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被招去救援。」索菲亞一下子就抓住了脈絡，可她不知道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是的，另一個位面的管理者從其他位面將朱可夫派到了卡曼亞卡去，滕格爾的騎兵看上去和鋼鐵師差不多，直接傳送過去應該能接斯大林的急。」說到這兒，詹姆斯邦德停了下來，看著索菲亞微笑，等索菲亞去思索話裡隱含的信息，要是索菲亞品不出味道來，詹姆斯邦德也沒有進一步往下講的興趣了。
索菲亞對詹姆斯邦德陰暗的笑紋兒已經很熟悉了，那明媚的春光一樣的笑容深處是冰冷和血腥摻雜在一起的刀鋒。
「他們傳送了一整支騎兵師過去？」索菲亞問。
詹姆斯邦德滿意的點點頭，無疑，這個問題正是關鍵所在。
「真是大手筆啊！」索菲亞感歎道。
「還不止如此，」詹姆斯邦德認真起來，收起笑容，嚴肅的低聲說，「我得到消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在戰鬥後會被傳送回卡曼亞卡，全體，包括傷員和屍體，馬匹的屍體都會一起傳送回去。」
「為什麼？」索菲亞睜大了眼睛，這樣浪費傳送陣資源的事兒簡直是難以想像。
「你說呢？」詹姆斯邦德這一次沒有笑。
索菲亞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晶瑩剔透的杯子裡奔流起來，然而卻無法逃脫杯子的束縛。
「即使是將屍體留下也不會影響那個位面的完整性的，」索菲亞判斷道，「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費事兒，這樣空耗資源，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可以解釋過去，比如後背力量，比如給他們一個番號，哪怕是直接阻止住暴雨也更容易一些，更簡單的是將真正的鋼鐵師帶出暴雨區域。而他們捨易求難，用了最吃力不討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場小小的危機，有問題。」
事出反常即為妖，連呂清廣聽到這兒都覺得有問題了。
笑容有回到了詹姆斯邦德的臉上，他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別人注意之後才說道：「我聽說過一個傳說，那是以前無意中聽上層說起的，是一陣善意的風把這個傳說吹到我的耳朵裡的。有一個位面，那個傳說中的位面是天生的位面，是所有位面的原型，其中有一個星球是我們的原初生活之地，我們，」詹姆斯邦德指了指索菲亞又指了指自己，「我們不是魔族，我們是從那個星球來的，那裡被稱為地球，我想回去看看，看看原初之地。」
「你確定有這麼一個位面，有那麼一個星球嗎？」索菲亞懷疑的皺起眉頭，就是有這麼個地方，要是沒有足夠的利益她相信詹姆斯邦德也不會感興趣的。
詹姆斯邦德卻不再提這個話題，將話鋒帶回到剛才的主題上，完全是就事論事的說道：「事情很微妙，在那個位面上，為了擺脫斯大林的專橫，又有多少個自願參加了紅軍的軍官被迫跑到另外一個陣營？情況很不好，戰鬥很激烈，不過沒有任何超自然的力量直接參與戰鬥，要不然事情會很快的解決掉，可是彷彿所有的勢力，那些插上一腳的勢力都有所顧忌，只是牽制，用一些間接的手段影響局勢，而很默契的全體選擇了不直接參戰。這很古怪，所有的勢力都捨近求遠，大家都在繞著走，這盤棋很精彩。雖然是在一個位面的局部作戰，可很顯然，事情並不那麼簡單，戰爭的進程至少影響著好幾個相關的位面。我們親愛的大肚子去瞭解的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在那裡面有相當重要的利益糾葛。而現在，敵對勢力從三個方面包圍了這個城市，直抵察裡津城下。戰鬥呈現出膠著狀態，裝甲兵和裝甲列車戰鬥了幾天幾夜都未能退出戰鬥。從我得到的消息看，插一腳的勢力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嘻嘻，你不用擔心，殖民帝國聯盟已經退出了那裡，起碼從表面看是退出了，還有沒有隱藏的我說不準，但是，他們起碼在檯面上的勢力已經被擠出了局。現在，就是剛才，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第十集團軍炮兵司令⑷.n.庫利克在城郊和城裡的各條大街上擺放了將近300門大炮，但是炮彈打完了。而現在根本送不進去丹藥，傳送陣根本到不了城裡，也沒有顯示出會直接派人送過去的跡象。再有一會兒，凌晨決定性的戰鬥就要開始了。現在，克·葉·伏羅希洛夫、謝·康·米寧、⑷.n.庫利克、e.a.夏堅科和a.n.謝利亞夫金馬上就要站在第十集團軍司令部所在大樓的陽台上進行最後的指揮，而斯大林，他在自己的列車上，處在可靠的保護之下一直待在伏爾加河左岸躲避危險，察裡津市已開始疏散，他已經預感不到有任何勝利的跡象，如果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不出現，潰敗將是不可避免的，白匪哥薩克馬上就要衝進察裡津城內了。而趕來援助的莫羅佐夫斯基、季霍列茨基及其他團隊，洛巴切夫指揮員、日洛巴師長還有鋼鐵師都被困在外圍，雖然近在咫尺可就是過不過來，現在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是唯一的救世主了，他要成為英雄了。」
「這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索菲亞看著酒杯口不對心的說，「我已經離開了櫻桃谷，也就不再是櫻桃谷的索菲亞了，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也就再也用不著我去操心了，那會是繼任者的煩惱而不是我的。」
「是的，」詹姆斯邦德點點頭，「是會有另一個櫻桃谷的索菲亞接替你，出現在高大的猴兒麵包樹下餵你那些鴿子的，這些的確不用你再操心了。而現在，我們還是來說說該我們自己操心的事兒吧。」
索菲亞把已經舉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了下來。
「不管那個傳說怎麼樣，這都是一次機會。」詹姆斯邦德靠近索菲亞低聲耳語道，「所有勢力都那麼謹慎小心，這可不是常有的事兒，我覺得這裡面有文章。」
「你發現其中的秘密了？」索菲亞緊盯著詹姆斯邦德的眼睛問。
詹姆斯邦德迎著索菲亞的目光望去，兩人從對方眼中都沒有看到任何可以確定的東西。
「不，」詹姆斯邦德說，「我沒有發現其中的隱秘，但很顯然，這裡面是有秘密的。」
「可我們並不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不是嗎？」索菲亞有意的問道。
詹姆斯邦德語氣懇切的回答說：「是的，可這一點兒不會構成問題，我們是小人物，只是在那些大鯊魚身邊兒找點兒他們遺漏的，看不上眼兒的零食而已，我們並沒有野心要和他們抗爭，那樣做是愚蠢的，是自不量力，我們不會那麼蠢，我們只是做點兒生意，一點兒小生意，當然，對於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的小生意已經足夠讓我們滿足了。我們是小人物，我們嘴小，胃口也不大，能分上一杯殘羹冷炙就心滿意足了，我們有自知之明，不是嗎？」
索菲亞不置可否的凝望著詹姆斯邦德沒有表態，她知道詹姆斯邦德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並不是他全部的理由。
「混亂才是最大的機遇，」詹姆斯邦德像是哲人一樣給出了定義，「在任何有序的，被某個勢力佔有的位面，我們都不可能發大財，任何暴利都會被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勢力壟斷，要想虎口拔牙是不現實的。哪怕是在戰鬥魔族許諾讓我們自由通行的位面依然一樣，我們只能做哪些他們不要的生意，那是與暴利無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