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小胖20
「保安?」小胖重複了一遍,眉毛立了起來,「你讓我去當看門狗?哼,我不幹」
劉駿等了他一樣。
小胖萎縮了一下,聲音立刻就小了,但依然拒絕道:「這個肯定不行,你乾脆把我殺了算了,讓我給別人看門兒放哨的,這個可不行,不幹,我絕對的不幹。」網吧所在的這樓是新建的商住樓,就在網吧入口旁邊兒就是小區大門,保安見天兒就在門口兒傻站著,讓小胖幹這活兒他肯定是打死也不幹的。
劉駿沒少來這裡,知道小胖想的是什麼,搖搖頭,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酒,抓起一個雞翅來不慌不忙津津有味的啃。
小胖嘟囔了一陣不做聲了,可憐巴巴的望著劉駿,倒是有幾分等著啃骨頭的狗某樣,還是沙皮狗。
劉駿看小胖安靜了,將骨頭丟在桌上,扯過來一張紙巾擦著手,問:「上過網嗎?。」
小胖沒明白劉駿是什麼意思,這裡就是網吧,天天守在這兒能不上網嗎?但他知道劉駿這麼問一定是有原因的,劉駿多聰明也絕對不會問白癡問題的。
劉駿也不等小胖的回答接著問:「看到過拆遷的報道沒有?」
小胖點了點頭,還別說,他還真是看過。
劉駿看著小胖又問:「有什麼感覺。」
「太可氣了,」小胖如實回答道,「太過分了,佔人家房子還放火還打人,看了的個個都罵。」
劉駿笑了,問:「你也罵了?」
小胖點頭,「罵了。」
劉駿意味深長的看著小胖,邪惡的微笑著說:「是該罵,一群破保安打了人還一點兒事兒沒有,不僅有黑惡勢力撐腰要有當地官員作為後盾,打了也是白打,還有錢拿。要是讓你去,你打不打?」
小胖愣住了,想了想,點了點頭喜笑顏開的說:「打,嘿嘿,打了白打誰不願以上呀這伙兒我喜歡,過癮小駿,就聽你的,這個保安公司我干了。」
劉駿不放心,黑下臉來鄭重的說:「可以讓你幹,但話先說清楚,讓你出手的時候才能出手,不讓你出手就絕對不可以出手,而且讓你見血才可以見血,如果做不到你就只能當看門狗去。」
小胖趕緊拍著胸脯應承下來。
兩人這頓酒喝了五瓶茅台三瓶五糧液,小胖第二天下午才起來,可他記得清清楚楚的劉駿答應讓他可以帶兄弟們光明正大的去砍人了,心裡激動,不敢催促劉駿卻先把小弟們召集到跟前,做起了動員鼓勁兒的工作。
劉駿並沒有多耽擱,他不僅買下了三十九層得爛尾樓還參股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拆遷的活兒已經都擺上了議事日程,不趕緊點兒也不行。
小胖的保安公司順利的開業了,骨幹是他的一群小弟,另外又招了不少的退伍軍人,這些是訓練好了作為看門狗來用的,也不排除選幾個身手好的加入到打手隊伍之中,隊伍的戰鬥力也是有待加強的。草草訓練了幾天,新的制服也做好了,制服是兩套,一套是黑色的中山裝,一套是黑色的仿警服,真警服是深灰的。兩套制服是在不同場合穿的,改什麼時候穿什麼非常的講究,小胖不懂那麼多,他也不願意去細想,反正劉駿怎麼說就怎麼做準沒錯。
雖然小胖曾經對著網頁大罵拆遷,他的小弟也差不多,但輪到他們打人的時候卻沒有一個手軟的,小胖更是身先士卒,那激情燃燒的歲月又回來了。
當然,激情打人的時候並不是很多,拆遷戶一般小胖都是打一次就搞定,平時並沒有太多的機會,拆遷也不是每天都有,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遇上釘子戶,但有了這個發洩口兒,小胖的日子過得更滋潤了。過年前,又幫著施工方打了一次討薪的農民工,過癮,小胖的小弟們都說比發過年錢還過癮。
