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雲靜不下來也是有情可原的,牛小蒙和呂清廣突然的出現雖然使蕭若雲的修為上升了那麼一步,可也完全打碎了蕭若雲原本快樂悠閒的生活。即使沒有修為,一點兒都沒有,沒有了奇遇和靈藥,沒有任何離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蕭若雲的生活也還是快樂悠閒的。人家蕭若雲出身好,這是沒辦法的事兒,像他這樣的衙內想不快樂悠閒別人都不答應,上趕著往他跟前湊的美女,追著他往他兜裡塞錢的人有的是,想拒絕都難,不獨他如此。
可是,一個人只有一個命運,既然奇遇找上了蕭若雲,那就注定蕭若雲不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衙內了。
原本蕭若雲還想著做一個神奇的超級衙內,但是,牛小蒙和呂清廣的出現徹底的動搖了他心中美好的yy,讓他從快樂的星雲彼岸跌落到愁雲慘霧之中,心裡也擔憂起虛無縹緲的下一輩子來。
要是換了個小老百姓,別說下一輩子了,能過上兩天像蕭若雲這樣的生活就可以死而無憾了,但上位者的思維是和下位者完全不搭界的。大富大貴之人怎麼著也捨不得自己擁有的這一切變成虛妄的,沒有過無所謂,擁有了再失去就讓人難以接受難以割捨了。要不然墓葬文化也不會如此的發達,盜墓也不會那麼猖獗,更不會有考古的磚家叫獸了。
蕭若雲是衙內,上位者的思想在衙內那裡是必須要傳承的,作為偉大事業的接班人,思想儲備和繼承是必不可少的。
靜坐在那裡的蕭若雲就思緒翻湧得如滔天巨浪一般,平靜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
牛小蒙也同樣不能平靜,要是呂清廣不幹了他是沒辦法幹下去的,霧島仙茶可不是他牛小蒙弄得到的。焦急中,牛小蒙也不顧面子了,話直接往回就收:「我說的難度也僅僅是難度,你別這樣好不好,這點兒難度算什麼呢,不就是執行力嗎,能和咱們的靈力比嗎?靈力一出,執行力不就立馬上去了嗎,用不著退縮的,半途而廢就更沒有必要了,丟人不是。你看人家那些血淚工廠,從老闆兒到管理層沒有一個不是俗人,可人家那執行力一點兒都不比魔鬼差,再看咱們,好歹也是在修真界裡頂尖兒的角色了,比不上俗人還行?執行力說穿了也就那麼一回事兒,下面的不外乎都是聽上面的,只要將蕭若雲調教好了,下面的執行力自然有他去操心,絕對用不著你出力的。我可以保證,再有一次蕭若雲就會老實聽話的,在等一下行不?這樣就算了也太可惜了。」
呂清廣是真無所謂,所以見牛小蒙堅持也沒有固執己見,反正都是無所謂,你要玩兒那你就接著玩兒吧,哥只是個看熱鬧的。
天已經亮了,呂清廣讓牛小蒙繼續上樓去晨練,自己將靈識束伸下去注視著街面兒上逐漸擁擠的人群,繁忙的人群匆匆從呂清廣的靈識束探測範圍裡穿過,走路的,騎車的,坐車的,開車的,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兒,沒有帶給呂清廣任何的感悟,甚至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比看螞蟻搬家還無聊。
寶鏡裡的蕭若雲今天難得的在課堂上失眠了,空洞的眼睛盯著前方,老師講的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學習效果根本不能和睡覺的時候相提並論。
牛小蒙是下午才從樓上下來的,晨練之後,稍事休息牛小蒙就開始處理事務,他現在家大業大,每天都有不少下面處理不了的事兒要他來決斷,要說這也是執行力不夠的表現,要真是執行力夠強他也輕鬆得多。
牛小蒙早就吩咐過這段時間十一樓整個都封閉,任何員工,包括他的老婆們都不得進入,任何人都不得例外,有需要接待的客人就請到外面兒的賓館去,該是幾星級的就幾星級的。
一看到呂清廣,牛小蒙就知道這哥們兒不是在修煉,而純粹是在發呆,連冥想都不是,不過這也好,也不用擔心會攪擾了呂清廣,直接就融進了地毯的防禦陣裡,問道:「你一個人坐這兒想什麼呢?」
呂清廣已經早知道牛小蒙來了,就是牛小蒙晨練的時候風地都是全場參觀了的,對牛小蒙的一舉一動太古靈族都會匯報過來,所以一點兒沒有吃驚,平淡的回答道:「我只是看著下面那些芸芸眾生發了會兒呆而已,今天你有什麼安排?不是說再有一次就能搞定蕭若雲了嗎?什麼時候過去?」
「這不能急,」牛小蒙過來挨著呂清廣盤腿坐下,說道,「都已經告訴他了要有段時間不見他,現在去不就威望掃地了。先放他幾天再說,我們也不急於一時,看看這幾天他做什麼再說。」
呂清廣不置可否的沉默著,靈識束收了回來,但身子沒有動,也沒有表態。
牛小蒙猜不透呂清廣是怎麼想的,也不好多話,就陪著呂清廣一起默然的靜靜坐著。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蕭若雲中午回去吃了飯,下午繼續的失眠,今天是週五了,明後天沒課,老師佈置了不少的作業,不過這和蕭若雲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也一句都沒有去聽。
放了學,蕭若雲悶著頭回到小院兒裡,做進他那輛紅色的現代跑車,卻茫然不知道要往那裡去才好,按仙長的說法入世修行可不是沉醉在紅塵之中,這話聽著耳熟卻又好像是很有道理的,起碼看上去是一貫正確的樣子,讓蕭若雲不得不相信。可要是這樣的話又該怎麼去做呢?
要出家並不難,和尚道士都當得,不管做什麼蕭若雲相信憑自己,要不了幾年也能是個縣團級或者地師級的主持的,現在都幹部年輕化了,正規體系裡,年輕得還不能太離譜,這些方外的地方倒是可以很容易的例外一下,可很明顯,這和仙師說的肯定不是一碼事兒。
另一方面,蕭若雲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從仙師一露面起,蕭若雲就有一種跌進陰謀詭計之中的不好感覺,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一點兒緣故都沒有的就那麼自己個兒的蹦了出來,縈繞在蕭若雲靈魂深處,就是不肯離去,也不肯顯示出更多的面目來,那好像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又好像什麼都不是,只是蕭若雲自己在心裡疑神疑鬼而已。蕭若雲也不知道哪方面的感覺是真實的,哪方面兒的感覺是虛妄的,更不知道是真實的有利還是虛妄的有利,是不是對自己有利才是最關鍵的,起碼蕭若雲是這樣認為的。
就在蕭若雲六神無主的時候,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刀郎的歌聲突兀的在狹小的駕駛室中迴盪。
蕭若雲接起電話沒好氣的吼道:「誰呀?」
電話另一端停頓了一下才戰戰兢兢的說道:「蕭公子,是我,海風,有點兒事兒想跟您匯報一下。」
韋海風是蕭若雲的白手套之一,是為數眾多的白手套中鳳毛麟角的男士,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韋海風是能力出眾之輩,不是靠身體博上位的,蕭若雲對韋海風的菊花門沒興趣,就算是菊花,蕭若雲也只喜歡美女的,目前還是只是成熟的美女才行,這也證明蕭若雲的性取向是很單一的,也可能是還小的原因。
打這個電話,韋海風是想獻寶的,原以為是春風般的獎賞沒料到還沒開口呢,已經風頭不對了,韋海風在電話那邊兒心裡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