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也懶得和他解釋,獨佔主導地位的一揮手將禰正平鎮壓下去,然後問道:「你說那個穎州幫是怎麼回事兒?」
禰正平用力跺跺腳,像是要踩扁了這一方的土地公公一樣,一臉忿忿的表情,極度不平的說:「就是一群當地人,仗著人多勢眾,拉幫結派排斥異己,在曹丞相身邊兒把持著言路,將謀士的高位私相授受,最是可氣,這幫小人具是可殺之輩,但一直深得曹丞相的寵幸。戲志才、荀文若、荀公達、陳長文、鍾元常等是其為首之人,下面的跟隨者眾,勢力在這裡是首屈一指的。」
「哦,」呂清廣微微頷首,笑著說,「都是一時的名士嘛。」這些人在歷史中都是留有名聲的,不獨呂清廣知道,就連風地也是知道的,涉及三國題材的電影和書籍沒有不提及上訴人等的。
「狗屁個名士!」禰正平含酸捻醋的叫道,「哪有他們這樣的名士,一群蠅營狗苟的勢利小人罷了,彰狂假顛的,不過是藉著名士的形貌騙取名聲而已,真名士豈會如他們這般。要說到本地名士,首推的當屬徐元直,此人名叫徐庶,才學人望具是超過上述人等的,他就不和這些沆瀣一氣的小人為伍。還有一個小太公郭嘉郭奉孝,聲明雖然不著,可卻又幾分真才實學,也是不和他們夥同一氣的。你想,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真名士不肯與之同流合污的自然是小人偽君子之流了。」
呂清廣相信禰正平說得不無道理,可是也一眼就看出來禰衡這話裡嫉妒心佔了絕大的比重,有意踩踏的成分很是嚴重超標。淡然一笑,不去理會禰正平的言詞,問道:「你說他們辦葬禮,是誰死了?」
「戲志才,」禰正平回答道,「他是穎川人中很得曹丞相器重的一位,當初是被被荀彧推薦成為曹丞相的謀士,這些結黨營私的也活該早卒,也沒有留下什麼值得炫耀的功勳來。他死後,曹丞相詢問荀彧該如何發喪,於是荀彧就藉著曹丞相愛才的勢頭要大操大辦一場,說是前人千金買馬骨,優厚發送前來效力的名士可以收天下名士之心,其實就是借此彰顯他們穎川幫的威勢。」
呂清廣把茶杯茶壺都收進布袋中,站起身來,說:「既然是這樣,咱們也去湊湊熱鬧,見識一下這些所謂的名士到底是什麼樣的。」說著就打算開步走。
「仙長勿急,」禰正平蹦起來擋在呂清廣前面,將柴扉掩在身後,欲言又止可又不得不張嘴,「仙長,您這樣去怕是不好進對方的門的,那些可真是小人,狗眼看人低,沒有聲名官位的去了怕他們會將您當成閒散人等轟了出來,就算讓您進去也不會有好的待遇的。這樣去,難免是要受氣的。」
呂清廣也不答話,看著禰正平等他往下說。
禰正平尷尬的搓著手,有三分扭捏的說道:「我和這群勢力鬼沒什麼交情,去了雖說不會被轟出來,可也未必有人搭理我。」說到這兒禰正平頓了一下,小蠻腰一收小胸脯一挺,「我更是不會搭理這些勢利小人的。他們的醜態只會令我作嘔,和他們多說一句都是和自己過不去,對他們的冷淡我倒是無所謂,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可仙長是何等樣人,豈能被這些小人輕慢了。」
呂清廣還是不答話,就那麼看著禰正平表演。
「要不,等散朝以後,我去約約孔北海他們一起去?」禰正平口是心非的問道。
呂清廣還是笑而不答的盯著禰正平。
禰正平被呂清廣盯得心裡發虛,一咬牙將心裡話說了出來:「最好還是仙長能略微顯露一下仙術,一到那裡就先聲奪人將他們都鎮住,讓他們對仙長心生敬仰,不敢冒犯仙長。要不然,一旦被這群小人辱沒豈不有損仙長顏面。」
