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求教陶朱公2
范大財神已經知道是慈悲大妖王到了,另外一個不知什麼仙佛妖物,但和慈悲大妖王在一起的,不管是誰都注定是一個窮鬼,對於窮人,哪怕是大羅金仙級別的窮人,財神爺都是懶得抬眼看一下的。要不是顧忌慈悲大妖王強悍的身手,要不是怕失禮引發這傢伙的仇富情緒,要不是怕慈悲大妖王洗劫自己,要不是……哎,總之,范蠡要不是惹不起這些剽悍的窮鬼真的想拒之門外的。
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差距巨大的,即使是財神爺也不能免俗。
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到過在這裡,現在算是舊地重遊,帶著呂清廣在花房中如遊客掠過,將珍奇花木一一指點給呂清廣看,這裡的很多不起眼的小草都是異界的種兒,在異界不算什麼,野草一般,但在位面裡可就是奇珍異寶了。兩人在花間樹影之中留連忘返,除了沒有照相留念以外恍惚間和觀光客還真是沒多大區別。
范蠡等著慈悲大妖王走過來,他雖然猜不出這個傢伙來找自己所為何事,卻在心裡早就打好了主意,不管什麼事兒,盡量三言兩語的打發了這個窮鬼離開就好,對於窮鬼身上發散的那股破敗氣息他是最難以忍受的,這是源自他神性的排斥與厭惡,深層次而且永遠無法改變。
范蠡的心思慈悲大妖王明白,以前他的分身來的時候就是被這樣打法出去的,根本沒有讓他沾到一點兒的財運。
這一次慈悲大妖王也是和范蠡鬥上了心眼兒,要鬥智鬥勇一番,不僅要從他那裡打聽出神族後裔制約修真者的訣竅,還想多少沾一點兒財運,誰也不願意一直都受窮不是。
慈悲大妖王和范蠡都是活了無數歲月的,比起耐心來那簡直不是個時間的問題了,可呂清廣那受得了這個,他有沒有比過關打過坐,讓他無所事事的浪費時間就為了和對方較勁兒,他可做不到。浪費時間就是謀財害命,這不是自己對自己謀財害命麼?值當的嗎?
也不理會慈悲大妖王的傳音,呂清廣大踏步的直接走向范蠡所在的北邊兒,這是玻璃大花房的一個角,連接著一座九層的大別墅。
范蠡就坐在別墅的樓頂平台上,從這裡可以鳥瞰花房全景,在密密實實的花草樹木間卻根本就看不到樓上的他,只是呂清廣卻不是用眼睛看的,靈識束看東西比眼睛可方便多了,拐多少彎兒都不成問題。
慈悲大妖王見呂清廣心意已決,也就不再和范蠡做意氣之爭,帶著呂清廣直接飛起來落到范大財神面前。
范蠡看到此時百萬分身齊聚的慈悲大妖王鄒起了眉。
能讓范蠡皺眉的事情是難逢難遇的,上次見慈悲大妖王分身的時候他也沒皺過一下眉頭,為窮鬼不值得。可現在范大財神白玉無瑕的面容上卻擰起了深深的皺紋兒,眼睛盯著慈悲大妖王上下仔細打量,好像要從表皮看透到內心,看穿看透看明白他一樣。
慈悲大妖王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惱怒的問道:「老范,你咋看人的?莫不是在位面裡呆的時間太久了,變成那啥了吧?。」
「啥?」范蠡看得專心,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那啥是那啥,可一出聲就明白過來慈悲大妖王說的那啥是同性戀的意思,是怪自己看他看得太專注了,罵道,「你個自體受精的頂級自戀狂,知道你雌雄同體,吃自己就足夠了,不論是什麼性取向,反正都沒你的事兒。」慈悲大妖王兩個臉四隻眼一起瞪起來,怒道:「那你看個球呀」
范蠡再次認認真真的上上下下的看了慈悲大妖王一遍,正色問道:「甘兄,你最近可是發財了,怎麼看起來這麼古怪,看似財力不弱,可窮氣卻怎麼絲毫沒有減少?」
慈悲大妖王被問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卻不作答,蟲子臉詭異的奸笑著,佛臉矜持的做莊嚴狀。
范蠡轉臉看呂清廣,卻見這位神清氣爽身上寶光溫潤,看不出是什麼寶物在身卻絕對不是一個窮人。這也不奇怪,呂清廣的生命之泉、靈界碎片、氣幕等物無一不是絕世奇寶,價值根本無法估量,折換成仙石的話簡直都不止是堆積如山可以形容一二的,即使是財不外露但在財神面前卻也掩蓋不住富豪之氣,讓范蠡一見就肅然起敬。
范大財神是嫌貧愛富的典型代表,這倒不是他受了陋習的熏染,而是發自神性的必然屬性,財神麼,當然是喜歡和財富扎堆兒了,要是見了貧苦人就像是見了親人的,那是窮神。
