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極深寒01
太古靈族非常的失望,剛發現空間裂縫的時候發出的叫聲固然有逃遁之意,但是,不可否認,也包含了喜悅之情在裡面的,至於哪個是主體還真不好說,現在要去分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常言道,希望越高失望也就越重,太古靈族也未能免俗,面對著荒漠一般的時空亂流,心中的失落是難以形容。
常言又道,凡事都是對立統一的,有好的一方面兒就有不好的一方面兒,換言之,有不好的一方面兒就有好的一方面兒。也有些存在認為這是辯證主義不是常言道來道去的,可不管是出自哪裡,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而且和現實也是相當的合拍相當的符合的。
不好的方面兒當然是沒有靈流,上一次在時空亂流中,那強大而狂暴的靈流雖然很危險但帶給呂清廣和太古靈族的好處也是相當豐厚的,這一次的時空亂流中一點兒靈力皆無,也就是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但從好的方面兒看,沒有好處也就是最大的好處了。
這次遇到的時空亂流雖然沒有靈流,但也沒有要撕碎一切的狂暴,平穩的簡直就不想是時空亂流,和一灘死水沒什麼兩樣。
這也是好事兒,起碼從表面看這個時空亂流裡沒什麼危險,用不著擔驚害怕。這從另一方面兒也印證了,機遇與危險真的是共存的,所謂富貴險中求並不是虛話,安全的地方還真是沒有什麼好東西。
身後的裂縫已經合攏了,用不著擔心那兩個門衛追來,呂清廣輕鬆了許多,四周都是茫茫然的星空一般的景色,好像是到了科幻片兒的場景裡,在遙遠的星系之間航行一樣。
呂清廣仰望俯察,目測的結果,最近的星球起碼也比穿越太陽系還要遙遠,而且還不知道那看似夜空中明亮星辰一樣的存在到底是不是星球,要知道這裡可不一定就是物質世界,更別說幻影迷陣之類的,就是太古靈族的靈識束也伸不了那麼遠,遠看過去,太古靈族也不比呂清廣得到的分辨率更高,靈識束畢竟不是哈勃望遠鏡不是,遠觀不是靈識束的專長,這裡太古靈族也沒有來過,甚至沒有聽說過。
「難道這裡不是時空亂流而是外太空?」呂清廣茫然的問道,「時空亂流有這樣的嗎?」
「不好說,」風天也沒有什麼把握,躊躇著回答道,「傳說,時空亂流裡什麼都有可能遇到,所以就算遇上現在這樣空寂的也未必就沒有可能是時空亂流,這是這種情況估計出現的概率比較低,以前沒有聽說過就是了。目前看來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危險,但我覺得還是早點兒離開的為妙,這裡沒有靈流,天地靈氣也稀薄得和沒有差不多了,在這裡待下去肯定是不可能的,這裡簡直比荒漠還荒漠。荒漠裡不是渴死就是餓死,這裡也差不多,時間短還行,要是在這裡待個三五億年下來,我們大家都得活活耗死在這兒。」
對於呂清廣來說,億年這個單位太恐怖,想想都覺得漫長的讓人無法接受,有必要活那麼久嗎?但,太古靈族都是上百億年的老怪物了,用億年作單位和人類用年做單位差不多,甚至還要短。人活七十古來稀,而太古靈族都已經上百億年了,人家還自以為青春著呢,比如風地,那感覺也就十七的樣子,還挺稚嫩的,所以億年的單位說不定也就和人類的月份差不多。
只能活一個月了,如果是人早就急了。
所以太古靈族也有些著急,想要盡快離開這裡,不過著急歸著急,太古靈族並不焦躁,並沒有催促呂清廣立刻動身。
離開是肯定的,而且還得快,這個——再怎麼也得趕在幾千萬年之內盡可能的走出這片兒荒涼的時空亂流不是。
呂清廣的目光三百六十的滿周天旋轉,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方向卻必須要選擇准了,方向問題就是路線問題,既然是路線問題,想不上綱上線都不行。而要解決路線問題,首要的是看清形勢。星空以它無與倫比的浩瀚、深邃、美麗及神秘激著人類無數的遐想。齊奧爾科夫斯基曾預言「人類首先將小心翼翼地穿過大氣層,然後再去征服太陽周圍的整個空間」,現在呂清廣也許就要真的進行實際意義上的太空漫步了,雖然相對於無盡的星空而言,這種步履依然太過緩慢。在滿天的繁星之中,要經過多少年他才能飛臨一顆星呢?
如果從地球出發,到達最近的恆星系,以二十一世紀初宇宙飛船的速,答案是兩百萬年。如果用呂清廣的爬雲速,那個麼,大概還得再加一個零到兩個零,可這裡不是地球,如果在地球呂清廣也就用不著動彈了。
呂清廣看了又看,可沒有一片星雲是認識的,什麼北斗七星、小熊座、大熊座、人馬座、天狼星都不見了,周圍的星圖都是沒有見過的,沒有聽說過的,連太古靈族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識別的星星。
往哪裡去呢?
這問題讓呂清廣非常的不自在,問自己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問題本身,而是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屬於侵權,有沒有可能是拾人牙慧,會不會是太老套了,會挨板兒磚嗎?
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往哪裡去?
前面兒兩條不理會也就罷了,可要想離開那就得有所行動,要行動就得有方向,就得明確個路線,這最後一問是想要迴避也迴避不了的。
呂清廣看不到出路在哪裡?太古靈族也不敢亂出主意,就連最愛說話的風地都納口不言。
有些六神無主的呂清廣急得搓手,兩隻手往一起聚攏才發現一次性注射器還在手裡握著呢,這是醫療垃圾,一貫注重環保的呂清廣就算是在逃命的倉皇狀態也沒有亂扔垃圾。這可以說是環保意識也可以說是嚇得太厲害神經過於緊張給忘記了。這時候沒有了壓力才發現空的一次性注射器還抓在手裡,呂清廣自己都有些好笑,舉起注射器看了看,下意識的拉了一下,從真空中抽了些不所以的虛無進去,然後又將之推了出去。
一次性注射器雖然空了,但是,這空並不是絕對的,沒有那個護士能完全推空注射器,針管兒裡無論如何都會剩下少許的,這一點玩過一次性注射器的仙佛都知道,雖然神仙妖魔基本上都不玩兒一次性注射器,這東西不是玩具更不是法寶,說白了沒什麼玩兒頭,但這道理大家都能明白。
呂清廣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沒有太注意這事兒,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兒殘留的血液根本就沒有被關注,也沒有打算回收了再利用,雖然說節能減排很重要,可那麼微乎其微的一點兒量也不值當的去關注。在這上面兒費神兒才真正是浪費精神呢。
玄而又玄的虛無裹挾著少量的幾乎是不可見的血液,從針尖而出,飄進這空寂的時空亂流之中。
立刻,呂清廣就感覺到那熟悉的靈力波動在身邊兒出現,非常輕微卻又非常的清晰。
心如電轉之下,呂清廣即刻就明白是自己的血液在形成通道,可問題是這裡它沒有門兒呀可那靈力波動就在一次性注射器針尖兒的前方真實的出現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沒有門。
呂清廣端著一次性注射器緊張的等待著下一步的變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擾了那微弱的靈力波動,細微的靈力波動像是嬰兒的呼吸,輕柔,脆弱,彷彿一點兒響動都會是致命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