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乘期和一個渡劫期的閒聊,築基期的隱秘就只能被當做笑話來說了,就這格格巫還是佔了身為魔族後裔的光,要不然連被笑談的資格他都沒有。修為相差一級實力相差就是好幾倍,從築基期到渡劫期,差的就不是天遠地遠那麼短的距離了,眼界和境界相差的也就更是懸殊,別說築基期,就是尋常元嬰期的修真者也進不了渡劫期高手的視野。
然而,萬事都有例外,格格巫的例外之處就在於他是魔族後裔,難能可貴的是,他是魔族後裔中極少見的有那麼一點兒修為的,雖然那點兒修為真的很不夠看,可有修為和沒有修為真的是有一條巨大的鴻溝的,要是讓百里利鑫給一個完全沒有修為的當保鏢,別說是魔族後裔就是魔族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格格巫是有那麼一點兒點兒修為的,這就是質的區別,不是量可以衡量的。
對於魔族還是魔族後裔呂清廣可分不出來,就呂清廣看他們都是一樣的,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吧?
「區別也許有,不過看上去魔族和魔族後裔倒是一個樣子。」百里利鑫隨意的順嘴解說著,「魔族就是出生在魔界的種族,而魔族後裔則是魔族在位面中繁衍出來的後代,又分為純血統的和混血的,混血的魔族後裔不少都可以看出來,但純血統的和魔族真的沒多大的區別,不同的只是出生地不同罷了。」
呂清廣哈哈一笑,這區分也就對殖民局可能還有點兒用,別的地方實在看不出會有什麼用處。
百里利鑫這次並未附和著呂清廣一起笑,沉著臉鄭重的說道:「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龍哥,你是從海外仙島的,可能對魔族的事情接觸得不多。這件事兒表面看來就像你說的那樣,可你要以為那只是毫無用處的稱呼就大錯特錯了,魔族做事兒豈會那麼簡單呢。」自從百里利鑫遇到呂清廣之後一直都是恭敬有加的,溫良恭儉讓做的要多好有多好,根本看不到一點兒不豫之色。現在這樣進行反駁那只能說,呂清廣的謬誤已經到了讓人不能駁斥不行的地步,想來百里利鑫也是忍無可忍了,那就無須再忍了。百里利鑫反駁歸反駁,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龍哥,你可別小看了魔族後裔,雖然說魔族後裔普遍沒有修為,但是,這兒畢竟是魔族的勢力範圍,就算魔族後裔一點兒修為都沒有,可也不是好惹的。俗話說,打了小的就會出來老的。魔族後裔比這個更誇張,就算他家沒有老的在,也會有魔族替他出頭的。魔族不是一般的抱團兒,在他們看來,護短兒那是天經地義的,用他們的話來說那是他們天賦的權利,是寫進了法律的。」
「要是打殺了魔族或者魔族後裔又會怎樣呢?」呂清廣問道,他還想著要找出賣自己的那一夥兒混蛋報仇雪恨呢,要是這樣豈不是報不了仇了?先前不急著報仇,那是出於安全考慮,報仇是一定要報的,不過呂清廣大人大量,沒有把這點兒仇怨太當一回事兒,也沒啥,不就是殺了我一次嗎。算不上階級仇民族恨,暫時放一放是完全可以的。但要是報不了仇,或者非得找到自己遺失的『道』,重新成為至尊中的至尊之後才有報仇的希望就讓呂清廣有點兒難以接受了。丫的,一群宵小之輩,不管是詹姆斯邦德還是索菲亞,還有那群幫兇,出手的也不過是戰鬥魔族,還有一個隱身在雲層裡面的,就屬他修為高一點兒,也不過就相當於金仙巔峰的層次,其他的就微不足道到頭了,要是這樣一群仇敵都得等自己到了至尊境界才能報仇雪恨,那還不把人憋屈死。
「魔族和魔族後裔的生命財產安全是受法律保護的,凡是損害了他們利益的必將追究法律責任,殺人,那可是重罪。」百里利鑫很認真的給呂清廣普及法律常識,雖然百里利鑫自己也是道聽途說的知道那麼一星半點兒,可相比呂清廣而言,那儼然就是一個法律顧問的角色。
呂清廣不甘心的問道:「那個,他們殺人呢?不管是魔族還是魔族後裔,他們也有殺人的,對不,他們殺人怎麼算呢?」
「那得看情況了,」百里利鑫思索著說,「要是殺的是位面裡的生命體,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裡的人他們都不當成人的,要是殺傷的也是魔族或者魔族後裔,他們也有相應的法律,該罰款的罰款該處罰的處罰。」
「要不是魔族也不是位面裡面的呢?」呂清廣指著百里利鑫問,「像你我這樣的怎麼算呢?」
百里利鑫苦笑一下,搖搖頭,頓了頓才說:「那就不好說了,怕是殺了也就殺了吧,不會有誰為我們做主的。」
這話讓呂清廣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那不是只有他們殺我們,我們不能還手了嗎?」
「話是如此,」百里利鑫點頭認可了這話,又有些自鳴得意的接著說,「他們想要殺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別說魔族後裔裡沒有幾個有修為的,就是魔族,我也沒見著幾個修為強橫的,以我等的修為,就是讓他們殺,他們也得殺的了才行吶,修為豈是白饒的。」
呂清廣白眼兒一翻,對百里利鑫自以為是的良好感覺很是不屑一顧,心說:「哥哥我已經被他們殺過一會了,殺你估計比殺我簡單得多。」
百里利鑫現在的修為和當初栗閒庭是一個檔次的,百里利鑫比栗閒庭基礎紮實,靈力也更強盛,但說一千道一萬,百里利鑫也和栗閒庭一樣,不過是渡劫期而已,來個戰鬥魔族估計也就解決了,連陷阱都不惜得設。想當初,老白,那是超級大乘期的修為,還不是那啥了。百里利鑫的自信看在呂清廣眼裡也就是無知者無謂罷了,說穿了還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其實,魔族還是很好相處的,」百里利鑫和魔族後裔在一起的年頭不短了,對魔族還是有感情的,說不得又替魔族辯解起來,「魔族做事兒是**律的,只要你不犯法,那就什麼都好說。」
「法律?」呂清廣對這東西都得的不多,於是詢問道,「你對魔族的法律知道多少?」
「不算多,」百里利鑫感到有點兒慚愧,小聲說,「魔族的法典浩如煙海,想背全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法律那畢竟是魔族的法律,我記來也沒有什麼用,所以就沒有去記。不過,一些基本的和常用的,我還是知道的。凡是魔族和魔族後裔你別去招惹,凡是他們要的東西你別去和他們爭,一般來說,你只要做到這兩點那就沒有法律上的問題了。」
百里利鑫的兩個凡是一出來,呂清廣就傻眼了。
簡潔既是美,百里利鑫把魔族法律講解得簡潔到了不能再簡潔,也就是美到了不能再美的地步,兩個凡是簡潔美麗,讓呂清廣完全沒有話說了。要是真做到了這兩個凡是,那麼,呂清廣相信自己應該是模範奴隸才對,起碼也是應當戴上大紅花的。可奴隸呂清廣是絕對不想當的,要是當上了奴隸,怕也就用不著去尋找什麼『道』了,找也是白找。奴隸要是都能成為至尊中的至尊,那主人是什麼呢?
呂清廣靠在軟椅上眼睛望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