「那你說,要如何鎮住他們呢?」呂清廣還是面帶微笑的問,長髮飄飄,神清氣爽,說不上仙風道骨,但飄然出世的逍遙行狀卻有那麼四五分。
然而呂清廣這樣子並不讓禰正平滿意,如果呂清廣是童顏鶴髮相貌古奇無疑要更有賣相一點兒,現在這樣,與其說仙長,像騙子的成分還更高一些。要不是禰正平見識過不止一次呂清廣的神奇,也算是見證奇跡的證人了,怕他自己都不會相信呂清廣真是仙長。
「仙術自然是仙術豈是我等知道的,」禰正平聽呂清廣沒有反對已經有些喜不自勝,趕緊說道,「像是騰雲駕霧、無中生有等手段都行,小小的一點兒仙術就足以震懾那些宵小之輩了,想什麼移山填海、更星喚月、滄海桑田的大手筆都不需要。我聽聞,仙家出行常有仙樂飄渺,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我們前往的時候,能夠有仙樂從天而降,我們踏著飄飄仙樂入場,豈不美哉!」禰正平說著眼睛中冒出無數小星星,眼光都迷離起來,一副身處幻夢之中的神色。
呂清廣被禰正平的樣子搞得有些反胃,幸虧有上萬年沒有吃過東西了,要不然立刻讓禰正平變成一個嘔像。
「有必要這樣做作麼?」呂清廣皺著眉問,笑容已經隨著胃痙攣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禰正平完全沉浸在美妙的yy之中,連眼睛的閉了起來,彷彿仙樂已經響起,他和仙長一起騰雲駕霧的飄向眾人,以往巧舌如簧氣勢如虹的穎川諸人,盡皆匍匐於地跪拜迎接。以往的不平鬱悶辛酸都化作了滿天的霞光,他在霞光中正要降落,猛然間,呂清廣冷然的問話讓滿天彩霞頃刻間煙消雲散。禰正平頹然的發現不僅霞光仙樂沒有了,連仙長的笑容都沒有了。
「仙長,」禰正平恭恭敬敬的站到呂清廣側首,重新收拾起精神,勃勃焉的言說道:「沽名釣譽卻是是小人之性,然,姜太公垂釣於渭水依然要做歌傳唱以鳴心聲,直鉤入水以明形跡。否則,入深山大林之深遠,何來周文王之訪賢。當今世上,但凡名士,哪有一個不是做出來的。想當年,漢高祖斬白蛇起事,做作否?不斬白蛇人們何以知之,高祖何以惑眾?聲明亦如擊流水而有浪花,為得浪花必擊流水,此非做作實乃作為。仙長不願作為乎?」
不作為那就是瀆職了。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做了仙長的呂清廣也就得有顯示一番仙術的覺悟,要不然那就是瀆職。雖然禰正平未必明白瀆職和不作為的內涵外延,可話點到就足夠了。
「就是操作,」風地在呂清廣心裡笑嘻嘻的說,「無非是包裝一下罷了,看來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不獨改革開放之後才有啊!」
「有必要麼?」這次呂清廣是在心裡向太古靈族徵詢意見。
風地喜事兒,架秧子說:「有必要有必要,出去牛逼一下很有必要。」
「如果一定要在這個體悟,很有必要包裝一下自己。」風天條理清楚的闡述自己的觀點道,「只不過我們是反向的包裝,別人都是裝逼,我們是裝裝逼。像是出一點修為來你才能在這裡融入到他們當中去,別忘了,起碼摸金校尉就是元嬰期的修為,我們在這裡前後也遇到不少修真者了,老楊也算一個,那些弱小的,元嬰一下的就更多了。我們將天仙級的靈力隱藏住,哪怕是同樣天仙級的來也只看得出你是分神期的修真者,而你對外表現出的修為還可以更低,低於元嬰期。這樣反而才是正道,也才算是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