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地的靈識束在維德爾和卡德爾後面遠遠的吊著,隔得遠不是為了防備維德爾和卡德爾發現,他們發現不了的,就是風命肆無忌憚的把靈識束伸到他們鼻子底下他們也絕沒有發現的可能。然而風地卻不得不小心從事,從維德爾和卡德爾的招供中太古靈族敏銳的嗅出了修行者的味道,不管是天材地寶還珍禽異獸不是修真者都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興趣,現在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舉大兵壓境為的只是一個一年四季都籠罩著黑煙的山洞,這一點足以說明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就算本身不是修真者身邊兒也一定有修真者輔佐。
對於未知的危險太古靈族那是相當重視的,雖然按照分析這裡即使有修真者也不會有多高的修為,大有可能是連金丹都沒有結成的低端人士,但小心一點兒還是有必要的。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讓呂清廣很好奇,這是一個怎樣的君王,怎樣的統帥,很有可能他既是修真者又是這裡的君王,這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修真者加半人半鬼生命體的君王,不過也許對於這裡來說是正常的事情。
維德爾和卡德爾被詹姆斯邦德折磨得不輕,騎在馬上搖搖晃晃栽栽歪歪的,完全失去了輕騎兵的驍勇和彪悍。詹姆斯邦德把馬還給了他們卻不可能把武器還給他們,要是還了那才是稀奇事,這未免太過分了,詹姆斯邦德也不敢在呂清廣面前表現得失了分寸。可失去了武器的輕騎兵就像沒有牙齒的老虎,除了逃命沒有別的辦法了,回到大軍中就好了,這是維德爾和卡德爾現在唯一的想法了。
繞過山梁,疾馳過山間的溪流,在太陽快要接近正午的時候,維德爾和卡德爾總算看到了遠處升騰起的塵土聽到了那雄壯的馬蹄聲。
就在他們驚喜交加的同時,兩個輕騎兵從他們側後方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維德爾一回頭,卡德爾也敏銳的察覺到有人接近,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寒毛倒豎的。
看到逼近的輕騎兵,維德爾和卡德爾就像是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激動的淚水在他們臉上流淌。
兩個包圍過來的輕騎兵斥候也認出了維德爾和卡德爾,這是自己的同伴兒,自己的戰友,是輕騎兵中的佼佼者,可眼下的樣子卻像個逃荒的難民。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的兄弟,遇上熊了嗎?」其中一個輕騎兵斥候不無嘲諷意味的詢問道。
另一個卻已經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怕是被熊給壓過了吧!呵呵呵呵,哈哈哈。」
維德爾和卡德爾很惱怒,可他們現在的慘狀不是惱怒所能掩蓋的,丟盔棄甲氣急敗壞的樣子只要不是瞎子誰會看不見呢,平時威風凜凜的維德爾和卡德爾也有這一天,不知有多少兄弟們都在等著看笑話吶,這怕夠他們好好樂呵一陣子的了。
「我們要將陛下,現在,立刻就要見。」維德爾嚴肅的對這兩個在馬上笑得抽抽的兄弟要求道,眼光冰冷,銳氣在背後越來越響亮的馬蹄聲中一點一點兒的恢復著,往日的神采也一點兒一點兒回到維德爾和卡德爾身上。詹姆斯邦德是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恐懼和戰慄,可強大的軍團的到來讓這恐懼逐漸的遠離了他們,那堅強滂沱無堅不摧的馬蹄聲所蘊含的無邊的站意彌補這他們被撕裂的心靈,鐵血的意志隨著一路翻滾的煙塵回到維德爾和卡德爾心中,他們的腰桿直了,傷痛也忘掉了,他們不再是可憐的逃亡者而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手下堅強勇敢的輕騎兵。
兩個輕騎兵斥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下一刻,他們的心猛地收緊。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他們的君王,他們的陛下,他們心目中不敗的戰神,每個騎兵都對他們的統帥——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無比的敬愛。
當維德爾和卡德爾提起要立刻面見陛下的時候兩個輕騎兵斥候完全沒有一點兒嬉皮笑臉的神情了,不論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只要提到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或者陛下或者統帥都必須是畢恭畢敬的,也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維德爾和卡德爾也是嚴肅而恭敬的,所以兩個輕騎兵斥候不敢笑了,再笑怕腦袋就會被自己笑掉了。
維德爾怒喝道:「你們兩個傻瓜,發什麼愣,還不立刻回去通傳,快,混蛋,立刻行動!」
兩個輕騎兵斥候如夢方醒一般立刻駁馬往回跑,而維德爾和卡德爾就勒住馬在原地等候,在大軍行進的時候出了斥候任何人是不得進出隊形的,這一點維德爾和卡德爾很清楚,他們是老兵了,優秀的光榮的卡曼亞卡的輕騎兵。
轉眼間,煙塵已經滾到了維德爾和卡德爾面前,他們打馬退向山嶺,大軍忽哨著從他們身邊兒掠過,像泥石流一樣向前奔瀉,那勇往直前的氣勢,那敢於摧毀一切阻擋者的豪氣,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不僅震撼著維德爾和卡德爾也同樣震撼著半閉著眼睛喬裝曬太陽的呂清廣。
「牛逼,我要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就好了,威風,這樣所向披靡的騎兵,要是我有一支也不用藏著躲著了。」呂清廣感慨良多,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非常的失敗。
風地冷笑一聲,輕蔑的說:「這樣的飯桶有屁的用處,儀仗隊而已,在這裡耀武揚威一下也許還行,真要是遇上點兒什麼一點兒用都沒有,別說異界高手,就是一個元嬰期修真者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對付他們,哼,一個道法就可以消滅一大片,要是遇上高級妖獸,這點兒點心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風地的話讓呂清廣剛開始澎湃的熱血瞬間就冷卻了,回想一下在精靈界異度空間所經歷的戰隊之戰,也就認可了風地的說法,這些看似威風的騎兵還真是紙老虎,中看不中用,要是遇上戰隊裡的那些炮灰這些騎兵就是再多也沒有用,連當炮灰的資格都還差得很遠很遠呢。
「差距啊!」呂清廣長歎一聲,這就是差距,在這個時空威風凜凜可到了別的時空卻連炮灰都不如,連擺設都算不上,這樣的差距讓呂清廣心裡的落差太大一時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卡曼亞卡的大軍奔過維德爾和卡德爾身邊兒繼續向前馳去,維德爾和卡德爾緊跟在後面,一起向小鎮的方向行進。
大軍行進了半個小時之後才在一片開闊的草甸停下腳步,那兩個輕騎兵斥候這才在隊伍的後方找到維德爾和卡德爾,帶著他們穿過殿後的隊伍,走向中間的方陣。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在一桿褐色的大旗下等著維德爾和卡德爾,他威嚴的騎在馬上,所有的騎兵也都騎在馬上,他們吃著乾糧喝著隨身攜帶皮囊裡的泉水。大軍隨時都可能繼續前進,沒有一個人一匹馬離開自己的隊形。
「你們見到那個人了?」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一看到維德爾和卡德爾就著急的詢問道。
「是的,陛下。」維德爾和卡德爾一起在馬上躬身施禮。
「東西交給他了。」統帥的神情明顯舒緩了一點兒,可是依然不放心的盯著明顯是丟盔棄甲狼狽而回的維德爾和卡德爾。
「是的,陛下,一到這裡我們就去了卡爾瑪瀑布,很順利,陛下。」維德爾回答道。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看著兩個衣衫不整丟盔棄甲的輕騎兵,眼中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