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拿旦·獅心的話說得理直氣壯,周圍的騎士們也都紛紛點頭,一時間局勢微妙的轉變了過來。
「是我說的,」尤西·金雞坦然的從眾人中走到約拿旦·獅心的面前,「我告訴老爹說,大前天晚上有人穿著裹滿全身的長袍和卡曼亞卡的輕騎兵接頭,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櫻桃谷裡沒有人在那一晚外出,山莊裡也沒有,小鎮裡只有你一個外出的,所以你就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派來的奸細。」
約拿旦·獅心寸步不讓的對上了尤西·金雞,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既然不是親眼所見又怎麼可以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呢?」
「我是偷聽那兩個輕騎兵說話時聽到的。」尤西·金雞有些心虛,他沒有把自己被抓住還被拷打了兩次的事情說出去,一個被捕者是容易受到懷疑的,哪怕真的什麼都沒有說也不是人人都會相信他的。
約拿旦·獅心笑了,他知道尤西·金雞沒有吐露實情,從這話裡他就可以聽出來尤西·金雞在激烈的思想鬥爭,要是都說了也許會把自己越描越黑,這樣一來的話約拿旦·獅心就佔到了上風,他陰冷的問:「要是那兩個輕騎兵是故意說給你聽的呢?要是他們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相互猜疑呢?你憑什麼保證他們說的就是實話。呵呵,有那麼巧的事兒嘛?這樣的隱秘被你就隨隨便便的聽到了,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輕騎兵吧,是你做了奸細,現在還散佈謊言,想在我們內部挑起事端。」
尤西·金雞憤怒的想要伸手來抓約拿旦·獅心,卻被約拿旦·獅心劈手打開。
「你害怕了,」約拿旦·獅心指著尤西·金雞轉頭對著大家說,「大家看吧,他現在已經沒有借口可以掩飾自己了,他就是奸細。」
「你才是奸細!」尤西·金雞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再次撲向約拿旦·獅心,邊上的騎士們都已經下了馬,圍攏了過來,這時有人擋開尤西·金雞和約拿旦·獅心,不讓他們廝打起來。
約拿旦·獅心退後了半步,也不再看向尤西·金雞,對著眾人講到:「尤西·金雞要陷害我,這時候我才明白他就是奸細,可是他為什麼要陷害我呢?因為我弟弟發現了他的秘密,一個很容易被發現的致命的秘密,可我居然沒有重視,我把獅心麵包乾兒的話當成小孩子的話給忽視了。直到尤西·金雞跳出來陷害我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原來我那個小弟弟卡爾·獅心已經長大了,他發現了重大的情況——尤西·金雞就是奸細。」
卡爾·獅心一直在海盜飛船的舷橋上透過人頭間的的縫隙緊張的注視著事態發展,聽到此話立刻大聲呼喊道:「尤西·金雞是叛徒,尤西·金雞的胸口上有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徽記,他是卡曼亞卡的奸細。」
約拿旦·獅心也趁勢高呼道:「有沒有徽記看看就清楚了,我們現在就驗證一下他胸前到底有沒有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徽記。」
擋在尤西·金雞前面的騎士伸手就去扯尤西·金雞的上衣。
尤西·金雞雙手緊緊抓住紅格子上衣的領口焦急的叫道:「誣陷,這是誣陷,不要相信他們兄弟兩個,他們都是奸細,他們的話不能行。」
馬迪亞斯老爹威嚴的開口道:「能信不能信,我心中有數,我倒要看看你胸口有沒有什麼標記,要是有你就是奸細,要是沒有獅心兄弟就是奸細。」
馬迪亞斯山莊的騎士都聽馬迪亞斯老爹的,這是傳統了,歷任馬迪亞斯老爹都是這樣的。