第二年打架的機會不多,小胖纏著劉駿想多打幾架,他發現劉駿其實一直沒有捨棄黑道,有一個老頭兒比張爺看著還陰損還邪行,跟劉駿處得挺近,那人小胖覺得一定是混黑道的,鷹爪子一樣的手裡老是攥著三個油光光的核桃。
小胖相信自己的感覺,和這個人在一起絕對打架的機會會很多,可他的心思立刻就被劉駿給看破了,堅決的不允許兩人聯絡,那老頭簡直比小胖還要聽話,劉駿一說就立刻遠離了小胖,就像小胖是疑似**患者一樣。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小胖又大了一歲了,保安公司的規模也逐漸成形,劉駿介紹了不少公司來僱用這裡的保安,那些公司自己就不用再設保安部了,小胖隱隱覺得這些公司其實都是劉駿的,問劉駿,劉駿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小胖二十歲的時候,他祖母過世了。
小胖奶奶死的很痛快,是腦溢血,一下子就過去了,並沒受什麼痛楚,急救車來的時候老太太就已經停止呼吸了,隨車的醫生檢查了一下就判定人已經死了。鄰居們在撥打急救電話的時候也有人給小胖打了電話,小胖如今好歹也是經理了,很有出息的,小胖奶奶一天到晚都將小胖掛在嘴上,小胖也給他祖母賠了電話,那電話裡存的唯一的電話號碼就是小胖的,小胖奶奶經常拿出來給別人看,大家都知道。
小胖回來的也不慢,和醫生是前後腳,與醫生的四平八穩截然不同,小胖一看到奶奶僵硬的屍體眼睛就紅了,殺氣騰騰的問:「怎麼回事兒?前天我回來還是好好地,今兒個怎麼就不行了,是誰幹的?」他身後跟著一群的小弟,如狼似虎的將在場的人都逼住。
醫生見這陣勢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很有經驗的和小胖拉開距離,一臉嚴肅的說:「患者是腦溢血,這種病在這個年紀是非常常見的,要是擱在以前醫學不發達的時候這樣去世就算是善終了,歲數也夠了,有一點兒痛苦都沒有。年輕人,你要節哀呀,趕緊操辦老人的後事要緊。」
善終兩個字對小胖是最大的安慰,他祖母以前常念叨,就像要個善終。
一邊兒和小胖奶奶平時關係親密的老人也紛紛走過來,不少都含著淚水,他們也是兔死狐悲。拉著小胖七嘴八舌,有的說小胖***好處,有的教小胖該怎麼辦後事,有的絮絮叨叨的說小胖奶奶是怎麼死的。
後事有專門操辦這個的公司,小胖的小弟們自去聯繫,用不著小胖吩咐就都忙開了,小胖聽了老半天才明白奶奶是怎麼死的。今天打麻將老人手特別的順要什麼來什麼,贏了十好幾塊錢,心裡挺高興,最後一把一心要胡一個大的。上手的牌也給力,連著暗槓明槓了幾手,眼看著十八學士就做成了,手裡攥著個ど雞單釣將。可誰知道ど雞就是不現,老太太急呀,等最後了也沒看到,最後一張是海底,另三家也都下叫了,可誰也沒有胡牌,眼看這一句就要黃莊。老太太一把撈起海底,用手指一審,哈,就是久等了的ど雞。小胖奶奶將牌往桌上一拍,還沒說出胡了兩字,人就向後倒了下去。
小胖握著ど雞對著剛搭好的靈棚發呆。
劉駿也很快就趕到了,在靈前上了香燒了紙之後就陪著小胖坐著。
老人的喪事辦得熱熱鬧鬧的,人多,氣派也大,小胖小弟多,認識的人也不少,花錢也大氣,正正三個晝夜這裡的喧囂聲一直都沒有停歇過,最響亮的還是麻將聲,只是大家都不做十八學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