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風天的話呂清廣感到熱血沸騰,有一點要硬起脊樑骨的衝動,可心裡的熱血還沒來得及流淌就又凍結了,顫聲問道:「我憑什麼主動防禦?要想主動防禦起碼得有航母這類的玩具才成吧?主動防禦雖然說著好像還是防禦可實質性已經是進攻了,我哪有進攻性的法寶呢?和人間界的道理一樣,總不能赤手空拳的去主動防禦吧,就是去了那也不是主動防禦而是送死。在人間界,『航母艦隊』是唯一能集中的進行遠程制空、制信、制海、反潛、對地轟炸的平台,目前中國缺少航母。所以不管有沒有主動防禦的心都是沒有那個力氣的,有了幾個航母編隊,才可能實施對中國各近海及台灣、南沙全面、主動的防禦。你們瞧瞧,我現在的裝備哪一件是可以主動防禦的?一件都沒有啊!這主動防禦總不是那嘴吹出來的吧,沒有點兒真材實料的,主動防禦還不是一句空話、大話、假話。實事求是都提倡了這麼多年了還搞假大空那一套是不行的了,何況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一個不好很容易被人當出頭鳥打了,到那時想哭都不敢哭出聲來。以我現在的條件上主動防禦,這個……是不是有點兒左傾機會主義的苗頭?」
「才批評了你左傾你就拿右傾來搪塞,」風地不愧是抬槓的高手,一聽到機會主義立刻就撥動了階級鬥爭的弦兒,還好它沒有給呂清廣無限上綱,從這一點兒就可以看出風地雖然熱衷於抬槓可思想層面和理論素養都是過得硬的。「綜合國力上去了尖端的燒錢兒的極品玩具也就造的了了,別說航空母艦就是宇宙飛船也不是不可以想一下的。你現在的情況也是這樣,綜合實力已經不低了,在這個時空更是鶴立雞群一般的一枝獨秀,只要思想上能轉過彎兒來,其他的都好辦。」
呂清廣一撇嘴,嘟囔道:「說說容易,綜合國力和主動防禦不說是沒有聯繫吧,起碼那也是兩回事兒,gdp就是再高也是不能代替遠程打擊力量的。滿清到民國的歷史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了我們不能迷信gdp,任何的封建迷信都是只能蒙蔽愚昧落後的老百姓的,gdp也是一樣,雖說是洋玩意兒,可洋玩意兒就不能是封建迷信了?洋封建迷信也是有的,並且還籠了一件科學現代時髦的外衣,不能光看外衣就忽視了本質。帶了安全套那啥也還是那啥,不是橡膠在那啥而是橡膠裡面的棍棍在那啥呢!這就是本質,不管帶不帶套本質都沒有改變,小偷穿得光鮮也還是小偷,只要他把手伸進別人的衣袋裡就是小偷,這與他穿的是否是名牌沒有關係。」
「這話也不全對,」風地立刻展開反擊,「其實大家都是掏包的,社會上每個人都是一樣,在城市裡更加明顯,當本質上農村也一樣。有的人用手,有的人用嘴,有的人只要屁股坐對了位置就行了,不管是用什麼大家都是在做同一件事兒,那就是把別人口袋裡的錢掏出來裝進自己的口袋。商場售貨員、汽車司機、城管、房地產商、當官兒的、擺地攤兒的莫不如此,建築裝飾設計師也還不是一樣,你以前也是幹這活兒的,別拿小偷說事兒,誰不是小偷啊!在社會財富再次分配中誰不想伸爪子撈上一把?都是一樣的玩意兒,神佛菩薩妖魔鬼怪莫不如是!」
「這話又扯遠了,」風天趕緊截住風地的話頭,「今天咱們重點討論主動防禦,凡屬和安全沒有緊密關係的就暫時放過一邊兒,以後再議。」
風地停住議論推卸責任的說:「這是他起的頭,這才把我帶到溝裡的。」
「行了,」風天勸解道,「不管怎麼說這個話題都就此打住,你們都別再爭執了,時間有限,外面還在打著呢,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時間就是生命啊!」
這一點呂清廣是贊同的,保命第一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兒,只要有命在其他都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是這個道理,可現在亂砍亂伐的實在是太厲害,要想留住自己這座青山也著實不易。呂清廣不是不想主動防禦真是有心無力,套一句古話叫做『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聽風天說得在理呂清廣倒是不和風地鬥氣了可問題卻依然沒有一點兒解決的跡象。
「主動防禦是需要一定的物質基礎,不過思想準備更是應當先行,要不然拿著再好的武器也是給別人上菜。」風地雖然回到安全問題上來繼續討論可語氣卻還是抬槓的語氣。
呂清廣沒有搭理風地,他現在有點兒六神無主的感覺,對主動防禦心裡充滿了渴望卻又始終抓不著看不到一點兒希望。
「主觀能動性是肯定需要的,」風天接過風地的話用緩和的中立的就事論事的態度半陰不陽不偏不倚的說,「主觀和客觀是相互關聯互為表裡的,是對立統一的一個整體,我們不能完全孤立的來看待主觀也不能不顧客觀實際,兩個方面都是重要的,我們必須全面的兼顧這兩個方面,兩手抓兩手都要抓得准抓得緊抓得住,要抓到實處抓到真傢伙。」
「哼!」風地哼了一聲。
呂清廣也不好一聲不支,於是就「吱」了一聲。
風天有點兒失望也有點兒著急,安全隱患不排除大家的生命就得不到保證,而呂清廣和風地這態度又一點兒建設性都沒有,風天心裡著急,這可是真的急,不僅是憂國憂民也擔憂自己的性命。可他也清楚著急是沒有用的,這時候能力挽狂瀾在大廈將傾之時起到頂樑柱作用的也就他風天自己了,悲壯的交響樂在風天心底奏響,風天激昂地說:「難道我就是一個和稀泥的嗎?不,我不是!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我偏偏就要支撐起這一片天空,危險和死亡隨時在我們身邊兒徘徊,我們必須團結一心,現在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我們應當發出憤怒的吼聲,我們應當手挽手的大步向前,我們應當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我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的!」風地立刻就被感染了,情緒迅速的向著理想的境界提升。
呂清廣雖然還是很無奈可也不好再吱聲,那吱的一聲的確有點兒像老鼠叫。
「勝利——毫無疑問,最終我們是會取得勝利的!」風天慷慨激昂的言說著,「然而,前途的光明並不能改變道路的崎嶇,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還是非常嚴峻的,不能克服掉我們自身的惡習,不能以全新的面貌奔向未來,不能放下包袱奔向新生命我們就不可能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最後取得全面的勝利。」
呂清廣一齜牙,又來了,這話還是很明顯有針對性的,什麼是惡習,誰的惡習,那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要批鬥的當然是呂清廣身上的惡習,是那深入到基因深處的劣根性。
自己的劣根性呂清廣也是有所認識的,對此呂清廣並不諱疾忌醫,也沒有官僚主義捂蓋子的想法,可要說一下子就把傳承了千千萬萬代的文化傳承改變過來卻是談何容易,這怕不是幾代人可以完成的,要在頃刻間解決掉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這也太不符合唯物主義歷史觀了,怎麼著也得有個漸進的過程吧!積累可是短時間完成不了的,沒有足夠的積累怎麼可能從量變到質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