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也總有個待著的地方,不可能到此處飄著不是要覺醒麼,不得恢復修養什麼的,總不至於是在這虛無之維裡不停的亂轉。」呂清廣問,「就算它不停的亂轉,也有個軌跡,總能堵到它的。」
「你當神格是什麼?」風地反問道,「是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飛嗎?」
呂清廣立刻就啞口無言了,可不是麼,對於神格他還真是一無所知,想起來也可笑,這麼不顧危險的衝來體悟神格覺醒,可卻對神格卻茫然不知,連什麼叫神格都不知道。呂清廣慚愧的一咧嘴問:「你說,這神格是一個啥玩意兒?」
「不是個玩意兒。」風地沒好氣的回到。
「既然不是個玩意兒咋還搶得這麼激烈?」呂清廣問,「你看,死傷的那個淒慘樣兒。要不是好東西能吸引力這麼大?太乙金仙們都來了十好幾個,大羅金仙級別的都血流成河了,能不是好東西?」
「誰說不好了,」風地冷笑一聲,說,「嘿,好是好,只是不是東西,你明白嗎?」
呂清廣當然不明白,問道:「不是個東西,那是啥?南北?」
「嘿嘿,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說了你也不明白。」風地故作高深莫測的說,「有很多的問題都不是語言能夠表述清楚的,神格就是其中一例,說是說不明白的,只能你自己感悟。不過,我覺得,以你的閱歷怕是很難理解的。怎麼說呢,如果非要生搬硬套的貼一個標籤兒的話——你要清楚,我可不是那些批評家,對於貼標籤兒並不在行——那麼,好,也許貼一個官銜的標記還算勉強說得通。是的,神格就像是官銜兒,你如果理解得靈活一點兒的話,馬馬虎虎可以這樣認為,不同的神格就好像不同的官銜兒,而得到了神格就如同得到了官銜兒一樣,要是能將神格據為己有那麼這個官銜兒就是自己的了。」
風地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呂清廣就更糊塗了。
「官銜兒?」呂清廣木然重複了幾遍,「官銜兒,這官銜兒能有啥用?」
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弱智,氣得風地都不稀得回答。
「怎麼會是官銜兒呢?」呂清廣還是沒有轉過彎兒來,問,「這神格如果是官帽子,那又是誰給封的呢?難道帶上了官帽子就是官兒了嗎?他就能管人了?去管誰呢?別人憑什麼要服從他管呢?」
風地不能忍受了,訓斥道:「我都告訴過你是標籤兒了,不明白嗎?是標籤兒而已。你當批評家給一個人貼上了行為藝術家的標籤兒,那人就是行為藝術家了?一件作品,如果貼上前衛的標籤兒就一定站位靠前嗎?請不要那麼白癡好不好,標籤兒就是一個標籤兒,僅此而已,神格還是神格,並不因為被強行貼上一個官銜兒的標籤兒就改變了。不,它還是它,神格就是神格,貼標籤兒是為了方便你理解,當然,誤讀也是常有的,但我並不是批評家,我自覺沒有誤導你,咋你就自覺的掉進溝裡出不來了呢?」
慈悲大妖王從進入時間維開始就一直很警惕,一言不發的警戒著怕有意外發生,血色門戶他很早以前就跟著呂清廣一起進入過,但那時的呂清廣可不是現在的呂清廣,那時候慈悲大妖王很弱而呂清廣則強大的無法想像,本來他還以為現在的呂清廣用不出這大神通呢,沒想到還能用得了,只是生疏得緊。
因為呂清廣的生澀動作,所以慈悲大妖王很緊張,這樣的大神通,一旦有一點兒不到位,產生的後果都是難以想像的,就像是一個幼兒在玩耍一柄絕世神劍,不,更可怕,比絕世神劍可怕萬倍,如同是一個超小型的核電站被當成了玩具一樣,而核洩漏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任何一點兒意外都沒有,這還真讓慈悲大妖王意外。
就像太古靈族說的一樣,穿越維可是極困難的,即使是太乙金仙,哪怕一大群太乙金仙們同心協力也是不行的,他們依然做不到這點。慈悲大妖王的緊張與敬畏都是發自內心的,只是開始緊張佔得比例多,後來敬畏就佔了上風。
呂清廣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不可思議,血液的穿越功能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其他的嘛,往維上塗抹血液的是慈悲大妖王,不是他,他根本沒有感覺到維的一絲一毫可怕。
「這裡靈識掃瞄的干擾一點兒也不比盲點裡弱,而且根本找不到干擾的來源。」慈悲大妖王緊靠向呂清廣,說道,「你要是能感覺到神格就趕緊體悟,完了咱們就早點兒撤退。這裡可不是什麼善地,久留不得,盡快著點兒。」
慈悲大妖王對這裡緊張得厲害,太古靈族卻反爾放鬆許多,雖然自己的靈識束不願意伸出去,卻支持呂清廣將他自己的靈識束伸出去查探,還鼓勵呂清廣伸得遠點兒。好在這時候的呂清廣已經不是以前的呂清廣了,沒有了黃庭裡面兒的小號呂清廣在也就沒有了腹謗產生的沃土,要不然,太古靈族的這一舉動肯定是會被小號呂清廣在肚子裡罵的。
對慈悲大妖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呂清廣按太古靈族的意見伸出自己的靈識束,不慌不忙的向虛無之維縱深刺探過去。
呂清廣的靈識束是按照太古靈族的方式凝結的,和慈悲大妖王等現在修士的靈識掃瞄是完全不同的靈識使用法則,效果也是完全不同的。靈識束一伸出去就感覺到神格覺醒的靈力波動,那麼清晰,那麼生機勃勃,那麼明明白白就在眼前卻又找不到它的方向。在靈識束的感知中,發散著神格覺醒靈力波動的方位居然是全方位的,在虛無中,就像是一個無所不知的存在。虛無與存在就這樣以完全不可解釋的方式完美的融合成了一個整體,一個無所不在的整體。
風地突然激動的叫道:「呀神格覺醒的靈力波動中夾雜著另外一種訊號,這是在虛無之維的外面所感知不到的。真是太奇怪了,居然有這樣的事兒這是一個呼救信號,一個被虛無屏蔽了的求救信號野太神奇了,太有趣兒了」
呂清廣被嚇了一跳,還好,紫府不是以前肉身那麼膽小,沒有真的跳起來。而風地的喜悅卻一點兒沒有傳染呂清廣,那完全是幸災樂禍的喜悅,和呂清廣的世界觀是不兼容的。呂清廣沒有驚叫也麼有笑,甚至沒有激動的興奮起來,風地那種突然發現旅遊團變成真正探險的喜悅形態被呂清廣的紫府給屏蔽了。
「信號是什麼?」紫府通過心靈之橋冷靜的詢問道,「具體的信息是什麼?」
「沒什麼,」風地回答道,「就是求救,沒有實質內容,翻來覆去就是救救我救救我再也沒有別的了。」
紫府運轉著,追問道:「來源呢?是從覺醒的神格中傳出來的麼?是那個覺醒中的神格在求救?」
風地沒有立刻回答,卻是接過了靈識束的指揮權,呂清廣知道它是要進一步收集信息,而太古靈族控制靈識束的能力也是他呂清廣不能望其項背的。呂清廣配合的放鬆對自己靈識束的控制,放心的交給風地去操縱。在風地的操控下,靈識束中段分裂開來,前段變成無數細小的分支,分支又再分裂,變得更細小。這樣不斷的分裂使靈識束變成了樹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