范蠡立即起身,正式的作揖見禮,問候道:「這位道友面生得緊,不知是哪位仙家光臨寒舍,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呂清廣抱了抱拳,客氣道:「來的唐突,冒昧拜訪尊神有一事相詢,還望不吝賜教。」
「嘿嘿,」慈悲大妖王的蟲子臉笑道,「你有問題問我,剛好我們也有問題要問你,兩下裡扯平了,你的問題我可以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給你聽,可我們的問題麼……」蟲子臉陰笑著不往下說了。
范蠡何等的聰明,笑著卻不接話。慈悲大妖王的變化他是非常想弄明白,這關係到他的規則之力,如果疑難得不到解決說不定規則之力就會出現破綻,這可是頂級重要的大事兒,可連對方的問題都不知道是什麼,范大財神才不會貿然的隨口答應下來,那不是做生意應有的態度。
慈悲大妖王等不到范蠡接嘴,蟲子臉冷哼了一聲,佛臉接過話頭說:「我們要問的問題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很好作答的,也不涉及到你自身的隱秘。」慈悲大妖王一邊兒說一邊兒把那些文本和書籍拿出來遞給范蠡,「我們要問的是,神族後裔為什麼能夠靠這個東西就死死的吃住修真者,而且是血脈單薄的神族後裔,他們自身一點兒神性都沒有,神力也是全無,怎麼就能憑藉著這些凡人的東西將修真者的靈力牢牢地禁錮住,還調集凡人飄散在星球對流層之下的散亂思緒來進攻修真者的紫府,那些雜亂無章的民意怎麼會一下子就變成了戰士,不折不扣的執行他們的指揮,而我卻指揮不動,不僅指揮不動,我一接過這些文書那些民意就又恢復成了一盤散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范蠡聽完慈悲大妖王的問題一點兒表情都沒有,重新坐下來,示意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都坐下。范蠡輕輕的敲著手指,既不故作為難,也沒有表示出風輕雲淡的無所謂,一幅平平無奇公事公辦的口吻說:「你就先把慈悲大妖王你的答案說出來聽聽吧,我倒想知道,你怎麼會發了財還一身窮氣的。」
慈悲大妖王的佛臉莊嚴慈悲的回答道:「發財卻是不敢當,前不久倒是有點兒進賬,不過我分身眾多,這不,我這會兒在你面前出現的可是百萬分身齊聚的狀態,財富總量麼,那自然是不低的,但平均數麼,那就不夠看了。」
范蠡啞然失笑,這個道理原本就是粗淺得很,要是權衡的是一個國家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大家族,范大財神都不會忘記這一點的,可對方是一個個體,這樣的情況下一貫是只看分子不看分母的,分母一直都恆定的是一不是,那不是就可以直接忽視了麼,誰想到慈悲大妖王這一次居然將分母直接拉升到了百萬了呢。范蠡也暗自埋怨自己糊塗,早就聽說過慈悲大妖王分身無數,這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其實,這也不能怪范大財神,慈悲大妖王一般是不會在行動的時候一次匯聚這麼對分身的,就算戰鬥,就算爭奪天材地寶,有三五個分身在一起就不得了了,即使損失了也不至於太心疼不是。
像現在這樣百萬分身齊出的情況,別說范蠡了,就是慈悲大妖王自己都不多見。
慈悲大妖王的問題解釋清楚了,可范蠡卻不急著回答慈悲大妖王的詢問,再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慈悲大妖王一番,然後建議道:「甘兄,你可否將所有的財富器物都集中在少量的分身處。然後讓那些什麼都沒有的分身都分離出去。」
「可以呀」慈悲大妖王回答道,「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的蟲子臉一幅不屑一顧的表情,但佛臉卻是充滿了期待的。
范蠡回答說:「如此一來,你的一部分分身就可以脫貧致富了,而富裕總是先要集中體現在少量的分身身上的,那些一無所有的可以隱身離開,到外面去充作警戒,也隔絕外人的查探,我們也好放心說話。」
對范蠡前部分的說法慈悲大妖王並不理解,但後一半兒卻是相當明白的,於是也就不再多問,照著范大財神的要求去做就是,那些一無所有的分身紛紛隱身離去,到玻璃大花房外圍成一個球狀做隔離警戒。因為是隱身狀態,所以也不怕走*,窮得一無所有卻也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