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拿旦·獅心驚訝於突兀出現在遠方的魔獸屍體的同時,在被視線遮擋的巨大屍體的後面,呂清廣也接到了風命的報告。
對於約拿旦·獅心的到來,呂清廣沒有驚詫,也沒有慌亂,個把個半人半鬼的存在對呂清廣還構不成威脅,所以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怡然自得的看著四隻小狗狗分食掉蛇妖的妖丹和初級魔獸的魔晶之後,呂清廣有點兒擔心這兩座肉山會不會讓形似北京獅子狗的幼年奇獸撐著,畢竟它們四個小傢伙的體型是那麼嬌小,想來胃也大不到哪裡去。
然而事情卻和呂清廣想像的大相逕庭,差異之大根本不可以按道理計。
四隻小狗狗吃完妖丹和魔晶就搖頭擺尾的聚到呂清廣的腳邊,對那兩具肉山一般的屍身看都不看一眼就跟別說吃了。
呂清廣甚是錯愕,笑罵道:「你丫的也忒挑食了,這麼好的肉都不吃,想吃什麼東西?」
奇獸們雖然年幼卻很是靈醒,對呂清廣噴噴鼻子,神情很是不屑一顧。
「蛇妖和魔獸的精華都在妖丹和魔晶之上,」風天溫和的解說道,「它們吃了精華所在就已經夠了,剩下的卻用不著了。」
風地不客氣的補充道:「低等的血肉靈力稀薄我的寶貝們才不會去吃呢!」
呂清廣也沒有填鴨的惡趣味,心想,不吃就不吃吧,可看著那兩具屍身又犯愁道:「就這樣堆在那兒不管了?」好歹也是肉,就這樣白扔了還是挺可惜的,從本質上講,呂清廣的思想品德還是很質樸的,和黑陶盒子很有些近似,有肉就捨不得浪費,糟蹋糧食的事兒可不是咱們幹得出來的。
「反正我的小寶貝是不吃這些垃圾的。」風地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給留就堅定的斷了後路,「要吃你就自己吃吧。」
「挑食不是好習慣,咱不能這麼慣著,從小不養成好習慣長大了再糾正就麻煩了不是。」呂清廣苦口婆心的勸導說,「四個小東西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兒肉總不是壞事兒不是。」
「不行,」風地義正詞嚴的拒絕道,「垃圾食品吃了對身體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有害,我堅決不同意它們吃。」
「那總不能把這兩堆的好肉就這麼扔了吧。」呂清廣有點兒不高興了。
「反正我的小寶貝不吃,」風地毫不退縮,語氣堅決的回道,「誰愛吃誰吃,你自己怎麼不吃,要害人是怎麼的,那還不如直接上毒藥呢。砒霜,氰化鉀都不頂事兒,你要不直接餵它們麥當勞算了。」
呂清廣也有點兒來氣,他倒是想喂肯德基的,可這裡也得有賣的不是。
風地不依不饒的嘟囔道:「你怎麼不把這兩堆臭肉拿去餵你的小烏龜呢?它倒是不挑食兒的。」
風地說這話本來是單純抬槓的意思,心中不平就隨口那麼一說,意思是別老盯著我的寵物,你自己也有寵物不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都不喂自己的寵物難為我幹什麼。
沒成想,這倒給呂清廣提了醒了。
小烏龜長得慢,上次給它買了一大堆的龜糧之後,小烏龜就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以至於呂清廣都將要忘懷自己還有那麼一個寵物了。經風地一說呂清廣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小烏龜呢,誰吃不是吃啊,反正不浪費就好說,呂清廣倒不在乎到底是誰來吃這兩堆的血肉。
「小烏龜不是在吃礦石嗎?」呂清廣想進一步確證一下,問道,「這東西它到底吃不吃?」
「怕是沒有什麼是小烏龜不吃的。」風天笑嘻嘻的回答道。
「哦,那就好。」呂清廣說著打開手鐲空間,將靈力罩向兩堆小山一般的屍體,風天連忙在裡面運動法決,將肉山移進手鐲空間,放在礦石堆的旁邊兒。
小烏龜的確是雜食動物,看有新鮮食品上架,慢條斯理的飛過來,很文雅很悠閒的輕輕扒拉開蛇妖的頭皮,看到白嫩嫩的腦花立刻就大吃了起來。
「真是好孩子,」呂清廣感慨道,「不挑食兒,還特讓人省心。」
肉山的消失直接導致的就是呂清廣毫無遮擋的暴露在了約拿旦·獅心的視線裡,還是突然的,魔幻般的一下子就出現的。好在約拿旦·獅心經歷的事情不少了,有點兒見怪不怪的定力,雖然不知道兩個龐大的屍身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但約拿旦·獅心知道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釋只是一時沒有理清線索罷了。
當約拿旦·獅心看清遠方的人時,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和詹姆斯邦德的約定,詹姆斯邦德已經按口頭合同完成了自己的職責,約拿旦·獅心有點兒猶豫,到底要不要履行合同呢?現在詹姆斯邦德又在哪裡呢?
約拿旦·獅心糾結的當口兒,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已經原路返回,穿過一片稀疏的灌木叢,他遙遙望到了自己的隊伍,心裡升騰起一股很奇怪很莫名的情緒。和找到組織的群眾不同,他這是組織找到了群眾,所以那種情緒也就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理解的了。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看著呆若木雞的留在原地的卡曼亞卡騎兵怒火中燒,可看著那失去了他就沒有方向的人民滕格爾的怒火中夾雜著無窮的喜悅和充實感,他準備奔向他的隊伍,在那裡,只有在那裡他才有安全感。
就在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竄出灌木叢的時候,他身上傳出一陣清脆的鳴響,彷彿一隻烏鴉在滕格爾的身體裡唱歌。一把勒住馬韁繩,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渾身一僵,條件反射一般的掃視了一眼遠方的騎士們。他是從側面出現的,距離也還遠,騎士們並沒有發現他們的統帥,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舒了口氣,駁馬退回灌木叢,跳下馬,隱身在一從繁茂的雜樹後面。
滕格爾解下脖子上的項鏈兒,這是一個和胡伯特的項鏈看上去很近似的項鏈兒,是的,是近似而不是一樣的,這條項鏈很明顯與胡伯特的那一條存在著明顯的區別和差異,這是一條紅色的項鏈兒,通體的鎘紅,很鮮艷,很奪目。可那項鏈給人的感覺卻與胡伯特的項鏈兒是一致的,完全的一致,就像是兩款完全不同的手機,最先進蘋果和最老式磚頭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同,可給人的直觀感受不同,可理性的印象卻是一樣的,那都是手機。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握著鎘紅色的項鏈兒,滕格爾把項鏈兒捧在手心,略一猶豫之後還是開啟了它,在血紅的光華閃動之後,一個軍人出現在虛影中。
「朱可夫代表統帥部視察各個防區,三日後就會到你那裡,你要做好準備,他會檢查你的武器裝備和後勤準備。」虛影中的軍人說道。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緊張的問道:「要檢閱部隊嗎?」
「不,」那虛影回答道,「他不會公開露面的,畢竟那樣會影響你的崇高形象,這是必須要維護的,他視察的重點是糧食儲備,你要多加小心,可能要打大仗了,有這方面的跡象,全面的戰爭,卡曼亞卡的情況還好吧?滕格爾。」
「還好。」卡曼亞卡的最高統帥滕格爾頭上冒出了汗珠。
「那就好,」虛影叮囑道,「絕對不能出一點兒紕漏,明白嗎?」
「保證完成任務!」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像一個普通士兵一樣的回答道。
那虛影彷彿很滿意,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