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天使的毛6
兩翼天使狄德羅的記憶深處一直都記得，記得很清楚，當他下降往地下室的時候，這記憶清晰的浮現到腦海之中。於是慈悲大妖王也就不客氣了，靈識無聲無息的印上去，一個移花接木系的小法術，大羅金仙巔峰的存在施展起來卻又是別有一番神韻，在狄德羅一動念之間，把這段兒記憶複製了出來，一式三份兒的拷貝好，分給呂清廣和小黑每位一個副本。
當緩緩向下降落的兩翼天使狄德羅將靈壓釋放在地下室那舉行儀式的十三個凡人身上的時候，三位大能者都在認真的學習這段記憶，這段來自低級存在的陳舊記憶。
記憶中的狄德羅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狄德羅，但因為是天使的緣故，他並沒有顯得年輕一點點兒，天使生來就是他們死去的摸樣，除了極個別的經過漫長歲月和一些偶然因素翅膀會增加，其他的，絕大多數的，幾乎佔了全部的天使生下來是樣的級別到死還是，就更他們的相貌一樣，死亡之後又再從天使之池裡中降生出來，開始新的一生，週而復始。
天使可以學習可以鍛煉自我，也可以不，可以全憑本能戰鬥，天使就是天使，他們生來就是天使。
兩翼天使狄德羅是個學習型的天使，他通過學習來填充的頭腦。在這段記憶中，這是他學習生涯將近結束的某一刻，感念含糊不清，清晰的是事件。事件一目瞭然習。滿懷敬畏之情的狄德羅謙恭的翻開一部古老的大書，這本書不是造就的，看起來跟一本書的樣子差不多，一部好大好大的大部頭，卻依然是一部書的摸樣，不像石經，那是一匹山而不是書。狄德羅捧著的是一部書，一部半開大，三匹七孔磚疊在一起那麼厚的書，他只能捧著，兩隻手捧著書，收攏翅膀，用羽翼輕柔緩慢而又凝重地輕輕打開書頁。封面在羽翼的推動下緩緩翻開，那裡面沒有文字，沒有紙張，羊皮紙都沒有，只有沉靜的光，柔和、平靜、嫻雅。然後，狄德羅的羽翼幻化成光，投入到書中的光團裡，在那裡侵染，當跟那裡的光變得一直，色溫完全想通之後，再飛起來，離開書的光芒，重新物化成羽毛，回到狄德羅的翅膀上。書頁自覺主動的合上了，彭的一聲大響，然後飛起來，都化作光，消失在室內五彩斑斕的光霧之中。那一片浸染了寶貴知識的羽毛回到狄德羅的翅膀上，光在狄德羅身體中流動著，光是構成天使身體的基本物質，而光在天使身體中卻是可以物化的，物化成天使需要的一切，或者他們覺得應該的一切，血、羽毛、骨骼、肌肉……也有知識，不過這些知識卻是非天使難以理解的。
三個大能者也看不明白這其中的明確意思，但大能者畢竟是大能者，看不明白並不是就一籌莫展了的。
會做的題，做了無數遍的題，做對了，這難道有可值得驕傲的嗎？
馬戲團的猴子、狗熊、鸚鵡和狗不都有這樣的本事嗎？一點兒吃的和一條皮鞭加上牢籠和鐐銬，就足夠了，有了這些加上的積澱，一次一次的重複，總是會做到的，只不過有的做得好有的做的不好。通常來說，狗熊比老虎做得更好，狗比獅子做得更好，但因為老虎和獅子的赫赫聲名，所以做得不是很好也依然是有掌聲的。
然而，完全不會做的題，完全沒見過的火圈兒，要正確的作對沒有標準答案的題目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當然了，真正厲害的是都不會然後要多少分兒就有多少份兒，需要多高的正確率就有多高的正確率。
可大能者不好作弊的，在這裡也沒法作弊，要作弊也是別人作弊，呂清廣是不可能拚得過的，他一無背景二無勢力，但是他可以猜的。
猜是能力，超級重要超級強悍的能力。
這樣的能力呂清廣也是才具有的，是在找到了點兒感覺之後才一點兒一點兒的有了那麼點兒意思。猜的能力是跟著感覺走的，感覺越好猜得才越準，越是猜得準感覺就越好，相互間好似是關聯在一起，相互促進相互發酵，有那麼點兒共同進步共同發展的意思。
慈悲大妖王和小黑的感知能力都是不簡單的，而且這兩位都是各自有一身神通法術，那就不僅僅是猜了，到他們這兒得叫推算，感覺立刻就高妙了一大截，好像層次更高更有內涵了，其實未必有呂清廣猜得靠譜。
根據呂清廣猜測，這個儀式是禁忌的儀式，一旦儀式真正成就效用，那麼威力應當是不小的，可能還很大，很有震撼性也說不定。不過，看來應當是有苛刻的條件限制的，要不然找一個和十二個男人來做這個應當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兒，起碼不會很難。在很多的位面世界裡都可以進行這樣的儀式，一個人類星球裡就可以同時進行成千上萬台這樣的儀式。在漫漫歲月中，可以舉行這樣儀式的在每個單位中都是可行的，同一組人馬可以天天搞、周周搞、月月搞、年年搞、世世搞，不同組的也可以換著搞。總之，搞法是變化無窮多種多樣的，次數是可以接近於無限多的。可這一點是與已知的事實相駁逆的，如果是如此普遍，狄德羅也不會這樣興奮，這樣忘乎所以了。
