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凶靈鬼宅4
是又不是,這似是而非的論斷讓呂清廣元嬰紫府都難以理解,為了不露怯就只能繼續深沉的保持沉默。
風天沒敢賣關子,老大老實的講道:「人間界是這宇宙初創之時最根本的存在,人間界的本源物質在這宇宙中是比例最大的,比靈界還要多,多得多。而異界是最後形成的,說句不好聽的,異界就是由創建這宇宙的本源物質的邊角余料構成的,量不說了質也差得遠了。」
呂清廣想起以前剛遇上太古靈族的時候在靈界裡它們就說過類似的,印象中它們不太看得起異界,現在看來太古靈族的種族歧視很深重啊
「依我看,」風天推測道,「所謂位面世界其實是人間界的投影,甚至是衍射分離了的,而不是人間界的本體,所以在位面中怕是不會有本源物質存在的。上次你踩扁了那星球,其中一點兒本源物質的影兒都沒有。準確的情況現在還揣摩不出實在的情由,但大方向上,我相信,是不會有錯的。」
「難道這是虛影?」呂清廣摸不著頭腦的四下裡瞅瞅。眼看著周圍的景物都挺實在的,伸手摸了摸樹幹,手感粗糙實在沒有一點兒虛幻的感覺。
「不,這樹實實在在是一棵樹,是物質的不是精神的。」風天耐心的說,「本源物質的投影還是物質,即使是投影的衍射依然還是物質,是實實在在的物質而不是虛偽空幻的,也不是精神的幻影。這個問題要搞清楚說起來話長我們從准基本的原理說起,物質是有層次的,本源物質是核心的,如同物質的概念,這是先驗的……」
「你先停一下,」呂清廣打斷道,「這問題研究清楚要多久?」
風天先嚴謹的估算了一下之後回答:「三五年打下基礎是沒有問題的,要真正專研進去二三十年也許能成,這也要看悟性。」風天微頓一下,「呃,您的悟性那自然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算了,」呂清廣可沒那麼多時間去研究這個細枝末節的科學命題,再說了,也沒有這個立項不是,又不是教授也沒有科研經費,為這事兒浪費精力太不值得,「先跳過去,等回頭有空再說這個,反正我知道這裡沒有人間界的本源物質就行了,其他的事兒都不是那麼關係密切,現在時間緊,先找到神格體悟一番要緊。而且你也說了,人間界的本源物質目前又不上,那是最後一步用的不是。那麼現在就不用急著搞清人間界和位面之間投影不投影的關係,用到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風天本來滿腔熱忱的要給呂清廣補補課,順帶著一起進行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探索,然而呂清廣這瓢冷水當頭澆下去讓頭腦有些昏的風天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的確,現在不是靜下心來搞研究的時候,只要活著以後怕沒有時間嗎?目前最重要得是爭強綜合國力,噢,不對,是綜合實力。落後是要挨打的,只有提高綜合實力不怕別人打了,有了活下去的資本了,然後才說得上別的。
「您說得對,」風天真誠的道歉,「我有些不合時宜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體悟神格覺醒,有了一定實力再到異界尋找各界的本源物質升級遁法再次提升咱們保命的水平。我誠摯的道歉,並保證再也不走白專道路了,請同志們監督。」
風天的錯誤是嚴重的,不過呂清廣很寬容,將之歸納到人民內部矛盾的範疇之內,對風天進行了行之有效的批評和自我批評,內部統一了認識,大家都清醒的明白了長期任務和短期目標,整個團隊都緊密的團結在了呂清廣的周圍,唯有這樣才能在逃跑時有勁兒往一處使,揮最大的主觀能動性去贏得最終的勝利——逃出生天。
這也算是一次短暫的整風運動,微型,很微型,剛開頭一忽兒就完結了,但作用確是無與倫比的,如果後世的神佛鬼怪頂禮膜拜呂清廣光輝偉大正確的軌跡的話,這次整風有著不可替代的歷史功績,只是在當時這絕世的光輝卻一點兒沒有照亮逐漸黑暗下來的山林。
天晚了,太陽已經下到了山的那一面,而星星卻懶懶的沒有露面。
雲很低,黑沉沉的雲壓在頭頂,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不久前太陽就曾經在那裡待過。所謂行雲布雨,這雲就是運載工具,運送的就是雨。
呂清廣可一點兒不想當落湯雞,從級別上來說大羅金仙是不應該躲雨的,都是雨躲著大羅金仙,只是呂清廣雖然靈力到了大羅金仙的級別但卻沒有大羅金仙的王之氣,也就享受不到大羅金仙的待遇了。所以說一千道一萬不想挨淋就只有躲,要不想在雨裡跳舞一樣的奔逃就只能提前找個躲雨的地方。
風命的靈識束籠罩著方圓二十里的範圍,第一時間就將最近的避難地給找著了,那是林間的一處木屋,離呂清廣站的地方只有三里來路,一抬腳,一溜煙兒的呂清廣就跑了過去。
木屋很破舊了,但看上去還結實,不像會被風吹雨打去的樣子。木屋前有一條土路,野草生機勃勃的,看上去很久沒有車來過的樣子。
無人的破屋,這對呂清廣來說簡直是再好沒有了,這會兒呂清廣最煩的就是別人的囉嗦,想回答回答不了,想罵人也張不開嘴,屋裡沒人就沒有這些無謂的煩惱了。
心情大好的呂清廣站在屋簷下,一點兒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這屋子雖然破敗卻不是矮屋簷,呂清廣也就不用身在矮簷而下不得不低頭了,恰恰相反,呂清廣正抬頭望天,遙望著遠方。木屋依山而立,門外一個壩子,再前面就是向下的緩坡,眼前的山頭都不算高,所以視線極好。望著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淡去,黑暗席捲大地,呂清廣感受著寧靜帶來的祥和。這溫暖的夜色中沒有一絲的風,空間彷彿被禁錮了,連鳥啼蟲鳴都聽不見。很快就連遠山也不見了,不一會兒,能看見的就只依稀還有身邊兒幾米以內的景物了。
呂清廣回身面對木屋的房門,風地出主意道:「找一下門前面的地毯,一般來說鑰匙都在那兒,電影裡都是這樣的。」說到電影風地有些希翼,「不知道這裡能上網不,要能下載點兒新電影就好了。」
往前走了兩步,雖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可已經站在門前的呂清廣從腳下的感覺就知道風地是放空炮了,別說鑰匙了,門前面兒根本就沒有地毯。
「或者是在門框上面兒,」風地也注意到沒有地毯了,不過它沒有氣餒繼續出主意說,「要不就在花盆兒底下,如果有花盆兒的話,反正電影裡都是找的這些地方,一準兒有鑰匙的。」
風地還沒說話呂清廣就已經將它要說的歸結到餿主意的領域裡,聽是聽了但絕對不當一回事兒。
輕輕抬腳踢了踢門,吱嘎一聲,門開了條縫。
在黑暗靜謐得如此和諧的環境裡,這一聲響動是如此突兀如此刺耳,讓呂清廣都有些驚詫,甚至過了門開了的驚詫了,門怎麼就開了呢?但門開了總是一件好事兒,起碼風地不會再不停地出餿主意了。
屋裡黑乎乎的,彷彿比烏雲還要黑,呂清廣沒有用風命的視角而是拿出了停電應急燈,雪亮的光柱立刻升騰起來,像一把利劍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