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出神屬不屬於頓悟沒誰說得準,反正他沒有修為,零或者一乘以多少倍都還是它本身,所以從修為上也是沒有辦法考察的,其他方面,這個,好像也沒有什麼定量的指標可以確診。
個體差異是客觀存在,呂清廣的差異是大了一點兒,可再大不也是個體差異嗎,本質是沒有變的,有變化的只是量,可量變與質變是不同的,這個問題討論到這裡就算了,再討論下去本散人也要腦殘了。
出神不打緊,可時間就在呂清廣出神時飛快的流逝著,一路走過來就用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這一發神,又是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了。呂清廣自己沒有覺察時間流逝,可一心等著看電影的風地卻是分分秒秒計算著呢,算計著充電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風地不能在沉默了,在呂清廣的心裡叫道:「你傻了嗎?要賣呆也別再大街上賣啊!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對著牆,你盡情的傻去,沒人理你。你在這兒站著有礙市容你知道不知道!趕緊往回走,一會掃垃圾的來了,嘿!你怎麼大塊的垃圾人家掃著也費勁兒,自己自覺點兒,該回哪兒回哪兒去!快著點兒,我還等著看電影呢。」
心裡被這一驚擾,呂清廣就從夢幻一般的境界回到發財未遂的悲慘現實中,想到房租,心裡一陣煩躁,風地的鼓舌也讓他不快,低頭吐了口唾沫,卻看到腳邊兒有一枚硬幣,於是蹲下身撿起來,仔細一看,是一枚一九七二年版的一分面值的硬幣。
手裡握著這枚一分的硬幣,呂清廣耳畔彷彿響起遠遠的歌聲: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交個警察叔叔手裡邊,
警察叔叔說——」
警察叔叔說什麼來著?歌聲太飄渺,呂清廣始終沒有沒有聽清警察叔叔說什麼,越是認真聽,聲音越是遙遠,越是模糊,最後被車水馬龍的嘈雜聲給徹底淹沒不復可聞。
警察叔叔到底說了點兒什麼呢?
呂清廣站在街口四下找警察,既然記不著了,那就找個警察叔叔試試,看看將這一分錢交給他,他怎麼說。可在路口看了一圈兒根本就沒有警察的影子,倒是看到一夥疑似小偷在街上尾隨剛從長途汽車站出來的旅客。步履輕盈,行動敏捷,相互間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風地急躁的催促道:「你倒是往回走啊!」
呂清廣只好不去理那些疑似情況,邁腳踏上歸途。
剛走兩步就看到街邊兒有個電話亭,走到電話亭邊兒呂清廣停了下來,心裡猶豫著,好像110是免費的吧。想拿起電話,可又不知道叫警察來是舉報那伙疑似的小偷呢還是上交撿到的一分錢,或者兩件事兒一塊兒辦。這個問題很費腦筋啊!
可風地不給呂清廣思考的時間,一個勁兒的催促,呂清廣也是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放棄打110這個計劃,想著來路原路返回。
風地的要求從根本上講是合情合理的,預計的兩個小時時間就要到了,哪怕沒有發到財也是應該按原定計劃返回的,這裡搞不到錢還可以去其他空間不是,未必每個空間都這樣沒有財運。這一點兒上呂清廣還是有信心的,畢竟,在和栗閒庭和新銳精英交易時那可都是論億論百億的,要不是一時大意沒有多帶一點兒其他貨幣或者金銀細軟在身邊兒也就不用為錢發愁了。
換個空間再籌錢吧!呂清廣一邊兒往回走一邊安慰自己,這裡是想著常住的所以得謹慎小心一點兒,換個空間就可以大展拳腳了。同時也在心裡警告自己,這次不能再重蹈覆轍了,該看的帳就得看,該收的錢也絕對不能在別人手裡就那麼放著,教訓啊!放在栗閒庭賬戶裡的幾百億歐元現在鐵鐵的成了血族財團的戰利品了。要是換成美元和金條裝在自己布袋裡多好,哪裡會有現在這樣的缺錢麻煩呢?
邊想著,呂清廣邊快步往回走,沒有東看西看猶豫不定所以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沒有二十分鐘就已經穿過了菜市場。這還是呂清廣控制自己,用走沒用跑的結果,要是吃上兩顆垃圾丹再放開腳丫子,一路狂奔,要不了幾分鐘就可以回到房間門口,不過那樣的話,這裡也就別想住了。
回到大鐵門前面卻堵住了,午飯時間了,進出的人多了,可大鐵門依然關著大家都只能走小門,小門小,一次只能進一個,推自行車的就更慢,進出的人一多就堵上了,裡面的想出來外面的想進去,守門的老頭老太太也緊張的盯著進出的每一個人,這個月的錢還有十幾戶沒交呢,逮住人趕緊收錢才是正經事兒。
呂清廣也就只能在人群後面等著,門邊兒一個推三輪車的吆喝著:「換大米了,新鮮大米啊!一塊一毛八了啊!」
換大米的就站在呂清廣身邊兒,那張嘴基本上就是貼著呂清廣的耳根子再喊,要不是呂清廣的肉身被混沌之力改造過難保不被這音攻震傷耳脈。即便是這樣呂清廣也被炒得頭疼,回頭剛要發火,卻一眼看到三輪車上的大米了。心裡咯登的一下,再看看手裡的一分錢硬幣,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就顧不上和換大米的計較了。
手裡這枚一分錢的硬幣現在是可以流通,可到了一九七二年以前就一點二用都沒有了,就算是現在,到了其他空間也未必用得上,不如非洲。不過剛才設想的美元和黃金就要普適一點兒,可是依然是非常受限的,只有這大米才真正是普適的,有人類生存的地方就可以用大米作為交易籌碼。這一想通,思路也就寬廣了,不僅大米,麵粉和肉類也是同樣的,這些東西既沒有發行時間和地區的控制也不擔心在其他的空間造成時混亂。這些東西在任何人類的時空都是有價值的也都是存在的。
像呂清廣現在手裡的現金和筆記本電腦還有mp4、隨意充等都是不敢隨便拿出來示人的,這些東西在這個時空還沒有出現,一拿出來必定會引起混亂,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這樣的混亂是呂清廣絕對不想看到的,這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只有食品,原生態的食品,這是任何時空都可以出現也都不用擔心賣不出去的,最多只是賠點兒本兒而已,賠本兒的事兒別人可能會計較,可呂清廣卻一點兒都不在意,賣什麼不是一樣的要賠本兒啊!
反正都是賠本兒,食品說不定還賠得少一點兒。
換大米的看到呂清廣盯著他的米出神,以為買主上門了,湊到呂清廣面前問道:「換點兒大米哇?一塊一角八,便宜。」
「的確是便宜。」呂清廣計算著,要想賣得快就還得便宜,用一塊錢一斤來計算,要換到一年的房租就得七千二百斤大米,那就是三點六噸,都要堆滿一個房間了,這也不好帶啊!布袋裡的空間時裝得下幾萬噸大米的,可布袋還得留著裝別的不是。呂清廣的眼光落到了手鐲上。
「就是便宜,你要好多斤,要的多我可以幫你搬到樓上去。」換大米的熱情的招攬著生意。
呂清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句『的確是便宜』讓這位誤會了,於是真誠的說:「我租房子的,等我租好了房子一定過來買你的米。」
這時,門口的人也該進的進去了,該出的出來了,呂清廣也就跟著往裡走。可剛進門就被守門的老頭叫住了。