呂清廣的靈識束探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狄德羅的興奮絕不是踩到狗屎的那種，而是看到巨大寶藏的感覺，就跟當年隔著通明的石壁看到滿地電烤得龍肉時一個心情，只不過，狄德羅是兩翼天使，他的執行力不是當初的呂清廣可以比擬的，他想到了就能去做，這是當初的呂清廣想要達到卻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的，即使是頭破血流也沒有能把龍肉抓到手裡吃進嘴裡咽進肚子裡去。
兩翼天使狄德羅是絕對算得上行動派的，一旦察覺到有撞上寶山的希望，立刻不管不顧的展開追索，先插上一隻腳進去再說，至於那希望有多大，這倒是可以以後再說的。
是的，三個大能者都明確的感覺到了狄德羅的不確定性。
按說，作為一個天使，起碼的穩重是應當有的吧，不應當只是看到點兒希望，看到點兒可能性就往裡面兒沖。但是，狄德羅這樣做又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也只能這樣才是正確的，對於那傳說級別的絕品儀式，不要說狄德羅一個兩翼天使，就是十翼天使來了也是白搭，起不了多少作用的。這個儀式之所以是傳說中的存在就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天使真正的見證過這個儀式，起碼是沒有成功的見證過這樣的儀式。如此一來，這個儀式本身的鑒定就成了飄忽不定的事情了，即使能最終作出鑒定，好吧，等鑒定完成的時候儀式也早就結束了，說不定這儀式是不可重複的，同樣是這批人，再搞一次感覺就會完全不一樣，完全是兩碼事。
這是儀式，不是簡單的中學實驗課，不可能每次實驗都有同樣的結果，結果不正確就留堂重做，非得得到正確的、符合教科書規定的結果才能放學。
即便是在教科書裡，狄德羅讀的書裡都沒給出確定的結論，那一切都只是傳說，要不叫傳說的儀式呢。
有道是走過路過不能過，狄德羅本著寧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精神，當仁不讓的就現身而出。他打的主意是先霸住這個儀式的所有權，然後烙上的印記，至於到底是不是傳說的那個儀式，這倒是可以慢慢再看的，只要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就絕對不可以放過。
即便是慈悲大妖王也不能說這樣做不對，相反，這樣做相當的正確，在位面裡撈世界就得這樣果決，就得下手這樣的瞎劃拉。
有棗沒棗打三竿是經過無數次實踐檢驗過的真理，事實證明，就算一個棗子都沒有，打五六竿子也不為過，沒準兒能打到個麻雀或者松鼠的，也沒打到也沒有關係，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可是不打那就也是得不到的，在位面之中，一旦有好很快就會被佔據被瓜分，下手稍微晚一點兒就都得不到，下手得早不說，動靜也得動靜要是鬧大了，來的爭奪者就多了，如果有大能者，如慈悲大妖王這樣的大羅金仙巔峰級別的存在插手，想要分一杯羹可就不容易了。
兩翼天使狄德羅興致勃勃的往地下室降落而去，造型也擺得很到位，一邊兒下降一邊兒按部就班的發散著靈壓，氣氛營造得很莊重肅穆神聖威嚴，可是就是地下室的層高完全不合乎建築模數，讓完全正確的造型比例成了放不下的超高物品。
按照規矩，按照條例，在凡人面前天使是不可以輕易的暴露的，避世原則對於天使之城也是有效的，雖然在執行上遠不如對修真界來得那麼嚴格。不過在教堂裡，在極少數真誠的信眾面前天使是可以降臨人間的，即便不是在教堂裡，有些情況下天使也是可以降臨人間，而不算違背避世原則的。
天使降臨人間自然有其法度，級別越高越是困難越是教條。
對於一般神族後裔，在位面中出現幾乎是沒有限制的，跟凡人打交道發生關係都沒有限制。其他各個神界勢力中的神族後裔都是這樣的，歸附於天使之城門下的神族後裔也是享受這個待遇的。沒有翅膀的天使跟神人一樣，有限制但不算多，可長翅膀的天使限制就多了，與之類似的還有全部外形與人類差異過大的種族，而且不僅是神界，其他各界也都差不多。
在有翼類天使裡面兒，兩翼天使是限制最少的。
