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那周的第三天4
這些文本似乎跟現實是緊密聯繫的,而且好似很好懂卻又不敢肯定真的就懂了,呂清廣現在極大的在提升自己虛懷若谷的情懷,希望自己的謙虛好學能先一步跟靈力等級相適應,也就這個是不需要修煉而又可以自己摸索著去實踐的。呂清廣好學的求教道:「那幻象確乎是如這裡說的這樣的,而繪畫中的幻象似乎並不如他們說的那麼個樣子,剛才圍困我們的也似視覺的繪畫的幻象,卻是沒有那麼高調的,但能夠調動起信仰之力,而且一直都致力於給我一下狠的,只是沒有機會而已。」
吉爾伯特阿莫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幻象。」
呂清廣拍了下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無奈,主分身一指點在虛空中,聚攏潮濕空氣中的水元素,幻化出一個水鏡來,將玉蘭大酒店後花園中結界裡的幻象重現出來。
吉爾伯特阿莫耐著性子看了看水鏡中出現的幻影,然後果決的說:「我覺得哈羅德羅森伯格與威廉德庫寧談論的與這些是完全不同的,是的,我不否認這些也是繪畫,它們應當也算是廣義上的繪畫吧,我並不是這方面的權威,但我相信實驗藝術是另有所指的是與之並不可同類而語的。這不是一類的事物,放在一起來談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對此存在著困惑的話,那麼正如哈羅德羅森伯格說的,這是你『面臨其自身存在的困境』。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就我而言,我不覺得這些幻象對我構成威脅。」
謙虛而樂於接受意見的呂清廣立刻接受了這個觀點,可不是麼,慈悲大妖王也並不覺得這些幻象調集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對他構成困擾,甚至因為慈悲大妖王的存在,這些幻象都都不敢動。
「可是,」呂清廣問,「為什麼我就會被困擾呢?」
吉爾伯特阿莫聳聳肩說:「這是你個人的問題,我不認為我們需要討論這個。」
呂清廣覺得憋屈,卻又要保持謙遜的態度,於是說:「好吧,那麼,你覺得下面該討論些什麼呢?」
吉爾伯特阿莫用目光徵詢了一下慈悲大妖王的意見,慈悲大妖王依然是超脫的,他沒有意見。吉爾伯特阿莫讓文本的滾翻速度加快,文字在虛擬屏幕上飆飛。
「我們現在屬於耗散管委會屬下,耗散結構的原則是根本的法則。」吉爾伯特阿莫繼續他的演講,「也就是說,弱勢群體資本性資源缺乏與耗散結構貧困循環是必然的不可消解的制約,而尋租性的社會分配指導協調在遠離了平衡狀態下會給突變的契合性帶來不可預料的奇點。而我們必須遵循一個原則,即我們是一個開放的系統。在耗散系列位面裡,所有封閉的系統都將被打破,所有平衡態的設定都將被至於一個遠離平衡態的狀態中。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依靠與外界的物質和能量的交流來產生負熵。」
呂清廣一邊兒聽吉爾伯特阿莫說一邊兒快速的將漂移著的文字裝進自己的紫府中,將比利時的普裡高津、德國的哈肯、日本的久保-鈴木等學派對遠離平衡態的耗散結構理論的建立與發展的亂七八糟的貢獻都塞進自己的思維框架裡,在吸收的同時也思考著這個全新的『新陳代謝』的大系統,再與眼前的事兒比較,卻總覺得這些跟那些幻象一樣,只是這些幻象看起來好像更無害。可是在那些幻象不攻擊自己之前也看起來不像有害的樣子呀
慈悲大妖王卻依然是老神在在的坐著,對眼前的文字處於視而不見的狀態,這讓好奇的求知的呂清廣很不解。
呂清廣用靈識問慈悲大妖王:「老甘,你咋不學習呢?」
慈悲大妖王不動聲色的靈識回復:「這個你願意學你就學,我是不信這一套的,打得過我的那就來打一個試試,要是打不過我,管它什麼法則,一腳踹天邊兒去就完了。」
呂清廣一聽,覺得慈悲大妖王說的似乎也是在理的,於是問風地:「你們太古靈族怎麼看這些文本?」
風地的靈識也立刻回復:「不過是不同的口味而變化而已,紅燒魚還是麻辣魚,其實都不關魚的事兒,這裡面其作用的是制定菜單的和點菜的,如果你是魚或者作料,知道不知道都意義不大,如果你要當廚子,該學習的就得好好學習,不學會不學精不行,如果是吃魚的,那麼看你是否夠強勢了,像慈悲大妖王這樣的,不滿意就掀翻桌子,他要吃什麼就得上什麼,學不學都是無所謂的。至於你麼,這就是一個定位的問題了,反正我們看著也就是看著了,我們是靈體,什麼魚我們都是不吃的,也沒辦法吃,就算吃點也只能是靈界出產的東西,這些跟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呂清廣一聽,覺得風地的話也是挺有道理的。
再一想,呂清廣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是特別沒理的那一個,好像自己就缺了點兒自己的道理,可我的道理在哪裡呢?