兩個騎士從背後抓住尤西·金雞的雙臂,他前面的騎士一把撕開他那件紅色格子上衣,立刻,那烙鐵留下的印記呈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馬迪亞斯山莊的騎士們群情激奮的高喊著:「殺了他;宰了這個狗娘養的;除掉奸細!」刀劍都舉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真的往尤西·金雞身上招呼,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老爹等他裁斷。
「尤西·金雞,這下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老爹沉聲問道。
「不,」尤西·金雞高叫道,「這是奴隸的標誌,是那兩個輕騎兵抓了我要把我當奴隸,是奴隸的標誌,他們打我,用烙鐵烙我,可我什麼都沒有說。」
約拿旦·獅心走上前看著尤西·金雞,真誠的問:「是兩個輕騎兵抓住了你並審訊了你,可你什麼都沒有說,是麼?」
尤西·金雞使勁兒的點著頭說:「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約拿旦·獅心原地轉了一圈兒,用真誠的目光和每個人交流,交流結束後他高聲對著老爹說:「尤西·金雞被兩個輕騎兵審訊,他沒有招供,可兩個輕騎兵招供了,這到底是誰審訊誰呢?難道就任由他把我們大家當傻子當白癡嗎?事情的真相難道還不清楚嗎?」
「宰了他!」所有人一起高呼起來,連老爹也一起高喊,只有尤西·金雞沒有叫喚,他已經傻掉了。這聲浪震撼雲霄,讓半山坡的初級魔獸都一陣寒顫,停住了進攻的步伐。
約拿旦·獅心拔出他的長刀猛地刺激尤西·金雞心窩裡,跟著刀光劍影在尤西·金雞身上閃動,片刻後,尤西·金雞就變成了一堆碎肉。
仔細的將刀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後,約拿旦·獅心輕鬆的退到人群中,完全是一幅心安理得的樣子。約拿旦·獅心的注意力在尤西·金雞死的那一刻就回到了吉普林號角上,那才是他應當關注的焦點,拿到它是約拿旦·獅心的任務,完成了這個任務就沒有必要再留在南極亞拉這個鬼地方了。
是的,約拿旦·獅心恨不得立刻就離開,可沒有完成任務他是不能回去的,就是回去了也沒有好果子吃。
約拿旦·獅心瞇著眼睛,一箭之地以外的緩坡上,吉普林號角正在接近正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約拿旦·獅心不敢睜大眼睛,他擔心身邊的同伴發現他滿眼的貪婪,那隱藏不住的貪慾已經將他的雙眼全部佔據了。約拿旦·獅心也不敢深呼吸,他擔心自己吐出的空氣中也都是**的氣息。
尤西·金雞的屍體血肉模糊的堆在地上,他到死都沒有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沒有人相信他,他臨死前最後看了一眼索菲亞,可是索菲亞卻沒有在看他。
索菲亞一直不停的晃著腦袋,有兩個東西吸引著她的注意力,一個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驅使著的初級魔獸,那像蜥蜴一樣的大傢伙讓她恐懼,另一個是哈維開來的海盜飛船,這東西卻讓她感到了希望。
「老爹,」索菲亞小聲的和馬迪亞斯老爹嘀咕道,「戰鬥就由您統一指揮吧,我把骷髏騎士團的指揮權委託給您。我到那裡去看看獅心麵包乾兒。」
馬迪亞斯老爹對骷髏騎士團簡直是越看越愛,聽索菲亞這麼說確是正中下懷,立即就滿口答應下來。雖然山坡上的初級魔獸看著挺厲害的可馬迪亞斯老爹對骷髏騎士團卻依然信心十足,畢竟,骷髏騎士團強悍的實力他是親眼所見,他不相信還有什麼比這些死靈一般的骷髏騎士更厲害的力量。
而約拿旦·獅心和索菲亞卻很清楚,骷髏騎士對付這個時空這些半人半鬼的東西或者是無敵的,對付一般生命體也綽綽有餘,但要說起實力來卻並不算什麼,只有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才會以為骷髏騎士團是強大到逆天的存在。
約拿旦·獅心無疑不是土包子,他清楚這場戰的勝算不高,非常的不高,幾乎是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