這裡說的限制包括了公約性的和內部規則兩類，內部規則相對簡單點兒，主要是威儀方面兒的要求，也就是說要讓天使在凡人面前像個天使，別一出場就被當成鳥人了，那可是會受到處罰的。
天使是天使，鳥人是鳥人，兩者是絕對不可混淆的。
天使非常忌諱被誤認為鳥人，鳥人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就是另外一件事兒了，另行討論，這裡暫時直說天使。
話說天使關於儀態儀表的要求，那可就孩子沒娘起來話長了，簡單點兒說也得編成一部教材，還是上、中、下三冊圖文並茂的，要不就說不清楚。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天使的造型豈是可以隨便亂擺得的。就連所謂的美*女照個像，擺個造型都還分內拍外拍，搞個動作分解還厚厚一本兒，開價三百二一本呢。而且還版權所有翻印必究，不過的很多，盜版得還不，挺清晰的，風地就下載了一本兒，沒事兒分析一下美*女們的鎖骨和盆骨位置。跟美*女擺pose比，天使擺造型得複雜程度與所謂的美*女玩兒pose那是不可能在一個起跑線上的，也並不是那麼簡單，不有腦袋的能看得懂美*女的演繹，可要理解天使的姿態就困難了。
既然這麼難以說清索性這裡就不說了，狄德羅在下降之初擺出的造型就是百分之百符合規矩的，是典型的優雅而崇高，親和而威嚴的態勢，增一分則太多減一分則太少。
精確，絕對的精確，比電腦的還精確，比電腦人文化的還有文化。
如此精確的造型，那是增減不得的，是不可以更改的。
腰不能彎，即使泰山壓頂。
翅膀也是不能收起來的，同樣，腳也不能沾地，退也不可以羅圈兒，頭更是不能低下。
但是，地下室的層高就是不夠，要是原樣姿勢不動，兩翼天使狄德羅就無法徹底進入到地下室，也就是說，他用天使之光洞穿的這個不存在的洞口就無法還原，一旦還原，不僅樓板會碰亂他的髮型，更糟糕的是他的翅膀將卡在樓板裡，要不然就得改變造型，這可是相當犯忌諱也相當丟臉的一件事兒。
兩翼天使狄德羅真的是不願意在這會兒丟臉啊
丟臉不是絕對不可以的，天使丟臉的時候也多，兩翼天使狄德羅在位面中沒少丟臉，在戰鬥堡壘裡也是一樣，但那都是在更強者或者平級的存在面前發生的，丟了也就丟了無所謂，在人群裡時不時的丟一丟臉不見得是壞事兒，可以增進團結可以形成內聚力，這力量雖然不神聖卻是相當的強大的。在外敵面前丟臉的時候也有，那是不願意的，可那有啥辦法呢？對外可是實力第一，也是實利第一，丟點兒臉沒啥。
可現在這時候絕對是不可以丟臉的，這倒不是說這十三個凡人有那個份兒讓兩翼天使狄德羅非得繃面子不可，而是這個時刻這個地點這裡可能發生的事件，讓兩翼天使狄德羅不允許有任何不完美的表現。
因為這一刻是如此的特殊，如果這個儀式真的是狄德羅以為的那一個，這一刻無疑將記入史冊。
記入史冊啊
不是人類的歷史，而是神界的歷史，這一刻將會是天使之城中永遠被銘記的一刻，將是每一個天使都將要謹記的一刻，在這一刻，這會在未來被無限放大，被永恆傳誦的一刻。
這樣的一刻，兩翼天使狄德羅絕對不允許的形象有絲毫的瑕疵，絲毫都不可以。
雖然狄德羅這一刻發生的一切在成為天使之城的歷史時都會被重新的編寫，一切不完美的地方都有可能被修正，被完美所取代，但是這並不是一定就那麼保險的，總有能還原真相的大能，即便是天使之城的不會這樣做，其他勢力其他異界的卻大有可能會這樣做的，向反面去重寫這一刻的也不會少的，歷史可不就是如此麼。然而在其他的歷史中的形象不是那麼重要，狄德羅更關心的是在天使之城歷史中的記錄，如果真實的形象有任何的不完整，在修飾的時候很可能會連他一起就修飾掉了，重新換一個更具有代表意義，更能演繹完整的故事，說白了，在天使之城裡能擠掉他兩翼天使狄德羅的比比皆是，在專屬基地裡都是一抹多。
為了在歷史中有能留下的光輝形象，兩翼天使狄德羅決不能讓造型有絲毫的走樣，決不能因為地下室的層高不達標而讓的pose受到絲毫的影響。
狄德羅一咬牙，當然是暗自咬牙，臉面上還得保持矜持而聖潔的大理石雕塑感，線條硬朗而流暢，沒有絲毫的異動，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不帶絲毫的情緒。但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狄德羅心痛死了，要維持這個造型就只能維持著穿過樓板的這一道光束，可為此這道光束的付出卻是巨大的。非常的巨大，巨大到每一秒都會讓兩翼天使狄德羅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