吉爾伯特阿莫簡要的說了一下就收尾了,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第一順位聽眾慈悲大妖王對這明顯不感興趣,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興致了,收起虛擬屏幕,總結發言道:「我們的到來似乎不那麼是時候,因為現在才是七月,這會兒是七月八日下午…二十七分。而雅克德裡達——解構主義思潮創始人,也是這個基地的法則建構者,此時他在這裡的投影還活著,哦,真的是一件不幸的事兒,2004年10月8日夜,雅克德裡達將會因胰腺癌在巴黎一家醫院去世享年74歲。這是必然的。如果現在去巴黎還能見到活著的他,真是太糟糕了。」
「為什麼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呢?」也只有呂清廣會不恥下問的。
吉爾伯特阿莫做了一個天哪的表情,然後以敷衍的口氣說:「這是顯而易見的,作為一個樹立起自己的法則,有可能走向主神的聖壇的存在,他存在的投影是他最大的危險,是最大的不確定性,不過我想這應該不是多大一個事兒,他的這個投影就快消亡了。」
火山蠑螈妖弱弱的對呂清廣說:「吉爾伯特先生想要我們一起商討的是定位的問題,情況變了,以前考慮的小股東群的戰略就要調整一下了,再分配股權出去就沒有必要了。」
吉爾伯特阿莫對火山蠑螈妖的配合很感興趣,讓他對著呂清廣,而自己對著慈悲大妖王說:「在以前的規則中,自由經濟的原則是強勢的,小股東群的活力是必須要給予關照的,所以我希望能構建起一個小股東團體以保證我們自身的權益。但是現在的情況變了,法則傾向於耗散經濟學,那麼就必須要控制序參量。再做小股東團體就毫無意義了,我們必須要改變方針才行。我希望聽聽大家的意見。」
慈悲大妖王看著呂清廣說:「我沒意見。」
呂清廣問:「我不是很明白,你說控制什麼?」
吉爾伯特阿莫覺得呂清廣就是個攪局的,但還是耐著性子說:「控制利潤和總熵。」
「哦。」呂清廣點了點頭沒有在再說話了。他沒有完全明白,但覺得也必要再問了,事情的進展是與這些理念相關的,卻又並非如這些文本上描述的那樣,文本的二維性對立本身已經讓文本變得似是而非了,法則的脆弱性就更是讓一切的文本價值游弋在不確定的狀態中。慈悲大妖王就是一個堅定的對法則的力量持懷疑論的典型,呂清廣也更相信靈力級別,他的紫府在反覆權衡之後確定:靈力比文本靠譜多了。
晨滿學著慈悲大妖王的樣子正襟危坐對眼前的事兒擺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架勢。
火山蠑螈妖看看各位爺,只能硬著頭皮說:「大家還是得拿個主意才是。」
呂清廣看著吉爾伯特阿莫說:「你是專家,你拿個主意出來吧。」
吉爾伯特阿莫對這個表態很高興,友善的對呂清廣微笑了一個,然而卻還是看著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對自己這個馬甲也已經是無語了,不知道是這個魔族過於崇尚力量還是因為是自己馬甲的內在關聯,這個吉爾伯特阿莫就這樣眼巴巴的盯著,讓打定主意不以自己的想法影響呂清廣拿主意的慈悲大妖王心裡直窩火。他一指呂清廣對吉爾伯特阿莫說:「呂先生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以後你有任何問題直接去請示呂先生好了。我沒意見。」
呂清廣很和藹,以想像中太乙金仙的平易近人的風采微笑著說:「有什麼想法你儘管說,需要支持的我們會給你做後盾的,你放開來談談你自己的想法。」
吉爾伯特阿莫狐疑的看看慈悲大妖王又看看呂清廣,對於吉爾伯特阿莫來說,慈悲大妖王那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赫赫威名都是打出來的,信任度毋庸置疑。可是名不見經傳的呂清廣就讓他無法建立起這樣的信賴了,而且這位對位面裡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都必備的知識庫居然都不知道都不具備的另類,吉爾伯特阿莫覺得不可想像,但對於慈悲大妖王的當面推薦卻又是他無法懷疑的。
火山蠑螈妖趕緊過來墊磚:「要不,您就說說」
吉爾伯特阿莫調整一下自己,鄭重的說:「作為一個遠離平衡態的開放系統,與外界物質和能量的交流是最重要的,是對變量起作用的最重要的一環,而在系統內部,自組織是必然的、必要的、必不可少的。以前考慮的小股東集團就太過鬆散太過隨意了,起不到應該起的作用。」
「可我們不是那些勢力群,我們本來就是沒有組織的。」呂清廣插話道,「現在打急抓,搞一個這樣的組織趕趟嗎?會不會反倒失去了我們的優勢了,和那些年深日久的勢力比組織,我覺得咱們不可能有絲毫優勢的。」
