨時都可以娶兒子隨時都能生只有自己的隊伍自己的地盤最重要,他相信劉大也是這麼認識的,不過這話不能適用於趙雲,擔著這個責任的就不敢輕忽,否則會成為永遠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隨時可能吊死人的。簡雍無力的放開手,指著自己的瘸著腿說:「她們跟一群老幼往長阪坡去了。我本來要跟上保護她們的。卻中了一槍。唉,你快去吧,我先去找主公啦。」

    趙子龍大喜,立刻就帶著剩下的三十來人往長阪坡衝去。

    天已經亮了,越來越明亮。秋雨頭天晚上就停了,天沒有放晴,陰沉沉的,壓抑得長阪坡上無比沉重。

    扁舟已經在呂清廣的要求下被慈悲大妖王駕馭到了陰雲裡,這裡比較熱鬧,參觀過童侲渡劫的所有門閥巨室豪強望族都在這裡,當他們看到扁舟肆無忌憚的衝上來都驚詫了。近期扁舟上兩個外來人收拾值時功曹的情況他們都是瞭解的,對值時功曹他們從來都是不大看得起的,那不過是東方神界的低級小吏,實力上連中等豪門中任何一家都比不了。不踩死他們是給東方神界一點兒面子,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對外來人與值時功曹之間的矛盾,所有門閥勢力都樂呵呵的作壁上觀,這樣的熱鬧不看簡直就沒有天理了。不過看了值時功曹吃癟以後,收拾一頓這個囂張的外來者已經是所有在場勢力的共識,要不是扁舟在童侲渡劫時同時蔑視了莫、強、周、沈四大頂級門閥巨室的話。此刻中小家族說不定就會一擁而上將之轟殺,這裡是他們上界的下界,不是外來者可以囂張的。

    扁舟在眾矢之的中穩穩的停在千夫所指裡面,徐庶傾盡全力保持著自己的臉色不變得慘白,慈悲大妖王也傾盡全力才能忍住不去一巴掌扇死這幫在自己面前猖獗的小小螻蟻。呂清廣的注意力很集中,陰雲中的一切他理都沒有理會,陰雲之上戰戰兢兢的大衍神陣他也沒有在意,他關注的是腳下的長阪坡。關注長阪坡上的人們——不僅是神勇的趙子龍,也不僅是一隊隊彪悍呼嘯的曹軍精銳,還有那些驚慌失措呼天搶地走投無路的百姓,他們的苦痛他們的無助他們的彷徨他們的驚懼他們的淒涼他們的慌亂呂清廣的靈識束感同身受。呂清廣的紫府很理智,清楚的意識到必須謹守在同情這條線之外,如果陷進去,那麼拯救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就變成一句空話了。紫府清清楚楚的記得安培幸愛子調動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給自己的傷害,那也是混亂的信念力量,可這裡的念力無疑是更強烈的,因為這是在生死的邊緣掙扎的人,與飽食終日信仰潰散的漫畫沉迷者不可同日而語,強度懸殊。

    呂清廣的紫府果斷而堅決的將靈識束收攏過來,全部集中到趙子龍的身上。這裡是長阪坡,是趙子龍的長阪坡,他是這裡當之無愧的主角,這是他的舞台,他一個人的舞台,盯住他就全齊了。

    趙子龍一路催馬疾奔長阪坡而走,跟隨他的親隨都被甩開一截,跟在親隨之後的散亂新兵就落後得更遠了。他們拚命的往前追去,親隨們追隨的是自己的主心骨,散亂的新兵跟隨的是一種希望也是一種行動的明確指向,失去了這個方向他們就跟流民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才好了。他們不是流民,他們不願意成為流民,他們害怕成為流民,這個恐懼在某些時候更甚於對死亡壓力的恐懼。

    白天最大的好處就是視線好,跟在後面的趕緊點兒不至於跟丟了。也因為視線好,周圍看到的散亂新兵也紛紛匯聚過來形成越來越壯大的隊伍。

    趙子龍的視線也不錯,沿途能看到傷兵和慌亂的百姓,遇上了就停下來問一問,看有人見到兩位夫人沒有。

    劉大一家在新野縣城的時候打的也是親民牌,逃難路上兩位夫人帶著阿斗雖然有一輛馬車。卻也是行進在老百姓之中,認得她們的相當普遍。

    趙子龍一路上尋問。還真陸陸續續的得到不少有用信息,終於在一群劉民眾找到了蓬頭垢面的甘夫人,她跟老百姓沒什麼兩樣。這場景《三國演義》中有描述,這裡就不裝載了,避免抄襲或者灌水的嫌疑。此時的下界還在輪轉軌跡的範疇裡,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是中規中矩的,比央視版三國還沒看頭。

