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清楚現在絕不是對付這個索菲亞的好時機,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將安頓大軍紮營的工作交代下去之後,卡曼亞卡的勇士們就自己能將營地護衛好建設好,對此滕格爾一點兒也不擔心,這支騎兵部隊是他的嫡系,是卡曼亞卡軍隊中的第一精銳,即使是滕格爾不再他們也是會堅定的執行命令的。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就是這支軍隊的神是這支軍隊的靈魂。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帶著五個親衛和兩個輕騎兵離開中心營區,騎上馬向著後方的群山馳去。
群山已經漸漸融入了暮色,在陰面,山嵐薄霧已經悄悄升起,而遙遠的雪山頂峰卻在湛藍的天幕下被夕陽染成了金色,這臨時鍍上去的金看上去是那麼耀眼,可實際上就和野雞大學混了回了的海龜一樣沒有什麼真材實料,只是拉著別人的光輝去欺騙其他人而已,可是,這耀眼的金色畢竟是耀眼的,就如同海龜再爛也畢竟是海龜一樣,即使爛也還是騙得到一些人的。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卻不是海龜可以欺騙的,他眼裡也沒有那金色的山頂,他很清楚那不過就是積雪,既不是金子也沒有任何神奇之處可以崇拜。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是個實用主義者,是個實事求是的君主,是個只相信自己的統帥。對一切事物他都有自己的好惡也都只憑自己的好惡行事。
一行八騎離開大部隊繞過山梁趟過山澗攀上山脊,向著群山深處進發,天漸漸晚了,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並沒有停下來休息,他在馬上一邊兒前進一邊簡單的吃了點兒乾糧就算一頓晚餐了。作為卡曼亞卡的君王這是難以想像的,君王的晚餐絕不應該是這樣的,可作為時常征戰的統帥這就不算什麼了,每個和士兵同甘共苦的統帥都會這樣做的。滕格爾吃著乾糧的時候他的士兵也吃著乾糧,因為這是和統帥一樣的乾糧所以士兵們吃得很香甜,那是一種非理性的香甜,不是味蕾反射到大腦的生物電恰恰相反是思維讓生物電作用於味蕾而產生的並不存在的香甜。香甜是一種感覺也是一種習慣,就像呂清廣聞不慣臭豆腐的味道也從來沒有鼓起過去品嚐一下的勇氣一樣,這都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要是哪天想通了也許呂清廣會試試,要是現在可以回去,回到地球上去的話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買上兩串臭豆腐試試,不過這只是一種設想,現在可以回去嗎?也許最終是可能的,但現在還看不到希望。
卡曼亞卡的大軍已經在滕格爾身後消失了,晚霞滿天的時間也不多了,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加快前進的速度,催促著帶路的兩個輕騎兵快速前進,他希望在天完全黑下來前趕到目的地。
兩個輕騎兵的裝扮與維德爾和卡德爾是一模一樣的,呂清廣猜他們也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派出的四組先遣隊之一,也許他們的運氣比維德爾和卡德爾的好一點兒,說不定就是他們發現了那個有黑煙籠罩的山洞。
「我覺得現在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是到那個他尋找的山洞去。」呂清廣將自己的推測提出來和大家探討。
風地甚是輕蔑,「切,這還用得著說嗎?肯定就是往山洞去的,這還用猜嗎?就是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
「我沒你厲害,我的腳趾頭想不了問題,我只能過猜的。」呂清廣抬槓道。
輕騎兵加快了速度,後面跟著的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以及他的親衛也都催馬趕上,在暮色黃昏的山嶺上,一路縱隊的向前疾馳。翻過一道陡峭的山脊,穿進一片濃密的榛子樹林,在樹林裡速度慢了下來,樹枝不斷的遮擋住前進的道路。在前面領路的輕騎兵抽出馬刀一邊砍開樹枝一面前進,並向後面焦躁的滕格爾解釋道:「穿過樹林是最近的路,當時我們從這裡步行過去的,這片林子很大,山又陡峭,要是繞路怕要繞很遠去了。」
「過了這片樹林還要走多遠?」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問道。
一個輕騎兵停下動作回頭稟報道:「除了樹林就是一座只有亂石的荒山,那個洞就在半山腰上。出了樹林就快到了。」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略一思索命令道:「全體下馬,步行前進。」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跳下戰馬就馬韁繩交個一個親王,囑咐道:「你留下,看好馬匹,要小心,不要生火,不要暴露目標。」
那名親衛答應著接過韁繩,其他人的戰馬也都交給了他,剩下的七個人就大家步行前進,沒有馬但速度卻比騎馬快了許多。榛子樹林裡不僅有榛子樹還有其他的樹木、雜草和籐蔓,只是榛子樹的數量最多。前面開道的輕騎兵揮著馬刀一溜小跑著在前面,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和親兵大步的跟在後面。
出了樹林眼前一亮,卻是新出的月亮,明天就要滿月了,今天的月亮幾乎是圓的,這裡的山勢陡變,樹林在一片黑色的岩石前猛地收住了發展的勢頭,一點兒過度都沒有,樹、草、籐蔓以及其他的植物甚至地衣都在黑色的岩石前整整齊齊的止住了步伐,彷彿死神在那裡畫了一條界線,沒有任何生靈敢於逾越。
卡曼亞卡的大軍縱橫四方,滕格爾也曾經見過各地的風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岩石。黑色的岩石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也見過不少,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可這裡的黑色岩石卻是與眾不同的,那是死亡的黑色,是紅得發黑的黑色,一點兒苔蘚和地衣都不長的黑色。
夜色在卡曼亞卡的滕格爾還在榛子樹林的時候就已經籠罩大地了,樹林裡已經有了夜的涼意,可出了樹林卻感到撲面而來的燥熱。
「這裡有地火。」風天分析道,「只有地火才會產生這樣的岩石,那個洞應當是地火的甬道。」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卻聽不到風天的分析他茫然的望著這死亡凝結成的岩石群,心中充滿敬畏,這是對生命境地的敬畏,更是對超越生死的敬畏。在邊緣樹立了一刻鐘,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終於鼓起勇氣,手下的輕騎兵都可以到得了洞口他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到得了的。
「出發。」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簡短有力的命令道。
還是輕騎兵帶頭,不過這次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卻被親衛簇擁在了中間,有危險當然不能讓領導冒險,領導的安全是必須放在第一位的。
呂清廣在畫面上看到了這個情景簡直是百感交集,一個小小的卡曼亞卡,一個狗屁不如的君王滕格爾,都有護衛保護著,安全都這樣的那啥,自己這個曾經的頂級存在,至尊中的尊主,卻沒有人在乎死活,這是什麼世道啊!
可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這個時空是很渺小,卡曼亞卡也不算什麼,可滕格爾畢竟是現任的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而自己確是有「曾經」二字為前提的,而這個曾經還是未證實的,是沒有得到廣泛承認的。這也好像真的不能怪別人的,呂清廣有些自省,他混在各界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找自己丟失的『道』,卻又不知道上哪兒找。呂清廣這一走神兒就沒有留意到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已經勇敢的向半山腰爬了上去,岩石並不是很難攀爬,可就是那熱勁兒讓人受不了,一行人別說爬山,就是站著不動都在不停的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