吉爾伯特阿莫不疾不徐的接過話語權來,自信十足的說:「這是習慣性思維,如果在其他的基地其他的位面系列也算是成熟的想法,很穩重,但這裡不是常態,對於穩態的、平衡系統或者近平衡系統來說確定無疑的判定在這裡不再適用。大家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是在解構實驗基地的耗散管委會治下,在這裡,自組織是非常正常的,新的、有活力的組織取代老的甚至是出問題的組織是符合法則的。在這裡,所有組織的變動都是回原到個體的,從個體來說我們很強大,只要能堅持住這樣的強大就能夠形成一個新的中心。只要我們夠堅定,在非線性的漲落放大作用下是完全有可能由小到大迅猛的發展起來的。在達到有序之前,次序是未定的,影響這個次序的內在或者外在的因數都有,誰才是決定性因素還未可知。從現在開始,已經進入了一個隨機的過程,過去法則帶來的桎梏正在被打破,一個充滿可能性的突變歷史時期到來了。」
呂清廣紫府裡分析著吉爾伯特阿莫的話語,雖然沒有更多可參照的資料庫和對策機制,但太乙金仙的思維速度也是能彌補一些不足的,靠著無以倫比的強大思考速度,呂清廣發現一種可能性,於是問道:「在這段時間裡是不是修真界受到的壓制也會消失呢?」
吉爾伯特阿莫被問得一愣,他考慮過各種問題,但修真界真的被他忽視了。
火山蠑螈妖也被呂清廣這個話驚得睜大了眼睛,卻機靈的閉緊了嘴。
慈悲大妖王和晨滿依然如故。
吉爾伯特阿莫立刻落下虛擬屏幕進行查詢,這一次使用的字母是呂清廣不認識的。
六分半鍾之後,吉爾伯特阿莫轉過頭來,第一次以猶豫的腔調說:「資料顯示得並不完善,這裡對修真界似乎放得很開很靈活,幾乎沒有了特殊的壓制,是我見過的對修真界最為寬鬆的位面系列群了。不過我不覺得這對我們有什麼現實意義,倒是相鄰管委會有東方主義片區,如果是在那裡或者可以考慮一下。」
呂清廣考慮的卻是另一碼事,他這會兒有點兒開小差了,這也是紫府運轉能力太強帶來的副作用。因為運算能力超強所以就總是有很多閒置的線程,於是就可以將引申出來的一些聯想投入推測中。
百里立鑫渡劫失敗的事兒呂清廣一直都想著如何挽回,本來前一陣兒想到能夠穿越回去救他一命的,可是過去卻又都被自己抹殺了,於是就又放了下來,剛才紫府裡靈機一動,想到將百里立鑫復活過來的話那不是可以一統修真界,並且能出個奇招
一舉制勝麼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又沒啥意思,統一了這個位面的修真界又能如何?加在一起不見得單挑得了慈悲大妖王的一個分身,而這裡有千萬分身,要打的話慈悲大妖王一個就夠了,哪裡還有修真界露臉兒的機會。
呂清廣再次將百里立鑫的事兒放到一邊兒,這是個事兒,但這個事兒真的不急。
吉爾伯特阿莫不知道呂清廣怎麼想起說到修真界的,可是話題說到了這裡他的思維也快速的跟上了,說道:「陳宇出局之後,本地的另外兩股,莫衛東和莊有德手裡還各自持有百分之八的股權。他們兩個家族也算是後裔類型的,都各自有可以依仗的勢力撐腰,東方主義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很有可能會借此機會搏一搏的,這對他們無疑是利好的消息。」
「嗯,」呂清廣並沒有想到這倆小子也有份兒,驚詫的問,「就他們倆也夠格兒摻進這樣的局面裡?」
吉爾伯特阿莫又看了看慈悲大妖王,才回過來對著呂清廣說:「他們是很卑微,他們背後勢力派來的強者也一定不會是慈悲大妖王的敵手的,可是這並不等於說他們就沒有機會。在這個位面整體進入八年的振蕩區間中,他們依靠的很可能不是武力,而是其他的因數來完成他們的自組織,他們的目標可能也是不同的,所以對成功的界定也會不一樣。他們只需要達到他們認為的成功就足夠了,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成功。我相信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與別家不同的。」
呂清廣頭口而出:「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吉爾伯特阿莫再次被問住了。
真要說起來,他來到這裡真不是有什麼目的的,他是被慈悲大妖王操控來的,是呂清廣要個後手所以才來這裡的,他不過是慈悲大妖王的一個馬甲,因為呂清廣現在不願意待在他腦袋裡跟著層層保護體驗生活才放任他自己拿主意的,他來這裡是被動的,來了以後的重大決策都是被動的,也就近期才受到的制約少了,而瑣事兒卻是纏繞得他緊緊的,他一點兒放鬆的時間都沒有過,更沒有想過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麼了。
第五百零九章那周的第三天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