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地心6
風地這話讓呂清廣覺得很是熟悉,這打著旗子反旗子的說法好像是聽說過的,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呢?困惑這讓呂清廣感到無與倫比的困惑,這話語的結構模式比話語的意義還讓呂清廣困惑,這形式所蘊含的不僅僅是風地胡說道的那點兒內涵而是相當豐富相當有力量的,可這力量來自哪裡呢?
說話者風地卻沒有想那麼多,它就是張開嘴隨便那麼一說,基本上是沒有經過計算的,電影看多了以後風地就有了後遺症,不太喜歡動腦子了,有什麼就胡咧咧,反正現在無厘頭是主流不是。
風天鼻子都要氣歪了,風地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先前的還可以說是有點思辨性質,地中海文明的傳承也的確就是這麼個模式,也可以看成是布萊爾的接受美學的翻版,對前代的誤讀致使後代大師出現,再誤讀,再重建,然後往復更替,不過風地說了個肉呼呼濕漉漉的版本出來而已,這倒是很合潮流,從賈平凹到身體寫作,可不就是這一脈絡的扒光了衣服的衣缽傳承麼,沒了衣就剩缽了,也就是就剩下要錢了。這也就算了,反正風天也沒打算給錢的,咱要的就是盜版,你說錢多不親熱呀。可後面兒的話就有點兒上綱上線了,這旗幟是隨便打的嗎?是隨便兒反的嗎?騙錢可以不管,反正有盜貼呢,騙不到廣大人民群眾多少,可路線錯誤卻是必須要一抓到底揪住不放的。
「你憑什麼說凡爾納是反科學的,證據呢?」風天逼問道。
風地想都沒想就理直氣壯的回答道:「證據沒有我這兒就不講證據,講證據那是什麼?那就科學,不講證據就是反科學。沒證據就對了,有證據還行?有證據的豈不是落了科學的俗套,不,不僅是俗套,這簡直就是陷阱,是害人坑。」
風天又傻眼了,連呂清廣都直接陷入了無語之中。
風地卻不依不饒的說個沒完沒了,越說還越帶勁兒,完全佔領了思想文化陣地,霸住話語權不放,任何人都別想插嘴,就只能它自己胡說道,而且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麼,已經說了什麼,為什麼要說,為什麼要這樣說,說的是不是自己想要表達的,它到底要表達什麼?這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了,只要自己的聲音是唯一的聲音就足夠了。
在純灰色中,風地說著比純灰色還要純淨的灰色的語言,表情豐富而聲調動聽,所有的聲音都不帶任何思想、沒有一點兒色彩、沒有一點兒形體、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如這灰色一樣填充滿整個空間。
一直到很久以後……
過了有多久不是很能說得明白,這裡沒有靈流,時間也沒有參照物可以判斷,手鐲空間裡的太陽完全靠靈脈聚集存儲的靈氣來供應,光也有氣無力的,靈氣在不斷地的消耗,好在沒有向外流逝,自給自足的內部循環損耗還不算太大,可坐吃山空中不是一個辦法,積聚的靈氣再多也總有耗盡的時候,想得到補充就得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灰色時空,但離開不是那麼容易的,這裡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物質,要離開總得有門兒才行不是。
於是,在不斷緩慢消耗的過程中,就只有風地不斷地鼓噪,那聲音是這時代的主流文化的典型代表,洶湧澎湃到了一無所有的境地。
一直到轉變的到來……
在漫長的不知道多久的未名時間尺中,那未名的神秘力量一直拖著呂清廣沿著不可言狀的軌跡運動,向著不可知的,看不清的方向,一往無前。即使是風地的鼓噪對這運動也沒有產生哪怕一丁點兒的影響,就像好萊塢影響不了地球公轉與自轉一樣,不僅好萊塢,其他的嘴巴也是一樣,不管是傳統媒體還是現代網絡,不管是視覺還是聽覺都是一樣,不管主流非主流,精神虛無的鼓吹聲無法撼動物質的簡單運動。
一直到那時刻的來臨……
那一刻也許並不是時間流逝的結果,誰說得清呢?也許進入這個純灰色的時空的那一霎間時間就已經停頓了,這完全是有可能的,科學的說還是非科學的說都是一樣,可能性總是存在的,客觀或者主觀都無所謂。
在純灰色的時空裡,時間的流逝是不可知的,是神秘的,是微妙的。
一直到到達……
那地方彷彿注定了就是目的地一般,也可能是偶然出現的,隨機的,不經意的,沒有唯一性的,但是,像時間一樣,誰又說得準呢?
也許這裡就是地心,也許不是,甚至不是在地球裡面,誰知道呢?
也許灰色的空間就像量子論的宇宙一樣是沒有邊界的,即使呂清廣確確實實的經過了邊界跨越近了這純灰色又能證明什麼呢?這一切都是不能重演的,是經不起推敲無法重複的,這也就不能通過實驗來檢驗,誰又能保證呂清廣不是眼花了呢?難道因為有人說看到過所謂的uf,外星人就一定存在嗎?沒有這個道理,你看到了我還沒看到呢,就算見到我也可以閉眼不是,難道你咬我
科學是要講實證的,是要經得起彷彿驗證的,哪怕是測不準定律呢,那也是可以測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正測不準不是。
可是,不管是什麼,反正那個來了
那個的出現總算是將風地的話語權給中斷了,而執行中斷話語權行為的是一貫少言寡語的風命,它是不太說話的,所以它一說話別人就不好說話了。
「到了」風命簡單的話語衝破了時間和空間的壁壘,像是奇點一樣,宣告了一個新的開始的到來。毫無疑問,這是新的篇章的開始。
到底是時間到了還是空間到了風命並沒有說,也許風命自己都不知道,也許風命知道了卻不願意多說,眾所周知,風命是不太喜歡多話的。
幾乎就在風命出聲的同時,呂清廣也感覺到了,的確,無疑這是到了。在穿越進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框架之後,那神秘的力量忽然就一下子消失了。就在瞬間,世界又有了形象,雖然是黑白的,但是墨分五彩,即使是黑白的也是五彩繽紛的,特別是對於才從純灰色中出來的存在來講更是如此。
就在那瞬間裡,靈識束也有了反應,不過靈流卻還是沒有,對於靈流,太古靈族非常的敏感,這是它們賴以存在的必須,是不可缺少的,於是,在第一時間裡,太古靈族的靈識束不是去查探其他的,而是首先探查靈流,但太古靈族都非常的失望,這失望沖淡了喜悅,讓喜悅變得微不足道了。
「有危險沒有?」呂清廣問道。
風天回到道:「應該沒有,沒有靈流就不會有修士,靈氣都沒有那什麼修煉呢?」
「危險得很,」風地卻唱起了反調,「沒有靈力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別的不說,活活的耗死在這裡難道不是最大的危險嗎?這種死法真是太淒慘了,我都不敢想下去了,唉,太慘了。」
「會找到出路的。」呂清廣鎮定的回答道,只要不是直接的傷害呂清廣就不是太擔心,他沒有感覺到靈力的消耗,起碼沒有明顯的察覺,血霧並沒有自己消耗掉自己的靈力,這比手鐲空間要強,在手鐲空間裡種植的藥材仙果太多了,當然最大的消耗者不是這些小東西而是那個太陽,要是在有靈流可以吸入的空間,太陽可以將靈流從外界吸入,源源不斷的灑向大地,滋養萬物,但是,在被封閉之後它就成了手鐲空間裡最大的能源消耗著,光就是能量,靈力變成光那也是要產生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