    親隨們趕到之後,又讓一名親隨讓出馬來,扶甘夫人上了馬,趙子龍也上馬提槍。保著甘夫人去追劉大。才剛出發。身背後的百姓齊聲驚呼。趙子龍在馬上回身,將後方一票曹軍殺了過來。「你們保著甘夫人先走。」他吩咐親隨們一聲就搖槍拍馬迎向敵人。

    來人是曹孟德的部將淳於導,他剛捉了糜竺,綁在馬上,正要送回去請賞。意氣風發的,看到前方一將殺來,手提大刀催馬就劈。

    趙子龍二話不說,長槍輕輕一撥就將刀勢化解,兩馬錯鐙各自跑開。再撥馬回來,趙子龍挺搶直刺,槍如銀蟒出洞。

    淳於導揮刀橫掃過來,卻被趙子龍輕輕巧巧的一縮槍頭,淳於導這一刀就掃空了。他在馬上一個趔趄,差一點兒被自己的慣性帶下馬背。兩馬又到了錯鐙之時,淳於導一夾馬鐙,想要縱馬奔回本陣,回到自己隊伍裡。趙子龍怎麼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收回來的槍並沒有繼續回撤。避過刀鋒之後就再次探出,好似怪蟒翻身又扎向了淳於導。這一招大出淳於導的意料,刺出去又收回來的槍已經沒有力道,再刺出來就更無力啦,沒道理這樣動手的。可趙子龍就偏偏如此出招了,他此刻手臂上也沒有多少力氣了,可兩匹馬是對著跑的,在錯鐙前的一刻就剛好替趙子龍使勁了,兩匹馬的勁道幫趙子龍將槍尖送進了淳於導的肚腹之中,順勢還將他帶下了馬背。

    趙子龍都沒時間去管地上的淳於導是死是活,撥馬就直接衝向敵方陣營,將被嚇壞了的曹軍哄散,一把抓住糜竺的馬韁繩,也不替糜竺鬆綁,拖著馬就跑,追著甘夫人緊趕。

    一路護送到張三的防線,將甘夫人和糜竺交給張三,然後自己轉身繼續上演七進七出的絕世英雄戲碼。跟著他的親隨以及沿路收集的散兵都留給了張三,他要演出的是孤膽英雄的故事。

    「這個其實挺適合排成大片兒的,十足的好萊塢風格。」風地激情澎湃地說,「嘖!個人英雄主義就是過癮,看起來特振奮。」

    呂清廣遲疑著,他覺得這感覺不是不蕩氣迴腸只是自己怎麼看都不舒服。

    風地對如此戲劇性的場面是非常癡迷的,看著單騎衝向千軍萬馬的堅毅背影,激動得甲亢——如果太古靈族有甲狀腺抗體存在的話。風地是喜歡電影的,除了**類以外這樣的大片兒也是他偏愛的,受個人英雄主義的鼓蕩風地的膽氣也跟著上漲了一截,對呂清廣不認同相當的難以忍受,於是通過靈識束傳了一段畫面到呂清廣紫府裡。這是從德莫克拉西前進基地賽因斯-光伏157位面拷貝過來的李連傑電影《新方世玉》中的一段兒。

    「過癮個屁!」呂清廣一看就火冒三丈,特別是李連傑蒙上眼睛那動作,的確是帥,可也邪惡到沒邊兒了。什麼叫不忍看見自家兄弟的血,難道蒙上眼睛不看就行麼嗎?他槍挑的就不是自己兄弟了嗎?血就沒有流淌了嗎?「這就是內鬥的集中而典型的體現。不內鬥不行嗎?不跟自己人較勁兒不行嗎?」

    趙子龍這個時候也跟自己人叫上勁了,不過他自己不覺得,對方也不覺得,他們都把對方當成敵人,只有呂清廣才覺得他們是自己人。

    迎面撞上趙子龍的是夏侯恩,他舉著一桿鐵槍,背著一口寶劍,帶著十餘個自己的親信正在發戰亂財。夏侯恩是曹孟德的嫡系部隊裡面的,但絕非猛將那一系列的,他主要的任務就是給曹孟德背著寶劍,屬於靠關係混飯吃的,這次追擊在曹軍一方看是絕無危險可言的,而且進程也是一帆風順,要不然夏侯恩不可能衝到這麼前面來。但他衝上來並非是為了搶功的,他沒想到要抓劉大,他沒這個野心,他就想發點兒流民的財,流民好欺負。

    遇上趙子龍他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會躲,自己這兒十好幾位呢,都是全副武裝的騎兵,都拿著傢伙的,對面兒就一個人,他該躲著自己才對。

    可趙子龍對直就衝了過來,絲毫怯懦的意思都沒有。(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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